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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猎鬼人 [精校] (GhostFacer)



我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时手足无措,师傅侧坐在地上,腾出一只手来支撑身体,然后非常艰难地说了一个字,“蛊”,说完开始咳嗽,还咳出了血。

继而师傅白眼一翻,晕了过去。我赶紧把师傅的身体放平,开始掐他的人中,希望能帮助他恢复过来,却偏偏正在这个时候,石大姐突然大叫一声,开始挣扎。

因为之前是把她捆在凳子上的,我倒并不害怕她会挣脱,因为我师傅打的绳结是谁也解不开的,只是石大姐摇翻了椅子,恶狠狠的望着我,面目看上去狰狞可怕,

我没管她,因为这时候把师傅就醒才是最重要的,但我丝毫办法也没有,正在我急的快想死的时候,有一个留着长胡子,穿着一身好像黄飞鸿般的唐装的中年男人冲了进屋,在我师傅和石大姐嘴里放了一粒好像泥巴丸子一样的东西,然后一把把我推到墙边,从背着的一个大大的布口袋里取出一些像碗一样的器具,放入一些奇怪的粉末,然后咬破自己的中指,将血滴进去。

然后开始闭眼念着,念的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清,在短短2天时间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思绪早已乱成了一团麻。

又过了好一阵,师傅悠悠转醒,那个中年男人才对我招手,我过去扶起师傅,师傅睁开眼看看,有气无力的对眼前的那个中年男人说,符师傅,你来了。

原来这个人就是师傅从贵州请来帮忙的蛊师符师傅,他是个苗人,他的姓氏已经说明了他的民族。50多岁,在12岁那年研习祖上传下来的蛊方,由于年轻大胆,又天资极好,很快有所小成。

15岁那年恶作剧,蛊死了全村的牛,被村长请来师傅将他查了出来,随后被赶出了村子。

此后流浪江湖,拜师学艺,最后在贵州定居,不收徒弟,但侠义心肠,但凡与他有缘成为朋友的人,就知名相待。我师傅就是其中一位。

事后听师傅说起符师傅,在他们俩都还年轻的时候,因为某些原因接下了一点矛盾,至于什么原因,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们是因为女人的。

而且这个女人最终跟谁也没成,两人才觉得各自犯傻,于是相聚喝酒,成为知己。

符师傅跟我一起扶我师傅到椅子上坐下,然后把石大姐也连同凳子扶了起来。我担心还有什么变故,开始有点疑神疑鬼,直到师傅对我说,既然符师傅已经到了,就不用担心了。

符师傅说,他接我师傅电话的时候,从口气中听出事态估计比较严重,于是提前了半天赶了过来,我出去找毡子铁锤的时候,他跟我师傅又通过一次电话,那时候他以及快到村子了,师傅告诉了他具体的位置,他这才直接在紧要时刻找到了我们。

听上去非常悬,因为我从没见过师傅遭遇如此大的挫败,说是挫败似乎不妥,毕竟隔行如隔山,我师傅不懂蛊,不知道该怎么来化解,也是情有可原的。

师傅说,当时跟我背靠背的时候,突然感觉腹痛如绞,像是有尖利的东西从体内往外用力戳,痛的他话都说不出,还吐血晕了过去,他是这行的资深人士,虽然不懂,但是他知道这一定是被人下了蛊。

符师傅说,他进来后给师傅和石大姐吃下的药丸不是解药,只能稍微减缓这种蛊毒,并不能根除。从他口里我得知,原来蛊毒是无药可解的,中了蛊的人,只有两种选择。

一是找到施蛊的人,求他收回蛊,二是找到施蛊的人,用更厉害的蛊弄死他。

否则蛊主健在,蛊就一直存在。直到被害人死掉,蛊才会消失。

我听得背心发凉,虽然一直都知道苗蛊的可怕,却从来没想到过竟然阴毒到这样的地步。

而从符师傅说的情况来看,我师傅和石大姐身体里的蛊毒只是暂时被抑制,并没有被消除,随时都有复发的可能性。

符师傅对我师傅说,他查看过了,石大姐中的是一种低级的蛊毒,就是普通的虫蛊,最严重的症状就是让人癫狂,然后自残,身体调节达不到合理的值,长期下去人还是会死掉。

我一惊,这么狠毒的招数居然在他看来是低级的蛊术。我师傅中的叫做“公鸡蛊”,体内像是被公鸡反复用力啄食,疼痛难忍,不及时解除,会死得很快。

听到这里,我背心冒汗,因为我想到了一件事,就是在我拿着毡子铁锤进屋的时候,看到了那只死掉的公鸡。

然后,旁边坐着石家女儿。于是我赶紧把这个情况告诉了符师傅,符师傅问我,那个女孩现在在哪,我便开始在屋子外面寻找,天色开始渐渐暗了下来,我找了一会没找到,只在邻居家找来了我们要求回避的石大哥。

