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独特的地理位置和气候,这里有许多优质的木材,如红松、水曲柳等。落叶松、白桦、山杨等是这里的主要树种。这里的树木十分稠密,只有拼命地向上长,才能最大限度地接受到阳光,因此,这里的树木一般都很直、很高,是上等的建筑材料。有的大树长到60多米,树干仍然笔直。珍贵的木材不时地引来贪得无厌的偷盗者。政府不得不出资聘请当地的牧民来做护山工,防止林木被偷盗、被肆意砍伐。
周林海是护山工之一,也是工作时间最长、最有经验的一名称职的员工。1972年的冬天来得比往年早,周林海穿上厚厚的皮袄开始一天的巡山工作。雪纷纷扬扬地下着,松树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偶尔听见咯吱的声音,那是雪的重量超过了松枝的承受能力,枝干断裂的声音。在一棵笔直的松枝面前,周林海停下了脚步。一尺来高的雪地中,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在瑟瑟发抖。以为是只小动物,当他拂开附在“动物”身上的白雪时,周林海惊讶得说不出话——竟然是个小孩?不,不对,这不应该称之为小孩。虽然它的身子瘦弱似十来岁的小孩子,但是,四肢是健全的,像狗一样四脚着地,且不停地发出噜噜噜的叫声(或许是因为寒冷吧,毕竟1972年的冬天大雪不断)。赤身裸体,没有任何遮蔽的东西,甚至是一片树叶也没有。浑身长满了深褐色的长毛,前爪有尖尖的指甲,仿佛狼的锋利的爪牙。眼珠却是像金鱼一样鼓鼓地突出来,没有眼睫毛,眼珠却是黑色的。嘴巴小得几乎看不见。没有嘴唇,细小的犹如锯齿般的牙齿密布在下巴附近。可想而知,他是不会使用人类语言的。然而,每一个初见它的人,都会误以为它是一个人类的小孩子。
周林海发出信号,然后送小孩子到了医院。经医生的会诊后,一直认为是人类生出来的畸形的孩子,在年幼的时候被父母亲抛弃在了深山里。山林里的野兽没有吃掉它,而是将它抚养大。至于为什么没有吃掉它,这个问题不得而知。
从此,不只是湖北的神农架有野人的传闻,在我国东北部的大兴安岭也有了类人型动物的神奇传说。
蟒蛇之缚
一段关于动物园的不得不提的往事,带人再次回忆起曾经那只凶猛的巨蟒。杀人巨蟒和母系氏族中的女娲究竟有何联系?被蟒蛇缠死的教授与动物管理员之间的往事,怎样被重新提起?巨蟒杀人一案,真假难辨,给后人留下诸多悬念。而执著往事的人,是否又能够在巨蟒的秘密之中得到解脱?
“姜氏为中华民族最古老的姓之一,炎帝就是姓‘姜’。据《说文解字》所载,炎帝生于姜水,故以为姓。而姬姓始于黄帝,《史记》有记载,黄帝本姓公孙,名叫轩辕,但因‘长居姬水’,改为姬姓。所以啦,《封神榜》讲的就是炎帝和皇帝的后裔灭了子姓的故事。子姓就是殷商帝王家族的‘好’氏,子原先写作‘好’,读‘子’,而‘女’是表示原先是母系氏族。所以实际上《封神榜》是反映父系氏族替代母系氏族的故事……”听萱姐讲了这么一通,小静只觉得头大,明明是带自己出来游后海的,突然就开始讲神话故事。可是自己又不好打断她,“是你要我周末带你出来玩的啊,那我说什么就得好好听哦,不然下次不带你出来玩了。”萱姐有言在先。
可是,小静还是忍不住弱弱地问了一句:“你说的这些跟今天出来玩有什么关系吗……”刚说完,小静背脊一凉:萱姐正以一种冷峻的眼光盯着她。半晌,萱姐缓缓地说:“当然……没关系了……”小静低下头默默地想:“要不要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是蟒蛇啊……”
“啊?”小静抬起头,看着萱姐,“蟒蛇?”
