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诡事/鬼尸婆婆 [精校出版] (笙鹤)

　　船尾也站一个人，就是他敲锣的，因为在他身边立着一面大铜锣。然后船的两侧隐隐约约的有一排人站着。我不明白我看见的是怎么一回事，感觉毛骨悚然的。我吓得一动不敢动，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大船，头都不敢动一点点，身上痒都不敢动手去抓。就这样我等他们都走的远远的了才放松了一口气，我赶紧带着地瓜就回家去了，我把地瓜全倒在了柴火堆后面的一个小坑里面，然后用柴火遮掩了起来，这样家人就不会发现了。然后洗个手就偷偷回房睡去了，当然，父母没有任何察觉。
　　早上一早醒来就忽然听见村里传来了哭声，一家人都起来，走出门外打听是怎么回事，才得知是村里的一个老奶奶去世了，人家都叫这个老奶奶丫鬟婆婆，说她年轻的时候在有钱人家做过丫鬟，后来有钱人家落了难，她就偷偷跑了回来，还带回了很多金银财宝，后来招赘了一个女婿过上了好生活，家里还蛮有钱的，不过这些年儿女孙女多要花钱，钱也花的差不多了。今年都八十多了，早听说她快不行了，今天终于去了，估计是夜里去世的，安乐而去。所以一大早的儿子媳妇孙子孙女的一大堆的都哭起来了，那么死人后事就要从今天开始了。一上午的村里大伙都少不了随礼的了，因为老太太八十多岁，算得上是件白喜事，当时都穷，顶多弄一吊冥币送过去意思意思。我家当然少不了了一吊纸钱了。至于他家怎么办理丧事的我就没有管那么多了，我只知道要过三天才会下葬，而我当然只关心我的学业了。
　　下午来了，我把藏好的地瓜全部装进竹篮里，然后用树叶遮起来，拧起来就直奔坟地去了，我来到昨天认字的几座坟墓前，然后每个墓碑上的字都念了一遍，说明我没有忘记，当我重复了好几遍的时候，背后有个人轻拍我肩膀，我回头一看，是昨天那个老太太，看到她我很开心，我双手拧过竹篮，再把树叶扒开，露出一篮子地瓜。
　　然后对他说：“看看，怎么样，这些可以吧？”
　　她点点头说不错，于是我们又开始了我的念书课。一个地瓜一个字，今天下午我学了三个墓碑的字，在学的时候她依然是那么的认真，我很想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是没有好意思开口，怕她拒绝，其实我很想知道她是谁，很想和她聊聊天的，由于不好意思从哪里开口，就只好放弃了。当然最后我还是拧着空空的竹篮回家了。但是我知道她说过：“你来了我就会出现在你身边，你不在我就会消失”于是晚上我又去偷地瓜去了，我明白，一回两回的偷没有事，明天晚上再来一定就有人蹲守等着我了，有可能我就会断一条腿了。所以今天晚上我多偷了一些，虽然很重，但还是用劲拧回去了。转天下午我依然来到坟地，照样复习前一天学的。等我复习的差不多了，老太太准时出现了，当竹篮见底的时候，也就学完今天的了，她起身准备走了，我坐在地上，叹了一口气。
　　她停住了脚步，然后坐到我的身边说：“当我不开心的时候，我也会叹气，但是我没有人能倾诉我的不开心，不过我知道你为什么叹气。”
　　我看着她说：“您一定猜到了，我明天就没有吃的再给你了，我也不能再念字了，因为我实在无能为力去找到吃的了，所以我很难过。”
　　她看着我，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对我说：“其实也不一定没有办法的啊，吃的你可以拿钱去买啊！”
　　我对她说：“我一个穷小孩，哪来的钱买吃的啊！自己家里每顿都是荠菜煮饭，说是有饭，那全是荠菜的，根本吃不到几粒米饭的。”
　　老太太停顿了一会对我说：“其实想要有钱也不难，我可以帮你弄到钱。”
　　我突然打起精神：“啊?真的？”
　　她接着说：“不过你得照我意思做，不出问题了就能得到钱财，你得意我得利。你若不按我的意思去做，那字我也不教了，你也回你的家以后别再来了。”
　　我兴奋的问她是什么办法，她一本正经的对我说：“我知道，你们村里有人老了是吧？”
　　我点点头是的，就是丫鬟婆婆昨天死的。
　　 “我还知道她昨天早上死的，按理要出丧三天，那今天就是第二天，明天上午就要下葬了。”
　　“对啊，可是我们现在讨论的是怎么弄到钱啊，而您怎么说到死鬼老太太了呀？这跟她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这钱就得她出啊”
　　我笑笑说：“您别哄我开心了，人都死了，哪里还来钱给我啊，她有钱也不给我啊？”
　　她摇摇头：“你还是听我把话说完吧，那个老太太下葬有陪葬，咱们拿的就是他的陪葬品”
　　我摇摇头：“这可不能做啊，拿死人钱会被鬼缠的。再说，她家现在已经没有钱了，也没得什么陪葬的了，而且有钱也不会陪葬啊，现在挖坟掘墓的人多，应该没那么简单吧”
　　 “你放心，我已经算出她下了有陪葬，只是一般的人找不到而已，我却知道在哪里。难道你不想要钱了吗？没有钱可就别想学字了哦。”
　　年少无知的我立马答应了她：“好吧，就这样做吧，不过该怎么做啊？”
　　她说：“要说挖坟掘墓很简单的，不过这个老太太的棺材会很难撬开，早些年她男人去世的时候她的棺材就已经一起打制好了，还是楠木的，比较硬，而且还上了十八道漆。更难的就是，明天钉棺材的时候会钉七根钉，这钉子一楔入，想撬就难了，缝都难找到，咱们要做的就是能让棺材留条缝，那样就好办了。”
　　我说：“那这缝怎么弄啊?”
