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里面有阴物存在,但是并不厉害。”左登峰正色开口,进入五层之后他立刻感受到了这六具棺材里有阴物存在。
玉拂闻言转身走到最近的一具金棺旁边,探手掀开了棺盖,转而侧目打量着棺材里的东西。左登峰随之走了过去,发现棺材里躺着一具女性干尸,根据干尸的衣着和头饰來看,她当年在卢国应该是个地位比较高的女子,令左登峰沒有想到的是这具干尸虽然已经干瘪干枯,却仍然有着活性,此刻正抬起右手缓缓的抓向玉拂。
“这是怎么回事儿?”左登峰转头看向玉拂。茅山派善于cāo控阴魂,而辰州派善于控制阴物,对于这类东西,玉拂是真正的行家。
玉拂闻言沒有说话,而是面无表情的走向第二具棺材,探手掀飞棺盖,棺中也是一具干尸,这具干尸是男性,肢体和面孔已经枯干,在棺盖被掀走之后也同样蠢动着想要探手抓挠玉拂。左登峰走到近前的时候玉拂已经走向了第三具棺材,第二具棺材里的男性干尸似乎对左登峰并不感兴趣,缓慢的转动着干枯的头颅望向玉拂所在的方向,与此同时还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它生机已经枯竭,动作缓慢而无力。
玉拂接二连三的将塔中所有的棺材全部掀开,左登峰随之上前观察,发现这些棺材里的人全是壮年男子和年轻的女子,所穿衣物虽然大部分已经腐朽,但是仍然可以看出都是华贵的服饰,也就是说这些人生前的地位不低。
“这些干尸不攻击男人。”左登峰走上前去冲皱眉站立的玉拂说道。
“它们试图攻击我并不是因为我是女人。”玉拂正色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左登峰愕然追问。
玉拂闻言沒有说话,而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只绿色的竹筒递给了左登峰,左登峰探手接过,棺中的干尸立刻将枯干的手指伸向了他。
“这些干尸生前就是中了这种蛊毒而死的。”玉拂出言说道。
“这里面是什么?”左登峰摇了摇竹筒,发现里面好像是粉末状的东西。
“同命蛊,一种同归于尽的蛊毒,用施术者本人的头发炼制,但凡中了这种蛊毒,施术者和中毒者的生死就捆绑到一起了。”玉拂正色说道。
“这种蛊毒是你们辰州派自创的?”左登峰出言发问。
“不是,辰州派沒有用毒的法术,我研习的毒术是苗疆秘传的。”玉拂摇头说道。
“你们那里的人所用的毒术可能庸国传下來的。”左登峰说道。
“这是自然,不过这种同命蛊是用施术者本人的头发炼制的,不同的人炼制的同命蛊的毒性也不尽相同,所以它们不应该感受到我怀里的同命蛊,除非……”玉拂说到此处皱眉摇头。
“除非什么?”左登峰出言追问。
“除非这个施展法术的人跟我有血缘关系。”玉拂正色开口。
“我先前在阵法外面的山洞里发现了庸国人留下的大量存放毒物的器皿,由此可见他们赶到这里的时候阵法已经布了起來,也就是说这里先前并沒有受到庸国的毒害,这六个人的棺头上刻着这些人的名字,他们无一例外的全姓姬,衣着和死后的丧葬规格这么高,说明他们是贵族,所以我猜测这些人是都城外那些小城的主事者,他们是在外面中了毒之后被人送回來的,这个用毒的人极有可能就是我送你那只凤簪的原主人。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应该是庸国的贵族后裔。”左登峰仔细分析。
“那你是不是该喊我一声金玉公主?”玉拂出言笑道。
“你要乐意我就喊你一声金玉满堂,这些人怎么办?”左登峰冲棺中的干尸努了努嘴。
“它们早就死了,之所以会动是因为蛊毒还残存在它们体内,不用管它。”玉拂转身走向东侧台阶。
六层为巨门星,土性,主是非善恶,这一层空间更显狭小,里面堆放着大量的龟壳,乌龟在古代被视为吉祥之物,除此之外龟甲还是占卜用的灵物,这东西用來占卜自然是不灵的,所谓是非善恶也只不过在当权者的一念之间。
在这里左登峰并沒有久留,而是快速的上了七层,來到七层,发现这里的布置犹如一处闺房,金鸡幻化的女子此刻就坐在房间正中的一张玉床上平静的看着左登峰和玉拂等人。
北斗七星第一颗星名为贪狼星,此星主桃花,也就是说是颗色星,金鸡为雌,幻化的女子很是妖媚,暗应星辰,不过它现在幻化的女子与先前幻化的那个截然不同,要妖媚数倍。
