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诡事/鬼尸婆婆 [精校出版] (笙鹤)

　　我马上就从梅花鹿上下来，小妹妹就指着松树林里面的一个小道对我说：“小哥哥，你跟着这个行人的踪迹一直朝里走，不多远，你一定就会看见有人了，那里面肯定有你的爸爸。”
　　我看了看松树林前的一条刚刚被人走过的小路，然后就看着小妹妹说：“谢谢你了小妹妹。”
　　小妹妹笑笑说：“小哥哥，你去吧，我要回去了，希望你能快点找到你的爸爸和家人团聚。”
　　说完就拍拍梅花鹿，转身往回走了，我目送着她，走到很远的时候，她和梅花鹿都停下回头看我，我就跑上前几步，向她招手说：“小妹妹，谢谢你们了，谢谢……谢谢……谢谢……”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眶有点湿润，当我拂袖擦拭一下之后，再往前看，小妹妹和梅花鹿已经不见了。
　　我朝松树林的那条小路走去，这条路是被人刚刚走过的，因为全是枯草，是被人踩出的一条道。而且可以确定是很多人走过呢，我就按着这条道走，两边全是松树，不时还传来鸟叫声。阳光透过树的缝隙洒下来，感觉很温暖。
　　我一边走一边啃起人参娃娃给我的大苹果。苹果甘甜可口，不知道有多甜蜜呢。走了好久，四周的树叶慢慢的变少了，应该就要走出去了，的确，我真的走出来了，眼前是一片开朗，还有云雾在前面漂，不远处还看见几座深蓝色的山头，白云就漂在山头之间，我朝前跑，原来再走几步就又是悬崖了，我站在悬崖上看下面，全是悬崖峭壁的陡峭峡谷，峡谷最下面还能看见发着光的小溪，只是听不到声音罢了，我寻眼看下面，突然峡谷下面的小溪边几个人影晃动，我再仔细一瞧，真的，大概有八个人的样子，有点模糊，但是我仔细一瞧为首的那个人，顿时心中一阵激动，那不是别人，那是我爸爸，深灰色上衣，和黑色裤子，那就是我爸爸，我张开嘴就喊：“爸爸……”
　　喊了好几声，他们都没有反应，只管走自己的，我急的不知道怎么办好，在悬崖上直跺脚，我换个方位，又大声的喊爸爸，可正当我开口，眼前一团烟雾把他们的行踪给遮住了，完全看不见他们了，我急的都挥手，希望烟雾快散去，没过一小会，烟雾散去了，我再往那看，人群已经不见了，爸爸他们都消失了，都怪烟雾来的太快。
　　突然我想起来，爸爸他们一定是从这下去的，这悬崖上一定有下山的路，我就到处看，找了一会，真的就在一块巨石旁边有一条陡峭的斜坡一直伸向山下，而且还有人走过的脚印，就是这里了，我立刻往下走，小心翼翼的，这条道是直直向下的，看上去好可怕，还没有阶梯，就是一条普通的山路，还那么陡，我想加快一点，所以我站起来就大踏步朝前下走，可没想到我才跨出一步，整个身子就朝前倾斜，因为害怕摔跤，我就快速迈出另一只脚，希望支撑住，但这一迈却害了我，两条腿就像失控了一样。直接就往下跑，那个速度简直不能形容。
　　心都跳到嗓子眼了，还在顺着路往下跑，根本刹不住，两腿就像没刹车的轮子一样。但即使是这样，我还得集中精力看着前方，不要被什么东西绊倒，那样我得摔死了，还得滚下山去。
　　而就在我失控的往下跑的时候，我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非常熟悉的狗叫声。这狗叫声又提起了我的激动心情，那不是什么野狗的叫声，那是黑娃的叫声，的确，是黑娃的。
　　当狗叫声一停下，前面正好一棵双丫的枯树，把我给拦住了，我整个人卡在了一个丫字的树杈中间，这一卡，正好撞在胸口，把怀里的人参给撞了出来，人参就直接往山下掉，我没有赶紧去捡人参，因为刚刚撞的不轻，在树杈上停了一会，才伸伸腰，摆摆手。实在辛苦死了，不过也幸亏这棵树，要不然我就摔死了，因为树的前面就断了路了，是峭崖。
　　但刚才黑娃的叫声我的确听的真真切切，可就是不知道是从哪里发出的，感觉比较遥远。
　　我心想，是不是我太想婆婆和黑娃了，才刚刚产生了幻听。虽说如此，我也四处看看，不过周围只有枯草石头，没有一样活物。可能真的是幻听，其实我心里一直有种感觉，婆婆和黑娃一定就在山里寻找我，只是我们没有遇见罢了。还是赶紧下去找人参吧，立刻顺着旁边的小路朝峭崖下走，没走一小会，就见人参在前面的地上，我正准备去捡呢，谁想到天空突然飞下一只大鸟，有老鹅那么大，黑黑的，一爪就抓住我的人参朝天空飞去。
