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能跟我视频聊天呢,最起码也要通个话啊!”
“现在还不是时候!”
“切,没诚意!”听到这里我心里略感不快,但又觉得自己好像没有理由跟一个网友发脾气,“其实你们北方男人说话很好听的,不像我们南方的男人的语调。”
“北方的男人可不只是声音好听,还懂得保护女人!”
“没什么机会感受了,我过两天就回S市了。”
“是吗?T市的实习要结束了?”
“嗯,实习的指导教师何老师给了我满分!”
“你这么优秀,就应该得满分的!”
“对了,有空来S市玩吧!”
“没钱,没时间,没人陪!”
“主要是没人陪吧!一年赚这么多稿费,还说自己没钱,真小气!”
“还是你了解我!我确实很小气的。”说着他发了一个捂嘴笑的表情。
我跟着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没关系啊!你过来,我招待你。”
“你能陪我?”
“当然了!”
“但是我还是不能去,因为没时间!”
“你是怕暴露你的行踪吧?”
“也有这方面的考虑!不过我答应你,我会和你见面的。”
“什么时候?”
“从今天算起,大约一年后吧!准确地说是明年的八月六日。”
“为什么要那么久?”
“我正在写《暗访》的最后一部,这本书跟以往不同,因为这次我要暗访的人群,比那些黑道上的人还要危险。”
“到底是什么人?”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你真讨厌!”我当时暗暗地感觉到,他又要去做危险的事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的《暗访》第四部书要出了,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一本我签名的书吗?之前的一本都没有了,只能把这本送给你。”
“之前的都送给各省市的小兔子了吧?”
“你真会说笑,哪里有那么多的小兔子?”
“好吧,我接受你的馈赠,但是一定要签上你的名字,要真名,不要隐遁那个名字!”
“好吧,我答应你!”
“你从哪寄来?出版社吗?”
“出版社?我从来没有去过。是从我现在住的地方,不过我很快要到下一个暗访地点了,临走前给你邮寄。”
“有多少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只有少数几个人,那个编辑是其中之一。不过,你放心,即便你去问他,他也不会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的,因为我们是有保密协议的!”
“保密协议?我给他二十万元,不怕他不动心!”
“他如果是见钱眼开的人,我绝对不敢把书交给他出版的!”
“好吧!不过怎么说你也对我有赐书之恩,古人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要我怎么报答你?”
“你以身相许吧!”
这话来得太突然了,真没想到这样的话他会脱口而出。虽然宿舍里没有其他人,但是少女特有的害羞,还是让我的脸颊一下子红了起来。虽然有人说我是个很冷的女孩,但我清楚地记得,我当时用手捂了捂我的耳朵,那里已经热得发烫了。
对话框里他没再打一个字,像是在等我对这个问题的回应。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敲打了一行字进去,“你说话总是这么直接吗?”
“我只是觉得这种事,想好了就要表达出来,没必要藏着掖着的。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我哥哥。”
“那我就去跟你哥哥说说,看看他愿意不愿意接受我这个妹夫。”
“我们家他说了不算!”
“谁说了算?你嫂子吗?”
“当然不是!别跟我提那个女人好不好?”
“好吧!看来你们的关系不太好。”
“你这人真有意思!”
“怎么了?”
“也不问问我同不同意?”
“我把你忽略了,那现在正式问问你,你同意吗?”
“当然不同意了!凭你这几句话,就被你拐走了,我又不是个傻丫头。”
“我还以为你同意了呢!”
“我要是那么没脑子,你敢要吗?”
“你都说自己喜欢阿甘了,我干吗不能找个没脑子的啊!”
“我现在连你在哪都不知道,还谈什么结婚啊、感情啊、恋爱啊!一切都太虚无缥缈了!”
“小敏!”
“谁让你这么叫了?”
他没有理会我的不满,继续说道:“你抬头看看月亮!从今晚开始咱俩一起看月亮,好吗?”