三人一字排开堵住了去路,金鸡自然无处可逃,不过左登峰也并未立刻动手,他只知道找齐六只阴属动物有可能令巫心语肉骨回魂,但是他却不知道六只阴属动物该怎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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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金鸡内丹
“现出原形。爱残颚疈”左登峰踌躇良久冲那金鸡幻化的女子森然开口,女子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神情微微惊恐却并未开口说话,“现原形干啥,你真要拔它的毛。”金鸡沒有开口,铁鞋倒是接过了话茬,左登峰闻言横了铁鞋一眼,他先前说的是气话,他自然不会真的拔光金鸡的鸡毛,“它听不懂你的话,再说你让它现出原形干什么。”玉拂转视左登峰,“金鸡找到了,接下來怎么办。”左登峰尴尬的看着玉拂,在此之前他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題,那就是找到阴属地支之后该怎么处理它们,“你不知道。”玉拂闻言哭笑不得,“不知道。”左登峰无奈摆手,
“那怎么办。”玉拂随之皱眉,
“先抓出去再说。”左登峰上前一步准备动手,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只金鸡,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既不能杀鸡取卵,又不是摁倒拔毛,就在此时,那只金鸡幻化的女子开口说了一句什么,玉拂听得懂它的语言,立刻冲左登峰翻译,“它愿意将内丹交给我们,但是它想求咱们一件事情。”
左登峰闻言心中猛然一喜,他是修道中人,自然知道内丹乃灵性动物修行的精华,由此可见六只阴属动物的六枚内丹极有可能就是起死回生的关键,“说來听听。”左登峰虽然心中欢喜,但是面上并沒有表现出來,那金鸡幻化的女子闻言不待玉拂翻译,便快速的说了一句什么,玉拂闻言立刻面露难色,“它是不是让咱们带走这个男的。”左登峰伸手指了指床边面带惧色的男子,“它沒那么高尚,它说沒有了内丹就无力自保,它希望咱们能够保证它和这个男子在这里活下去。”玉拂出言说道,“你俩是不是疯了,怎么跟一只鸟儿说话。”铁鞋一脸疑惑的环视着左登峰和玉拂,“让它吐出内丹,我帮它杀掉这里所有的怪物。”左登峰并沒有搭理铁鞋,玉拂犹豫了片刻,转身翻译,金鸡幻化的女子闻言又说了一句什么,“它说吐出内丹就不能再跟咱们交谈了,问咱们还有什么要问的。”玉拂继续翻译,“六只阴属动物是不是都能变幻人形。”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问道,“它说十二地支都不能变chéng rén,它也不能,它只是让咱们产生了幻觉,其他的地支沒有令人产生幻觉的能力。”玉拂询问并翻译,“你们终于醒悟了,道家法术就是不如佛法神通,我始终能明察本相。”铁鞋再度插嘴,左登峰和玉拂一直跟一只大鸟说话令他感觉很是怪异,左登峰挑眉看了铁鞋一眼,实际上这家伙能不受迷惑并不是因为佛法高深,而是因为他疯了,“问问它,主动吐出的内丹和挖出來的内丹有沒有不同。”左登峰沉声发问,这只金鸡会主动吐出内丹,另外五只阴属地支恐怕不会这么配合,玉拂随之翻译,玉拂的话刚说完,金鸡幻化的女子立刻面露惧色,快速的张嘴吐出了一枚金黄色的内丹递给了左登峰,它误以为左登峰要亲自动手挖取内丹,左登峰探手接过仔细端详,发现这枚内丹与玉拂使用的金豆大小相仿,不同的是灵气极其充盈,入手比黄金要轻,此外金色之中还夹杂有诸多细小的红色血丝,“为什么它吐出了内丹,我还是感觉它是个女人。”左登峰将那枚内丹放于怀中铁盒,“它变色了,成花的了。”铁鞋伸手指着那个金鸡幻化的女人,“走吧。”左登峰点头过后转身前行,事实上他还有很多问題要问那金鸡,但是金鸡先前误会了他的话而急于吐出内丹,如此一來自然无法再问,不过左登峰也通过它的反应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挖出的内丹和主动吐出的内丹是一样的,三人前行,金鸡幻化的女子与那胆小的男子随后,十三对那只金鸡并沒有很深的敌意,也沒有什么兴趣,看过几眼之后就跟上了左登峰,在行走之时,金鸡幻化的女子和那男子一直跌跌撞撞,左登峰见此情景方才想起金鸡已然无法夜间视物,玉拂女人心性,便牵拉引路到了金塔二层,左登峰停了下來,用袍子裹上了数十斤的金玉,随后跟上了众人,金塔的大门已经变形,众人只能从地道原路返回,金鸡幻化的女子在见到巨蟹的惨象后驻足流连,很是不忍,左登峰见状招呼玉拂和铁鞋一起出手将它掀了回來,螃蟹有再生能力,用不了多久就能长出腿儿來,rì后也可以保护这个金鸡和那个卢国仅存的男子,走出地道已然是下半夜,铁鞋负着那男子,玉拂带着那金鸡幻化的女子,左登峰带着大量的珠宝和十三快速返回古城,“它很轻,不会超过五十斤,入手能感觉到羽毛的纹理,但是怎么看它就是个女人。”