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五个香炉碗,只有红堂单下面的香炉碗烧了一把香,别的香炉碗烧几根的都有,最少是四根,最多是九根。
王晓晨看她妈烧这么多香,气鼓鼓的对她妈说:“你有事儿就说呗,烧这么多香,想呛死我俩呀!”
她妈也不生气,对王晓晨说:“你懂啥,消停呆着得了!”
说完,她妈走到王晓晨身边,一把抄起王晓晨的胳膊,看得出,王晓晨对于她妈还是挺有戒备心理的,她妈一把抄起她的胳膊,她吓了一跳,整个人直接向我这边闪了一下,她妈抓住她的胳膊嗔怪的对王晓晨说:“躲啥呀,给你摸摸脉!”
王晓晨一把把她妈的手甩开,“给我摸啥脉?我又没病!”
她妈责备她:“摸摸能咋的?这孩子,真是的!”
“你干啥呢?!”门口传来一声大喝,给我们仨都吓了一跳,我往门口一看,是王晓晨她nǎinǎi,站在门口瞪着眼睛冲着王晓晨她妈说:“又整你这些破玩意儿了!孩子不乐意你动弹她干啥玩意儿?晨晨你过来,不在她这屋待着!”
她妈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瞥了一眼王晓晨的nǎinǎi,我看出来了,王晓晨她妈在这个家里还真挺不受待见的,也难怪,一直就是jing神病,谁能好好对她啊?
王晓晨站起来,拉了我一下,对我说:“走!咱俩买手机去!一会呛死了!”
我看她妈嘴唇蠕动了一下,似乎有话要说,可是偷偷看了一眼门口的“老太君”把话又咽了下去。王晓晨拉着我走过她妈身边的时候,我看到她妈眼睛里面的乞求,紧紧的盯着我,我不明白她妈这是什么意思,更何况我的好奇心也被钓了起来,她妈费这么大劲的要找我唠唠,到底想跟我说啥?而且看她妈的眼神,像是乞求又像是焦急,我这无下限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了。
快到门口的时候我轻轻的甩开王晓晨的手,对她说:“你去nǎinǎi的屋子等我一会,我有点话跟你妈说。”
说完,不等王晓晨说话,我就把门锁上的钥匙迅速拔了下来,然后把门关上,并且反锁。这招是跟兰胖子学的,威力甚大,效果很好。
果然,王晓晨在外面一扭门把手,发现我竟然从里面给锁上了,急的直跺脚,用商量的语气跟我说:“小天,你要干啥呀?把门开开,你俩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隔着门对王晓晨说:“你能不能不瞎寻思?我跟你妈说两句话就出去,等我一会就好了!”说完,不理门外的王晓晨,我径直走到了刚才坐着地方,坐下,跟她妈说:“这回有啥事儿你就说吧,姨!”
她妈似乎很意外我这个举动,不过回头看了一眼烧了半天的香,扭过头来没废话,直接就问我:“昨天晚上的事儿你知道多少?”
“我啥都不知道,我都不知道咋回事,姨,我还想问问你,昨天晚上我都说什么了。”我眼神和语气都很诚恳,实话实说嘛,我确实不知道咋回事!
王晓晨她妈此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气质不再是那个敦厚的家庭妇女,而是变的有些jing明,眼神都变得清晰了。她跟我说:“你信不信鬼神?”
“信!完全相信!”我经历那么多,要是还不信我就成傻缺了!
她妈点点头,跟我说:“姨没领堂子之前一点都不相信,结果跟晨晨她爸刚结婚就疯了,所以晨晨他们到现在还把我当成jing神病,但是我不怪他们,这是帮我消业。小天你记住,越是对你不好的,对你的帮助就是越大。人刚生下来命运就已经写好了,该你享多大的福,该你遭多大的罪都是有定数的,对你不好的人,是在帮你减罪,你不能怪他们,反而要谢谢。对你好的人,是帮你消福,你不要太过依赖,要保持距离,细水才能长流。”
我点点头,好像明白点儿,但是跟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妈话题一转,跟我说:“小天,你家是不是供佛了?”
“是啊!”我如实回答道。
“那是不是供地藏王菩萨了?”她妈追问道。
我沉默了一会儿,我在想我跟没跟王晓晨说过这事儿,好像没说过,我点点头,“是啊,有地藏王菩萨。咋的了?”
她妈忽然瞅了一眼挂着纱帘的窗户,扭过头来,盯着我的眼睛问我:“你知不知道有个小黄皮子跟着你?”
第三十章 置我于死地
她说的是黄天酬?难道黄天酬现在在窗外?不是护身报马吗?怎么没跟我进来!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倒要看看她能说出什么来。我装作一脸疑惑的摇了摇头,没说话。
王晓晨她妈一看我不知道,也露出怀疑的表情,对我说:“不应该啊,你应该能感觉到才对劲啊,那小黄皮子有点道行了,你没做过什么奇怪的梦吗?”
