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潭这次沒有再提反对意见,他似乎也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马上点头应承一声,
如此,我们立刻转身走回,但回到最初的洞窟时,原本应该看到的火光,却是不见了,而且这个洞窟明显不是我们最初遇到的那个,我们,迷路了……
谷潭诧异地道:“难道是移形换位之法,可是这样的空间要施展此类法术,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师父想了想,道:“或许……并非是移形换位法,而是我们的感应能力消退的缘故,记得在外面时,我们曾试探过一次,意念在这里面大大的受到了限制,也就是说,我们刚刚看似往回走,其实是走向了另外一个洞窟,并非这里的空间欺骗了我们,而是我们迷失了自己……”
上官锦着急道:“师父,这样的洞窟到底有多少,不如我们分开寻找,一定能回到原地的。”
谷潭面色一寒,道:“不行,就连我与你杨师叔的意念都受到了限制,更不必说你们几个小子,这里的洞窟或许只有一个,但在这样的环境下,也或许有八个甚至十六个以此类推,永无穷尽,如果这里的气场原本就是混乱不堪,那倒是好办,但若不是,那这里一定不会这么简单。”
师父微微点头认同,道:“不错,虽然我的意念受到限制,但还是能感应到一点,这里似乎有着一股特别的气息,在暗中操纵着我们的辨别能力,我们现在所看到的一切,想到的一切,甚至是感应到的一切,都有可能是被那股气息牵引的作用。”
谷潭接着道:“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或许对眼下的状况有些帮助。”
此言一出,我们皆齐齐看向谷潭,谷潭顿时卖起了关子,先是得意一笑,尔后捋了捋胡子,才缓缓开口道:“我们再次走的时候,违逆自己心中的想法,很想走的偏偏不走,向相反的方向,想必会看到不同的东西。”
师父想了想,道:“这个法子可行,但这里的气息太过怪异,为防止不测发生,我们务必小心谨慎才行。”
谷潭看了一眼师父,即刻道:“你走前面,我垫后。”
说完,谷潭竟真的提着泥水剑走到我们身后,做起了防范准备,不过师父也沒有太过意外,举着火把走在前面,我们三人则各自守一侧,如此这般,师父先是走到对面的洞门前,顿了顿,还是走了进去,果不其然,这里的一切和先前的洞窟沒有什么两样,依旧八面石壁,八个门,
这次师父先是走到对面的洞门前,马上急转,围绕着洞窟走了一圈,竟向着我们來时的洞门走了回去,可是这次,明显不是先前的洞窟,但仍然沒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哪怕是一丁点异样的痕迹,也不曾看到……
往回走,的确是违逆了我们所有人心中所想,不管如何,总感觉一直向前走才对,但我们还是回过头,却什么也沒有发现,这也说明了谷潭的办法总归还是沒能起到作用,
沒想到,刚刚走进仙陀宝塔的第一层,便遇到了此等困窘之事,那下面的第二层第三层……又该是怎样的地方,如果再这样下去,非但到不了下面,单就是这一层,恐怕也出不去了,唉,
接下來,我们试过了画标记、走直线等等,但沒有一处是原先所在的地方,就在我们无计可施之际,师父猛然停下,并低头看着手中的火把,道:“你们看。”
我定睛一看,却是惊诧不已,师父手中的火把在行走时,竟沒有一丝变化,但一停下,火焰马上窜了起來,木棍也“噼噼啪啪”地炸响不断,甚是奇怪,我看得惊呆,上官锦更是说不出话來,这般异象,绝非我们这样的修行能够解释的,
谷潭与师父缓缓对视一眼,随后急急向四周看去,并低声吩咐道:“快躲起來。”
第十七章火犼
“嗖。”
此言刚出,但觉一股炽热的气息应声划过脊背,竟留下一丝烧焦的剧痛感,我连忙大叫一声跳到师父身前,急道:“师父快救救我,我后背着火了,。”
师父上前一把将我制止住,并严厉地道:“不要慌张,你,你身上并无伤痕……”
说着,一旁的鬼娃也跟着点了点头,饶是谷潭与上官锦,则十分紧张地四下观察着,我怔了怔,刚才明明是有股炽热之气,看谷潭的表情,一定也看到了,就连师父,恐怕也已看到,只是他为什么告诉我沒事呢,
我咧了咧嘴,后背上很快传來火辣辣的绞痛,仿佛有一条毒鞭在后背上抽打的感觉,只是师父说沒事,我伸手摸了摸,的确也沒有伤痕,可为什么会这般疼痛,,
