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女子一眼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很不好对付的感觉,想从她嘴里问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可能性不大,对于我们来说,保持戒备才是最主要的,而且对付这种女人,态度不强硬一点是不行的。
风师爷用戴在食指断指上的天龙钩,“叮叮”地敲击着手中的酒杯道:“明眼人都瞧出来是行家,你一个女人能在这里折腾,也很让人佩服!但你闹出了人命,再大的本事你也开脱不了!到时候我们也救不了你了!”风师爷的意思很明显:我们不但救了你一命,而且你已经有把柄在我们手里,再不老实配合自然不会对你客气。
胜男丝毫未服软,开口为自己辩解:“没错,东西是我端出来的,但我没那开膛破肚杀人的手段!再说了,我是人是妖你们还看不出来吗?”
三炮一听,有意调侃道:“那可说不定呢,指不定你被墓里那东西觅上了,大白天里人模人样,晚上就变小狐仙,叩人家书生的房门。”边说边很形象地做了个聊斋女鬼画皮的动作,让人忍俊不禁,几人都笑出了声。
胜男容不得他的调侃,当下柳眉一竖道:“看你那样才更像是,你老妈肯定风流俊俏得很,上辈子做狐仙的吧!”
三炮脸皮奇厚,遇到漂亮的女人就立即没了原则,就想跟着再调侃,我怕他嘴巴不严闯祸,赶忙把他揪到了一旁。而几人当下一商量,都皱起了眉头:这女子来历不明,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轻易离开,但有这样一个人在队伍中,又得分出神时刻防备着她,实在是件比较让人头疼的事情。
就在这时,我们的向导阿海敲门,要我们几人中领头的出去一下,说有事和我们商量。此次行动龙少虽然是出资人,但他一贯低调,很多事情其实都由我做主,事实上我是领队。阿海这样说,应该是确认一下到底谁能做得了主,可能他要和我们谈的事情至关重要。
众人一听这,都把目光投向了我,三炮一拍我的肩膀,在我耳边轻声道:“沈队,快去办正事,这儿交给哥儿几个,对付美妞咱哥们儿比你有招!”
我告诫道:“你小子守住自己的魂儿,别人家几个媚眼一抛你就忘了自己亲爹姓啥了。”说完走出了房间,跟着阿海往一块偏僻处走好说话。
先前的天还是烈日炎炎,现在居然阴沉了下来,乌云密布雷声轰隆,眼看着似乎有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阿海显得有些不自然,他先给我点上一根烟,接着又给自己点了一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话就说!”我一看他这副样子便着了急,忙道。
阿海一咧嘴,作歉意状道:“老板,你们要进深山里头,我可没法再给你们当引路的啦!”
第五章 迷雾森林
我一听这,立马就急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在莽山密林之中,地图是起不了多大作用的,向导简直就是我们的眼睛,没了向导基本和瞎子没有区别。而此刻从他嘴里迸出这句话当真让我气不打一处来,咱这趟可不是来游山玩水的,这之前早已经敲板落锤的事情了,怎么一晚上就变卦了?
我颇为反感地道:“怎么你的包票平日能当饭吃吗?才一天时间就转了个大弯!”说完我奋力将剩下的半截烟头扔到地上,一边用脚使劲踩一边道:“你要加多少价码,别他娘的拐弯抹角的!”
“老板,我知道你们都是‘板扎’(做事干净利落)人!但这不是钱的问题,现在出了点变化啦,你们要走的那路线,我真的也不熟悉!”
阿海见我脸色又变了,赶忙继续解释道:“没错,昨天我是承诺带你们走山路,那个路线我熟悉没错啦。但是……”他指了指顶上的天,道:“现在已经是雨季,暴雨都不是一天两天地下,山路不好走了,很容易迷路,而且经常发生滑坡,非常的危险,而且就算不遇到暴雨,那丛林路线也不是条好路,说句难听的话,我犯不着为你们那些钱去玩命,而老板你们也得考虑到自己的安全不是吗?”
一听这话,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这厮怕麻烦想趁机推托,但转念一想,这种情况的确是存在的。再往前深入不到十里,便是贯穿整个滇西南的莽山密林,瘴气弥漫,毒虫滋生,越往里深入,越是险象环生,其环境的恶劣程度让人难以想象。来的时候我还真担心过这个问题,咱们这帮整日在城市里摸爬滚打的人,能不能经受得起这亚热带丛林的折腾?
