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什么权不权的,一会儿有辆救护车要来,他们堵在门口车怎么进来。怕什么,出了事我抗着。”
有波哥这句话,大家就放心了,几个人一起动手,几下就把围在门口的记者赶开了。一辆急救车风驰电骋的开到了医院门口,车门一开,几名员警跳了下来,抬下一个人来,周围的人一惊,躺在担架上的不是波哥的爱将汪庆么?他出什么事了?眼尖的人看到汪庆昏迷不醒,面色灰白,嘴角泛着白沫,身体不时的抽搐几下,这症状与在急救室里教授相同。大家心里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波哥到底在查什么案子,怎么这些人都会变成这个样子?狗仔队怎么可能放过这一情况,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对着汪庆不停的拍照,还有人把各种话筒塞到员警嘴前,众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狗仔队挡在了外面。
一位员警一扇不整的走到了波哥面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波哥不耐烦的说道,“别弄这些没用的,快说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我们巡逻到一栋居民楼时在楼下听到了枪声,跑上去一看,汪警官倒在一户民居门口,后脑有被重物袭击的伤痕。民居的房门是开着的,我们在屋内玄关处发现一具女尸,核实身份,是南木林潭监狱的余秘书。身体表面无伤痕,无中毒表现,死因不明,尚在调查当中。这是汪警官的配枪,一共开了四枪,但是我们只在现场找到了三枚弹头。暂时掌握的情况就这么多了。”
波哥听的是两根眉头快皱到了一起,模样要多吓人有多吓人。他明明是让汪庆去调查监狱长,他怎么倒在了秘书的家门口?汪庆的症状他也看到了,和那些昏迷的博士相同,以汪庆的能力,他肯定是查到了什么了。还有那在现场没找到的弹头,他击中了什么?波哥叹了一口气,他要是能醒过来就好了。
“波哥,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还要继续巡逻呢。”员警虽然不明白情况,但是看到堵在门外的狗仔队,就明白是个大案子,这趟浑水太深,还是不趟为妙。
“等一下。”波哥叫住了要离开的员警,低声说道,“汪庆是被我派去调查监狱长的,不知怎么跑到了余秘书的家门口,监狱长没事吧?”
员警一楞,波哥这话大有深意,既然汪庆是去调查监狱长的,死的又是监狱长的秘书,那监狱长就有了很大的嫌疑。这件案子又发生在他的辖区当中,他断然没有推脱的道理,波哥既然说出来了,他就必须去查。波哥又不说在调查监狱什么,很是难办。他只有硬着头皮问道,“波哥,我能问一下汪警官在调查什么内容吗?”
“就是女犯人自杀案,我觉得其中有猫腻,汪庆他肯定是查到了什么。”
员警松了一口气,这样的案子不会牵扯出太大的丑闻,他马上说道,“波哥你放心吧,我这就去监狱长家中调查,如果有发现,会马上向您报告的。”说完招呼他的人就要走,又被波哥拉住了。“波哥,您还有事吗?”
“别从正门走,有狗仔队,走后门!”员警带着他的人从后门偷偷的溜走了。
送走员警,波哥正好看到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他迎上去问道,“医生,刚才送来的那位男警官情况怎么样啊?没有危险吧。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医生摘掉口罩说道,“病人目前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处于深度昏迷当中。他后脑有被重物袭击过,又表现出于其他病人相同的病理,我们一时无法确定导致他昏迷的原因。至于他醒来的时间,我就无法回答你了。”
波哥明白医生尽力了,也就没再纠缠下去,退到一边,看着汪庆趟在病床上被推出来。病房已经不够了,在得到波哥同意之后,汪庆被推进了伊书遥的房间。波哥站在病房门口,看着他的两个手下,一个只会呵呵的傻乐,一个头上缠着绷带昏迷不醒,而他还弄不明白事情的缘由,满腔酸楚。“小汪,我知道你喜欢书遥,一有时间就泡在一起,现在我给你们两个机会,安静的躺着吧。”波哥退出房间,关上了房门。