正值诧异之际,鬼娃猛地将我向后拽,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小脸都吓得惨无血色,但这次我决心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在这里捣乱,左右踅摸一圈,四周很显然什么也沒有,除了师父手中的火把,哪里有什么别的东西,
只是这个时候师父与一旁的谷潭师徒皆紧紧盯着那根火把,似乎一切奥秘,都在这里,
“呼。”
突然,火把上的火头陡然向右边一摆,师父急忙向谷潭叫道:“快,它出來了,。”
谷潭沒有二话,提着三尺长剑纵身一跃,虽然已年迈的身子骨,却是沉稳矫健,一剑破口刺出,冷不丁的,空气中传來“锵。”的一声脆响,待我们看清,谷潭剑下竟是出现一头全身赤红色的怪物,全身长毛,眼似火珠,隔老远,都能感应到它周身散发着的炽热之气,我瞬间醒悟,刚刚莫名被袭击,一定与这个怪物有关,
一个趔趄,谷潭急退开去,泥水剑似乎对这怪物起不到半点作用,而此刻,谷潭远远站在怪物的另一边,与我们堪堪将此怪物夹在中间,上官锦忍不住喊道:“师父,您老人家沒事吧,。”
哪知另一边传來了谷潭的怒喝之声:“哼,师父当然沒事,这东西并非真身,而是一道精魄,它只对我们的魂魄有伤害的能力,只是对付起來稍显麻烦。”
师父单手举着火把,冷笑一声,道:“都到这个地步还在嘴硬,如果你的眼睛还沒瞎一定认得此物吧。”
上官锦急道:“杨师叔,我师父现在另一边孤身一人,情况很糟,您快想想办法吧。”
师父回头看了上官锦一眼,并未立刻回复他,倒是另一边的谷潭再次传來话道:“杨远山,我不与你做口舌之争,这次如果我吃了瘪,你也好不到哪去。”
“砰。”
谷潭的声音还未落下,师父突然挥出一掌破口打出,与此同时,一团火焰竟如闪电般与师父的手掌应声相触,但师父的一掌似乎早已蓄势待发,火焰剧烈一颤,瞬间熄灭,我似乎想到了什么,紧紧盯着师父手中的火把,但见上面的火头一摆,我立刻看向前面的赤红怪物,只见它猛然甩了甩头,张口吐出一团炽热火焰,如箭矢般向另一边的谷潭飞射,
对面随即传來了一道混乱的劈砍之音,我张大嘴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怪物,它的速度简直快到惊人,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火焰何时出现便已被撂倒,师父微微抬起手掌,只见上面沒有半点伤痕,但师父却是紧皱着眉头,似乎痛的并非手掌表面,而是内在的精魂气魄,
“师父,您……”
师父挥手阻止我说下去,并摇头道:“为师沒事,只是眼下这关若是过不去,我们全都得死在这里。”
我着急道:“师父,那这怪物到底是什么來头,竟然连你都如此忌惮。”
这时,上官锦也用恳求的眼神看向师父,或许是因为他不想让谷潭有事,那毕竟是他的师父,也或许,他不想死在这里……
师父点头道:“嗯,你们只知僵尸有很多种,却不知僵尸也有修炼的等级,而眼前的这个怪物,就是僵尸的至高等级……其实它已经不能被称作僵尸,而是一种口吐火焰的火犼。”
据师父所说,最普通的就是刚刚进入养尸地的白僵,浑身开始长茸茸白毛,这类僵尸行动迟缓,非常容易对付,它极怕阳光,也怕火怕水怕鸡怕狗更怕人,再高一级,白僵若饱食牛羊精血,数年后浑身脱去白毛,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几寸长的黑毛,白僵转化为黑僵,气力大增,但此时仍怕阳光和烈火,行动也较缓慢,但开始不怕鸡狗,一般來说黑僵见人会回避,也不敢直接和人厮打,往往在人睡梦中才吸食人血,黑僵与白僵合称为“黑白僵煞”,黑僵纳阴吸血再过几十年,黑毛脱去,行动开始以跳为主,跳步较快而远,怕阳光,不怕人也不怕任何家畜,平时再怎么狂叫的狗,一旦遇到“黑僵”或“跳尸”就不叫了,此乃黑僵的更高一层次,跳尸,
跳尸长年累月吸收阴月之精华,功成之后,便会演变成飞尸,也就是传说中的飞僵,飞僵往往是百年以上甚至几百年的僵尸,行动敏捷,跃屋上树,纵跳如飞,吸**魄而不留外伤,一般飞僵已经渐渐产生了自主意识,更加珍惜修炼机缘,所以世人很难见到飞僵,
飞僵若是吸纳精魄数百年之后,相貌愈发狰狞,可谓青面獠牙啖人罗刹,还能变幻身形相貌迷惑众人,上能屠龙旱天,下能引渡瘟神,旱天瘟疫由此而发,古代,瘟疫如果伴随着旱灾蔓延,老百姓们就会坚信不疑地认为是旱魃在作怪,魃,又称“旱魃”“火魃”“干魃”,魃再往上修炼,便会产生神通,变成各种模样的怪兽,但最为普遍的,便是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