我冲窗外看了一眼月亮,没有想到那晚正好是月圆之夜。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都是老掉牙的浪漫了。”
“浪漫是不分前卫和过时的,只在乎真心!”
我看了看月亮,那时我突然有了一种憧憬,如果真的可以人长久就好了。但是这种美好的愿望,在我见到他的尸体的那一刻起,便被无情地击碎了。
3
老天像是为了配合我的心情,故意飘下了零星的雨点。雨又没有下透,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水雾,我的头发上沾染了一些湿气,潮乎乎的,很难受。
走到出事地点,眼前的整座商场大楼的样子就像是一座纪念碑!
火场依旧保留着原有的姿态,周围拉着警戒线。不知道为什么,两个月过去了,却还没有人清理。商场还是那种破败的迹象,墙体乌黑,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在受损最严重的东侧,墙体上挂着一大块已经泛着大片黄色的帆布。这一侧入口台阶上摆放着很多束已经干枯的花,可能是大火中遇难者的亲人们为寄托哀思而留下的。
由于工作性质的原因,我从不迷信,但对死者的尊重总是要有的,所以我把包挎在右侧的肩膀上,半跪在这些枯萎的花前,双手合十,默哀了一会儿。
“你是?”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耳边响起,那声音伴随着稀稀拉拉的雨水,让人有些心惊。
我睁开眼睛朝旁边看去,原来是个五十几岁的大爷。
我以为他是负责守卫这座大楼的,便站了起来,掏出了警官证,“例行公事!我要进去看一看。”
“这里已经是一片废墟了,还有什么可看的?”他一脸疲倦,说话的声音更加低沉了,看来也是个饱经沧桑的人。
“还有一些事情没有搞明白,还需要调查!”
“还调查什么?调查来调查去的结果就是那些挣卖白菜钱的人,却犯了卖白粉的罪!”
我听他说这样的怪话,像是在抱怨什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么一个商场着了大火,死了这么多的人,最后却只抓了几个电工顶罪!还有什么可调查的?”他说着便蹲在我刚才的位置,理了理其中一束已经枯萎的花。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难道那束花是他放的?我半弯下身子,对他说道:“您是负责看管这座大楼的?”
他摇了摇头,眼神里突然充满了一种慈祥,“我女儿就是这家超市的理货员,也死在这场大火中,我过来看看她。”说完,他便站了起来,转过身便要离去。
我很奇怪,他干吗要跟接近这幢大楼的人搭话呢?他今天是想念女儿突然过来看看,还是每天都要到这里来转一圈,追思一下自己的女儿?更让我感到郁闷的是他对我的态度,明明已经知道了我是警察,却不把话说明白。我从这种态度中,深刻地感觉到了这场大火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当时很想追上去跟他聊一聊,可一时没想好要问他什么,而且他走路的速度很快,就在我犹豫的时候,他已经在街角消失了。
我攥了攥拳头,很后悔放弃了这次调查知情人的机会。但转念一想,他的女儿死于这次意外,应该很容易查到他的身份,如果需要的话,应该随时都可以找到他。
想到这里,我只能撅了撅嘴,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这座大楼上。
现场勘察也是法医的重要工作之一,比起解剖来,这更需要灵敏的嗅觉。现场勘察最需要注意的是不要把自己的痕迹和现场原有的痕迹混淆,这是痕迹学探查的首要原则。由于没有穿警服戴警帽,在进去前我把自己的长发用发带拢在一起,尽量降低发丝掉落在现场的概率。
做完所有的准备工作,我便撩开帆布,走进了这座建筑的一层。现场已经变为一片焦地,虽然外边依旧拉着警戒线,但两个月时间,难保现场还保持着原有的样子。
从网吧的规模来看,这是一家至少有四百多平方米的大型网吧。我顺着墙体往前蹑足而行,但焦黑的地面还是被我踩得咔咔直响,就像是地面随时有可能断裂一样。黑色的地面上,到处都是各种家具或电脑设备的碎片,可以想象得到火灾发生时,物品在高温下爆裂时的那种恐怖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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