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立刻就后悔了,因为虽然海水非常浑浊,但是我可以清晰地看到一团巨大的黑影充斥在我眼前不远的海水里,就这一眼我心就碎了,纯粹是被吓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犯了哪门子邪,明知道那里面有东西,非要自虐地看一眼,感受一下剧烈的刺激。
按理说巨型水生物是不能靠近浅海的,因为容易搁浅,不过我又想起了王晨飞对我说的话,他曾经说过:“海龙王是一种既可以潜入深水,又可以游入近海,甚至可以上岸的巨型两栖水生物,那么眼前这东西就很明了了。”
只见那图案黑影渐渐向前方而去,游到了一定的区域,它就停在暴风骤雨的海面上一动不动,身体虽然没有露出,不过两盏巨大的“黄灯”随即出现了。这是我第三次看到这对“黄灯”,而且以这座岛和“黄泉眼”的方位,海龙王每次都是出现在固定的区域,很难说清楚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行为,或是它为什么会具备如此清晰的方向感,而且每次都是在狂风暴雨之际它才出来。
还好我们现在的位置是正对它的屁股,否则以现在的距离正面相对,那绝对会被它看到,说不定现在已经上来找我们“谈心”了。
我观察了很长时间,孟洋忽然站了起来道:“走吧!”
没有任何解释,也没有任何人开口询问,王晨飞和赵边城兄弟二人起身跟着他走回了屋子。我当然不会一个人留在海滩上,立刻跟了过去,这一下午狗屁鱼都没有钓到一条。
进屋子之前赵边城悄悄对我道:“千万记住,你看到的都是幻觉,不要乱说话。”
进了屋子王晨飞道:“按理说这里应该有绳子才对,为什么找不到呢?”
我道:“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如果不是因为有绳子,那个人是怎么下去的呢?”
王晨飞道:“他完全可能是划船过去的,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道:“可是他为什么要过去呢?他的同伴都死在岛的这端,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出现在另一边?难道他和自己同伴不和,即使他和自己同伴有矛盾也不至于一个人来到海龙王的地盘吧?那玩意儿连潜艇都不放过,一个人在它面前实在太脆弱了。”
王晨飞道:“所以我才说有必要下去看看,我这个年纪好奇心已经不重了,这里面的问题实在太多,如果能搞明白或许对我们有大的帮助。”
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傍晚时分已经停止了,第二天吃过早饭我们又照旧去钓鱼,海边我们各自收线,装诱饵。不过西柏选的那根钓竿无论他怎么用力就是收不回来,大家立刻警觉起来,孟洋掏出手枪警惕地看着海面。
因为在这里只有我们这些人,所以钓鱼我们从来不收竿,嫌麻烦,不过也没有遇到过西柏这种情况,因为大海里面不可能有什么东西会挂住鱼钩,除非有大鱼无意上钩,不过如果真是有鱼上钩那钓竿早就被拖走了。
但是西柏手上的这根钓竿无论他怎么用力就是一点都拖不动,赵边城过去帮忙,看了看道:“不对啊,你的鱼线怎么全被拖走了。”
果然滑轮上空空如也,一点线都不剩了,孟洋脸色一变道:“这钓竿别用了,扔了算了。”
西柏道:“真邪了门了,我倒要看看遇到什么东西了。”
说罢用力向上拉,只见深海里的那截鱼线立刻绷紧出了水面,可无论西柏怎么用力,就是不能动分毫。赵边城也上来帮着拽,提不上来他们就拖,僵持了一会儿只听嘣的一声脆响,鱼线被拉断了。二人猝不及防仰天摔倒在地,样子甚是狼狈。爬起来后二人互相望了一会儿,都哈哈大笑起来。不过还没等他们收声,忽然大海深处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声,我们立刻向后退了几步,警惕地望着海面。
声音类似于铁器摩擦发出的噪声,不过能在海水里传音,足见声音之大。响了没一会儿,只听轰的一声,接着平静的水面忽然就像烧开的海水一般滚滚翻腾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刚才水面之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王晨飞比较镇定,他自语道:“没想到这件事情也是真的。”
我们都望向他,孟洋道:“王老师,你指的是什么事情?”
王晨飞想了想道:“在这里曾经发生过很多事情,本来以我工作的性质是不可能知道这么多的,但是我的一位老师曾经在这里出过事情,所以我得到了这里许多消息,不过直到来这里之前我都没有搞清楚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这就是我为什么没有痛快地把事情全说出来的道理。我担心这些事情太不靠谱,说出来无端加重你们的心理负担,不过我渐渐发现许多本来看似很荒诞的事情,居然都是真的,好比说刚才发生的那件事情。”
思考了很长时间他才继续道:“其实来这里之前我就知道有这两座岛的存在,而且这两座岛都有一个代号,黄泉眼大家都经历过了,不过你们知道这座岛叫什么名字吗?”