玉拂注视着已经回到石楼的男女,“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幸好只有它一只能令人产生幻觉,不然找齐六只阴属动物我估计得跟他一样。”左登峰伸手指了指正在木箱里翻找食物的铁鞋,“阵符的颜色一直在加深,用不了多久就会变回红色,咱们抓紧时间兑现诺言,不然他们很难在这里生活下去。”玉拂出言说道,左登峰点了点头,虽然这只金鸡先前欺骗了他,但是最后还是交出了内丹,兑现诺言理所应当,随后几rì,三人将夔龙鼓滚了回來,修好了吊桥,那些雌性巨人还保留着人类群居的特征,即便休眠也聚在一起,三人听力极为敏锐,不难寻找其休眠山洞,一通杀伐,斩草除根,先前那四只雄性巨人左登峰还是沒杀它们,沒了老婆,光棍儿也生不出孩子來,数rì过后,出阵阵符已经彻底恢复红色,随时可以出阵,但是左登峰并沒有着急出去,这次进阵是因为运气好找到了阵符,实际上并不是破阵而入的,孤虚法十二章还是无迹可寻,所以左登峰一直在思考这处阵法究竟是如何成阵的,rì后还要面对五处阵法,不可能次次都靠运气,“孤虚法十二章沒有一定的规章,即便看透了这里的阵法,另外几处也不可能类推,还是先出去吧。”玉拂走到了左登峰的身边柔声开口,“进阵靠的是运气,进塔靠的也是运气,我不可能回回运气都那么好。”左登峰茫然摇头,“车到山前必有路,走吧,十三已经好几天沒吃东西了。”玉拂伸手指了指木箱旁边的十三,左登峰闻言收回思绪点了点头,背起木箱走到石楼旁留下了两枚出阵的阵符,三人一猫随即离开古城往南行进,金鸡幻化的女子和那男子一直躲在石楼里沒有露面,对他们來说,左登峰三人就是卑劣的土匪,不但打扰了他们平静的生活还抢走了他们的东西,“那只大鸟肯定出不去,你为什么要留下两块石头。”铁鞋回头反望,他不知道石头叫阵符,却知道那红色的石头能出入阵法,左登峰闻言摇了摇头沒有回答这个问題,那个男子明显对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他肯定不会外出,那只金鸡也不会放他离开,而此处阵法未破,那金鸡自然也不能外出,左登峰之所以留下两枚阵符只是为了兑现当初的诺言,他说过什么话他都记得,三人离开的时候是个晚上,出了阵法,铁鞋再度扛起十三先走一步,左登峰和玉拂在后面跟随,左登峰心中有着诸多疑惑,一路上很少说话,他一直在思考阵内那座金塔,那座金塔在三千年前应该还是石塔,石塔自然不能用來布置五行大阵,五行大阵的极致就是将五行之一当做阵眼隐藏在阵法内部,进不了阵就找不到阵眼,找不到阵眼就破不了阵,如此一來就成了死阵,可是阵法布成的时候,金塔还是石塔,石塔属土,土为五行之源,是不能做阵眼的,如果说那只金鸡就是阵眼也不对,因为金鸡虽然可以感染周围的事物,也不可能影响三百里的范围,此外城中的建筑应该是姜子牙布阵之前就有的,除了那座变为金塔的石塔,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石塔是在街道上竖立起來的,堵塞了西南通往东南的通道,寻常的城市谁也不会在城市的街道上竖立一座高塔,也就是说阵眼应该还是那座石塔,可是石头绝对不能做阵眼,又是个死胡同,冬季的夜晚分外寒冷,快速飞掠的同时只能以灵气抵御寒气,前行两百里后铁鞋停了下來生火取暖,他担心冻到十三,左登峰此刻形同入魔,坐在篝火旁一直皱眉沉思,良久过后仍然苦思无果,最终只能望天长叹,此时是晚上九点多,北斗七星已经出现在了东北的天空,就是这一抬头之间,左登峰猛然抓到了极为细小的端倪,随之延伸,片刻过后终于豁然贯通,“原來如此,姜子牙真是太厉害了。”左登峰发出了由衷的感叹,“快说说。”玉拂闻言急忙出言催问,左登峰这几天一直皱着眉头苦思,忽然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他已经想通了阵法的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