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舀了一捧水喝下只觉得沁人心脾,比喝冰啤酒还过瘾,孟洋道:“先别急着喝水,咱们来这里可是有任务的,先把任务完成再说。”
说罢当先蹚水过河,我们也跟了过去,到了对岸,阳光立刻就暗了下来,我们刚上岸西柏立刻就做了一个停的手势,向前指了指,只见不远处满是动物的骸骨,恶臭熏人,在幽暗的树林里显得异常诡异,西柏道:“可能有古怪。”
孟洋仔细看了看道:“这座岛看来也不是能贸然深入的,咱们先回去商量过后再说。”
说罢我们几个人小心翼翼地从水塘撤了回去。回到屋子王晨飞问我们情况如何,我详细地说了一遍,王晨飞听到那座神庙里面的字,表情一变道:“把那几个字给我看看。”
西柏将本子递到王晨飞面前道:“难道王老师还知道阿拉伯文字?”
王晨飞戴上眼镜将本子翻开来仔细看了看,脸色越来越难看,我的心也随着他的变化而渐渐沉重起来。过了一会儿,王晨飞摘下眼镜叹了口气道:“这并不是阿拉伯文字,这是希伯来语,意思是:王者至尊。”
孟洋道:“王者至尊?什么意思?”
王晨飞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在一些海岛上我都见过这种文字,而这些海岛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与黄泉眼的功能相同。”
孟洋道:“我记得您说过黄泉眼曾经是……”
王晨飞点点头道:“没错,这里应该也是一个海怪的饲养点。”
孟洋道:“我知道了,‘王者至尊’说的就是这玩意儿。”
王晨飞道:“也不是没可能,二战时很多国家都会饲养不同的大型海洋生物,如果称这些东西为海洋里的王者,也算贴切。”
刚说到这里,只听茉莉花一声尖叫,似乎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我们都心里一紧,连一直垂头丧气的赵边城都警觉地拿起枪。
茉莉花是在厨房做饭,我们慌里慌张地赶了过去,只见她已经退了出来,表情惊恐地望着厨房里面,我们走过去向里望去,只见原本灶台的火灶处居然塌了下去,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看到我们,她说了一堆叽里咕噜没人听得懂的话,我当先走到洞口看了一眼,居然发现下方是一具白森森的人骨骸,孟洋道:“你看到什么了?”
我道:“就是一具死人骷髅。”
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西柏道:“女人就是胆子小,这有什么好怕的。”说罢将枪插入腰间,就准备要下去。
王晨飞一把拉住他道:“现在洞里面秽气还没散尽,等一会儿再说,别中毒了。”
接着他点了一捧柴火,在洞口熏了好一会儿,确保里面没有活物,道:“至少要到明天才能下去,等一天再说。”
第二天下午,我们将洞口的骷髅搬了出去,西柏打头,我们几个人鱼贯下了洞口。下去后又让我们大吃一惊,里面居然是一处密闭的大房间,进去后我们用手电四处照了照。只见还有三具骸骨,桌子上面的东西摆放得井井有条,因为房间的密闭性非常好,甚至连灰都没有。
只见亮光一闪,西柏点亮了一盏煤油灯,孟洋道:“那里面还有煤油吗?”
西柏摇头道:“不过桌子下面有一桶煤油,封存得非常好。”
孟洋点点头没再说话,西柏将煤油火光调到最大,倒也可以将这个不算小的空间照得清清楚楚。只见这座密闭的暗室有100平方米左右,地面是用青砖砌成的,上面居然有不少失去水分的人类粪便,让我一阵作呕。
除此之外还有四张行军床,中间有张非常大的桌子,上面满是资料和一些手稿。唯一让人奇怪的是三具骸骨都握着一杆老式的狙击步枪,似乎他们就是握着这种枪一直到死去,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行为。
西柏取下其中一杆步枪看了看道:“这是德国产的毛瑟98K步枪,绰号纳粹屠刀,难道这几个是德国人?”
王晨飞正在翻桌子上那些资料,我注意到他悄悄将一个笔记本扔到了地上,然后踢进了桌子底部,然后装作没事人那样转身道:“应该不是,因为这些人写的都是汉字,步枪的型号说明不了任何问题,完全有可能是战利品。”
西柏熟练地将子弹上膛,我道:“你当心点,别走了火。”
西柏笑道:“放心,德国人步枪系列质量绝对过硬,不比苏联人的差,绝对不会走火。”说罢熟练地将弹夹仓退了下来,道,“一次可以装填五发子弹,威力大得可以将人脑袋打碎。有了这玩意儿,我们日子可就好过多了,我还正为那几把AK心疼呢。”
说罢他用脚将角落的一个巨大的黑木箱子踢开,只见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八杆这种型号的步枪,下面全是子弹,估计不下两三千发,我道:“这儿原来是不是一个战场啊,怎么这么多武器?”
