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宝尔嗤笑一声,转过脸去说:“曦然,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你们手里拿的枪,对刘大叔而言,根本形同虚设。他身为大通灵师,一定有高级阴灵护体,普通的刀枪对他来说就是玩具!他一直装成被你胁迫的样子使你放松警惕,这一路上他都在演戏,一直到现在还在演!你们以为这样简单的抓住胳膊,真的能控制住一个大通灵师吗?”
曦然和安尘听了肖宝尔的话,面露惊疑之色,抓住刘雨生的手不由得松开了。刘雨生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猛的向肖宝尔身边跑去,口中大喊:“邪魔给我死来!”
肖宝尔灵活的躲到曦然身后,镇定的说:“看,他又要杀人灭口了!”
曦然伸手把肖宝尔护在身后,冷冷的对刘雨生说:“刘大叔,如果不是做贼心虚,何必急着动手?听她把话说完如何?”
刘雨生愤怒的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唉声叹气的说:“唉!你们都被这邪魔迷惑了!她话说的越多,我们就越危险,不止我一个人危险,大家全都有危险!”
“可是,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大叔你打算怎么做呢?”曦然不动声色的说,“如果宝儿说的是真的,姑且不论她是怎么知道的,你身为大通灵师,恐怕我们在你眼里如同蚂蚁一样弱小。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真相,你还要继续戏弄我们吗?”
刘雨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口,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他指了指曦然,又指了指安尘,最后无奈的说:“你们见过像我这样窝囊的通灵师吗?通灵师是神秘而又强大的,就算不能呼风唤雨,起码也能沟通阴阳。有本事的人都有自己的傲气,你们看我哪点像有本事的人?如果我真的是通灵师,你们这么对我,我早把你们的魂魄拘禁了!”
肖宝尔怪声怪气的说:“刘雨生有一个习惯,他喜欢像猫抓老鼠一样对待猎物。我们既然是他的目标,他就一定会先观察我们,接近我们,然后开始戏耍我们。他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弱者,因为他喜欢扮猪吃老虎的游戏,他喜欢看着目标在不解和疑惑中死去。我们和他接触到现在,只有一个吴穷失踪,说明我们对他还有利用价值。这个价值十有八九要体现在开启神庙的封印以及寻找佛骨舍利上,既然开启神庙的大门就要用到一个活人全部的鲜血,那么进去之后牺牲我们所有人,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刘雨生怒极反笑,仰天打了个哈哈道:“你说了这么多,全是一厢情愿的猜测!你有证据吗?空口白牙就要把我打上恶人的标签,你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倒是你,解释了那么多,为什么不说说你的头发!这里是血咒幻境,看似平常,其实是一个密闭的空间,根本不可能有风吹进来。你的头发无风自动,总是飘在空中,分明是你的阴气外溢和这里的血咒有所感应!这就是证据!你还有什么话说?”
曦然等人听了刘雨生的话,不由自主的看向肖宝尔的头发,只见她的发丝果然轻轻摆动,正应了刘雨生的话。众人纷纷离肖宝尔远了一些,看着她和刘雨生对峙,一时间气氛诡异到了极点。肖宝尔温柔的伸手握住自己的一绺头发,微笑着说:“大叔,你是不是通灵术学多了,反倒忘了最基本的常识?最近天干物燥,这是静电啊。”
刘雨生顿时哑口无言,就算他是大通灵师,能通阴阳晓生死,可是跟女人斗嘴这回事,不是本事大就能赢的。肖宝尔放下手里的头发,微笑着说:“既然大叔非要玩,我就陪你玩到底。你不是要讲证据吗?我是邪魔的证据你一时半会是拿不出来了,可你是一个大通灵师,我却有十足的证据!”
肖宝尔的话掷地有声,显得非常有自信,曦然急忙问道:“宝儿,你究竟有什么证据?快拿出来啊!”
刘雨生一副坦荡荡的样子,满脸不屑的说:“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诬陷我!”
肖宝尔笑脸一收,阴森森的说:“曦然,大通灵师有高级阴灵护身,普通刀枪伤他不得。我说的证据很简单!只要你对准大叔开上两枪,就能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通灵师了!”
刘雨生大惊失色,急忙辩道:“曦然!别听她胡说八道!怎么能随便对着人开枪?如果我说的是真话,这样做不正中了她的挑拨离间之计?我是受不起子弹的,你千万不要上当!”
曦然的手放在枪柄上,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抉择。肖宝尔冷笑着说:“曦然,大叔为什么这么怕你开枪?子弹谁都受不起,但是在自己的清白和挨一枪之间,一个正常男人应该怎么选还用说吗?我又没说这一枪要打在哪里,随便打在胳膊腿上,既要不了人命,又能证明究竟谁在撒谎。你在犹豫什么?还不开枪?”
曦然咬了咬牙,用枪对准刘雨生的胳膊说:“大叔,事到如今也只有委屈你了。这一枪过后就能真相大白,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大家都难心安。”
刘雨生愁眉苦脸的说:“挨一枪很疼的,这里又没有医院,我要是失血过多而死,岂不是冤枉之极?”
