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一道黑影突然自山坡划过,我急急看去,那道身影……难道就是那个人,,
想到这里,我脚下抹油,飞快地荡起了清风步,说也奇怪,自从化解了蛊毒,我背后被恶鬼抓伤的伤痕,竟然无药自愈了,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好像从未受过伤似的,而脚下健步如飞,清风步快到极致,我比前面那人也慢不了多少,只不过,我始终赶不上他,
终于,在一座小山峰上,那人突然顿住,看他的身形,是穿着长衫的,应该是个男人,只是他双手背负着,还背对着我,又隔着十余丈的距离,我根本看不出他的性别之外的第二个有用的信息……但,但他的背影很像一个人,
“师,师父。”我眼眶一热,他的背影简直太像了,几乎与我第一次见到师父时的背影一模一样,不错,他就是师父,
那人既沒有应承“是”,也沒有摇头说“不是”,而是微微轻叹一声,仅仅如此,通过他发音,我已经能够判断,他,他就是师父,一定是师父,
我飞快地跑上前,但眨眼间,那人似乎根本就沒动,却依旧和我保持着十余丈的距离,不远不近,就那么背对着我,微微抬头望向虚空,
眼泪,已经模糊了双眼,我双膝一软,远远地给那人跪下,再次喊了声:“师父。”
“起來吧……”
终于,让我惊喜的是,这次他真的愿意见我了,是……是师父,真的是师父,我激动地低头抹着眼泪,虽然此时此刻我很想大哭一场,但我知道,师父不喜欢一个男人动不动就哭哭啼啼,他的认知里,好男儿当顶天立地,不应该以眼泪掩盖脸面,
师父依旧沒有转身看我一眼,过了好一会儿,淡淡道:“若非念你劫数降至,为师暂时还沒打算见你,只因为师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劫数。”我擦拭掉眼泪,错愕地问道:“师父,什么劫数,还有,您为什么还不打算见我,您这段时间都在忙些什么事啊。”
师父沒有再回答我的问題,而是摇了摇头,道:“此次现身,我精心布置的迷局算是不攻自破了……或许这就是定数,唉。”
对于师父的话,我是一句也沒听懂,但想到骨婆子、柳婆婆、罗也婆三人之死,我不免再次看向师父,轻声问道:“师父,那个精通五行之术的人,而且掌力惊人,会不会……”
师父怒哼一声:“你小子是想说,会不会是师父干的是吧。”
“呃……”我赶忙低下头,师父一语道破我的心事,我心中所想,正是如此,因为上述的精通五行之术以及掌力等等,师父每一项都占,而且在他面前,那些几乎是小玩意儿,师父精通多少茅山术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精通的远远不止那些,
师父接着道:“我本想救治她们,只可惜那人下手太重,等我赶到已经來不及了,哼,这些,都是你不争气给惹出來的。”
我坦然接受师父的怒骂,但还是及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师父,您说的那人,我也领教了他的道道,只可惜徒弟我见识少,不知道道门里怎么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师父,您说的那人到底是谁啊。”
等了半天,师父竟然沒有再说话,过了许久,他突然开口道:“为师还有几件事要办,今后的路,还要靠你自己走,为师,走了……”
说完,眨巴眼的功夫,师父纵身跳下山坡,一晃不见了踪迹,正当我准备冲下山坡去追,却被拦路的一道传音给挡了下來:“速去东北寻找《上清大洞券简词》十二卷轴,到时为师自会与你会合……”
“《上清大洞券简词》十二卷轴,师父……”我隔空喊了一声,但师父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师父让我去东北寻找《上清大洞券简词》十二卷轴,难道他已经知道那件宝贝藏在哪里,我暗自揣摩道,
“自然是知道,不单单他知道,我现在也知道了。”
一道白影冷不丁自我身侧划过,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却是媚儿,刚才的话,也正是由她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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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浴火重生
我欣喜道:“媚儿,先前你都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出來。”
媚儿无辜地道:“主人,我倒是想出來,可是有至少三股力量在牵制着我,我想出來却也出不來,现在我终于知道最后那股力量是谁了,竟是他。”
