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黄延秋失踪的十多天后,家里人几乎对找到黄延秋已经不抱希望的时候,距离北高村约一公里的辛寨村派人送来一封加急电报给北高村村委会,电报的内容如下:“辛寨黄延秋在上海蒙自路遣送站收留,望认领。”电报的拍发时间却是黄延秋失踪的第二天1977年7月28日。看着这封电报,大家都感到非常奇怪:头晚才见过的黄延秋怎么没过24小时,就到了上海市呢,要知道邯郸离上海有1100多公里呢,而就算从距离本地最近的邯郸市火车站出发,也得坐上22个小时才能到达。更何况,就算从北高村到邯郸也有45公里,晚上压根儿就不通汽车,走路去邯郸少说也得八九个钟头。而在70年代的中国,当地的县、市里又没有飞机场,所以黄延秋更不可能搭乘飞机了。
会不会是弄错了呢?大家猜测。出于慎重,北高村村委副支书黄宗善,同时也是黄延秋的亲戚立即复电至上海遣送站,说黄延秋左臂有块痣,望查明。这么一来,也可以避免真把人接回来,却发现找错人的尴尬局面。结果却令所有人大吃一惊,在上海遣送站的正是黄延秋。据黄延秋所说,他当晚本来是在家里睡觉的,结果在28号凌晨1点时醒来却发现,自己竟然在距家1000多公里的南京的一所大商店的门口。正在身上一文钱也没有的黄延秋感到惊恐不已的时候,两个神秘的穿着军装的男子却不知从哪个地方冒了出来。黄延秋看到了“解放军同志”自然也就放下了心,两个男子给黄延秋买了开往上海的火车票。后来,黄延秋在到达上海的火车站后立即开始寻找派出所。一到派出所门口,他的眼前竟然又出现了先前的两个神秘的“解放军同志”!这两个解放军同志也到了上海!那为何没有和他一起走呢?黄延秋觉得这件事有说不出的诡异。这时,天已经破晓了,整个天空都被染上了金色的光芒。黄延秋斜着眼偷瞧这两位同志,发现他们身材高大,有一米八左右,两人长得有点相像,但是眼睛好像比旁人大了不少。其中一个同志看到黄延秋在看他,一双玻璃珠似的、泛着冷光的眼珠子就望了过来,把黄延秋吓了一大跳,他立刻低下头不敢再偷望两人。他们三人穿街走巷,没过一会儿就到了一个南北街道路西的遣送站里,这才有了前文中电报的出现。黄延秋究竟是怎么失踪的,那两个突然出现的解放军同志又是谁?黄延秋觉得这段经历好像被一团迷雾包围了,他说的话甚至连自己的未婚妻也不相信,村民都只是觉得他恐怕是神经有问题,才会在快要和新娘子拜堂前没几天“离家出走”,黄延秋简直是百口莫辩。
就在黄延秋的第一次失踪事件渐渐平息下来的时候,黄延秋又一次失踪了,这次,他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直接到了警备森严的86761高炮部队的政委吕庆堂的家中,最后还是这位政委给他的路费回家!过了一个月左右,在农历七月二十五日,也就是公历9月8号的这天夜晚,北高村村委会在黄延秋家南院召开了“大搞生产”群众会,包括黄宗善在内的几位村干部都到了场,黄延秋也参加了这次群众会。大会进行到一半左右,村里生产队的队长让黄延秋等年轻人先去歇息,好明天一早往地里送粪(这可是一项体力活儿),于是当晚10点左右,疲惫不已的黄延秋就这样在家里的床上睡着了。奇怪的是,这天半夜,黄延秋醒来撒尿时却发现,自己又躺在了距家1100多公里外的上海火车站广场之中。此刻火车站几乎一个人也没有,昏黄的灯光下,黄延秋的背影孤零零地伫立在哪儿,好像随时都被会四周的黑暗吞噬掉。黄延秋惊恐万分地打量着四周,对面火车站巨大的钟表正显示着此时已经是午夜一点了。
黄延秋完全蒙了,他肯定又一次神秘“失踪”了,黄延秋不知所措地待在原地。然而,片刻之后,天空突然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伴随轰隆隆的雷声和一道道闪电瞬间都倾洒了下来。黄延秋毕竟只是个刚满21岁的普通农家人,身在不知名的异乡,身上又分文没有,让他觉得异常绝望,他只有蹲在地上无助地哭出声来。黄延秋想起上次协助自己的解放军同志,上次也多亏他们自己才能回家,为什么不找解放军帮助呢?于是他开始往火车站外走,决心找到距离此地最近的部队来帮助自己。但是又不知究竟该前往何方,这广场上连一个问路的人都没有,他该怎么办?
