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第四人突然过来对刘千手动武,要不是我在场,很可能出了人命,我怀疑这第四人之所以这么对刘千手,一定跟枪煞有什么联系。
大致的情况应该跟我想的差不多,但具体细节嘛,这就得让我花时间慢慢琢磨了。
我顺带着也想到了小莺,我一直怀疑她就是第四人,反正现在有时间,我想去法医室套套话。
我找个借口,说要去给法医室送资料,让杜兴看屋,就这么出了办公室。
法医室本来有好几个法医的,但今天邪门,只有小莺在,而且她的举动挺异常的。
她坐在一把椅子上,正隔着窗户向外看着,但她脸色很不好,还披着一件军大衣。
法医室的室温不低,要换做是我披着这件军大衣,弄不好都得冒汗,我猜她现在的心里一定很冷。
其实法医室的门没关,我能进去,但我还是客气的站在门口敲了敲门,也算给小莺一个提醒。
她扭头看了一眼,也没了之前的萝莉样儿,挤着笑问了句,“李峰,什么事?”
这话让我敏感,她以前每次见我,肯定一口一个李逗比,这次竟然直呼其名。
我能有什么事呢?说白了就是套话来的,但套话不是理由,不能摆在明面上,我客气的笑了笑,嘴上说只是想过来看看她。
她没接话,又扭过头去,盯着窗外看起来。
一时间我挺尴尬的,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这时候我不经意的一瞥,发现有个桌子上反正一副手绘的画,画旁边还放着一支铅笔和一块橡皮。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想到了第四人通过qq给我传的图片。也怪我笨,以前一直没留意到这件事,小莺是法医,会点素描方面的手艺不是很正常么?因为她们会接触到犯人面部素描的工作啊。
我很好奇这张画上画的是什么,就迈步走了过去。
这画的是一把刀,而且很形象,就是昨晚第四人用的那把廓尔喀弯刀,我心里又咯噔一下,这表明什么?我觉得十有八九小莺是第四人的猜测是成立了。
我又望着小莺,怎么说呢?我突然有种不认识她的感觉了,还特意拿起这张画问她,“你有啥要说的么?”
小莺看了看我,她是回我话了,但很奇怪,有点前言不搭后语,“李峰,你不要亲自动手就好!”
我心说什么动手不动手的?我不就拿个画么?但我又往深了合计,琢磨她说的意思,应该指的是枪煞,让我对阵枪煞,或者真有可能用枪指着枪煞时,不要扣动扳机吧?
我一时间心里很澎湃,有很多话想跟小莺说,但还没等我开口呢,小莺又往椅子里蜷了蜷,说她累了。
这摆明了要送客,不想跟我聊天了。我一合计,既然如此那就算了,等以后赶上好机会的,我俩好好聊一聊。
我把那画又放在桌子上,正巧她手机也在一旁,我就随手拿起手机,把那画压上了。
我出了法医室,慢悠悠的上楼,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突然间我手机响了,是qq提示音。
我掏出来一看,是第四人的qq留言,一句话,“你混蛋!”
这是在骂我,他一定说的是昨晚上的事,本来这留言读起来没啥理解上的难度,但我一下又迷茫了。
我急忙下楼,嗖嗖的跑到法医室。我没进去,隔远看了看,小莺仍在窗前坐着,那手机依旧压在画上。
我一愣,甚至还不敢相信的再次看了一眼手机,确定这留言是从第四人qq发出来的没错。
我心说这咋回事?如果小莺是第四人的话,那刚才给我发消息又是谁?但要说小莺不是第四人?她怎么具备这么多跟第四人吻合的特征呢?
我发现我智商真不行,刚才还觉得自己已经掌握到大局了呢,现在一看,我还是在这迷局中蒙头乱闯呢。
我最后也不纠结了,不然脑袋想的太疼,就先把这事放一放,又专门忙起工作来。
等到了下班时间,我和杜兴商量着去哪吃饭,本来我俩想叫着那瘦爷们来了,但我发现,这爷们不是一般的懒啊,压根不想出警局,而且一天天就在会议室窝着。其实我也能理解他,心里压力太大。
杜兴想吃烧烤,就跟我说,咱俩就近找个地摊整一口去,那瘦爷们不去就不去,咱俩吃完给他打包点肉串子和面条。
我点头同意了。本来我没寻思喝酒,但到了地摊后,杜兴就嚷嚷着喝两口。
我还劝他呢,说最近有任务,别喝了。杜兴却说没事,刘千手今天不没来电话么?今晚上就一定没啥重要事。
我也知道杜兴军人出身,好这口,而且他分析的也对,我就没再劝啥。
不过杜兴可真敢来狠得,跟服务员要了两小瓶烧刀子。这酒可狠了,有七十二度,要是喝不顺当了,一口下去人就得醉到桌子底下去。
可杜兴说,吃烧烤喝它也是一种享受。
我是没敢多喝,随意浅尝了几口,但杜兴稍微喝的有点多。
等我俩吃的差不多时,有电话响了,是杜兴的。
杜兴本来懒洋洋的拄着桌子呢,把手机拿出来随便看了看,还咦了一声跟我说,“这谁啊?陌生号,大晚上找我啥事?”
