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气血虚弱,情绪又不稳定,极容易死于音律术,但是刚好是我对音律极不敏感的体质,屏蔽了大部分音律术的作用,因此我才能无碍。
子夜一路上也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一直在沉思,我一直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但是见他一脸凝重,也就不好多问什么了。
第十九章 人面迷家(1)
转乘了两次车后,我终于到了传说中的餐厅。这道教餐厅的装修倒是很有特色,极尽华丽,每个雅间都宛如一个埃及神殿一般别致精美。
这里的饭菜确实不错,味道适中且又香气动人心魄。我饿了一天,狼吞虎咽地也顾不上形象了。子夜则吃的较为斯文,不过他的饭量却也不在我之下。
等我贴在一块的肚皮被撑成皮球后,才开始转溜我两只火眼观察店里的装潢,这里和其他饭店不同,每个过来吃饭的人,都会有一个雅间。
雅间全部封闭,周遭的墙壁隔音效果极好。墙壁上多是些道教的经文与图画,较高些的地方还摆着一些饭店员工和来过这里的名人的合影。
我看到合影,倒是让我眼前一亮,惊讶了一番,其中有几幅居然是宗教界和文化界的头面人物与店员的合影,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我一张一张地瞄过去,盘算着多少有头有脸的人来过。突然,一幅合影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凑过去,仔细看了一阵,随后问子夜道:“这人也是女明星么?刚出道的?”
子夜转过头来,瞥了一眼,道:“这是饭店的老板,真人长得要更漂亮些,你可别打她主意,收起你的花花肠子,这个女孩你是追不起的,据说追求她的人已经有几千号了。”
我走回座位,啐了一声道:“我是觉得这个人特别眼熟,好像在哪见过而已,想我为人正直,岂是你说的那种人……”
我一边说着,一边又去看了照片几眼,随后开始回忆在哪见过这女孩。突然我脸色一变,道:“这不是我说的那个列车美女吗?”
我这句话说的极为突然,声音也极大,对面的子夜被我吓了一跳,不过他倒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放下碗筷,走到了合影前,纵身一跃,将照片取了下来。
他将照片拿到我面前,问道:“你确定么,刚才你怎么没认出来?”
我拿着照片又看了一阵,道:“不会有错,我肯定是这个人,虽然照片和本人模样有些不像,但气质和面部特征都完全相符。你说她还需要咱救吗?”
子夜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这目光宛如寒冰,是我从不曾见的。他又问了句:“你确定那个列车上的女孩就是她么?”
我只好深吸了口气,又仔细将照片和我脑海中的列车美女对照了遍,随后道:“必然是这个人,不会有错的。”
我的话才说完,已经被子夜一把抓起,像猫拎老鼠似的,一阵风似的拖出了饭店。大概因为他是熟客,且身份明了,店里的服务员倒也没有追上来要钱。
我被他拉着上了辆出租车,上车后我喘了半天后才怒道:“你想勒死我啊,你小子也太狠了,有拎人领子的么?”
子夜看了一眼我的脖子,拍了拍我的背,道:“事情过于紧急,我没时间在饭店解释,这个女孩是我的一位故人的女儿,绝不能出事,咱们现在就去她家。”
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紧张,随后奸笑了一声后调侃道:“真是故人?还是你的那位?你可得老实交代,不许隐瞒……不过你不必担心,她目前至少还没死,或许还过得很好。”
子夜瞪了我一眼,道:“你怎么知道她没事?”
我见他一脸焦虑,也就不敢再开玩笑,便道:“如果这群人想杀她,那么很简单,一段曲子就能杀了她,从她的气象上看,应该不会什么武功或数术。”
子夜随即点了点头,证明我分析的不错。
我继续道:“杀这样一个文弱女子,需要那么几经周折吗?显然不会。因为杀了她,然后处理掉尸体,消除痕迹,对于音律派的那般人是极为简单的,而且相信他们也明白拖的时间越长,做的手脚越多,也越容易被人找到线索。”
我喘了口气,又道:“而他们之所以要杀打电话过去的人,理由很简单,他们害怕有人察觉了女孩要对他们的坏事而进行追查。因为他们必须保证美女活着,但藏一个死人很简单,藏一个活人却要难得多,特别是她还有你这样的朋友。所以这帮人必须在短时间内不让周围的人察觉女孩的失踪。时间一旦长了,咱们要想查也是难上加难了。”
子夜听完我的分析,点了点头,道:“咱们现在就去她家,应该可以找到些线索。”
我收起了笑容,道:“她有没有同居的朋友?男女都算。”
子夜摇摇头,道:“没有,这人很独立,人多了反而会不自在。我是她不多的朋友之一,怎么这很重要吗?”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道:“很重要,如果有,这个人就必须也必定被劫持,但音律派想隐藏他们的难度就更高了;但假设这个人没有被劫持,咱们就可以从中得到很多线索。无论如何,都对咱们有利。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咱们去她家还是很有必要的。劫持她的人,必然会在她家留下蛛丝马迹,比如,把家里摆设成她出去旅行的样子来扰乱别人的视线,让进入她家的人不会轻易起疑。但假象终归是假象,只要是人可以摆弄出来的,总是可以找到破绽和线索的。”
我见子夜还在沉思,便又道:“还有一点,咱们必须注意,就是……那个……你买人身意外险了吗?高额赔款那种?”
