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心里那个郁闷啊,你胡老四跟我能有什么悄悄话?还非得我送你出去单独说道说道?
爷爷点头说道:“银乐,去送送你胡爷爷。”
“噢。”我只能点头跟着胡老四走了出去,心里泛着含糊。
胡老四的话让俺爷爷俺爹俺娘都不能往外送了,只能送到屋门口。
我跟着胡老四走出院门,向东走了大概有二十多米,过去了邻居韩大拿家的院门之后,胡老四终于停下了脚步,四处看了一下,这才低声说道:“银乐,听爷爷句话,劝住你们那帮哥们儿,别再跟奶奶庙里闹下去了,这事儿那些个老太太不闹了,你们也就此作罢,成不?”
“为啥?”我随口问完,又觉得哪儿不对劲儿,皱着眉头说道:“你有话往明里说,别弄的神经兮兮,我可不害怕。”
“哎,你这孩子咋还这么犟呀?”胡老四不满意的摇了摇头,耐着性子说道:“这两天你撞见的邪事儿不少了吧?按说也该明白,那些脏东西不是凡人能招惹的,它们可都有妖法的。”
我沉默了,虽然心里还是不满,面子上也不想承认害怕,可毕竟人家胡老四说的是事实,而且看起来还是好心好意。
胡老四见我沉默下来,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本来也不会有啥事儿的,本来就是你们有错在先,干啥非得偷了人家庙里的供肉呢?偷了之后赔礼道歉也就算了,还梗着脖子不肯认错儿,这算什么呀?这不,事儿越闹越大,唉。”
“不赔礼道歉的是我和陈金俩人,挨着别人啥事儿了?奶奶的。”我不满的骂了一句。
胡老四立刻紧张的摆手说道:“哎呀骂不得骂不得,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啊,你和陈金不道歉是你俩的错,按说也招惹不上那几个孩子,可昨晚上干啥到最后你们俩又跟人家闹起来了?那庙里的东西一着急,它还管谁是谁非?还不是把你们一块儿收拾啊。”
“哎,那不就对了,这咋能怪俺们呢?”我犯起里脾气,这话说来说去,还他奶奶的不是我们的错,啊不,除了陈金和我,不关我那几个哥们儿的事呀。
我刚说完这句话,巷子里忽然就刮起了一阵狂风,凄厉的尖啸起来,卷起院墙和树上面,以及地上的积雪四散飞舞,遮得眼睛都看不清了,一股冰寒的凉意瞬间将我包围,一股麻嗖嗖的感觉从后脊梁传遍了全身。
正在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狂风弄的手足无措,吃惊不已的时候,胡老四很是平静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口中喃喃有词,右手食指中指夹住,在我俩脸前快速的一挥,噗的一声符纸着了,窜起一股火苗,符纸不一会儿变烧成了灰烬。
奇怪的是,火苗熄灭之后,狂风忽止,巷子里又恢复了刚才的平静,只有远处田野里和房上空小北风微弱的呼呼声还在街巷里游串。
胡老四看着瞠目结舌的我,微笑着说道:“别害怕,它这只是刚才听了你的话生气,吓唬一下你,有我在,这份面子还是得给的。”
“嗯?”我让胡老四露的那一手和刚说的话给弄糊涂了,忍不住说道:“那这事儿我们不闹了,庙里的东西它愿意不闹么?”
“当然,这事儿你可以让你的伙伴们放心,我来跟庙里的东西谈,保证没问题,以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胡老四信誓旦旦的说道。
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我犹豫起来,这可不是要不要面子的事儿了,真要是闹下去,吃亏的肯定是我们,正像胡老四所说,庙里的东西会妖术,我们只是凡人,如何与它相抗?可哥们儿几个已经有人吃亏了,受伤了,家中出事儿了,我这心里也是窝着一股火,该怎么办?
我拧着眉头又想了想,胡老四他是干啥吃的?神棍啊,说好听点儿那是专门驱鬼辟邪、降妖除魔的大仙儿,干啥还得跟那妖怪谈事儿,还来做个和事老?他一定是害怕庙里的东西,嗯,一定是这样。那么反过来再想想,庙里的东西怎么就会听他胡老四的话?或者说,那庙里的东西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大,也有点儿……怕我们,所以它才让胡老四来跟我们说道说道。
那么,既然庙里的东西害怕我们,那我又何必怕它呢?
当然,想归想,和躲在阴暗里而且还会妖术的东西作对,我还是心里没底儿,说白了吧,就是有点儿害怕。
想到这里,我便说道:“这么的,事情说起来已经闹大了,刘宾娘今儿个让那些老太太们吓得犯病,而且比以前要重的多,看样子都挺不过去了,我卖您老个面子,要是刘宾娘没事儿,我以后就不再闹下去,要是刘宾娘有事儿了,哼哼,咱可就没完。”
“噢,这个你就尽管放心吧,刘宾娘绝对不会有事儿的。”胡老四一听为这话,立马眉开眼笑都打包票。
我心里开始怀疑胡老四的话是真是假了,奶奶的什么事儿你都敢打包票,你咋就那么厉害?别说是奶奶庙里的东西祸害刘宾娘,就单是刘宾家本来就有的邪物,你胡老四还不是治不了人家,曾经灰溜溜的被赶了出来么?现在替脏东西当上说客了,倒是大包大揽,装什么大尾巴鹰呢?
