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把我问住了,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刘千手说,“淫乐杀人狂,说白了就是被性幻想所支配的变态,一般人杀人,要么为了钱,要么为了报复,而他们呢,杀人就是为了满足性欲。有一个词叫‘性欲倒错’,这是一种性心理障碍,这类人往往无法从正常性行为中获得快感,还要借助另类手段才行。性欲倒错有许多种,比如恋物癖、恋童癖等等,不过对淫乐杀人狂来说,他们要通过折磨受害人才能满足自己的性幻想,而且在折磨受害者的过程中,他们还会割下受害者的器官,犯案结束后,他们会不断回想刚才的情景以满足性欲,甚至激动时还会食尸。”
我听得脸色都变了,不得不说,刘头儿这话把我震慑住了,而且我也理解了那软刀子的含义。
遇到淫乐杀人狂时,受害者不仅是身上遭到创伤,连心里甚至是灵魂都被彻底的玷辱了,很难想象一个女子被淫乐杀人狂折磨时,她脑袋里会想什么,当时会有多么绝望。
可实际上,淫乐杀人狂的恐怖还不仅如此,刘千手又往下说,“一般我们都把淫乐杀人狂分为两类,精英型和孤僻型的,虽说他们都是以虐杀为乐,但对警方来说,抓捕这两类人的难度是天壤之别。精英型,顾名思义,就是在平常生活中的身份是一名行业精英,这类人智商很高,每一次犯罪都会仔细选择最容易下手的受害者与作案地点,诱骗进而制服对方,并且有着很好的反侦察能力。而孤僻型则与精英型完全相反,他们智商较低,与别人交流困难,通常只采取临时‘突袭’的手段制服受害人。”
这下我承认了,我确实低估强奸犯这个群体了,尤其真要遇到一个精英型的淫乐杀人狂,难以想象,我们要面临多大的压力,也要面临多大的阻碍。
或许他们造成的命案现场不会多么血腥,但女尸身上的罪证会刺痛我们的心的。
当然了,这都是我们哥仨之间的胡扯,这话也就是随便聊聊而已,我也并没太较真。
又是一天早晨,我依旧睡眠不佳,坐在办公室里,一边喝着咖啡还一边打着瞌睡。这倒把杜兴逗乐了,他看我这德行,非要给我拍张照片,说这要传到网上去,我喝的那个咖啡,牌子算彻底砸了。
我当然不能让他拍了,也不想让自己这么样在网上出名。
就当我俩逗这事的时候,刘千手急匆匆的从楼下上来了,他还夹着一份资料。
他直接冲到我们办公室,把这资料往桌子一丢,跟我们说,“有两个民警去一个小村子里做户籍调查,却意外的在村旁山边上发现一具烧焦的女尸,这女尸还有被性侵的迹象,咱们来活儿了,要立刻出警。”
第二章淫乐杀人狂
我一听性侵和女尸的字眼,一下就联想到淫乐杀人狂了,没想到事赶得这么巧,我们前一阵还讨论这个话题,今天却遇到这个案子了。
不过听刘千手说完,也有一个让我不理解的地方,既然这女尸已经被烧焦了,又怎么看出性侵了呢?
带着这份好奇,我和杜兴一起跟刘头儿下了楼。还是老规矩,这次去了两辆车,后面一辆里坐的是法医和相关技术人员。
只是他们那辆车的司机是新手,开的不快,而我们这边杜兴当司机,他压根不想等人,一脚油门下去,我们当先来到那个村子。
这村子旁边挨着一个大山,但路很好走,我们为了图省事,直接把车开到案发现场。
我发现这案发现场还是个风口,我们下车后,冷不丁我被风吹得都睁不开眼睛,也觉得了身子冷飕飕的。
不过我们来的时候都没带多余的外套,现在只能忍着。我打定主意,真要被风吹出鼻涕来,一会回去一定喝杯板蓝根,防止自己被吹感冒了。
那俩民警年纪都不大,一看也都是新手,他俩等我们这期间,都在原地小跑着,试图让暖和一些。
我们见面后,先客套的打个招呼,刘千手很务实,他又四下看了看,对我们说,“这里绝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风太大,看地势平时这里的风也小不到哪去,想在这奸杀一个女性,凶手就算在禽兽,也提不起那欲望。”
这点我赞同。既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搜集证据也没那么多说道了,我们也没那么避讳,全向女尸凑了过去。
当我看第一眼时,一下懂了为啥说这是被性侵的女尸了。她浑身被烧的跟个木炭似的,黑黝黝的让人觉得有些恶心,但嘴巴却微微张着,里面被塞了一个用过的避孕套。
这看着很怪,也不知道凶手到底有什么动机,非得把这用过的套子留在现场。而且这套子还完好无损,这说明一个问题,凶手先是烧尸,之后才把这套子塞进去的。
我们都没动这套子,这也算是个重要的线索了,我打心里还合计呢,等我们回去了,要是能从这套子中找到精液DNA,这案子就有很多大的突破与进展了。
我发现刘千手的抗恶心能力很强,他又特意往女尸身边凑了凑,脸都快贴到女尸外表了,就这么从头到脚的仔细检查起来,我和杜兴做不到这一点,只能在旁边默默支持他。
那俩民警倒是有点话唠,其中一个发表意见,他认为这凶手很笨,为什么不把尸体焚烧干净呢?那样岂不是毁尸灭迹,连一点证据都不落下了么?