子夜听到我突然冒出了这么句话,随即一拳挥了过来,把我打得捂着脸半天没说话。等痛楚消失了,我才发现开车的司机已经被我刚才那段话吓得脸色发青了。
我赶紧解释道:“大哥,您别怕,我们说剧本呢……”
汽车进了石景山附近的一个小区,还没等我仔细观察小区环境,已经又被子夜拎进了一栋十四层的住宅楼。
上了电梯后,我将随身的酒精棉花取出,捏去了大部分酒精,递给子夜,道:“堵上耳朵,有一定的隔音效果,按师父的说法,你这种七情不易变化的人,还有我这种音痴,只要稍作防护,就能短时间内抗拒音律术了,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平复心情了。”
说完,我随手将酒精棉塞进了耳朵。
列车美女的家住在十二楼,我们敲门时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打开门,看到的居然是一片狼藉,似乎被贼洗劫过一般。
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看了一下房间的环境,两室一厅,有独立厕所和厨房,里面几乎都被翻过,这个场景完全推翻了我之前的推论。
子夜看出了我的心思,便道:“是不是在她被劫走后被盗了?这也有可能吧?”
我摇摇头,道:“不可能,一天时间,贼不会这么快,而且那帮人也不可能傻到把现场弄成这样,难道不怕咱们报警吗?”
我说完话,突然想到了什么,便朝主卧室跑了过去。方才我看到主卧室的桌上有个座机,上面应该有些线索。
不过现在也只能先报警了。
我心里想着。
不想才拿起座机,我的手上便觉得一阵刺痛,虎口处居然多了个黑点,以这个黑点为起始,一条黑线很快冲到了手腕处。
我看着黑线愣了愣,随即才从背包里取了条鱼线出来,在胳膊上绕了几个圈,跑到客厅对子夜道:“快走,我中毒了。”
他见我手腕的样子,没有多说什么,几下便将用钓鱼线将我的胳膊绑了十几处关口,我见他来绑我的手,便道:“这个不着急,我这种食锦虫的毒,怎么绑也解了,先下楼再说。”
子夜帮我绑好了胳膊才道:“咱们出不去了,你看哪还有门?”
我看了周围一眼,才发现,原来的室内装饰居然全变了,现在的房子内阴暗潮湿,不像住房,倒像是个灵堂。
我随即奔到了主卧,想从那里的阳台向外求助,不想主卧竟也成了副灵堂模样,而原来阳台所在的地方,正放着一个衣柜。
我三两步冲过去,正想搬开衣柜,却闻到了一股尸体腐烂的味道,我努力循着方向找了又找,才发现味道竟来自眼前的衣柜。
与此同时,一股阴寒也不知何时从四周蔓延了开来。
我不禁打了个冷战,拿起地上的背包向门口退去,与此同时主卧的门“砰”地一声自己关上了,我再次打了个机灵。
这倒不是因为门突然关闭的原因,而是因为就在门关闭的同时,那个怪异的衣柜居然“吱呀”地开了条缝,而从缝隙中,蔓延出了一束黑的夸张的头发。
这头发黑的过分,且毫无光泽,无论如何看,都不像常人的发丝。而且更加怪异的是,这发丝居然还在不停地往外蔓延,就如瀑布流水般,一直朝着我这个方向涌来。
眼看着发丝就到了近前,我朝纵深一跃,跳到了屋子中央的床上,此时不用想,也可以知道这发丝必是一种邪术了。
可是为什么要在这里设置邪术呢?
第二十章 人面迷家(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