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黑蛇精和黄狼子精咱还不是照样给干掉了么,也没让你胡老四出什么力,而且你胡老四每次说的神乎其神,到最后邪物也没那么玄乎的厉害。
最重要的是,我们对你胡老四的能力,实在不敢恭维,实在是不放心啊。
胡老四并没有因为我们俩的鄙夷以及挖苦而生气,多了自然也就习惯了。而且胡老四也知道,这也不能全怪我们这些年轻人都是狗脸,说翻就翻,毕竟您是职业神棍,可许多这类按说属于您专业之内的事情,问起来您却一问三不知,那是很丢脸,很失水准地,那是要砸牌子地……
不满归不满,我和陈金还是要跟着胡老四去他家里的,还是要听从他的帮他出力的,第一是爷爷吩咐了的,第二嘛,能拔脓就是好膏药,好歹人家胡老四还是专业人士呢,咱倒是想找个更专业的,那也得有不是?
等到了胡老四的家里后,一进院子,我的心里那股烦躁气就平静了许多,很奇怪的感觉。看看陈金,这小子也是满脸疑惑,不过想来应该是这种感觉很舒服的缘故吧,陈金也没说话,只是和我对视一眼,跟着胡老四进了屋。
胡老四让我们帮他把屋子里拾掇拾掇,这事儿好办,年轻人就是能出力气,能干活儿。
三下五除二,很快屋子里拾掇出来了,那些干了的符咒什么都给他放在了一起,胡老四往那一沓符纸上压了砖,然后招呼我们搬桌子置香炉,设神坛、杀鸡放血……
一应齐备之后,我和陈金不禁奇怪起来,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摆在屋子里正门前的神坛,果然够专业啊!
香炉摆中间,烛台放两边;张张符纸齐摆开,铜钱数枚显正面。
一碗清水,一碗鸡血,桃木剑上挽红线;一撮短香,一沓黄纸,三个跪垫铺坛前。
胡老四黄袍加身,盖帽扣头,帽前一轮八卦图,阴阳鱼透着正气。只见胡老四走着大八字步像个唱戏的似的走到桌后,抬手拿起手里的一卷布,刷拉一声拉开,原来是一副画,上面画着一个背着剑的老头儿,只见那老头儿须发飘飘,凌然神仙,道袍鼓动,似御风而行,仙风道骨,让人一看这下不禁发出赞叹,真人也!
将画挂在墙上,胡老四走回桌前,扭头对着画像跪下,嘀嘀咕咕的念叨起来,好像是什么:“祖师爷在上,第不知道几十代徒孙给您磕头了,求您保佑我,赐予我力量吧,我是胡老四……我上有老下有小……”
好吧,我承认我是在扯淡呢,因为我根本就记不清楚当时胡老四嘀咕了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哎,银乐,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哎,有意思,有意思……”陈金好奇的都有些兴奋了,拉着我站在边儿上,“你说这胡老四会不会请出来比白狐子精还厉害的老妖怪啊?看这样子,胡老四还真要动真格儿了。”
我不屑的看着胡老四在那儿独自很是专心的嘀咕着祷告念咒,侧身踮脚捂着陈金的耳朵小声说道:“屁个真格儿的,胡老四八成是做给咱俩看呢,唬唬咱们,省的一直小瞧人家,我现在有点儿后悔整天夹枪带棒说人家了,这么大岁数了也不容易,咱俩还真够孙子的。”
“嗯,是的喊胡老四叫爷爷了。”陈金很认真的说道。
“操!”我用胳膊肘撞了下陈金,这小子怎么说话老是答非所问呢。
“别动,专心些。”陈金不再和我玩笑,“这次要是真有什么祖师爷显灵了,咱还得学点儿本事呢。”
我一想也是,活到老学到老,多一项本领总没有坏处的。也不再说话,专心致志的看胡老四在那里跳大神儿了。
哦,不不,胡老四那不是跳大神儿,人家那是玩儿真的道家法术呢,虽然胡老四玩儿的不熟,是个半把刀,不过绝对正宗,并非其他那些神婆什么的专门儿设坛请些乱七八糟的妖邪之物上身,然后出来吓唬人。
胡老四碎碎念完毕,起身,很标准的叩首行礼,闭目,嘴皮子嘟哝了几下,然后猛然睁眼,只见双目炯炯有神,眼里神光湛然,拿起桌子上的桃木剑,在桌子前抬步舞起剑来,还真就舞得像模像样。以前还真就没看出来,胡老四这老身板竟然还有功夫底子呢,不然也练不出这么标准这么有气势的剑法来。
第25章 胆大是大杀器
单剑挑符纸,口中喝“破”字,胡老四凝眉一顿,那串在桃木剑之上的符纸蓦然着起,火苗噗噗跳跃,随即再趁势往桌上一按剑尖,竟粘起一枚铜钱来,立剑与面门前,剑柄在腹处,胡老四又开始碎碎念……
片刻,符纸燃尽,火熄,两个烛台上的蜡烛便似在同一时间,噗的一声着了,燃起幽幽两盏豆火。胡老四将桃木剑剑尖一甩,直插入清水碗中,铜钱落入碗内,碰撞出清脆的叮铃声。
我和陈金在一旁看的是瞠目结舌,这……可是真的法术啊,嗯,很好,很强大。
就凭这一手,以后也得对人家胡老四刮目相看,不得小视啊!