曦然扭头给安尘使了个眼色,安尘从包里拿出一个医疗包来说:“大叔你放心吧,我是学医科的,小小的外伤不是问题。曦然开枪的时候,会注意躲开你的骨头,这把枪威力很大,子弹会穿透你的肌肉,疼肯定会很疼,但我保证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刘雨生狠了狠心,闭上眼睛苦着脸说:“来吧!”
曦然和安尘对视一眼,安尘不声不响的掏出双管猎枪,隐隐把刘雨生和肖宝尔都圈在了射程之内。这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刘雨生说的是真话呢?
曦然走近刘雨生,瞄准了之后手指稳稳的扣在扳机上。
“砰”的一声枪响,刘雨生哎哟一声抱着胳膊惨叫起来,鲜血从他的手指缝里不停的流出来。他胳膊上被子弹打穿了一个洞,肌肉被撕裂开来,伤口令人触目惊心。曦然见状,立刻转身用枪指着肖宝尔说:“你到底是谁?你把宝儿怎样了?”
刘雨生疼的满头大汗,抱着胳膊一把推开安尘递来的医疗绷带大声喊道:“开枪打她,不要和她说话!”
曦然略一犹豫,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肖宝尔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表情,她桀桀怪笑着挥了挥手。随着肖宝尔的动作,一个矮小的人影从她身上飘了出来,快如闪电一般飞到刘雨生头顶。刘雨生见到这个人影顿时肝胆俱裂,他惊恐的大喊:“鬼胎!?”
第十九章再见鬼胎
从肖宝尔身上飞出来的矮小人影,浑身**,只穿了一个白色的小裤头。他一头黑发,黑色的眼眶,乌黑的瞳仁,没有眼白。飞到刘雨生头顶上之后,这个小小的人影猛的张开嘴,他的嘴里就像一个黑洞,没有牙齿,漆黑一片。
一阵阴风从这个矮小的人影嘴里吹了出来,变化成一张风网,一下笼罩在刘雨生的头顶上。随着风网落下,从刘雨生头顶竟然也浮现出一个人影!这个人影是个小孩儿,赤着双脚,身上穿着一个红布兜兜,肥嘟嘟的很是可爱。但是这个小孩儿浑身青黑,如同僵尸一般,他表情十分恐怖,正在极力的挣扎,想从风网里钻出来。
风网看似柔弱,可是无论小孩儿怎么挣扎,总是挣脱不开。小孩儿挣扎了几下,着急起来,张嘴发出一声尖叫。这声尖叫如同利箭一般,把外面努力维持风网的小人给打了一个趔趄。声音扩散的余波,把曦然等人震的全都捂住耳朵,痛苦的趴在了地上。
唯独肖宝尔和刘雨生不受声波的影响,可是刘雨生受了枪伤,行动多少有些不便,没等他从地上爬起来,肖宝尔就已经有了行动。肖宝尔身形如电,一阵风般冲到曦然跟前,一脚把捂着耳朵的曦然踹倒在地,把他手里的枪夺了过去,随后她拿着枪直奔刘雨生!
在肖宝尔奔向刘雨生的过程中,她甚至还有心思把途中的安尘放倒,并把那杆双管猎枪一脚踢飞。行事如此老辣而又稳健,让人根本不能把她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联系到一起。
刘雨生强忍着胳膊的疼痛,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完好的那只手摸出一根柳条就像吹风网的小人抽去!可是他手中的柳条被一颗飞来的子弹打成两截,他自己也被人一脚踹成了滚地葫芦。
“大叔,这回你还有什么手段?”肖宝尔用枪指着刘雨生怨毒的说。
刘雨生被踹倒在地上的时候,伤口好死不死的又被碰到,疼的他龇牙咧嘴的直吸凉气。听到肖宝尔的话,他深呼吸了几下,慢慢平静下来,淡淡的说:“你到底是谁?”
“哼哼,你想知道我是谁?”肖宝尔冷笑着说,“等到你到了地府,去问阴差吧!反正你和它们很熟,它们不会瞒你的。”
肖宝尔说完就要扣动扳机,一点都没有拖泥带水。刘雨生急忙大喊:“等一等!难道你没别的话想跟我说吗?不教而诛有什么意思?我总得知道死在什么人手里,为什么而死?再不济,也得给我个机会交代遗言啊!”
肖宝尔仰天大笑:“刘雨生,你也有今天?事到如今还拖延时间,你以为你的护身阴灵还能回来救你吗?我处心积虑才骗的你主动让它离体,怎会不做好充足的准备?也罢,我就给你个机会交代遗言!”
“只交代遗言吗?难道谜底还没到揭开的时候?”刘雨生忽然嬉皮笑脸的说,“电影里可不是这么演的,主角在惩罚坏人之前,不应该把事情的真相讲述一遍吗?就算你不想说给我听,也得考虑一下观众的感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