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精力又放在头盔上。虽然我没那么大实力能把头盔击碎,但我能使坏让他变成“瞎子”。
我顾不上他踹我疼不疼的,举起胳膊肘,对他面罩狠狠砸去。人的胳膊肘也是一个很厉害的武器,那里骨头硬,要是实打实砸在人脸上,保准能把鼻梁骨干塌了。
这面罩估计是树脂做的,比鼻梁骨要抗打一些,不过架不住我连续的肘击。我没数打了几下,反正最后这面罩裂了好多碎口子,弄得上面白花花一片。
黑衣人眼前一下模糊起来,我俩在肉搏,他要看不见了,这可是绝对的劣势。他这下急了,闷吼一声,还把握剑的手松开了,伸到我脸上乱撕巴。
我看他的架势,是想要抠我眼睛,只是一时间没摸对地方。我很怕这招,眼睛可是很脆弱的,他要把我抠瞎了,我后半辈子全毁了。
我见好就收,急忙退后几步,不过这次退后不代表我输了,反倒我还多少占到一些便宜。
那黑衣人一时间有点犯懵,他胡乱的打着拳,怕我突袭他。
我胳膊上还夹着衣服和剑呢,如果我会使西洋剑,这时候用剑刺他,绝对是好法子,可我真不懂剑术。
那电棍落在远处,我要是跑过去把它捡起来也行,但一来一回很耽误时间,打斗期间,输赢可都是拿秒来计算的。我不想失去现有的优势,尤其这黑衣人再缓一会,保准能镇定下来,那时候就不好办了。
我一发狠,又想到了杜兴教给我的招数,就是飞起来用肩膀撞人。
这黑衣人的肚子是弱点,我就把目光瞄准到那了,心说看我全力一撞的,不信不把他撞背过气去。
我算玩了命了,大步往前冲,施展出最快的速度,向他肚子扑过去。
我这想法没毛病,可坏就坏在这黑衣人直觉太准了,我敢肯定他没看到我的偷袭,一秒钟前,他还傻不愣登的乱打拳呢,现在却突然一扭身,向一旁避开了。
我冷笑着扑出去的,却拿出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狠狠摔在地上。这什么感觉?合着我费这么大力气就为了扑个前趴子出来。
砰的一声,我摔得可狠了,感觉浑身上下跟要散架子似的。至于衣服裤子磨成啥程度了,我都不敢想了,估摸着这一身刚买的名牌货,全报废了。
黑衣人趁这期间也急眼了,一下把面罩往上一拽,露出真面目了。
只是他除了带面罩,还带了一个风镜,把上半张脸挡的差不多,但下半张脸的连毛胡子全暴露了。
他凑到西洋剑旁边,把它捡起来,又疯了似的往我这边冲。
我刚坐起身,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他这剑就刺过来了。我现在啥武器都没有了,光凭一双肉手,不可能抵挡住西洋剑的攻势。
为了保命,我不得不又往后一仰,跟个土豆似的滚起来。
我这招也是走旁门了,那黑衣人没料到我会这样,他一剑刺在地上,还咦了一声。不过他不打算这么容易放过我,嘿、嘿的叫唤上了,一边跟着我走,一边一剑一剑的刺着。
他走的轻松,可我滚得费劲,我是用尽全力的躲避着,但这势头撑不了多聊。
我着急了,只是想来想去没啥好办法。我突然有种悲观感,我们二探组这次要砸,弄不好全得殉职,我会被西洋剑刺死,刘头儿他俩却是被冷藏车冻死的。
在这关键时刻,突然间旁边野地里传来一阵婴儿哭,哇哇的很刺耳。
我和黑衣人全被震慑住了,这影壁山有古墓,出现婴儿哭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鬼,但我有过类似经历,不仅不害怕,反倒心里一阵欣慰,心说是第四人来了,他来救我们了。
黑衣人很怕,也不顾着杀我了,拎着剑后退几步,警惕的四下看着。
有个黑影从野地里站了起来,很明显之前他是蹲着藏身的。他的打扮跟黑衣人很像,也是黑衣黑裤外加摩托车头盔。
但他可比黑衣人厉害多了,我隔得远外加天黑,看不清他举得什么,貌似是一把枪。
他对准黑衣人打了一下,这枪很怪,发出吱溜一种怪声,绝不是正常的枪声。
黑衣人吓得急忙往旁边一扑。没有子弹打过来,可更邪门的事发生了。我觉得我脑袋有点嗡嗡的,就好像瞬间脑震荡一样,那种难受劲让我忍不住哼了一声。
黑衣人更难受,他抱着脑袋在地上来回打滚,又是蹬腿又是扑棱的。我猜他刚才要是不躲,保准就此死翘翘了。
这现象也让我心里乱套了,之前破锤王案时,冷青和问天可都是古里古怪的死了,我一直没闹明白他俩到底因为啥死的,甚至一度怀疑这是婴灵作祟,但这次看着第四人的举动,我有点明白了,心说他拿那个一定是个冷门的军事武器,这玩意能发射怪东西,瞬间置人于死地。
黑衣人虽然身手不强,但有股韧劲,他知道他再不走肯定会死在第四人手上,咬牙站起来,歪歪斜斜的往车上跑,费劲巴拉的钻到驾驶位里。
我看的着急,扭头对第四人摆手,那意思凶犯想逃,你快点补枪啊。
但第四人反倒把枪放下来,貌似这枪一次只能发射一个子弹,他一摸腰间,把弯刀拿了出来,大步往这边跑。
我发现第四人好怪异,他很兴奋,一边跑一边怪笑着,还不住的乱扭脑袋。不过他跑的再快有啥用,黑衣人把冷藏车打着火了,一踩油门窜了出去。
只是黑衣人脑袋还没缓过劲来呢,这车开的都直走S型。我可不想让他逃了,不然刘千手和杜兴咋办?