孟洋也从书桌旁走了过来道:“不可能,他们显然是在这里做什么秘密研究,桌上的那些图纸有一部分是基因图,还有一些是化学变化的专业记录符号,虽然我不懂内容,但是可以看得懂形势,马伟利疯了,要不然他能看得懂。”
我道:“那这能说明什么问题?”
孟洋道:“可以百分百肯定,这座岛上曾经有人做过生物研究,王老师之前也说了黄泉眼是一座海怪饲养场,那么这里保不齐也是,也算不上什么破天荒的发现,不过我很奇怪他们这种死法,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几个人抱着枪死去呢?”
他这一句话提醒了我们,这确实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现象。人从生到死是有一个过程的,这些骸骨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显然不会死于突然。如果不是遇到了什么特殊的原因,没有人会到死枪都不离手的。
孟洋道:“王老师,对这件事,你有没有什么看法?”
王晨飞道:“难说得很,不过我感觉这几个人到死都不愿意放下手中的枪,宁愿死在这里面也不愿意出去,显然是这座岛上有什么让他们惧怕的东西存在,而且绝对不会是一般的生物。如果不是恐怖到极点的东西,是绝对不会让拥有这种武器的人憋死在密室里,至少应该出去拼一次吧?”
听了这话我们心里顿时都沉重起来,王晨飞叹了口气道:“还是把这里面打扫一下,存放一些备用的清水食物吧,以防万一。还有这些人既然被我们看到了,那就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这绝对是经验之谈,我们不敢怠慢,立刻打扫起来,王晨飞只是围着桌台整理东西,他一直没有机会把书桌底部的东西给捡出来。
把密室里面打扫干净后,王晨飞道:“如果可以,我们最好挖一个通风口,还有建一个卫生间,别真到了那一步在这里面给活活憋死。”
我道:“建设这些东西是需要专业知识的,不是挖个洞就能解决问题的。”
王晨飞道:“有个洞总比没有强,我看大家还是勤力一点,细节决定生存的时间。”
随后这几天我们没做其他事情,挖了一个巨大的坑,当做可能需要的厕所,但是通气孔并不好弄,万一这岛上真有什么东西,我们留个孔就是给自己找麻烦,所以思来想去还是算了。不过为了预防可能存在的危险,我们带了三杆步枪、两百发子弹上去,这种枪的威力惊人,可以将一头野猪给射穿。不过威力越强,就越说明可能存在的神秘生物的可怕,因为就是这种生物让拥有这种武器的人放弃了抵抗,选择了躲避而慢慢等死的境地。
潜在的危险其实是最可怕的,一开始上岛对这里美丽的自然风光而产生的好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忙了一天实在也累得够戗。茉莉花搭了一个灶台在外面煮鱼汤,那几头狼就像我们的客人一样,每当我们做饭吃饭的时候,它们总是很准时地出现在我们身边,无论我们是在海边还是在屋子里,所以我们也养成了一个习惯,无论钓鱼还是狩猎都要多备一份,就是为了给它们。而它们也不客气,我们给多少吃多少,绝不浪费,也绝对不会骚扰我们,吃过以后对着天空吼几嗓子,就往森林深处而去。
吃过饭都去睡觉了,不过我始终不敢睡着,强撑着一直到深夜,才摸了一个手电筒,由于我们是三个人一个房间,从王晨飞和西柏的鼾声分析他们确实睡着了我才敢行动。
下到密室里,我打开手电筒看到那本笔记依旧躺在书桌底下,我把它拿了出来,放在书桌上刚打开一页,就听王晨飞道:“没想到被你看见了。”
我没有丝毫心理准备,吓了一大跳,转过身子只见王晨飞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后,我有些慌乱,也有些尴尬,红着脸道:“王老师,我只是好奇心……”
王晨飞摆摆手道:“没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保密这件事情吗?”
我道:“不知道。”
王晨飞道:“因为我不放心孟洋,我很担心他会窃取这里的科研资料。”
我道:“可是那些资料都在桌子上摆着呢。”
王晨飞道:“那没关系,因为他不明白这上面记载的是什么东西,不过笔记本上很可能就是一些真相的记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