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状着实吃惊不小,向后退了一大步。我这个反应动作比较迅速,但也因为过于突然,致使我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接着就听见楚卿的尖叫和某些物体落地的杂响声,等我爬起身来时,发现手臂碰破了一大块,那名男子却无影无踪了。
而楚卿斜倚在离我不远的墙角处,一脸的惊恐。我查看了下她的情况,她倒没什么事。
于是我把她扶了起来,准备继续向楼下车库前进,却被楚卿拦住了。原来她刚看见那名男子逃跑的方向正是向着楼下车库而去的,故此她很担心再次碰到他。
我虽然担心,却又不得不安慰楚卿道,说是那人在被我们发现后,就迅速逃离开,证明他是害怕我们的,故此我们便不用那么担心,反正呢,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味的害怕躲避也是没有意义的,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于是稍作休息以后,我们继续向楼下走去。到达车库时,这里倒并不是一团漆黑,在车库入口处那里有一个应急灯泡,虽然光亮范围比较狭小,但也不至于什么都看不清。
只不过这里的血腥味就更浓重了些,而且我注意到车库上方似乎还悬挂着什么。于是我接过楚卿的手电筒朝上扬了去,只见车库上方悬挂着数米之长的长头发,象瀑布一样被挂了起来,我们走在前往车库入口的地方时,那些头发还拨弄着我们祼露的肌肤,让人颤栗又神经紧绷。
楚卿拉着我的胳膊,很紧张很谨慎地小心移动着步子,好不容易穿过这层头发屏障,我们便看到入口处灯泡下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黑影,而且这个黑影还朝我们走了过来。
还没走近时,我便松了一口气,借着光亮我能看清对方身上穿着保安的制服,也就是说这并不是刚才我们遇到那个神经兮兮的吵架男子。
“哎,你知道怎么出去吗?”我率先张口问道。
“好不容易来了,为什么要急着出去呢?”对方说话了,可是虽然他的言语清晰,可语气里却透出不怀好意的诡异来,当下我停住了脚步。
“你是谁?”我戒备地看着正前方的黑影道。
“我是谁?我是谁?”不想我这句再正常不过的普通问话,却让对方像发了疯似的不停反问着:“就因为没有我的位置,所以没人知道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呢?我到底是谁呀?你们说,我到底是谁?”
“咦?我认得他。”身后的楚卿说话了,说这个半疯癫的男人也是四楼的住户,据说还是个刚从学校毕业的医生,化学专业的。说这人平常虽不怎么说话,可待人还是很友善的,不知何故变成了今天这番模样。
对方还在靠近,随着他的靠近,我能看清他的手上拿着一把带血的菜刀,估计四楼倒窗户那位女子,就是他的杰作了。
“看不起我,你们敢看不起我,我让你们全都去死!”恶毒的咒骂与愤恨,从男子的双眼中跳跃了出来。
于是,不用多讲什么,我直接拉着楚卿又一路飞跑,这一次我们没有跑到张第家,而是进了四楼那对吵架夫妇的屋子,进去以后我们便进了卧室,锁上了房门,这里只有一个窗户,利于防守,而且那人也料想不到我们没有折回原处吧。
果然,没一会儿,我便听到楼上传来砰砰砰地,既像是敲门,又象是砸门的声响,估计是那狂人正在敲打张第的房门,他以为我们躲在里边呢。
那一下一下地,每一下都似重锤一样,敲得我们是胆战心惊。
第一百二十三章 有毒的苹果
就在我们锁上房门没多久,楼上的砸门声停止了。楚卿在黑暗中紧张地问我:“你说那人,会不会找到这里来啊?”
