新惊魂六计:每家都有灵异地 [精校出版] (庄秦)
“哈哈哈!”她笑得更大声了,她手上的血不停地滴向地板,染红了她的白色睡衣。她看上去就像一朵绽开的凤仙花,诡异的凤仙花!
“你知道吗,凤仙花其实也叫指甲花?哈哈哈……”她仍然得意地笑,仿佛一个巨大的阴谋得逞了。
动静惊动了丈母娘,她冷漠地把门打开,毫无表情地看着他,还有她的女儿。她好像并不感觉到心痛,也不热心,仿佛一切都已经司空见惯。她麻木地看着吕浩说:“她疯了!我早就说过她的脑袋有问题。”然后就轻轻地走开了,一点也不管女儿的死活,口气里甚至能听得出她在幸灾乐祸!
这到底是一对什么样的母女,他们之间难道没有一点儿感情吗?
女儿疯了!而母亲却不闻不问。
吕浩好不容易把李茹的指甲包了起来,看着一脸木然与傻笑的妻子,他几乎要崩溃了。
他的心情烦躁到了极点。
他感觉自己也快疯了。
他突然站了起来,朝阳台的方向冲了过去。
“啊——啊——啊——”
他对着夜空疯狂地大叫起来。没有人阻止他,小区熟睡的人被他惊醒也只会认为是疯子在发作。
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空既无奈又无助,恐怖极了。
“呼呼——”
一阵冷风吹过。
他身旁的凤仙花“沙沙”地响了起来。
他看着它们。
或者说,它们正看着他。
他看见几道红色的液体正慢慢地从一株凤仙花的躯干上滴下来。他打开了阳台里的灯,他看清了那些凤仙花——这些凤仙花居然在流血!
他凑过去察看那些诡异的花。
他发现那些花不是花。
而是指甲!
李茹的指甲!
他又看了看其他的凤仙开出的花。
都是指甲,那些花朵都是用指甲围成的!这些指甲正如同凤仙花的花瓣大小,而上面的指甲油的颜色也如同凤仙花的颜色,如果不是今天的流血的指甲,换作平时,根本就很难分清楚那到底是花瓣,还是指甲。
他终于明白李茹刚才对他说的话:“你知道吗,凤仙花其实也叫指甲花?”
他的头皮一片发麻,他掉入了恐惧的深渊。
而同时他也感觉到受骗的愤怒,被愚弄的愤怒。这两个疯子到底要对他怎样?
“啊——”
他把愤怒发泄在了那些凤仙花上,他抱起了那盆蘸有李茹指甲的凤仙。“砰!”
花盆被他摔得粉碎。
突然一个肉球从花泥里滚了出来。
吕浩定睛一看,吓得连大叫都忘了,他发现那团紫色的肉球正是男人的!
从肉球里突然钻出几根粗壮的蚯蚓,它们不断向空气里蠕动伸缩,看上去恶心到了极点。吕浩干呕不止。
他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他抬起脚向大门迈去。
还没迈出第一步,他突然感觉到他的脖子上有根冰冷的细管插了进去。他转头一看,丈母娘不知何时正站在自己的身后,手上拿着一根注射器,脸上洋溢着从来没有过的灿烂微笑,那微笑给人一种上当的感觉。
吕浩想反抗,却发现手上使不出一丝力气,终于翻了翻白眼,瘫倒在了地上。
十
吕浩知道自己被打了麻药,他虽然不能动弹,然而意识却仍然清醒,他被几只兴奋的手急促地拖向了丈母娘的房间。他很想知道正在拖他身体的除了他的丈母娘还有谁,凭她的力道与娇小的身体根本不可能如此快速地移动他。她一定还有帮手。
而这个帮手绝对不是李茹。因为李茹正站在他们的房间里,望着他幸灾乐祸地傻笑。
吕浩很快被安放在了丈母娘房间的床上,白色的没有生气的床正像一张医院的病床。
“啪!”
一声开关启动,吕浩的眼睛突然被射得睁不开。
他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个床上方的天花板不知何时已经安上了医院的无影灯!
他是在做梦吗?
他什么时候真的来到了一家医院?
