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诡事/鬼尸婆婆 [精校出版] (笙鹤)

　　婆婆对着我大声的说：“冲出云团，一定就是万佛山了，孩子，要抓紧了啊，咱们就要到了……”
　　此时心情从紧张变为兴奋，一直看着前方那片蓝色，希望快点冲出去。可世事难料，就在这时，一道电光忽然从我们正前面的天空刷过去，接着就是一声巨响‘噼……啪……’
　　重明鸟忽然急速停住，朝下翻跟头，整个来了个大翻身，而我们也跟着一起翻跟头，电光又打过来，‘噼啪……’由于重明鸟头朝下，整个身子都倒掉了，我没有抓牢它的脖子，整个人就和重明鸟分开，重明鸟好像完全失重，一阵黑云过来就把它卷进去了，而我两手只是拽下了它脖子上的羽毛。与此同时，婆婆，黑娃也一起翻下来，就在一瞬间，我看见婆婆和黑娃消失在了黑云里面。我大声喊：“婆婆……黑娃……”。
　　喉咙里只感到一股子气流冲进去，特别难受，赶紧闭上嘴巴，整个人就往下掉，就在往下掉的时候，感觉我的头上有几根头发被什么东西扯着，挺疼。于是我抬手一摸，往下一拽，才发现是黄二爷，我立刻将黄二爷揽到怀里，抱紧了。接着就只是感到心要从胸腔跳出来一样难受，紧闭双眼，就任自己和二爷往下掉了。
　　这种感觉不亲身经历你无法认识它的恐惧，我一直头朝下，看见的全是云雾，一直穿过层层云雾，终于看见陆地了，眼前下面就是连绵起伏的大山，我只能闭上眼睛任自己掉到哪里算哪里了，刚刚山峰还在眼前呢，眨眼间就掉了下来，一直往山沟里掉，刮过一层层的树，也折断很多树枝，我以为我会就此摔死。
　　不过幸亏树枝弹了一下，就滚到地上，没想到是陡峭的斜坡，一直又往下滚，从滚又变成双脚朝前的躺着往下滑，只有呼啦啦的声音，我试图抓住什么东西拉一下，可是不管用，太快了停不住。就在这时，二爷从我怀里跑出来，直奔下面，跑的无影无踪。我快撑不住了，四肢乱划，就在这时，我一把抓住了一根树枝，树枝的树皮很硬，手掌心都疼死了，虽然抓住了树枝，可下面就是陡峭悬崖，树枝就是悬崖缝上长出来的。
　　我整个人就这样抓着这根救命树枝，低头一看，下面就很深，全是石头，还有一条小溪，这要是摔下去就真的完了，就算不死，也要残废啊，于是我想往旁边挪动，想往斜坡上爬，可是我的距离和斜坡那有一米距离，我不敢动，我想方设法的用脚划，想划到崖壁边，可是根本不管用，我都快吓哭了，两个胳膊不自觉的抖动起来大声的喊：“二爷……你在哪啊？婆婆……”
　　哭的稀里哗啦，忽然，我感到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就听见‘咔哒，咔哒’声，不好，树枝要断了，毕竟不是粗树枝，经我这样折腾，不断是不可能的，我的胆都要破。心脏快要跳出来了，这就等于要面对死亡了，终于，就听见‘咔哒’一声。树枝断了，我抓着折断的树枝就往下掉，头朝下，我赶紧抱住自己的头，希望自己不要被摔个头脑开花，可当我着地的时候，我却感觉地上是那么的柔软，还发出哧啦啦的声音，我滚了一下又滚到石头上，感觉到了石头的坚硬，在地上躺了一会，我立刻站起了，就看见眼前居然有一俱动物死尸。
　　血肉模糊的，刚刚是它接住我的啊？难不成是被我砸死的吗？我立刻走上前看，好像是一只大獐子，可是它脖子上的肉已经没有了，像是被野兽撕咬成这样的，怪不得刚才掉到地上的时候传来哧啦啦的声音，是血冒出来的声音，看来不是被我砸死的，是早就被野兽咬死的，可是我刚才在上面看下面全是石头，哪里又多了俱尸体呢？偏偏就正好给我垫背？正想着呢，就见大獐子头后面黄二爷伸出半个身子立在那儿看着我呢。明白了，是二爷刚刚以最短的时间来了个借尸垫背呢，真是多亏二爷了，幸亏二爷跟着我们来了，要不然我早摔死了。
　　我看看大獐子，好像刚刚死啊，没有臭味，只有一点点鲜血的腥味，我摸摸香獐子的肚子，还有点热乎乎的呢，应该是刚刚被什么野兽吃掉的，不过我想想，这野兽也太傻了吧，就吃了点脖子上的肉，就不要尸体了？怎么不带回家慢慢享用呢？
　　我正猜想呢，忽然看见小溪前方有几个东西朝我们这边移动，远远的看上去和獐子颜色差不多，我以为是其他香獐子呢，可当那些东西离我很近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是一群狼，它们正气势汹汹的朝我们这边小跑着过来，还发出叫声。我两腿都酸了，这下我算是全明白了。