走廊上有一排椅子,波哥走过去坐下,向别人要了一支烟,认真思考起来,他需要整理一下思路。案件最先从女犯人诡异的自杀开始,原因尚不清楚,这其中有阴谋,监狱长和他的秘书很有可能是其中的参与者。因为一位看守报了警,使这个阴谋无法继续隐瞒下去。伊书遥把尸体运回来,很可能在解剖过程中逐渐找到了女犯人自杀的原因,但同时中了陷阱,导致众位教授昏迷。从现场看,与几日前空灵小组的恶作剧基本相同,失踪的空灵小组很有可能是知青人。而汪庆在调查中发现了监狱长的问题,所以遭到袭击,监狱长的秘书也丧命了。现在又一个巨大的问号摆在了波哥的面前,在南木林潭女子监狱和法医学校空灵小组之间,有重要的缺失一环,要是能掌握两者之间的联系,案子也就清楚了很多。如果汪庆与伊书遥都无法苏醒过来,那么下一步的工作主要集中在两拨人身上。一、南木林潭女子监狱的监狱长。二、下落不明的法医学院五人灵异团体空灵。
那根要来的烟,波哥一口也没抽,已经燃烧到了尾端而他浑然不知。一分钟之后,医院的走廊里传来一声惨叫声,波哥甩着手指叫痛,他没发觉,一个面容严肃的小护士站到了他的面前,“大晚上的,病人都休息了,你叫什么呀,怎么这么大的一个人了,一点规矩都不懂呢。”波哥知道自己有错在先,对着小护士微微一笑。小护士一点不领情,她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烟味,口气更加严厉的说道,“还在这里抽烟,不知道医院是不许抽烟的吗,不要以为自己是员警就了不起,再被我发现,小心我把你赶出去。”波哥乖乖的点头,一个劲的认错,才把一脸怒气的小护士给送走了。还好没有被其他人看,不然波哥的面子可就丢大了。
看到小护士走远了,波哥刚要长出一口气,手机又响了,是一串陌生的数字,他犹豫了一秒钟,还是接听了电话。“波哥,出大事了,南木林潭监狱的监狱长死了,上面对这件事非常重视,下令严密保守消息,您小心了。”不等波哥开口,电话就挂断了。肯定是刚才那一队员警中的一个人打来的,波哥在境界还是有一定威望的。给他打电话的员警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的。
监狱长也死了?那肯定是被灭口了,要是汪庆醒不过来,那监狱的线索就全断了。
身边突然有一个声音说道,“想不到你还挺有人格魅力的!”
波哥吓了一跳,手已经摸到了配枪之上。一扭头,他看到了一个白衣白裤的年轻人,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他给波哥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一个被伊书遥反复提起的名字蹦了出来。“你是送尸官的徒弟魂天意?”波哥问道。
年轻人点点头。波哥之前无数次在心中想象过魂天意的形象,见面之后才发现,每一个是对的。这年轻人年貌很普通,身材很普通,衣着打扮很普通,可以说毫不起眼,放在人群中绝对没有人会注意到他。同时,他还给人一种与世无争的感觉。这样的人就不该出生在尘世之中,应该在某个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问道修身。可偏偏这样一个人,身怀异术,是送尸官的唯一传人。也正是在他的帮助之下,伊书遥才能活下来并解开了鬼面馆的谜团。
“你怎么会来?”波哥之前和魂天意的师父打过交道,送尸官身怀绝技大隐于市,寻常状况更本无法引得他们出手,具他所知,能引起送尸官兴趣的只有两种,在都市间流传的八种恐怖传说和虚无缥缈的祭古村。魂天意出现在这里为了什么?
“因为来,所以我来了。”魂天意对他到来的意图,不肯透露半个字。波哥只能靠自己猜测,既然他救过伊书遥一次,那就有可能有第二次。不管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只要他出现,就有了一点希望。波哥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把他引到案子中来。魂天意主动开口说道,“受伤的人在哪里?带我去看。”
“这边走。”波哥带着魂天意径直走向了伊书遥的病房。还没进门,就听到了伊书遥疯狂的笑声,笑了大半天的时间,底气不是那么足了。再笑上几个小时,伊书遥就有可能是近代史上第一个莫名其妙笑死的法医。
魂天意抢先一步推开房门,快步跑到了伊书遥的床边。伊书遥被捆在病床上,发迹凌乱,额头上尽是笑出的汗珠。看到魂天意,脸上的表情也不见变化。魂天意伸手在伊书遥额头摸了一下,体温正常,又伸手号了一下她的脉搏,依然正常。他又俯下身去,在伊书遥口鼻处,闻到一点淡淡的花香。他自语道,“奇怪,怎么会这样?”
波哥关切的问道,“你有解决的办法吗?”
魂天意没说话,又走到汪庆的床边,俯身一闻,同样有一股花的香味。一个很难解释的问题摆在了他的问题,既然是同一种花香,那么发生作用的就是同一种东西,那么为什么会产生不同的效果,一个昏迷而另一个却失神大笑呢。在他思考之时,波哥学着魂天意的样子,用力的嗅一嗅,奇道,“什么味也没有啊,神经兮兮的,搞什么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