杜兴接了句话,他指着女尸说,“这尸体明显是被汽油烧的,但想把一具尸体彻彻底底的烧干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要有焚尸炉,二要有保持高温燃烧的条件,就算这样,也得至少烧个半小时,而这里是野外,根本没那条件。”
听杜兴这么说完,我顺带着也有了一个猜测,凶手不是杀人的老手,不然不会办出这么马虎的事来。而且真想要毁尸,除了焚尸以外,方法多了去了,丢到沼泽,剁碎了扔海里喂鱼,撒硫酸,或者用碎木机,这不都可以么?他却非得选择用汽油烧,还只烧成这样就放弃了。
我们四个兴趣挺高,又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起来。刘千手看完一遍尸体后,摆手打断我们的谈话。
他说了他的发现。他先指着女尸胸口跟我们说,“这里有被咬过的痕迹,说明这个凶手在强奸时有爱咬乳房的习惯,另外这女尸的私处,也有被糟蹋过的痕迹,只是她被烧的太严重了,看不出外阴皮肤黏膜有没有损伤,至于致命伤,在脖颈上,她是被人活生生掐死的,这是现在能发现的线索,剩下的,还得靠法医来检验才行。”
我们四个听的连连点头。刘千手又盯着那两个民警问,“你们不是来村里做户籍调查么?这里地方这么偏僻,你们怎么想到这儿来转转呢?”
倒不能说刘千手疑心重,这确实是个问题点。有个民警急忙解释一句,“他说他俩今天过来调查时,遇到一个老奶奶,这老奶奶夜里出去倒尿盆,无意间发现山边那里有亮光,她本来挺迷信的,非说这里闹鬼了,见到警察后就把这事翻来覆去的念叨,这俩民警上来好奇心,就走到这来看看看,没想到发现了这个。”
我琢磨着,当时的亮光该是火光才对,那凶手一定在烧尸。想想也挺遗憾的,要是当时有村民过来看看,一定能将凶手逮个正着。
这样又过了一会,法医赶到了,一时间没我们这些刑警什么事了,不过我们都没走,跟法医一起把这现场弄利索了,还去村里打听一番。
在回去的路上,刘千手抛出一个话题来,他让我俩也分析一下,这次遇到的淫乐杀人狂,到底是精英型的还是孤僻型的。
我和杜兴都偏重于孤僻型的说法,我觉得光凭凶手傻了吧唧的要烧尸,就明显不是聪明人所为。
不过刘千手摇摇头,说他有种怪怪的直觉,总觉得这凶手是个精英型的,只是现在还没证据能证明这一点。
在我印象里,刘千手不是一个感性的人,他能这么说,尸体上一定有着某个关键的线索没被我们发现到。
当然了,调查这女尸的最大困难就是我们不知道她叫什么,更看不清她的具体长相,只能从身高和体型上最初步的判断。
回到警局,我们先从失踪人口上下手,看最近失踪人口中有没有身高跟这女尸相符的。
这事由我负责,我也真卖力气查了一整天,但依旧没啥进展。
法医那边的调查结果在当天下午就传了回来,不过也很打击人,那个避孕套里的精液被化验了,但抽不出DNA来,其中还发现了次氯酸钠的成分,换句话说,精液中的DNA被漂白剂这类东西破坏了。
另外,法医也在女尸胸口被咬的地方下了功夫,试图还原咬痕,只是尸体被烧的太厉害了,咬痕只能还原一部分,并没参考价值。
不过在报告中也提到一个“有趣”的事,在女尸身上发现了符箓燃烧后的灰烬,说明这女尸死前,兜里揣着符箓的。
符箓这种东西一般人是接触不到的,我琢磨着,心说难不成这女尸懂一些道术?平时爱驱鬼降魔么?
反正这案子调查到这儿时,线索全断了,要是没有新证据,很难往下进展。我们也没招啊,只好把它压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