说完他就接了,我在一旁听着,虽然隔远听不清,但也想品一品对方啥事。
杜兴问他是谁,怎么说话声那么小呢。
对方回了一句,我发现杜兴听完诧异了,对着话筒吼,“什么?你说你是刘谦?是那变魔术的么?咋了?央视混不下去了,就给群众打电话寻求支援来了?”
我看他是真喝迷糊了,刘谦怎么可能给他打电话呢。我就凑过去把电话抢过来了。
也该着运气差,我一听电话时,对方正发火呢,合着杜兴乱说话,我却替他捡骂了。
对方说,“好你个枪狼,这时候敢喝酒!我是刘千手,不是刘谦,二十分钟后,我派一辆面包车接你和李峰,在警局后院集合。”
我全明白了,合着刘千手说自己名字时,杜兴把他那个手听漏了,就听成刘千(谦)了,而刘千手刚才那话也让我明白了,今晚我们来任务了!
第八章大油的菜单
二十分钟,这时间可够紧的,我俩是吃完了,可不还得往回赶么?更得给那瘦爷们带饭。我就跟杜兴说别吃了,咱们撤吧。
杜兴听我话站起来了,但走路有点打晃,没法子,我又不得不搀着他。
算起来我俩真是紧赶慢赶。准备利索后,刚赶到警局后院,远处就出现一辆面包车。
这车可够破的,车体脏兮兮的不说,有些地方都漏漆了,锈迹斑斑的。我心说刘千手从哪淘回来的二手车啊?做个任务也不至于这么抠门吧?
其实我也咬不准这车是不是来接我们的,我和杜兴都没摆手,只是站在路边等着,静观其变。
这破面包儿吱的一声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车厢门打开后,有个女子对我们直摆手,嘴上说,“警官快上来。”
我一听警官这俩字就猜出来了,他们一定是线人,不然不会对我们用这称呼。
我先把杜兴推进去,又自行钻了进去,随手一带门。
我看这车里就两个人,一个司机一个这女子,刘千手并没在车上。我心里突然小小怀疑一下,心说我们不是中计了吧?
倒不能说我太敏感,现在是非常时期,啥事不能马虎。
那女子挺聪明,品出我的意思来了,她又拿起电话拨了出去,还让我接听。电话那头是刘千手,我俩随意聊了几句,总算是没出啥岔子。
我们奔着市郊去的,看方向,还是往红罗村那边赶。我好奇我们会去哪,但也没多问,反正不是我当司机,随便他怎么开吧。
最后车停到荒郊的一个瓦房前,我看这瓦房附近还有一堆未清理的垃圾废品,估计这是个被临时征用的废品收货站。
我和杜兴下了车,但那俩线人没动弹,女线人告诉我们直接去瓦房里找刘探长,他俩则躲在车里,监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我觉得这俩线人素质不错,打心里赞一个。等我和杜兴来到房子里时,我发现这里人也不少。
这房子是里外间的,里屋空着,大家都在外面厅里待着,厅正中间摆个大圆桌子,刘千手坐在一旁吸闷烟,另外有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的站在一个男子的两旁。这男子跟刘千手面对面的坐着,看他贼眉鼠眼的样就不是啥好人,应该是刘千手逮回来的一个赌徒。
我问刘千手,既然抓了人咋还不审呢?刘千手一听我这话更来气了,对着那赌徒呸了一口说,“这小子身体真不知咋长的,身体素质竟然这么差,对他用刑吧,稍微狠一点就晕,但要不狠,他嘴硬也不招,我没法子了,把你和枪狼叫来,你俩审吧,把那进赌场的暗号问出来。”
我听完也头疼,我会的招儿还不如刘千手多呢,尤其看那徒弟脑袋都是湿的,估计刘千手那捂着手帕浇水的手段也都用过了,但也失败了。
杜兴突然乐了,他倒很有自信,指着那赌徒说,“娘艹的,对付这种瘪货儿,我最拿手了。”
我们仨在这说着,那赌徒也听到了,他挺有胆儿,不满的嚷嚷一句,“你们是警察?凭什么抓我,我犯啥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