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他这一闹,我心里更加急躁,拿过却邪猫在地道洞口旁边,闷骚杨问道:“你要干嘛?”
我说:“你不是废话吗!待会等它出来,先给它一剑再说,看我不削了它的脑袋!”
我说的信誓旦旦,闷骚杨却乐了。我问道:“你笑什么?有病啊!”
闷骚杨指了指不远处第一具棺材旁边的棺盖,说道:“唉,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哎呀不说了,来吧赶紧的吧!”
我一拍脑袋瓜,心说自己这是越来越笨了,既然地道口在棺材里,那把棺材盖盖上,说不定就能挡住地道里的那玩意了。事不宜迟,我赶紧和闷骚杨把那又大又沉的棺材盖抬上石棺,随着卡嘣一声,棺盖和棺材严丝合缝,重新和到了一起。看来这两个棺材大小正好,真不知道古时候那些匠人是怎么做到如此精密的。
我一屁股坐到棺盖上,抹抹头上的汗说:“哼哼,这样看你怎么上来?来!骚杨你也上来坐会儿,给它加点儿分量!”
闷骚杨跳上棺盖,倒没我那么乐观,若有所思的说道:“这样只能保一时的安全,咱们要想出去,还得从屁股下面的地道入手……”
我说:“你丫就是这毛病,想得太多!还是学学我吧,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还是走一步看一步,想那么多有什么用?”
我刚说完,就听见棺材里面传来一阵幽幽的救命声。那声音听上去很是耳熟,猥琐里透着奸诈。
我和闷骚杨面面相觑。
“不是吧……”
我有点儿迷糊,“救……还是……不救?”
不用问了,里面那哥们绝对是刚才跑掉的那个男人。
闷骚杨也犯了难,考虑了一下才说道:“我看还是救吧,怎么说也是一活人,不管以前有什么恩怨,还是先救人重要。再说那小子知道的多,是一条重要的线索,兴许会有大用。”
我一翻白眼,说道:“好吧好吧!但是有一点儿,把他救出来后交给你看管,可不能再让他跑了!”
我并不是怕那个人,只是我心思懒散,不会去想什么使坏的事,要再被他耍弄一回可就遭笑了。
“好!就这样!”
闷骚杨和我跳下石棺,又一起把那大棺盖挪开,我心说这遭的是什么罪啊,里面那小子怕不是上辈子欠他的……
正想着,腾腾腾一阵脚步声从地底传来,我打眼一看长明灯,还没来得及说“糟糕”棺材里就腾地窜出来一个影子,我知道他是那小子,也没下手,就等着后面那位窜出来。可出乎我意料的是,两道身影实在是跟得紧,那小子前脚刚出,后面就呼的刮来一阵腥风,还没等我看清是什么,长明灯噗的又灭了。
我心里那个悔呀,刚才光顾着唠嗑了,怎么没想到要把灯放在保险的位置……
这个想法在我心里停留了不到两秒钟,就觉得黑暗中一个东西向我砸过来,我下意识的一低头,那玩意擦着我的头发就过去了,我虽然躲过一击,却被它一下子扫掉一撮头发,疼得我直揪心。看来这东西还真不一般!
但我也不是吃素的,那么多年不是白练的,在矮下身子的同时,我左手扶住棺材,握剑的右手顺势往上一一抡,想砍那扑过来的东西。
“噗”却邪确确实实的砍在了那东西上,但却像是拿着竹竿打在被窝上一般,剑锋的力道一下子被卸了个一干二净。我脑门上噌的就是一层汗,这手感,绝不是好兆头。
我心想不对呀,我拿着至煞的却邪宝剑,而闷骚杨天生夜眼,功力深厚,这东西应该先去找招惹他的那个坏小子才对,怎么一出来就对最有优势的我下了手?
此时四周阴风嗖嗖的,到处都是噼里啪啦的怪响,也听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把却邪给我!”
黑暗中闷骚杨冲我直喊。
我也发了急,破口大骂:“你他娘的!黑灯瞎火的你倒是有夜猫子眼,他娘的谁看得见你啊!”
我们俩正争执,一阵强光突然传来,刺得我直眼花。一看到这道强光,我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这他娘的不正是手电筒吗!
果然,迎着强光,就见身边不远处站着一哥们,哆里哆嗦的拿着手电筒往我这里照。他这一照不要紧,就见一道哗啦啦的黑影从我身边也不知道什么地方突然冒起,我吃了一惊,刚要动手,却见那玩意一下子掠过我的头顶,冲着拿手电筒的哥们就飞了过去。那哥们早就吓破了胆,一看这样,更是魂飞天外,手一哆嗦,手电筒哐啷掉到了地上。
我破口大骂:“他娘的!干点儿啥中用!”