　　这可气死我了，赶紧跟着它跑，还好它飞的不高，我也就一直追着它，。我气得拿石头砸它，当然，根本就砸不到它的，一直跟着后面追，追到了一条小溪旁边。顺着上游追它，当大鸟飞到前面那座山崖后就不见了，不过也正在这时，我就听见一声‘啪……’的响声，特别的响，还伴有回声，好像是火枪的声音，我快速的跑到山崖后，然后转个弯就见大鸟掉在地上了，好像是老鹰，好像是死了，不过还在地上拍翅膀，仔细一瞧，身上还在流血，再挣扎了几下之后，它就没动了，看来是死了。
　　我边蹲下要捡起我的人参，刚刚捡起来呢，还没抬头，就见一双穿着靴子的大脚走到我跟前，我抬头一看，面前站着一个男人，他恶狠狠的看着我，身材高大，皮肤黝黑，还有络腮胡子，手里还拿着一杆土枪，枪口还在冒烟呢，看来老鹰是他打死的。我心里既激动又害怕，激动的是终于见到有人了，害怕的是他是不是坏人？
　　他站过来伸出又说对我说：“拿来。”
　　我看着它，不知道他说什么。
　　他见我没说话又恶狠狠的说道：“我叫你把人参拿来。”
　　我立刻回答到：“啊？可是这是我的，刚刚被这大东西给叼走了，我好不容易追上的。”
　　他又恶狠狠的说道：“哪里的小兔崽子，赶快把人参拿来，是我打到的，就是我的，快，拿来，不然我不客气了。”
　　我把人参别到到后背说：“不行，这是我的。”
　　他二话没说走过来就掐住我的右肩膀把我给拧了起来，然后把枪眼搭在我的下巴下说：“小野杂种，敢抢我的东西，你找死啊？”
　　说完就把我往地上一扔，夺走了我手上的人参，拿着人参又捡起地上的死鸟，转身就走，我立刻跑过去抱拽住他：“不行，那是我的东西，你不能拿我的东西。”
　　他回过头说：“你的？谁能证明这是你的？”
　　然后给我身上来一脚，我被他踢在地上，他继续朝前走，我没放弃，就跑到他身后使劲的捶打他，这次一下把他惹火了，转过身就那着火枪要打我：“小野杂种，再罗嗦我就一枪打死你。”
　　他的话刚说完，就听见他身后有个人说话了：“大顺，你想浪费子弹吗？”这声音很有威慑力，男人转过身对着后面的人说到：“我就是吓吓他，老爷。”
　　说完就站到一边，而我也看见后面那个人，才一眼我就认出了他，秃顶，鹰钩鼻，中等身材，他就是朱地主，我早先就见过他，对这种坏人我一向都不会忘记的。
　　那个地主口中喊的叫大顺的男人把人参拿给了地主，地主拿到手上瞧了瞧就说：“好东西啊。”
　　正说着，后面就来了几个人，当我看到这群人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子就像一块掉在半空的石头落在地上一样，因为其中有一个面容憔悴，眼神和蔼的男人就是我千辛万苦要找的爸爸。
　　我的泪水顷刻间如泉涌般落下，而爸爸也很惊讶的喊道：“书甲！”
　　我只有坐在地上流泪，爸爸立刻跑过来就喊道：“书甲，书甲，真的是你吗？”
　　此时我忍不住的大声喊道：“爸爸，是我……儿找的你好苦啊……爸爸……”
　　爸爸也立刻留下泪水，抱着我抽泣起来，忍不住我的泪水，我只是大声的哭，爸爸擦去我脸颊上的泪水和鼻涕问我：“书甲，你怎么找来了啊？”
　　我一边抽泣一边说：“是婆婆带我来的……后来又和婆婆失散了……我一个人在山里找了好几天才找到了你……”
　　爸爸惊讶的问道：“哪个婆婆啊，怎么失散了啊？”
　　我回答到：“翠姑婆婆，我认识翠姑婆婆很久了，是她带我来的……”
　　爸爸搂着就说到：“孩子，爸爸让你受苦了，好了，现在见到爸爸了，爸爸不会让你再去受苦了，好了，孩子……”
　　这个时候，朱地主大声的说道：“真是父子情深啊，好了，好啦，该上路了，找了好几天了，你是不是故意带我们在这大山里兜圈子啊？”
　　爸爸看着地主说道：“老爷，我哪里敢骗你啊。山里精灵怪兽多，难免会遇见鬼打墙，所以难找也是必然的。”
　　爸爸说完就看看周围，然后又看看天空，接着说道：“老爷，我看就快要到了，顺着小溪朝上走就应该可以到小兰溪了。”
　　爸爸一说完，就有个带着洋人帽子的青年人站出来说：“哼，你不要耍花样，不要以为你路熟就故意带我们到处溜达。”
　　爸爸说道：“少爷，我哪里敢啊，只是多年没来，怎么说也有点点生疏了，再说，小兰溪我只去过一次，不对，应该只是见过一面，而且还是在风雨交加的夜晚，所以我也只能凭着感觉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