“祖师在上显神威,道法无边大有为;邪孽之物皆胆寒,露出原形守天规……”胡老四高声念完这句话,爆喝一声“着!”只见桃木剑剑尖一抖,清水碗中噗的冒出一股青烟,胡老四大步迈上前去,低头弯腰向碗中看去。
我和陈金见状,也急忙上前往碗里看,难不成还把那白狐子精给装入到碗里面?
说真的,当时我心里忽然想到了法海把白娘子收入到紫金钵里的故事情节。
碗里的一幕让我和陈金不禁大吃一惊,哎,还真是看到那白狐子精了,蜷缩与一处阴暗的角落里,似乎在睡觉呢。
胡老四皱眉说道:“他娘的!”
“嗯?”我和陈金俩人一怔,陈金忍不住笑道:“胡大仙儿,您说脏话了。”
我说道:“这白狐子精在哪儿呢?收到碗里面了?”
“还好还好……”胡老四松口气,说道:“白狐子精不在村内,躲藏在村东老砖窑那边儿呢。”
“那咱现在干啥?”我看着碗里头那只白狐子精的影子,“现在去那边儿干掉它?”
陈金一撸袖子,骂骂咧咧的说道:“走走,奶奶的干掉它去。”
“不可莽撞!”胡老四摆手制止。
就在此时,碗内清水中倒映的白狐子精突然睁开眼来,眼里爆射出两道火花似的光芒,如同利剑般的寒芒顷刻间从水中窜出。
我只觉得眼前一花,心中一慌,脑子里轰的一下,只觉得那白狐子精的眼神竟似穿心透肺般犀利。
“噗!”胡老四仰面吐出一口鲜血,踉踉跄向后倒退几步,我和陈金慌忙伸手搀扶住他。
桌子上的清水碗咣当一声从中咧开,里面盛的清水哗啦啦流了出来。哪儿还有白狐子精的影子?
我和陈金俩人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儿啊?难不成是胡老四法力不济,让白狐子精给打败了么?
胡老四神情颓废,推开我和陈金,身子晃悠悠几下,走到坛前扶住桌子,长叹一声,说道:“孽畜,老子跟你没完!”
“嗯?”我和陈金互视一眼,郁闷的走到胡老四跟前儿,我问道:“胡爷爷,您没事儿吧?”
“您还跟它没完呢,刚才和白狐子精斗法,好像结果是你败了吧?”陈金毫不在乎胡老四的心情,出言挖苦道。
胡老四猛的一扭头,冷哼一声,说道:“你懂什么?就凭那白狐子精也伤的了我么?我这是年岁大了,身体不行,刚才施法时稍有纰漏,让那孽畜抽了冷子。”说完话,胡老四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嘴角竟然带出一丝血迹来。
我见状急忙拉住还要接着讥讽的陈金,问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拾掇那白狐子精么?”
“不,不行,咳咳……”胡老四一边儿咳嗽一边儿喘气的说道。
“为什么不?你找出它在哪儿藏着是为了啥?”陈金瞪起了眼,看样子巴不得马上出动就去村东老砖窑那里跟白狐子精拼个你死我活。
我心里也纳闷儿,不过看胡老四这模样了,也不着急,搀扶着胡老四走到炕边儿上,让他半躺在上面,说道:“老爷子,您歇会儿,咱这么着,要真是您身体不行,那您告诉我们俩有啥法子,我们俩去干它。”
胡老四摇了摇头,半眯着眼睛靠在被子上,看样子很累,半晌才睁开眼睛,对我说道:“去,去把锁柱家那条大黑狗牵上,再拿上一些大蒜,到你们家巷子口的老爷庙那儿,刨开那棵老杨树底下,有,有一沓纸符呢,把大蒜捣碎了撒在纸符上,然后埋住,让大黑狗在老爷庙门口撒泡尿……”
“这是干啥?”我和陈金更纳闷儿了。
“你们不懂,只管听我的去弄吧,趁着晌午,回头我再告诉你们。”胡老四说话有些吃力了,摆了摆手,“快去吧,我歇会儿,晚上,晚上咱们到老爷庙那儿看看。”
“哦,好好,您老歇着。”我急忙答应了,然后一拉陈金,说道:“走走……”
陈金皱着眉头和我一起走了出去。
一出院门口,陈金就说道:“银乐,胡老四在搞什么鬼啊?看那一开始设坛施法,弄的还像模像样,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又怂了?”
我一边儿走一边儿说道:“咱们外行,人家内行,所以啊,服从命令听指挥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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