符师傅又问我这个女孩当时我和师傅在背靠背的时候在做什么,我回想了一下,说我几乎全程没有看见她,只是在师傅倒地前才在墙上的窗户那里看到她探出头来,我以为她只是在看而已。

符师傅一拍大腿,就是她,错不了。

我很难把这样一个相貌清秀的小姑娘和下蛊的人联系到一起,而且一开始她还在帮着我们控制石大姐,所以当符师傅这么说的时候,我并不是很相信。

直到符师傅把我师傅拉到地上坐好,然后他让石大哥站在堂屋门口盯梢,接着他取出一个好像法海的钵一样的器皿,让我师傅张嘴,然后用指甲在我师傅的舌头上刮下一些舌苔,放到钵里,再拿出一个小瓦瓶子,从瓶子里拿出一根食指般长短的蜈蚣。

好在蜈蚣是死的,因为以及干得只剩壳了,否则我看到这玩意一定会吓得大叫起来。他把蜈蚣也放到钵里,叫我走到师傅身后把师傅双手抱住,然后盖上钵,开始念咒。

过了一会,我看到师傅开始冒汗,然后他似乎在想挣脱我,那时候的我19岁,身强力壮,师傅被我箍着,想挣脱还是没那么容易。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大约10分钟,师傅恢复正常,符师傅转身对门口的石大哥说,要他务必在2个小时内把石家女儿找来。

因为如果不找来,石家的女儿就只能活2个小时了。

石大哥一听,觉得怎么孩子就能活2个小时了?赶紧应声去了,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他才呼天抢地的抱着石家女儿进了屋,身后跟着跑进来石家的儿子,怀里的石家女儿嘴角吐着血,已经昏迷不醒。

石大哥说,她是在石家女儿的房间里找到她的,当时桌上正收好了大包小包几包东西,这也相对证明了石家女儿见到事情败露,准备逃跑。

结果中了符师傅的蛊,昏迷倒地。符师傅没有喂她吃那个药丸,而是直接念咒收回了蛊,等到石家女儿醒过来的时候,她对屋里的人眼神中充满了恨意。

当然,也包括我。

符师傅开门见山的问她为什么要对石大姐下蛊,她先是什么都不说,直到符师傅严厉的喝问她,为什么对自己的母亲都能够下毒手的时候,她才大声反驳到,她根本不是她母亲。

这是我们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打从进门起,我就一直认定了这家人就是普通人家母女母子的关系,却一直没想到原来不是这么回事。

石家女儿冷静了下来,她说,她和她弟弟姓周,不姓石,只不过我们一直认为她就是石大姐的女儿,她和弟弟的生母几年前去世了,父亲为了两个孩子,就再娶了一个继母给两个孩子,希望家里有人照料,自己才能够安心在外面赚钱。

谁知道这个石大姐却不是个省油的灯,一直对两姐弟不好,打骂都是小菜一碟,有一次弟弟晚上起身上厕所,还撞见了石大姐跟村子里另一个苗家汉子偷情,小孩子虽然什么都不懂,但是弟弟回屋后告诉了姐姐,姐姐是大姑娘了,自然懂得这些,就第二天打算带着弟弟去找爸爸,还没出门就遇到石大姐和那个苗家人的一顿毒打,威胁她不准把这个事情说出去,不然就要下药药死她弟弟。

此后的日子,这个苗家人更是明目张胆的出入她家,有一次两个大人喝醉了酒,叫弟弟来唱歌给他们听,弟弟不会唱,就挨了几耳光,那天晚上打雷下大雨,石大姐和那个苗家人竟然让孩子在院子里罚站,仅仅因为孩子不会唱歌。

从那以后,弟弟一遇到打雷下雨就大哭大闹,两个孩子都是上学的岁数,却都没去学校。

姐姐的际遇也不好,常常被两个大人差事到山上砍柴放牛,还经常莫名其妙遭到毒打,有一次她偷偷带着弟弟跑到后山,姐弟俩默默坐在山上的僻静处哭,遇到一个路过的采药人,这个人听说了姐弟的遭遇后,便教了几手下蛊的术法给了姐姐。

由此看来,姐姐在山里遇到的那个人,定然是个高人。

不过这位高人在处理问题的方式上有所偏差,并非正道。

即便他也是为了给姐弟俩出气,这样的方式也非常不妥。姐姐在学会了虫蛊之后,先是对家里的一些牲畜试验了一下,发现管用,就把目标指向了她深恶痛绝的两个大人,先给石大姐下了蛊毒,当石大姐发起疯来的时候,那个苗家汉子吓到了,夺路而逃,在出门前也被姐姐下了一蛊。

符师傅打断她,问她下的是咒蛊还是药蛊,她说是药蛊,将炼制好的虫蛊粉末夹在指甲缝里,找准机会,洒在两个大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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