丈母娘站在他的面前,这一次她的手里拿的不是注射器,而是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吕浩说不出一句话,他不知道她要对他做什么,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生不如死,他真的恨不得马上死去。
丈母娘拿着手术刀,娴熟得仿佛抽烟的人在把玩着一根烟。她对着吕浩笑起来:“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只会成全你,很快就会好的。”
冷汗不断地从吕浩的额头渗出来,他的瞳孔因为害怕而扩张开来,几乎占据了半个眼珠。
“哦!对了!”丈母娘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兴奋地叫起来,“你不是一直想见李茹的继父吗?我以前常说时候未到,真是让你久等了,今天时机终于成熟了,你马上就能看到他——你不想看都不行。”她说完便朝着门的方向招了招手。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走了过来,手里推着一辆推车,上面装满了各种药水与手术器材。
是一个护士。
这个护士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像一尊雕塑。
吕浩终于想起来了,他第一次去四医院的时候,曾经与她偶遇过好几次!她给他的印象非常不好,每一次看见她时,她都会让吕浩感到恐惧。而最恐惧的一次,正是现在。
吕浩想:看来丈母娘比李茹疯得更厉害。她居然会将一个女护士当作女儿的继父,也就是她的老公!
她确实是个疯子!
“疯子”戴上了手术用的手套后,笑吟吟地向女护士点了点头,护士听话地走近了吕浩的身边,将吕浩的长裤和内裤一一褪去。吕浩眼睁睁地看着,丝毫不能反抗。
疯子一直笑看着吕浩,慢慢地向他靠近。她又说话了:“你知道吗?你刚才砸碎了一个花盆,而且把凤仙花先生送给她女朋友的礼物给弄坏了,你真是个残忍的人。”她的口气妩媚得过火,令人感到做作、不安。
她接着说:“不过不要担心,我一会儿便会把这株可怜的凤仙重新用新花盆装好,作为弥补,我会重新送它一份珍贵的礼物。”她说完后,眼睛死死地盯着吕浩下身耷拉着的,“你知道吗,雄性凤仙跟雌性凤仙谈恋爱,最好的礼物便是人类的。我想这个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呵呵。”
她难道要把他的割下来,送给那些没有意识的凤仙花?吕浩吓得几乎连心跳也要停止了。
她笑眯眯地看着他,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没错,你想得没错。”
她干脆杀了他吧!吕浩的神经终于崩溃了,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恳求,眼泪从眼角汩汩地流了出来。
“哦!对了!”疯子本来低下的头又抬了起来,兴奋地望着他,“忘了告诉你,被你损坏的凤仙花的‘礼物’正是你妻子李茹的。哈哈,现在把你的礼物送给凤仙花,正好合适——这就叫做妻债夫还!哈哈!”
她说什么?妻子的礼物,妻子也有礼物,跟他一样的礼物?
那么只有一种解释,他的妻子李茹是一个变性人!
他的脑袋突然像一团糨糊一般混沌不清。妻子,妻子的,变性人,蚯蚓,自己的,继父,还有那些诡异的凤仙花。吕浩感觉一阵剧烈地反胃,他想吐却吐不出来。
疯子丈母娘总结性地向吕浩娇媚地看了一眼,说道:“其实做女人挺好的!”然后举起手术刀向吕浩切了下去。
“不准动!”门口突然出现了几个男人,他们的手里拿着枪。
等那几个男人收缴了吕浩丈母娘手上的手术刀后,吕浩终于看清,这几个其貌不扬的男人里面,有一个就是公交车上经常偷窥他的民工怪人!
十一
民工怪人并不是怪人,他叫孟源,是本市公安局的高级警官,他只是扮演了一名民工。这几年,他接到好几起失踪案,失踪者皆为男性,至今仍无下落。经过多次深入调查,他发现这些失踪者都曾有过去四医院看病的经历,他开始对这家医院产生了怀疑,慢慢地盯上了这家医院的院长陈凤仙。经过调查了解到,陈凤仙是一名男性,原为某某医院男性生殖科医生,结过婚,但没有儿女。但是令孟源感到万分奇怪的是,他从来没有看见过他本人,经过对陈凤仙照片的核对,他发现医院的某位女医生长得像极了这位陈院长,这名女医生就是李茹的“母亲”。孟源决定顺藤摸瓜,对其暗中跟踪调查,最后才终于让事件水落石出。
原来陈凤仙与某女结婚后,婚姻并不幸福。妻子是名传统妇女,即使并不幸福也不愿意离婚,就这样,陈凤仙与其将就了近三十年,最后搬出去分居了两年,才终于离成了婚。
离婚的原因是他发现,其实他对女人没有任何感觉,当初结婚只是迫于世俗的压力。相反,他更愿意自己变成一名女性。
离婚后,为了实现这个梦想,他找人给自己做变性手术,但因为年纪问题,超出了安全期,手术存在很大风险。愿望强烈的他毅然选择了冒险。
冒险失败。他成了既没有了男人又没有女性性功能的中性人,他对此事大失所望。为了“杜绝”此类事故再发生,也为了给更多有此愿望的人实现梦想,从此以后,他开始钻研起了变性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