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大伙儿加把劲,今天把这青砖给挖开,我们下去好看个究竟!”钱教授大声吆喝道。
胡胖子扎拉着泥手,在屁股上擦了一把,凑近我笑道:“这老头站着说话不腰痛!感情就是一资本家,剥削劳工!”
我抬头看了看天际,残阳如血,已经没入在黄河中,只剩下一抹残红,扑在浑浊的黄河水上,宛如是血……
“教授,今天恐怕是来不及了,而且,我估计这地基不太好挖!”我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的想法,看了看小何和另外两个小伙子,都是一脸的疲惫,想来是忙活了好几天了。
考古考古,看着风光,事实上比老农民还要吃力,就是挖坟倒斗嘛,而且,由于不能破坏,很多事情必须得手工清理,比倒斗更加吃力。
“不好挖?”钱教授明显是一个只有理论知识不具备实际的实验室老教授。
“这青砖很厚!”我一边说着,一边用脚在青砖向上跺了两脚,然后才道,“不是我给你泼冷水,如果你想要挖,就靠着这三个小伙子,只怕没有十天半个月,也休想挖开。”
“这么厉害?”钱教授不仅愣然,我看着小何他们三个,也是一脸的不信。
“这地方连挖土机都开不过来!”丹丹是女孩子,跟着累了几天,手上都磨出水泡来了,闻言,小嘴一嘟,一脸的扫兴。
“挖土机开不进来没关系,我们可以用点别法子!”我嘿嘿的笑道。
“小徐,你有什么法子就赶紧说,谁都知道你才是行家!”钱教授急道,“你就别逗我老头子了!”
“我不是让胖子跟着你过来了,你难道就让他跟着你骗吃混喝的!”我看着胡胖子笑道。
“老大,你别不厚道!”胡胖子闻言,顿时就跳了起来,嚷道,“这地方鸟不生蛋,乌龟不靠岸,我都饿瘦了好几斤了,你居然还说风凉话?明明是这老头死脑筋,不让我用药。”
丹丹等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我问道:“用药?用什么药?”
“对症的药!”我眼见丹丹可爱,当即哈哈一笑,转身对钱教授道,“用炸药直接开吧!”
“可这是文物!”钱教授有些迟疑,这些地基啊,这些砖啊,都是好东西啊,炸了岂不可惜?
“文物你个妹的!”胡胖子跳起来,指着钱教授的鼻子骂道,“你看看人家小姑娘的一双手,你个糟老头咋忍心的?感情不是你闺女?就这几块破砖头,文什么啊?”
钱教授狼狈不堪的一连退了好几步,靠在石碑上,只是看着我。
“炸吧!”我笑了笑,看样子,这几日胡胖子没有少骂钱教授,我忍不住又看了看丹丹,挺漂亮水灵的一个女孩子,年龄大概在二十开外,难怪胡胖子一心回护,“如今是黄河大旱,这地方才露了出来,天知道这老天爷什么时候下个雨,等着水淹上来,你再要发掘,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我说的是实话,水底发掘也不是不行,但工作量就更加大了,而且,一旦进水,文物更加难以保证安全。
谁都知道,那些数百年以上的东西,有些看着好好的,但实际上已经腐朽,一捧就碎,受潮后就更加难说了。
钱教授也被骂的冒火了,当即就跺脚叫道:“成成成,就照你说的,用药,用对症的药!真是的,我老头子考个古,我容易嘛我?丹丹就算不是我闺女,也和我闺女差不多了,难道我不知道心痛,用得着你做好人?”
我闻言忍不住想要笑,钱教授确实是有名的考古学家,但问题就是,这老头一辈子都没有参与过发掘古墓,就算偶然参与,也都是古墓已经发掘出来,他只是做后期的鉴定工作。
这次,黄河鬼滩惊现上古石碑,有关部门很是重视,钱教授自动请缨,争取到了这次的考古工作。
小何是他的助手,却参与过几次古墓的发掘工作,钱教授和我父亲交情很厚,知道我也曾经参与过一些古墓的发掘,因此临走前想要我一起过来,偏偏我有事走不开,就推荐胡胖子陪着他走一遭。
胡胖子早年当过兵,是专门做爆破工作的,加上身材魁梧,力大无穷,最是合适做体力活了,以前跟在我身边,力气活儿不用我操一点的心。
而原本兴致勃勃的钱教授,在黄河鬼滩忙活了好几天,受了不少胡胖子的怨气,这才挖到个地基,眼看想要挖开地基,还不知道需要多少天,老头子自然也扫兴得紧。
“老大,我没带多少药,你瞧瞧这地转!”胡胖子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地上敲敲打打,“我担心如果药力不够猛,怕是开不了啊?”