“是的,古代的神话,蛇是有很重要地位的哦。”
“你是说伊甸园的蛇吗?”小静问道。
“笨,那是《圣经》里面的,我说的当然是中国神话啊。”小静露出无奈的表情,“哦,好嘛。”
萱姐没有理她,继续说着:“知道女娲吧,女娲就是蛇身人首的神。在女娲造人的传说中,女娲通过泥而不需要男性就可以把人造出来,一方面说明了当时人认为男性在生育方面没有什么作用,光凭女性就可以生产下一代;另一方面也说明了当时女性的地位很高,因为整个故事里根本没有出现男性,女性的辉煌可见一斑……”小静的头又大了。
“还有伏羲,伏羲既是女娲的兄长又是她的丈夫,汉代的石刻画像、墙画、石画中,常有人首蛇身的伏羲和女娲的画像。这些画像里的伏羲和女娲,腰身以上通作人形,穿袍子,戴冠帽,腰身以下则是蛇躯,两条尾巴紧紧地、亲密地缠绕着。其实,在这里把女娲画成蛇是不正确的,事实上,只有伏羲是蛇……”
“哦?只有伏羲是蛇?”小静来了精神,这种说法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之前她印象中似乎伏羲和女娲都是蛇身。
“是的,”萱姐看了她一眼,继续说,“结合现实生活中蛇吞食蛙的自然现象,我们也可以想到当娲女被蛇男所吞食,她就彻底变成蛇女,也就是男权代替了女权。也许在汉代前很久,女娲的形态其实是娃女,等男性掌权,就造出另一个代表男性的伏羲来控制了女娲,男性有针对性地也走上了神坛。这就是父系氏族取代母系氏族的象征性的故事。”不愧是历史学专业的,简直就是教科书式的讲解啊,小静心中涌起了对萱姐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的崇拜。
“那么,伏羲就是父系氏族的代表人物罗?”小静接着问道。“嗯,可以这么说。据说伏羲的主要功绩之一便是制定嫁娶,倡导男聘女嫁的婚俗礼仪,使血缘婚改为族外婚,结束了长期以来子女只知其母不知其父的原始群婚状态。这就是父系神祇对于母系神祇权利的篡夺。”
“唔……”小静低头想着什么,好像哪里不对。“对了,这跟今天出来玩有什么关系吗?”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了。”
“哦……”好像是问过了,似乎说是没关系。
小静回过神来,发现她跟着萱姐已经走到了动物园的门口。
“古书里也有人变成蛇的故事。汉代东方朔的《东方太中集》里面有记载,陈抟老祖善变化,能化为螣蛇,”似乎感觉哪里不对劲,然而萱姐径直朝蛇馆走去,“想不想亲眼看看变成蛇的人?”“变成……蛇的……人?”小静糊里糊涂地跟着萱姐进了蛇馆。
到了蛇馆,小静看到一位年纪略大的饲养员正在玻璃窗里给蛇喂食。萱姐就站在玻璃窗前看着。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旁边突然多站了一个人,仔细一看是刚才的饲养员。
饲养员和萱姐似乎之前见过面,她简单地打了个招呼,问萱姐:“您上次和我讨论关于母系氏族时候的疑问,现在已经解决了吗?”萱姐点了点头,“是的,我回去查了些资料,现在已经大概理清了。母系氏族只能说是从马克思的哲学理论里面推出的一个可能的情况,实际上并不存在。”
“按照马克思的理论,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远古时候人们的生产活动以采集为主,于是妇女处于生产关系的上级,此时人们处于只知其母不知其父的母系氏族阶段;后来人们的生产活动扩大,在捕猎等活动之中男性的作用更大,于是从母系氏族过渡到父系氏族,这种观点完全是从马克思的唯物主义哲学理论推导出来的,仅仅是存在性,而无必要性。要说采集的话,男性和女性的差别到底有多大呢?所以仅仅由这么一条理论就推出这个结论是不妥的。”
饲养员的表情似乎有点沮丧,许久,像是心里有什么终于放下了,她缓缓地说道:“看来,以前做的那些,结果还是没意义啊。”萱姐没有说什么,朝饲养员点头道别,然后转身朝馆门口走去。小静急忙追上去,可是她还是不太明白刚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刚才你说的那些,那母系氏族就不存在吗?你认识那个饲养员吗?”
“不,母系氏族都是有证可循的。《公羊传》说:‘圣人皆无父,感天而生’。《史记·殷本纪》说:‘三人行路,见玄鸟堕其卵,简狄取吞之,因孕生契。’此为殷商先祖。《史记·周本纪》说,周始祖后稷名弃,其母出野,‘见巨人迹,心忻然说,欲践之,践之而身动如孕者,居期而生子’,这些都是关于母系氏族的描述。”
“那,那个饲养员呢。为什么会和她讨论这个?”
“20世纪80年代西单有发现巨蟒的传言,其实并没有发现活的巨蟒,而是发现了被巨蟒缠死的人的尸骨,死者是P大社会学院的教授。”小静似乎听说过,但不知道细节。“死者发现在动物园的蛇馆里,可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那条巨蟒,因为根据死者身上的痕迹来看,这条巨蟒至少该有七八十米,但是现实中是找不到这么大的巨蟒的。”萱姐顿了顿,小静抢着回答道,“所以刚才的饲养员就是嫌疑人?”“是的,事实上,当天晚上就是他在蛇馆值班,所以有犯罪嫌疑,然而却不知道动机和手法。”小静想起了萱姐的话,“变成蛇的人”。“那这些……”“都是她告诉我的啊,上次来,看到他在翻看母系氏族的研究报告,一感兴趣就聊了很多。”小静看萱姐没有继续讲的意思,忙用好奇的眼光看着萱姐。似乎不太舒服,萱姐接着开始讲,“动机的话,大概就是因为那个教授大男子主义不支持母系氏族的说法吧。或许两人关系不一般什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