闷骚杨却在棺材的另一边冲我喊:“却邪!”
我会意,右手一扬,却邪落在了闷骚杨手里,只见他借着地上手电筒的光芒,冲着手电筒的方向,右臂挥动,把却邪呜的一下掷了出去,却邪宝剑就跟一道弓箭似的,寒光一闪,叮的一声钉在了不远处的石壁上。此时在听周围的动静,却是毫无声息,只剩下前方那哥们呼哧带喘的喘粗气。
我知道闷骚杨这是得手了,冲他一竖大拇指,说道:“行啊老弟!手上功夫相当了得啊!”
闷骚杨却是十分谨慎,也不回我话,紧紧盯着前面,过了半晌见没什么动静,这才放心的走到那吓尿裤子的哥们旁边,捡起了手电筒。
手电筒的光芒比长明灯强百倍,光亮所到,只见一张呼啦啦的皮子一样的东西被却邪深深钉在了石墙上。那位置不高,正好高过我们几人的头顶,看着这个恰到好处的位置,再看看深深扎到石墙里的剑锋,我心里当真是泛起一丝的嫉妒和惭愧。这闷骚杨还真不是盖的,他年纪与我相仿,怎么就练得如此道行?
我伸手要拔却邪,闷骚杨一把拦住,说道:“别拔!这东西会活过来的。”
“这……这……这是什么东西啊?”
蹲在地上那哥们终于说话了。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中土道家没有讲过这种东西,这是萨满教里独有的。”
我见那东西像极了一张厚实的动物皮毛,却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通过玄眼一看,只见上面花花绿绿的一团乱气,这才知道闷骚杨所说的不假。
前文说过,每种灵物都有自己的气,不同的颜色有不同的代表。可是,这花花绿绿的东西可真是第一次见。
显然闷骚杨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好在却邪的煞气貌似能克制这玩意。但不把却邪拿下来也不行啊,毕竟是吃饭的家伙(虽然不是我的)“怎么办?”
“烧!”
我一拍手,“好主意!”
火是大自然神奇的存在,一切东西碰上它都得玩完。观你是什么凶神恶煞,只要化作飞灰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处置完那张皮子,闷骚杨进到地道口又查探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危险后,与我一起把棺盖盖严,刚才一折腾,几人都是累的要命,这会儿应该好好休息一番。
我见张老栓似乎是撞晕过去了,也就没动他,索性让他睡个够。但那小子我可就不能不动了,我若无其事的走到他跟前,一把就把他从地上薅了起来,啪啪就是两巴掌。
“再跑啊!接着跑!”
我大喊道。
那小子刚才被鬼吓得够呛,现在又被我吓得够呛,站都站不稳,带着哭腔求饶:“大哥……大哥,我错了!我再也不跑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狗牙不识好人!您高抬贵手,就饶了我吧!”
那小子抖若筛糠,身上霹雳乓啷的掉下几个物件。闷骚杨把那些东西捡起来一看,铲子【文】榔头什么【人】都有,这些【书】东西分明【屋】告诉了我们,这小子就是个盗墓贼!想来刚才他使诈逃跑是为了不被我们发现,盗墓罪名不小,换做是我,我好像也不能保证不使诈……
“说!如实交代!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装腔作势,决定要审问一番。
那小子身形壮硕,看着是条汉子,但经此一闹,神色间萎靡了不少,蔫了吧唧说道:“大哥,这……这你是都知道了吗……”
我一抬手,骂道:“少他妈废话!”
那小子怕我再扇他,一缩脑袋,嗫嚅着说道:“我……我叫萝卜头,是个……是个盗墓的,这个墓我盯了很久了,没想到……碰上了你们……”
说着他一把抓住我裤脚,哭丧道:“大哥!大哥!你们千万不要把我交给警察啊!我虽然是个盗墓贼,但这是我第一次做啊!而且我也没挖到什么东西!不信你看……”
说完,哆里哆嗦的把身上的一个布兜接下来,把里面的东西乒乒哐哐全倒了出来。打眼一看,似乎全是盗墓的用具,还有一些干粮和水,并没有什么青头冥器。
此时我们四个一个昏迷着,一个是盗墓的,虽说大家八竿子打不着,但在这里却是绑在了一起。我不想多为难那小子,想出这个古怪的墓说不定还得靠他呢,踢他一脚,说道:“萝卜头,我不管你这个名字是真是假,丑话说在前头,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好我也好,你要是坏……哼哼……”
我把却邪拿在手里,一叫劲把剑锋砍进了大石棺的沿上。那石棺似乎是花岗岩质地,又厚又结实,我这一剑可把那小子看傻了眼。只见他愣了一下,又普通跪在地上,“哎哟!大哥您是高人呀!您放心!小弟我再也不敢使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