“我看看!”我一边说着,一边蹲在地上,开始在地砖上敲打了一阵子。
钱教授又给我递了一支烟,我摆摆手,示意他等下再说,在地上敲打了一阵子,我基本上可以判定,这地砖最薄弱的地方,应该就是距离石碑大概两米半的样子。
这个距离,再次让我有些疑惑起来,我自然知道,像这样的古墓,自然是规模庞大,从上面打通隧道下去,肯定不能直接达到墓室,绝对有着甬道等等。
只是这甬道,似乎也太过宽大了一些?或者说,这甬道并非从石碑地基开始?
“这里!”我用脚跺了跺,招呼过胡胖子来。
“老大,你确定?”胡胖子忙着问道。
“你老大我什么时候失过手?”我从钱教授手里接过香烟,招呼小何和丹丹等人,“大家都散开,让胖子干活!”
“散开散开,看胖爷我的!”胖子一下子来了兴致,连喉咙都响亮了很多。
我爬到水塘上面,看着姜老头还在抽烟,当即摸出一包“中华”来,直接整包递了过去。姜老头一愣,接过烟,撕开包装,抽出一支,我忙着用打火机给他点上了。
“向老伯打听个事情!”我看着姜老头道。
“小伙子有事只管问,不用客气!”姜老头说着,把手中剩余的烟还给我,我发现,他的右手背上,有着一道狰狞的伤疤——我猜测,这伤疤大概是姜老头在做农活的时候,不小心留下的,乡野地方,没有太好的医疗设备,于是就导致了这伤疤愈合得并不算太好,丑陋狰狞。
“老伯一直住在这里?”我问道。
姜老头用头的吸了口烟,吐出烟雾,然后点了一下头,在暮色沉沉中,老人的一张脸上都是层层点点的皱纹,干枯暗黄……
姜老头只是点了一下子头,不知道为什么,透过烟雾和暮色,还昏暗中,老人的目光宛如是狼眼一样,竟然会发光,看的人心里发寒。
“这黄土村,以前可有一户姓徐的人家?”我问道,我还是想要验证一下,当初姥爷他们是不是盗的就是这个墓?
“徐?”姜老头想了想,摇头道,“没听说过。”
“老人家在想想,大概在解放前!”我忙着又道。
“这个倒是有!”姜老头这次连着一丝的迟疑都没有,点头道,“我曾经听得我爷爷说起过,这黄土村原本有个徐老汉,不知道为什么得罪了黄河河神,变成了怪物,后来尸体就飘在这黄河上——喏,就是这里!”
姜老头一边说着,一边来着我向上走了几步,指着不远处的河滩道:“当时尸体漂了上来,村子里面的人都过来看,只是——那已经不像个人了!”
“不像人,那还会像什么?”钱教授也是好奇,凑过来问道。
“怪物!”姜老头道,“我也没有亲眼所见,只是听得人讲,说是脑袋后面又长了一个脑袋,全身上下,都是腐烂的黑色鳞片,要不是身上还穿着那件破衣服,村子里的人根本就认不出来。”
我心里打了个突儿,背脊上没来由的冒起一股子寒意,脑袋上游长了一个脑袋,岂不就是姥姥说的,脑袋后面有东西?还有那黑色鳞片,也和姥姥说的一样?如此说来,那个徐老汉,真是我姥爷了?
而且,姥姥的那个故事的真实性,从姜老头的口中,已经再次得到证实。
“那后来怎么着了?”我急问道。
“徐老汉的尸体,村子里的老人说是不吉利,怕是撞了邪,或者就是触怒了河神,那一天——黄河也是大旱。”姜老头一边说着,一边又看了看我们。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看向我们的眼神,透着一股怪异的味道。
“后来,村子里面的老人商议了一下子,就把他的尸体在大太阳下面烧掉了,他女人当天晚上就离开了黄土村,许是死了,或者就是逃荒到别的地方去了。”姜老头说着,又看了看我。
我有些莫名其妙,这老头老看我做什么啊?
“小徐,你问这个做什么啊?”钱教授突然问道,“啊?小徐啊,你也姓徐,难道——”
“你尽着胡扯什么啊?”我白了钱教授一样。
钱教授打了个哈哈,正欲说话,偏生这个时候,我们耳畔传来轰隆大响,一瞬间,尘土飞扬,地动山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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