　　二爷的确是借尸垫背啊，可这次它玩儿大了啊？它借的是狼群正在享用的美餐呢。你想想看，人家正在吃饭，你跑去把人一桌菜都给端走了，人家能不生气吗？
　　我看着一旁的二爷大声的说道：“二爷，你算是得罪人家了啊，还看我干嘛，赶紧跑啊……”
　　撒腿就跑，妈的妈我的姥姥啊，赶紧朝小溪上游跑吧，没想到二爷跑的比我还快，朝我前就跑了，还在跳一跳的呢，我也奋力往前跑，我回头看了一下，那些狼没有再去理香獐子，直接就跟着我后面跑，是要攻击我呢，看到新品种的菜，当然要品尝一下了啊。我感觉我的腿都不听使唤了。二爷只顾自己往前跑，也不等我。
　　地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头，不过幸亏我以前在小溪边抓鱼经常跑石子路，所以在这里的石头路跑的还算轻巧，后面狼群比我还快，就要赶上我了，而我使出全身力气，用了最后点劲，往前冲，前面正好有个大大的石头，石头的形状是拱形，一头长在地上，另一头在水里，所以很像一座桥，没管那么多，穿过石头下面就接着跑，正跑着呢，脚上踩到一块很滑的石头，没站稳就倒下了，摔的很痛，想赶快爬起来跑，可后面的狼群没有声音了，再回头一看，那群狼正站在拱形石头那边呢，它们全部在石头那边，也不进来，在外面徘徊了一会就走了，我不明白怎么回事，狼群怎么不敢过来呢？
　　以为又是二爷施了什么法术呢，可是没有看见二爷呢，不管那么多了，先站起来。这时天已经快黑了。
　　我揉揉自己的屁股，刚刚左边屁股可摔的不轻，正揉着呢，忽然看见一块石头动了起来，就是刚刚一脚踩上去滑到的石头，黑黑的，就见那石头慢慢的动起来，忽然，像一只蛇一样从石头堆里面往外爬，滑溜溜的，不会又是什么大蛇吧。我可是真怕了啊。我吓得往后直退，碰到石子碰撞的声音，那大东西忽然停住了，不动了，应该是它察觉到我了，而我也立刻不动，就站在一块石头上看着它，我感觉我要是动起来，它就会看见我，僵持了一会儿，那大东西又慢慢的从地下往外爬，滑溜溜的身子，黑黄黑黄的，头尖尖的，它慢慢爬出很多，这次我算是看清楚了，这哪里是蛇啊？这明明是一只黄鳝嘛，我的天哪，这黄鳝身子有水桶那么粗。我以前掏过黄鳝，所以见过，对这美味的东西再熟悉不过了，但我见过最大的也不过竹竿那么粗啊，可眼前这黄鳝简直是霸王鳝啊，莫非已经成精了？
　　以前倒是听奶奶说过黄鳝成精的故事，有个货郎子从外面卖货回来经过后山的时候，忽然下起了雷阵雨，于是他跑到一棵大古树下避雨，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前面水塘里爬出一只水桶那么粗的黄鳝，头上还长了角。他偷偷的看黄鳝出水在吃田鼠，后来他就等到另一次下雨的时候，偷偷带着铁锹冒着雨来到池塘边，终于等到黄鳝再一次爬出来，他趁黄鳝刚出头，就举起铁锹把那黄鳝的头给砍了下来。他把黄鳝砍成七截拿到市场上去卖了好多钱，但等他卖了得钱回到家的时候，才发现家里房子都塌了，只剩下一面墙立在那，妻子和小孩也被埋在废墟里，可没等说话呢，剩下的一面墙也倒下，直接就把他砸死了，据说还被砸成了七截。后来人就说那黄鳝是成精了，但不伤害人的，可要是伤害了他就会遭报应的。
　　看来奶奶说的是真的了，我是看到真精了，我站着一点不敢动，而它就慢慢的滑出身子，等尾巴也露出来的时候，才感觉到它简直有十来米那么长，它慢慢的往小溪边爬去，爬到小溪边的时候，它的头上忽然有两个东西从头的两侧呼啦啦的立起来，象鱼翅一样的，我想那一定是角了，眼前这真是黄鳝成精了啊。它把头接近水边，伸着嘴在那喝水了。
　　看见它在那喝水，我就赶紧扭头要跑，不过又怕惊动他，我就一步一步的挪动，步步为盈，生怕它会回头给我来一口，那就惨了。虽然已经很小心的走了，可是最终还是因为踩到了一块有苔藓的石头一滑而栽倒在地，石头碰石头发出了嗒嗒声，我第一件事就是看黄鳝有没有发现我，没想到它的头已经挪到我这边了，我吓得不敢动，就两手撑着石头，屁股都没敢着地的看着它，它朝我这边爬来，我可以清楚的看见它的头，两只黑眼睛看着我，头上的两只角还在颤动着发出嚓嚓嚓的声音，更可怕的是它的嘴巴还在一张一合。
　　就要接近我了，怎么办？是跑还是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