正当这个时候,只听得背后有人问:“请问,你是肥乡的黄延秋吧,是不是要到军营去?”黄延秋当时脑袋被雨水浇得昏昏沉沉,也没有发现为什么这突然出现的两人知道他的名字和目的地,只是根据他们身上的军装,本能地把他们判定为了“好人”,就跟着两人走了。其中一人对黄延秋解释说,他们俩是部队的人,受了首长委托才在此专门等候,现在正是要带他去部队。黄延秋感叹,还好天无绝人之路,就老老实实跟在两人的身后。三人先在上海火车站乘65路公共汽车到了十六铺站,然后又从十六铺渡船过了黄浦江,再坐81路车到了高桥,这么辗转了好几次才到了上海市郊一个部队的驻地营房前。驻地的门口是一个通宵站岗的战士,手里还握着枪。黄延秋还在想是不是要登个记才能进门什么的,却见带他来的两位同志根本没有管这哨兵,直愣愣地往里走。而哨兵也好像对三人视而不见一样,毫无反应。三人拐了两个弯就进了一个师部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坐着几位军官,他们看到黄延秋无不大吃一惊,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黄延秋转过头说:“他俩送我来……”他的话卡到了嘴边,他身后哪里有那两人的影子,这几位军官也好像没有看到过除他之外的任何人的样子。还好,经部队同志引荐,黄延秋来到86761部队政委吕庆堂的住处。当时,吕庆堂外出开会了还没有回来,其家属李玉英以及儿子吕海山接待了黄延秋。
“按照部队纪律,亲友来营房找人要在门口出示证件及书面登记,然后由我们到门口接应,证明属实,才能进来。我们不到门口接你,门岗战士是决不会放你进来的呀。”同样觉得疑惑不已的还有李玉英。他们在事后找到了部队相关的负责同志,并去门岗询问情况,门岗和传达室却都说没见任何外人进来和出去。黄延秋的突然出现惊动了整个营区,由于此地是上海周边一个重要的军事驻地,这件事尤其引起了上面人的注意。第二天一早,部队立即往河北省邯郸市肥乡县北高村发去电报,查问黄延秋的来历。接到电报的又是黄宗善,他在感到诧异的同时,立刻回电:黄延秋不是坏人。这让部队的军官们毫无办法,只得给黄延秋送回了家里,又是给他买车票,又是给他拿零花钱,黄延秋终于还是在9月11日有惊无险地回了家。然而就是在他离家的这段时间里,黄延秋房屋的南墙上1.5米处,出现了一行像是刀刻出来的文字:“山东高登民、高延津,放心。”而这两人的身份至今没被查明。黄延秋这次回家后,村里面各种奇奇怪怪的说法层出不穷,有说他小鬼缠身的、遇神遇鬼的等等,黄延秋的妻子再也无法忍受黄延秋三番两次的失踪和传闻,向乡司法所提出了离婚申诉。
然而故事到这里还并没有结束,令黄延秋永生难忘的经历还在后面,最神奇的失踪应该是第三次。上次失踪没隔几天,在9月20日晚上,黄延秋去大队记工分回家,此时已经晚上10点多了,他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很不踏实。他不止一次地停下脚步四处张望,老觉得像是有人在跟踪自己,可每当他回过头,回应他的只有黑乎乎的树影。刚走进自家院子,黄延秋觉得头晕目眩,直接就失去知觉倒了下来。当他再醒过来后,已经躺在了一家宾馆的床上了。这不算是豪华的房间,一共放着三张床,他自己躺在中间的那张床上,另一边的一张床上坐着两个年轻人,身高还挺高的,长着长脸,皮肤挺白,脸他并不认识,却发现二人也是瞳孔大得有点异样。二人自我介绍是山东人,而此地已经是距邯郸市1000公里的兰州了,包括黄延秋在第一次失踪时遇见的“解放军同志”和第二次的陌生军人,都是他们俩假扮的。而当黄延秋问他们有什么目的时,二人只是回答是要带他9天游览9大城市的。黄延秋被惊呆了,他知道这两人肯定不是普通人,或者连人都不是!
黄延秋哪里有什么游玩的心情,他的心里被各种各样的疑问填满了。他发现这两人和自己说话时用的肥乡县口音,但是在和服务员说话时又用的兰州口音。既然想不到解决方法,这两人对黄延秋好像也没有什么恶意,黄延秋不再多问,只希望二人能够尽快游览完九大城市,然后带他回家。黄延秋胡思乱想竟然一宿都没睡好……
第二天天亮了,黄延秋看到兰州这座崭新的城市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特别的活力,本来想要出去游览,但是却被倦意袭击,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才醒。这时那两人为黄延秋带回了简单的晚餐,黄延秋自己又恢复了些活力,思路也清楚了起来。当晚,这两人就把他带到了郊外,说是要背着他飞去北京!黄延秋惊呆了,他就这么被其中一人背,先是腾空而起,然后朝着一个方向前进。“加快速度,飞到北京不耽误看戏。”背他的飞人如是说。黄延秋在飞人背上,看到大地上连绵起伏的山川、丘陵、城市、村庄还有带状的河流在他脚下飞快地后退,1000多里的路程,黄延秋一个小时就被送到了。黄延秋鸟瞰京城,只见灯火辉煌,街道星罗棋布。三人先是停留在市里一座高楼的顶端,那里早已有两人在等候,黄延秋隔着一段距离,看见他们四人在悄悄会晤,然后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