我对第四人喊了一句,又指着我们开来的车,那意思我们上车追他。
我身子有点虚,不适合当司机,第四人也没推脱,当先往驾驶位上奔去。我俩上车后,他也把车打着火,但接下来一点征兆没有的,他就把车开出去了。
我承认自己车技一般,但换做谁开车,不管咋急,那也该从一档起车吧?第四人不是,上来就挂二档,还使劲给油。让这车几乎跟个离玄的箭一样,嗖的一下就出去了。
要不是有车座挡着,我这身子弄不好就得一瞬间滚到后面去。尤其饶是如此,我还被吓得心里直突突。
那冷藏车体积大,速度慢,要跟我们飙车肯定飙不过我们。黑衣人也滑头,突然间把车厢门启动了,让车厢门大开。
刘千手和杜兴被憋这么长时间了,冷不丁一开门,他俩能不急着出来么?
虽然那冷藏车带着一定速度,但他俩都顾不上了,先后跳车,在落地的一瞬间,也都跟土豆似的滚了起来。
要一般人摊上这事,这一滚很容易受重伤,但刘千手他俩都懂点技巧,倒没摔那么严重。
第四人一看他俩逃出来了,又急忙一踩刹车,我刚吃过他起车的亏,这次机灵了,赶紧用双手拽着车座,勉强让自己没扑出去。
黑衣人这举动的意思很明显了,他在学壁虎,看逃不了了就急忙把尾巴断了,算是给我们一个甜头,也希望我们能就此放过他。
可我傻啊?能放他?我心说就算我们追到月球去,把得他逮住,但刘千手两人也不能不管。
我想了个主意,对第四人说,“候……,啊四哥,你去追凶,我下车看看刘头儿他们,追人的事摆脱你了。”
可第四人看了我一眼,摇摇头,还把车熄火了,又把车钥匙拽下来,捏在手里。
我真看不懂他啥意思了,他也不说话,起身先下了车,扭头往回走,趁空还一发力,把车钥匙撇到野地里。
他这么做不是想让我找不到车钥匙,而是想浪费我时间,给黑衣人逃亡制造机会。
我倒不觉得他跟黑衣人有啥联系,只是他看黑衣人放人了,就没了杀心了。
我想起刘千手说过的一番话,第四人是个另类的生物,我现在有点懂了,他的举动真是拿常理不能解释。
我犹豫一小会,最后一横心,心说反正自己再追黑衣人也晚了,不如先看看刘头儿他俩的伤势吧。
我急忙跑过去,我发现刘头儿和杜兴身上都有好多冰花,明显是在冷藏车里冻出来的。他俩身子本来不湿,却出现冰花,我琢磨一定是他们刚才在车里跑步来着,借此短期内取暖。
我把他俩拽到一起,还张开胳膊把他俩抱住,想通过我的体温给他俩暖暖身子。
这俩人也不容易,被折腾的够呛,衣服也脏兮兮的,现在就是没外人,不然乍一看我们仨,保准以为我们是乞丐呢。
这么过了一小会,刘千手打了个哆嗦,算是缓过来点了,还开口问,“发生啥事了?”
他俩是只看到结果没看到事发经过,我简要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念叨一遍。
刘千手咧了咧嘴,拿出一副倔强样儿说,“咱们是不能太靠老四,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放过那罪犯,全上警车,追!”
第十八章凶犯死亡
我们仨现在状态都不咋好,却不得不选出一个人来当司机。这次对杜兴不公平一把,司机人选只能是他。
我们从野地捡来钥匙,又开车追起来。只是杜兴身子有点僵,这车开的一顿一顿的。
这期间我想起一件事,第四人怎么来了?他不是病了在医院休息么?我一下想到在我们追这辆冷藏车以前,刘千手特意鼓弄一会手机,我当时没看明白,现在却有点转过弯来了,他一定是给第四人发信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