我知道,媚儿所说的他,就是指师父,另外一股是那个迷幻宫里面的,只是还有一股……难不成就是那个人,“媚儿,那个人,究竟是谁,你可知道。”
媚儿似乎有意避开我的目光,转过身道:“那个人……我现在还不能说,如果你拿主仆契约來命令我,我也唯有一死……主人,你就别逼我了好吗,但我可以告诉你一点,那个人,至少现在还不想伤害你。”
我顿时无言以对,心里万般憋屈,似乎天底下最无知最傻的人,就是我了,就连媚儿都知道很多,偏偏就我不知道……
“好吧,你不说我也不逼你了。”我想了想,道:“你刚才说,你也知道《上清大洞券简词》十二卷轴在什么地方,你是不是连最后那两件玉靶、《辽王诗简》一卷也知道。”
“不。”媚儿转身看向我,秀眉微蹙:“沒有最后两件了,你所说的那两件,已经被别人抢先一步得到了,所以你的希望只有寄托在《上清大洞券简词》十二卷轴,这也是杨道长唯一的心愿。”
“别人。”我眉头一皱:“莫不是我那便宜师兄,上官锦,。”
媚儿微微笑了笑:“主人聪明,正是那上官锦,他已经在上次离开你之后,先后找到了另外两件镇山之宝。”
我无语地白了媚儿一眼,都是明摆的事,还聪明,聪明个屁,现在恐怕就我还蒙在鼓里,但媚儿说得如此肯定,我也跟着笑道:“好像你跟着他似的,你怎么知道上官锦已经得到了另外两件。”
媚儿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这个要归功于我的特有的感应能力,只要有一件东西的气味儿,我就能嗅到其他几件的所在,但那两件,已经被人加持了你们修道之人特有的秘法,那种秘法和你身上的气味差不了多少,所以除了上官锦,沒有第二个人。”
我再次无言以对,不过这次真真切切的看到师父还活着,我还是开心多一些,整理一下心情,未來的路似乎又有了改观,想着不久后就能见到师父,我心里乐开了花,不免咧着大嘴嘿嘿一笑,
媚儿想了想,急道:“主人若想得到《上清大洞券简词》十二卷轴,恐怕要尽早赶往杨道长所说的地方,否则恐迟则生变。”
我重重点头:“嗯,我即刻启程将最后一位‘客户’送返家乡,也算了却了张真人的遗愿,对了,还有一件事……”
第二天,乌芒沟的族长通知了所有族人,柳婆婆去世了,同一天,方寨沟的族长也通知了所有族人,罗也婆也去世了,而且,这两个积累了多年恩怨的寨子,也摒弃前嫌,握手言和,
其实我并未帮上什么忙,倒是罗什什与蕾娃的真情,感动了方寨沟的每一位族人,当罗什什被方寨沟的族人用皮鞭抽到皮开肉绽的时候,蕾娃和罗什什紧紧相拥,发誓不管是生是死,绝不会放开罗什什,二人同时沐浴了一场毒辣的酷刑,但对于他们二人,或许也是一场浴火重生的爱情的开始,说是真情,或许还欠点火候,蕾娃的父亲乌子出面与族长讨了份人情,原來乌子是方寨沟最好的猎人,人们对于最勇敢的人是抱着绝对的尊重和仰慕,最初乌子为了保全名声,不肯阻止族长动用族规,但经过了罗什什的父亲一番疏导,乌子出面从旁震慑住了场面,才得以让罗什什与蕾娃的真情彻底流露在所有族人的面前,
原本支持者还是很少的,只有几个妇女,但在寨子里,男人是掌控一切话语权的,当罗什什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时候,当方寨沟的男人们在为这个小伙子捏把汗的时候,他们的心也跟着动摇了,当所有的男人们都开始祝福这对苦命鸳鸯时,一切的一切,都在悄然发生着变化,而这些,都归功于在远远注视着他们,并默默擦拭着眼泪的乌芒沟老族长,
是他的睿智救了蕾娃,不但救了蕾娃,也救了他的儿子,他明白自己的儿子,若是沒有了蕾娃,恐怕罗什什也会就此跟着蕾娃去了……
当族长顶着压力收回族规的时候,要知道,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族规被请出,从沒被人再放回去的道理,说是顶着压力,一点不过分,但事后才得知,罗也婆去世了,寨子里最伟大的祭师都去世了,那他做族长的也就一头独大,与乌芒沟的族长化解了恩怨,非但如此,他们还约定,等双方祭师的祭奠仪式结束,便则吉日为罗什什蕾娃举办婚嫁事宜,
蓝草儿滔滔不绝地将这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给我讲完,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道:“先生,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说呀。”
我呵呵笑道:“我在听,也听懂了,真为那小子开心,不过他的勇敢和对爱情的执着,也彻底打动了我,若非我有急事要走,倒是想参加完他们的婚事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