难道……胡老四可以通过和奶奶庙里的东西合作,干掉刘宾家的邪物?我疑惑的问道:“我说胡大仙,你怎么就敢保证刘宾他娘没事儿啊?跟你交个底儿吧,我可是看见那些脏东西来着,你能把人家怎么样?”
大概是我有些鄙夷和不屑的眼神让胡老四觉得很不爽吧,胡老四脸色灰暗了许多。现在我想起来也觉得有些过分,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我这么问那不是在揭人家心底的伤疤么?太让人没面子了。
不过胡老四毕竟年事已高,大仙嘛,自然不会和我这个年轻的混小子一般见识,况且他也得掂量掂量,我赵银乐是啥样的人,我那二叔是啥样的人。
废话说多了又,就说胡老四尴尬的讪笑了几声,这才压着嗓子低声说道:“我跟你说了你可别说出去啊,刘宾家那只猫虽然祸害他娘,可还护着呢,不会让她死掉。”
“嗯?”我马上头就大了两圈,这叫他娘的什么理儿啊?“你这说的不是扯淡么,那脏东西到底是祸害人还是保护人啊?”
“这你就不懂了,刘宾家的事儿说来话长,我可没空跟你唠这些了,总之你就放心吧。”胡老四嘿嘿的笑着拍了下我的肩膀,说:“今儿有了你的话,我心里就踏实了,行了,我走了,赶紧回去做饭呢,下午去你们那帮年轻人家里挨个儿的转转,唉。”
我傻愣愣的看着胡老四的背影,脑子里像是灌入了一脑袋瓜子的浆糊,闹不清分不明。
第27章 黑猫,是正是邪?
事实胜于雄辩,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刘宾一家子坐着拖拉机回来了。
我正一个人无聊的歪在炕头上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呢,听见前巷子里拖拉机突突的响声,马上想到是刘宾娘回来了,赶紧穿上鞋子跑了出去。
刘宾娘真的好了,好的如此之快。上午往医院送的时候,还重病不起,奄奄一息,可这才下午四点多钟,下拖拉机的时候已经可以让人搀扶着自己跳下来了,虽然面色看起来依然苍白,依然憔悴,可眼神里已经放着精神的光芒了。
真的如同胡老四所说吗?那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祸害等于保护?
对于这个问题,说起来真的话很长,所以在这里暂时不唠叨了,继续讲我的故事,我似乎在讲这些的时候总是喜欢说上几句废话,嗯,心里感慨啊。
话说当时刘宾搀着他娘从拖拉机上下来之后,他娘穿着棉大衣,戴着棉帽子,裹得严严实实,自己个儿往家里走去。刘宾站在门口看着我,脸上满是喜色的说道:“银乐,俺娘好多了,哎呀,可把俺吓的不轻。”
“嗯,瞧得出来,在哪家医院瞧得病?医生本事可真大。”我点头说着些家长里短的废话,这才显得亲切不是?
刘宾高兴的说:“嗨,有啥好不好的,在码头医院看的,到那儿医生简单看了看,就先给输上了液,说的够吓人,肺痨病,怕是会要命,得赶紧办理住院手续。”
他说到这里止了声,看样子是故意不说,吊着我等我问呢,我心里暗想,老子对这些可不感兴趣,不过我表面上还是迎合着他的心意,问道:“呀,这可病的不轻,那咋就又好了呢?”
刘宾这才故作吃惊的说道:“可不是嘛,当时俺爹和我都吓坏了,谁知道那瓶子药输进去还没一半呢,俺娘就清醒过来了,说这是干嘛呀,她身体感觉好多了,把医生叫来一看,你猜怎么着?根本就没病,只是感冒而已,那医院的主任还把俺们训斥了一顿,说俺们家没事儿犯神经,来医院闹着玩儿呢,哎你说我们吃饱撑的,上医院闹这玩儿干嘛呀?”
“嗯嗯,是你娘福气大。”我奉承了一句,心里暗暗的佩服加感激刘宾家的邪物,果然厉害啊,暂且就定它为那只黑猫,那天晚上也打伤了奶奶庙的黑蛇,将其赶跑了,可见这东西比奶奶庙里那整天接受香火供奉的物事还要强悍。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又想起来那团围绕在拖拉机上方的青烟,有些心悸的抬头看了一下,不禁大吃一惊,刘宾家院门门头上赫然蹲着那只黑色的大猫,足有半大的狗一般大小,正在冲着我吹胡子瞪眼睛,尾巴笔直的在身后竖立着,像是一根儿旗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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