孟洋道:“难道这也是一座有代号的岛?”
王晨飞道:“当然了,这座岛叫死亡之岛。”
我们都是大吃一惊,因为从这个名字来看这座岛就不吉利,可既然如此,我们上来之前他为什么不阻止我们呢?
只听王晨飞又道:“大家也别担心,所谓死亡并不是指人类,而是另有所指。”
赵边城道:“我知道了,一定是指这里所有的生物,所谓生命的禁区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王晨飞道:“你说错了,这里所说的死亡是指船、炮艇、潜艇之类,尤其是潜艇,日本鬼子的潜艇在这里不知道沉没了多少艘,所以黄泉眼和这座岛之间的距离就被称为潜艇坟场。”
我道:“什么?潜艇坟场,真的假的?”
王晨飞道:“本来我也不知道真假,但是今天知道了,你们知道刚才西柏遇到的情况和海里的巨响有可能是什么造成的吗?”
我道:“难不成和那些在海里的潜艇残骸有关?”
王晨飞赞许地点点头道:“虽然这只是个猜测,但是可能性非常大,我的想法是昨天的暴雨产生的海浪拉动了钓竿将它扯向了海底深处,可能因为特殊原因,它挂住了其中一艘在海底沉没却至今没有沉底的潜艇,而且这艘潜艇停的位置,并不牢固,当受到外力的干扰它失去平衡,沉没置底。”
我道:“没这么夸张吧,一艘潜艇被一根鱼线拉动了?”
王晨飞道:“这有什么,你随手拿下来的一块砖可能就会造成一栋大型建筑坍塌,这艘潜艇本来所在的位置肯定就不稳当,受到外力干扰改变自己的位置,这个道理并不复杂。”
我道:“可是如果一根鱼线都能导致它位置的变动,那么海底的暗流呢,包括那些海底生物的撞击呢?”
王晨飞道:“这个问题也不难回答,根据受力点的不同,对它的影响也不一样,比方说如果这艘潜艇卡在一块石头的中间,那么它的受力点只可能是上面或下面,前后方位肯定是无法摆动它的。当然我这也只是猜测,否则很难解释为什么会有这么巨大的动静。”
西柏道:“管他呢,反正这里的怪事已经够多了,我都麻木了。”
第二十六章 谜团重重
这么一闹我们又没心情钓鱼了,反正还有不少存货,晒了不少鱼干,以防万一。反正天天各种各样的海鱼是不断的,蛋白质营养丰富,回去蒸了几条鱼干,就着鱼汤算是一顿饭了,千万别以为我们没有干粮,我们的干粮也是大补——鸟蛋。
因为岛上有各式各样的飞禽,数量还比较多,所以我们的鸟蛋供应量非常稳定,茉莉花很好地继续隐瞒着自己的身份,只是做一个平凡的厨娘。自从王晨飞说她爱上我了,我看到她的感觉就怪怪的,不过这事也不好去问,开不了口,即使能开口她也听不懂。
暴雨过后的夏季并没有丝毫凉爽,反而愈加闷热,当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汗流浃背,我又想起了家里电风扇和冰箱里的冰砖。在这里,唯一的消暑物品就是岛上的淡水,我真后悔没带一把扇子过来。
正烦躁的时候,忽然啪嗒一声轻响,我左右看看,只见王晨飞早就睡着了。老年人火力不旺,这种时候日子比我好过,我当时也没在意,继续睡觉。过了一会儿又是啪嗒一声轻响,这才引起了我的注意。起身后我发现房间的地上有两块小石头,于是我走到窗口,只见茉莉花站在窗下冲我打手势让我下去。
我心里一动,套了件背心开门走了出去。
此时万籁俱静,岛上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等我出了屋子,茉莉花对我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他们想要杀你,怎么办?”
这句话并不出乎我的意料,但是茉莉花居然会说中文,倒是让我吃了一惊,道:“原来你会说中国话啊?”
茉莉花道:“我是越南人,从小就在香港的一个暗杀组织做事,当然会说中国话了,否则他们也不会找到我,你有对策吗?”
我道:“我就一个做小生意的人,哪有点子对付他们那种人?你能帮帮我吗?”
茉莉花考虑了很久才道:“如果不想帮你,我就不会告诉你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