　　她看着我：“这就要你去做了呀。”
　　我莫名奇妙的看着她：“我怎么做啊，我没有那么大力气啊！”
　　老太太站起身来，手背在后面说：“所以你要按照我的方法去做，只要不出差错，留下一条缝，我们就可以顺利的拿到陪葬了。”
　　我点点头：“您说吧！”
　　她回过头看着我，然后在随身背的布袋子里掏出两根钉子，很长，但两根不一样长。而且是方的。
　　她递给我，对我说：“我这叫方寸钉，也叫脆骨钉，这根长的是九寸长，这根短的是五寸长，你今天晚上找到她家的棺材钉，看看是多长的，我估计应该是九寸长的，你拿我这脆骨钉换掉她的一根钉子，我这钉子一次钉进去之后就会慢慢的脆掉，只要棺材摔一下就慢慢的不管用了。”
　　我看着她：“可是我不知道她的钉子放在那里呢”
　　她说：“一般今晚就放在棺材旁边了”
　　说完又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布袋，递给我说：“这袋子里是磁沙，先别掏出来，掏出来遇见铁了沙子就会全跑出来了，你晚上找到棺材，然后打开布袋，摊开磁沙在手上，磁沙就会直接附着到钉子上，这就很容易找到了，然后把布袋翻过来磁沙就会吸回到布袋了，当然别忘了把钉子换掉，可别换成不一样长的了。”
　　我点点头收好东西
　　她接着说：“接下来最重要的事要做了，就是让棺材摔一下，明天她家可能是四大金刚抬棺材，所以只要有一个人抬起的时候稍微的肩膀一松，那么棺材就会落地。一落地就会让钉子脆掉。”
　　说完又在背包里面拿出一个小葫芦，她摇了摇，示意有水在里面，她对我说：“这可不是喝的，明天等四大金刚抬棺材之前，你倒出里面的水用水洗洗你的眼睛，紧接着你就会看见鬼了，当他们抬棺材的时候你就会看见死鬼老太太的鬼魂会扯住其中一个金刚的肩膀不让他抬，你不要害怕，自古以来这是每个死鬼在她的尸体下葬之前都会做的，因为还想自己的尸身再在人间多停留一会。而就当她正在扯的时候，你就看着她的眼睛，她也会注意到你在看着她，但她还会装的若无其事以为你没看见，然后你就对她说，“我看见你了”，她就会吓得马上放开金刚的肩膀，与此同时，抬棺材的也会用力往上顶，死鬼老太太一松手，金刚就会肩膀过于用力，木棍就会因为没抓住一下滑下来了，那么棺材就会摔在地上了，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我深深的咽了口吐沫，这项任务真难啊，还能看见鬼，真的好可怕啊。不过既然答应人家了，就干吧。我已经放开胆子了。
　　最后她嘱咐我：“等完成了你的事之后，七天之后的下午你来这里找我，那时候就是开棺的时候了。”
　　我点了点头就回去了，我把她给我的那些东西装在了她给我的一个麻布袋里面，放在柴火堆后面的小坑里面用木柴遮好了。就等着夜里去死鬼老太太家了，终于等到了夜里，按现在钟点大概是12点左右吧，我知道那个时候他家的人应该都睡了，不过死人的家里一般晚上是开着大门的，老太太就躺在放在客厅的棺材里，还没上盖，顶多有一个守灵的。我来到他家附近，远处悄悄的看，客厅点着几根蜡烛。不过在外面我没看见有没有守灵的，于是我悄悄来到门边，探头在里面看，我看见就在门拐处坐着一个人，我见过，好像是死鬼老太太的一个内侄，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胖胖的，不过他已经靠在那睡着了，而且还打呼噜呢。看来睡的挺死。这也难怪，听说这几天他家客至往来的，也忙活的挺累，明天还要起早，这一家子当然要好好休息了，不然明天一个个都没精神的，叫别人看了也不好说呢。我小心翼翼的踏进门槛，客厅里从房梁上挂下来一面很大的白布，把客厅隔开了两半，不用想，里面就是棺材了，老太太一定就躺在里面呢，于是我慢慢的撩开布帘来到后面，一口大棺材就摆在正中间，架在两个长板凳上面，棺材头的地上放着一个碗，碗里面是香油，碗里面伸出一根线，线头搭在碗边点着火，我知道，这是长明灯，给死鬼老太太照亮，找到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