我跟她说:“我天天晚上做梦,就是啥都不记得,醒来就忘了。我也不知道梦没梦见过。姨,有啥话你就直接说吧。我啥都不知道!”
王晓晨她妈看了我一眼,然后跟我说:“谁让你请地藏王菩萨的?”
我告诉她:“一个开佛店的,说让我供佛,说供佛好,我就请了!”
她点点头,然后跟我说:“你火力太低了,你不应该供地藏王菩萨,你火力这么低,你又供了个专门管鬼的,平时你拜佛的时候求点儿这个许个愿望啥的,地藏王菩萨就派遣一些小鬼去给你办了,办完事儿有一部分就留你家里了。就这么的,你招了一帮散仙儿,有俩烟魂,有清风,还有个蟒家,剩下的全是黄皮子。你不觉得难受吗?”
我摇了摇头,这要是让那个暴脾气的兰胖子听见,不掀了她堂子才怪,胡说八道!我不懂我都知道供佛菩萨好,还没听说过供佛菩萨招鬼的!
她接着说:“你肯定有时候觉得难受,你身上的窍窜的乱七八糟的你能不难受?你现在的窍是开一半闭一半,有个烟魂给你打窍,打得yin一半阳一半的,这些你自己都不知道啊?有时候你腿疼后背疼,有时候你心口还忽然疼那么一两下,而且还挺闷的,是不?”
想到王晓晨跟我说过,她妈看好的人基本都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开始我还不相信王晓晨说的话,以为是她对她妈有偏见。现在我算是对她妈的能力表示彻底的怀疑了,我坚定地摇了摇头,“我没注意过,好像没有!”
她妈接着跟我说:“那就是你这孩子太皮实了,平时哪儿不得劲儿,你也不在意。你现在挺危险的,现在你身上这帮乱七八糟的仙儿瞎鼓捣,我看他们这意思是要出马,但是四梁八柱都不齐全,就算出马也啥都干不了,你家还得让他们给祸祸啥也不是。你不能领他们!”
我心中暗笑,要是我没跟黄天酬联系过,或许我还真能对她的话半信半疑一下,可是昨天黄天酬已经告诉我,我们俩这梁子已经结了,肯定是明里暗处的在相互下绊子,没想到王晓晨她妈真把我当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缺一样忽悠了。
我装作惶恐不安的问她:“姨,那昨天晚上是咋回事啊?”
她妈一听我提起昨天晚上,一脸不忿的跟我说:“昨天晚上你身上的小黄皮子下来了,昨天你不是跟晨晨来过我家堂子么,那小黄皮子看见了,就想让我家老仙儿给他做主,让你把他们给领了,一顿求我,那我能干么?我要是同意了,那不就是坑你一样么?我给他给骂了,我jing告他了,他求我我没理他,我就给电话挂了。对了,昨天你咋好的?”
这是不是睁眼说瞎话呢?我含含糊糊的告诉她:“我也不知道,后来我就睡觉了,醒了就好了。不过我昨天晚上做梦的时候好像梦见了一个小姑娘,三四岁那样,胖嘟嘟的挺招人稀罕的。”姑nǎinǎi原谅我泄露你形象吧!
她妈似乎不相信,仔细盯着我瞅了半天,问我:“你昨天还能睡觉呢?小黄皮子啥都能变,变成啥都不奇怪!”
“能啊,跟你打完电话我就迷迷糊糊的,然后就特别困就睡了。”我一脸诚恳的跟她说。
她妈等了半天,也不见我主动求她,就又跟我说:“你身上这些东西让姨给你送走吧。”
我心说你开什么玩笑,就算送我也不用你给我送啊,你这几句话就想让我信你,你是不是真把我当傻子了?
我装作很好奇的问她妈:“咋送啊姨?”
她妈忽然起身走到她那个红堂单下面,摸出来一个小纸包,拿过来跟我说:“姨给你把窍封上,让他们不能瞎上你身,再直接给他们扎跑!”
说着,从里面抽出一根针,靠,是大马针,缝麻袋用的那种超大型号。这老娘们儿太狠了吧,我赶紧蹦起来,躲一边去。连说:“不用了,不用了,我现在啥感觉都没有,等我有感觉再说吧!”
她妈拿着大马针向我走过来,脸上闪现狰狞的表情,恶狠狠的说:“别怕,姨不使劲,几针就让他们魂飞魄散!”
我看她妈要来真的了,赶紧冲到门口,拧开门就要冲出去,她妈从后面扑上来,一把就把我衣服扯住,就听“刺啦”一声,我的短袖衬衫被她妈撕成三片,一头在她妈手里,另两片在我身上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