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老人突然微微一愣,整条手臂竟被一道蓝色的光芒切了下来。只是老人的手臂被切断后,竟没有流血,只是轻飘飘地如棉花般的掉落到了地上,落地时连声音都没有发出。
房门被一脚踹开了,楚卿拿着一根极为精致的法杖站在门口,我一眼便认出她手上拿的法杖是紫杉所制。
紫杉树,在欧洲象征死亡。古代欧洲人精于制造长弓,紫杉木刚好是制造这种弓的上等材料,故此欧洲人多将紫杉与死亡并提。
楚卿的法杖除了是紫杉材料外,还镶着个极为漂亮的海蓝水晶,想来方才的蓝光,便是这水晶发出的了。
楚卿的突然出现,倒是令我精神一振,握了握手上的镇宅剑,浑身更觉力量备增。只待楚卿再次出招时,我便会趁老者转身时偷袭老者。
我心里正想着,不想老人竟没有转身,只是用剩余的手臂朝背后一挥,这一挥之后,楚卿竟突然脸色一变,晕了过去。
我见到楚卿晕倒,心里一沉,眼见没有了机会心里更是焦急万分,也顾不得再多想什么,迅速站直了身子,左脚跨出一步,双手握着镇宅剑,以腰为轴,将剑身朝老人挥了过去。
我这一剑本是无奈之举,虽是用了全力,却也没有想过能靠这一剑将这老人杀掉,而老人之后的反应却是出乎我的意料。
他先是一抬手,捏住了我的剑,而后全身又是突然一震,镇宅剑上随着老人的这一震冒出了一道黑气,化成了一条怪异的绳索将老人结结实实地缠了起来。
老人大概也不曾想到是这样的情况,遂松开了我的剑,全身不断地抖动,似乎是想挣脱这股黑气,只是看他痛苦的样子,必然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我慌忙中看了一眼镇宅剑,这剑上的喜旋已经不见了,甚至连整把剑的光华也几乎没了。虽然不知是何缘故,我此时却管不了那么多。
一见老人被困,我便追着老人,用剑在他身上乱砍起来。此时我的样子极为疯狂,想来是因为老人散出的气势压抑的我太久了,故此我的心里一直有股火在潜伏着。
我虽然用尽全力挥剑,但每一剑都被一股怪力弹了开来,老人不但没有受伤,反而是我的虎口被震裂了许多。
我渐渐的有些拿不住剑了。
我还没有想到下一步该怎么做时,老人突然对着躺在地上的楚卿叫道:“起,快帮我解开绳子。”因为他被绑着,我的心思全在他的身上。
等到他对着楚卿喊话,我才发现楚卿不知何时已经站起了身,手上还拿着那法杖,只是眼神极为迷茫,想来其心神必是被老人控制了。
老人一说话,楚卿便如充了电般朝我冲了过来。可是仅仅冲了几步,便不再向前了。接着全身一阵颤抖,似乎是在有意识地反抗老人的意志。
我放下剑,看了老人一眼,道:“老爷子,您也活了一百多年了,想来也是活够了,要不我就送您一程吧?”
老人没有理我,整张脸异常的扭曲了起来,过了半晌,才又对着楚卿大吼道:“快过来救我……快……啊……”
楚卿全身又猛烈的颤抖了一阵,可是眼神却比刚才更加清晰了,想来此时楚卿的意识已经占了上风,老人的法力这么弱,倒是我没有想到的。
楚卿此时情况未定,我也没时间再去管她。趁着双手的血还没凝固,又在镇宅剑上写了道极为复杂的“张帅符”。
这张帅符是上海地区的一种神符,出处无人知晓,是我在上海一处道观学得的神符。起初学时只是好奇,不想现在竟派了大用场。
老人见我在镇宅剑上又画了符咒,居然哀嚎了起来。猛然间镇宅剑冒出了一团红色的烟雾,这红雾围绕着剑身妖娆地不停地旋转,象漫舞着的樱花,其威力竟比刚才的黑气还要恐怖的多。
地上的老人绝望的惨叫着,红雾似乎被惨叫吸引了,如活物一般的爬上了老人的身体。我吓得丢下了镇宅剑,退到了墙角的一旁。
老人狠狠地看着我,他的目光里带着绝望和愤恨。我才一接触到这目光,便是全身一颤,整个人说不出的难受。
我整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全身被一股寒凉的气息腐蚀着,整个房间在我眼中都开始摇摆,我脚下一滑,终于昏了过去。
我再次醒来时,楚卿和子夜已经把我送到了师父的医馆。我全身几乎每处都扎着或深或浅的银针,特别是脑袋上的两根,宛如天线宝宝一般。
师父见我醒了,伸手便要打我,又见我全身都没有下手的地方,这才罢手。师父瞪了我一会,才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那道士的符咒,是每个人都能用的吗?你全身的气血,差点被耗尽了。”
子夜递了杯茶给我,道:“那个老者临死也没有说出幕后的黑手,不过他倒是承认了自己杀了陈柒,现在林晓程也疯了。怎么样?明天去陈柒被杀的现场?”