我脑子里仍然在思考这一系列的事情,因为发展的过快,完全是我始料未及的,故我并没有回答楚卿的问题。
楚卿见我没说话,正意欲再撞撞我的手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我赶紧制止她,仔细聆听门外的动静。
那阵脚步声很快地进入室内,我能听到对方在房子里翻箱倒柜的声音。再然后我们躲藏的那间房门也被很是粗暴地旋转开了,还好那人并没有进来,打开门以后他只是望了望四周,便再没有进一步的动静了。
于是我让楚卿继续挨在床沿下躲着,不要探头也不要起身。而我自己人则蹑手蹑脚地,悄悄来到门边,将身体贴在墙壁上,用眼睛瞄着外面那个正在四处找东西的男人。从他翻找物品的熟悉动作来看,他应该正是那个参与吵架的男子。
此时的他,手上正拿着两个苹果,一个被它捏在手里,一个正被他大口大口地咬着。我瞧着那两苹果甚为眼熟,脑子里还在想着,会不会是之前老太太送给我和楚卿的那两个苹果时,却见那男子突然双手反掐着自己的颈子,倒在地上四肢扑腾起来,瞅那情形,跟中毒了没什么两样。
等到那男子不动的时候,我才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一探鼻息,男子已经死了。
然后我又观察起滚落在他身旁的那一个半苹果来,要不是这一室的黑暗,我还当真看不出这苹果的古怪来。至少刚从老太太那里拿回来时,放在灯光下我们是没有发现的。而此刻,这一个半苹果表层上都覆盖着淡蓝色的荧光,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层荧光一定是有些古怪的。
楚卿见我好半天没动静,便也猫着腰跟了出来,见到地上死去的男子和那一个半苹果,显然让她大吃一惊。一想起自己要是一回来,就拿着苹果啃的话,没准儿这会儿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就冲一点,楚卿就禁不住抚住胸口,后怕不以。
我呢,倒未必这么看。首先这个苹果,不一定就是从我们那里拿来的,就算是,现在也无法证明这苹果到底是从老太太送我们时就染上了荧光,还是后来出男子去偷拿时,被人动了手脚,眼下这一切都无法证实了。
当然,我们唯一庆幸的一点是,自从进入这幢公寓楼以后,我和楚卿都没有碰过这大楼里面的饮食。就连喝的水也是中午外出吃快餐时买回来的,如今看来,这大楼里的饮食也很难保说会不会被人下了毒之类的。
“我们先离开这里。”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眼前这个男子突然暴毙,不论他的死因是什么,如果我估料得不错,死亡的气息会很快吸引其他一些不好的东西过来,我们再待在这儿,必然不是好的选择。
此时的大楼又安静得过份异常起来,这种静却不能带给任何人真正意义上的放松,楚卿看着我,小声地问我,要躲去哪儿。
我想了一下,记得楚卿说那个化学专业的医生,也住在四楼,我打算去他家暂避一下,没准还能找到什么可以克制他的厉害武器。楚卿对此基本没看法,于是我们又悄悄挪移了阵地,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到了那个发疯的医生家。
他的家更乱,从客厅到卧室无一不摆放着各类试验药瓶和医学仪器,看得出来,他还真不愧是个医学狂人呢。
“小心点。”我知道楚卿平时比较大大咧咧的,所以一边提醒她注意不要撞翻身边的东西,或是发出什么异响之类的。
可惜我仍然慢了半拍,刚提醒完,楚卿就撞到了一个大托盘,这个托盘里杂七杂八地装着一大堆瓶瓶罐罐,结果楚卿这一动作,引起的连锁反应就是弄得叮当作响。
“唉!”我无声地叹了口气。
“你别总是叹气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楚卿虽然看不清我的表情,可是耳尖的她还是听到了我那句叹气声,当下就为自己无意的行为辩驳起来。
“谁知道医生都这么变态,把这些杀人武器放在家里。”楚卿又嘀咕了一句。
“哎,你这话可有一棍子打翻一船人的意思,不要偷换概念。”说起来我好歹也是名医生,自然听不得楚卿这种抱怨。
闲话虽是这么说,可是我倒把楚卿最后那句话放在了心里。想起那带毒的苹果,和那些躺在血泊中的人,我不禁开始将怀疑的眼光放在了这个化学专业毕业的医生家里,没准儿,还真能被楚卿给说中了,这杀人武器也许真的就在这儿。
想到这儿,我提起了精神,仔细地在这里搜索着。虽然现在整个大楼一片漆黑,我们手上的电筒非到万不得已也不能打开,可我从小夜视还不错,这种黑暗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这仔细一看呀,还真被我瞧出了些名堂来。原来,在客厅里一直有几个试验瓶管在联结着,里面所产生的液体颜色和那毒苹果上的颜色差不多,想来便是这个医生下的毒吧。从刚刚和他短兵相接的接触中,我看得出来,他必是工作上或是生活上受了什么打击,故此才在行为精神上有了偏差,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他究竟是如何下的毒。
“想什么呢?”见我半天没有说话,实在不习惯如此沉闷的楚卿,再次开口问道。
“我在想怎么出去。”虽然我是随口应的,不过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只是还没有找到确切的方法而以。
“要不我们在这里待到天亮吧。”楚卿想了想说道。
“不行,如果那个人一间一间挨着搜索的话,我们迟早会被他找到,以他现在这样疯狂的精神状态来说,那是十分危险的。”我立马摇头,否定了这一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