我问阿海还有没有其他的路子,并给他强调我们所经手的项目极其重要,属于片刻不能耽误的,他必须得为我们的行程负责。
阿海回道办法还是有的,现在雨季来临了,古烈江(当地人对萨尔温江的称呼)下游的很多小支流水势上涨,源源不断地流向它。蛇盘河就是其中之一,可以借助船只,沿着蛇盘河顺流而下,绕过南延的高黎贡山系深入丛林内部。这样做虽然行程上远了将近两倍,但顺流而下的速度远快于翻山越岭,人也轻松不少。唯一的问题就是萨尔温江支流众多,下游大大小小不下几十条,而且水势很不稳定,况且这条水路对我们来说更加的陌生,没有向导极可能有深陷丛林中弹尽粮绝的危险。
面对我的新顾虑,阿海拍着胸脯说找船和新向导的事情包在他身上,事情不办利索一毛钱也不会找我们要,我苦笑了一声,眼下着实无计可施,也只能这么办了。
这厮似乎有点戴罪立功的意思,效率整得挺高,两天后,我们便接到阿海的通知,说一切已经准备就绪。我们的座驾是一条二手的木船,从当地跑船的人手中接过来的,整艘船除了能勉强避风挡雨外,一眼看不出有任何的优点。
向导更别提了,就一二十出头的闷头小伙,一言不发,问他话才含含糊糊地应付几句,咧着嘴笑,一副老实巴交傻不拉叽的模样,颇有农村里智障少年的风范。
见到我们怀疑的目光,阿海特地强调道阿东这小子绝对靠得住,办事老实没有坏心,别看外表木讷其实心细得很,有他在绝对没问题。
几天相处我已经察觉到阿海这家伙就是个滑头,他这样的忽悠显然不能让我满意,当下强烈要求他换人。阿海几番叫苦推托,最后被逼得急了,无奈地道:“哎呀!我也不瞒几位了,就你们要去的那地方都是大片的无人区,整个村里都靠你们这些过路财神吃安稳饭,除了阿东,没人敢去趟的啦!你别看阿东年纪不大,可是光往缅甸那边跑船走货就跑了七八年了,没有人比他更让你们放心的啦!”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我们也无计可施了,几人一合计,勉强就傻驴上磨了。我们要阿海给准备的东西倒办得齐整:足够的柴机油、防毒面具、考古探铲、雷管炸药……最关键的是搞来了两把五四式手枪和一支长筒的双管猎枪。此处已经靠近缅甸境内,边境地区赌场林立,还密布着许多的地下钱庄和很多能提供枪械交易的黑市,只要关系硬,买枪和买保险套一样的容易。
一行人于下午三点从三里外的蛇盘河渡口出发,顺流而下。除了先前的几人和向导阿东外,那个叫胜男的女人也在队伍当中,我不知道她是接受了龙少的招安还是怎么的,虽然这个女人在队伍中让我很不放心,但我们目前的行踪她几乎了如指掌,而她又来历不明,放任她离开显然是很愚蠢的行为。
在之前几人的盘问中,她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村子后山上那座有白毛尸魃的古墓正是她重金雇佣几个村里人盗掘的。而其后那个叫三旺的二流子贪得无厌,抱怨分赃不均,偷走了她从尸魃墓里盗出来的那枚梳妆镜,结果遭遇了意想不到的恐怖事件,惨死在了家中。胜男解释说他被一种叫鬼猁的凶恶野猫咬死的,这种野猫因为面目狰狞,又十分的凶残,所以在当地被称做“夜魔”,并且盛传这东西是饿死鬼幻化而成的,夜里便能化做人形,专好食人五脏。
我不知道这是真是假,也想不通鬼猁和那梳妆镜有没有必然联系,但一想起那肚穿肠流的惨景,我便觉得那镜子就是个祸害,放在我们身边都让我有种不安全感。
好在一下午的行程还算顺利,因为蛇盘河蜿蜒扭曲,有九曲十八弯的气势,所以我们现在行驶的方向与目的地完全相反。从阿东的口中我们得知,这段河道扭曲的程度比较大,但却相当的太平,水势平稳,连续过三个湾口后,河道蜿蜒度会平缓许多,但水势相对也急了很多,而且那地方基本没有人走,密林丛生,有时候会遇到山石、大树之类倒塌,堵塞河道。
真遇到这种情况我们也只能自认倒霉,再折回从蛇盘河的其他岔道绕过去,这样一来一去又会耽误不少工夫,一旦赶上了连日倾盆大雨,那更没法走了,我们都有些焦急,眼下也只能期盼着老天保佑了。
我们看阿东这小子做事倒也认真,船开得很是平稳,照顾了我们的感受。丛林里的夜来得特别的快,此时的暴雨越加猛烈了起来,河面上弥漫着一阵阵的雨雾,能见度非常的差。阿东道前面不远处就是一个很险的大湾,水流很急,现在能见度不好,想顺利过去有点勉强。安全起见,龙少吩咐阿东暂且将船停下,等雨势缓缓再走,几人趁着这间隙,围着简陋的方桌,顺便把晚饭也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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