我无力的对他笑了笑,道:“你以为我是飞虎队?既然陈柒和林晓程的仇咱们都报了,张檀玉也该瞑目了,我没有那么强的正义感,要查你自个儿去,我耽误了一天的功夫了……”
楚卿突然一拍我的肩膀,道:“帅哥,我在北京找了工作,以后就做你的专业跟班啦,当然,你要是能顺便教我点这个咒那个咒,就更好啦。”
“你不是会用法杖吗?还用跟我学什么。”我此时对楚卿倒是存了几分感激,若不是她及时出现,那老人未必会守信放过我。之前我原以为楚卿只是个绣花枕头,倒不想关键时刻倒得她帮衬了一把。
楚卿撅了撅嘴没说话,子夜却在一旁道:“那法杖上的蓝宝石,一个月只能用一次,呵呵,恭喜你多了个美女跟班。另外你不只耽误了一天,你已经昏睡一周了。”
八天后,傍晚时分。
我的身体恢复后,倒也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师父教训了我几次后,我便将这件事丢在了脑后,也没有再发生什么怪事。
因为最近流行末日学说,我在无聊之余加了几个关于末日的,一来是想找些人聊聊天,二来则是想研究一下末日到底有没有可能发生。
第三十一章 末日易话
看见我加了这些群,子夜很是无奈,按他的话说,和楚卿说话,都比加这些群有意义的多。自打楚卿紧要关头那么闪亮登场一次后,子夜对她的态度也和霭了许多。
我对他笑了笑道:“你看看这个群,里面有人说周末要聚会,怎么样?一起去吧?也许能认识几个美女,解决你老儿的婚姻大事呢?”
子夜没好气的道:“你找死么?我从没想过要结婚。若是真能知道些关于末日的资料,我却是有些兴趣的。”
“那正好,一起去好了,据这帮群里的小孩讲,他们的会长也会参与活动,我看了一些他们的内部资料,他们的会长,居然被称作神,怎么样,有兴趣了吧?”
子夜终于在我的劝说下同意参加聚会,倒不是因为他想认识美女,而是因为我把那个末日协会的两份资料内容讲给他听。
“这种进化的结果让我们能抵御一些气候变化,也能让我们消化掉食物中的各类成份,而反季节食物则处在我们的消化习惯之外。
虽我们吃的反季节食物都是很平常的蔬菜,但从我们身体几十年的习惯来看,在冬天食用一些夏天才出现的水果,这显然不可能的。
当我们的身体因为几十万年来的进化规律,到达一种过冬状态时,我们却在食用夏季水果,这种无形的伤害,将会超过很多有形伤害。”
这些理论显然让子夜产生了很大的兴趣,这自然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末日协会的反季节食物论刚好符合道家思想里的一些内容。
我拿出这些资料正是为了让子夜对他们产生好感,不过这个反季节食物论,却绝非末日协会的原创,早在几十年前这个理论便出现了,只是当时它还在西方流行罢了。
事实上我给子夜说的,只是末日学会理论的前半部分,末日协会理论的后半部分里说,我们人类会因为大量食用这些食物,造成生理和心理上的扭曲会生出怪胎,最后导致种族灭亡。
这个理论实在比较扯,若是我说出来,子夜极有可能会认为我进入了邪教。按他的话说,我太喜欢搞些古古怪怪的东西了。
其实这就是子夜和我的不同:子夜是顽固的道教信仰者,他将所有的精力都花费在了道教经典的阅读以及道教武学的参悟上,这也就造成了他对其他学术内容的空白。而在摄取其他领域的资料时,则会听取太多第二手、甚至第N手的间接讲述。
而我则因为性格原因,在不断的研究各方面的知识,我对一些学术内容的摄取主要是从其原始基础理论开始。这样使得我在接触到别人的见解前,已经有了自己的基础见解。加之我的性格谨小慎微,所以我更容易吸收别人的看法……而子夜则更多时候会被那些别人扭曲了的信息欺骗。
比如我用反季节食物论美化末日协会,就是最好的证据。
末日协会聚会的地点选在王府井一个咖啡厅的包间中,我通过花言巧语,从组织者那里免费弄来了两张票。其实按协会规定,我这种近期加入的会员,是不具备参与活动资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