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1-3部完 (景旭枫/百步)
- 类型:恐怖推理
- 作者:景旭枫/百步
- 入库:04.13
赵颖的事情我也对高阳说起过,高阳当时愣了一下,但随即告诉我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因为她的工作性质,很多事情可能必须向我保密。高阳劝了劝我,我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于是不再挂怀。后来又想到也可能赵颖因为身为刑警,却跟随我们进入皇陵,事情完了以后,有很重的心理包袱,才会闷闷不乐,慢慢过一段时间,也就会渐渐淡掉。想明白了这些,我心里轻松了许多,但赵颖的样子不由得不让我心疼,于是我晚上索性搬到她的房间,每晚陪着她入睡,怕她再做噩梦。
但事情并不像我想象中那样逐渐好转,赵颖依旧每天晚上睡不好、噩梦频频,人也逐渐地消瘦。我看着赵颖的样子,不知所措。这个周一高阳从上海回来开例会,开完会我找到高阳谈起赵颖最近的情况,但奇怪的是,高阳仿佛并不太关心,随口应付了几句就出去了。见高阳这副态度,我心里突然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我感觉到高阳好像也在躲躲闪闪回避我这个问题,而且好像也在有事情瞒着我。我抬头看了看高阳,他已经转身离开了我的办公室,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我突然从侧面注意到,高阳原来胖胖的圆脸,现在瘦得已经嘬腮了。
我望着高阳出去的背影,摇了摇头,站起身来端起水杯要去打水,嘴里喃喃念道:“怎么和赵颖一样?”说完这句话,我突然浑身僵硬,心里陡地一震,手里水杯“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摔个粉碎,一种无名的恐惧瞬间袭满全身,毛发倒立、四肢发麻、如坠冰窖!我一下子想起了已经很久以来不再想过的两个字:“诅咒”!
不知道究竟愣了多久,才勉勉强强从震惊中缓过神儿来,我坐回到位子上,从抽屉里面翻出一包“交际烟”,费了半天劲儿才撕开烟盒,抽出一支,找了个打火机点上。我需要冷静,一定需要冷静,我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
我不知道赵颖和高阳究竟对我隐瞒了什么,但他们一定已经感受到了身体或者是精神上的某种变化,以他们的性格,一定不会告诉我。但我疑惑的是,这一切,难道真的是“诅咒”在起作用么?如果不是,到底又是什么原因,使赵颖和高阳产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几个月的时间,形销骨立、如同鬼魅。可奇怪的是,时间已经远远过去了半年,从我们初下皇陵,到今天为止,已经有足足八个月的时间。此外,为什么遭遇这些变化的只有他们两人,我却能够胡吃闷睡,一如既往、毫无变化?
不对,还有崔闯,崔闯应该也没有事情。我前几天刚刚接到他的来信,在信中他告诉我,他们的“醉不死”人工种植已经大见成效,他现在每天都在大棚里值班,忙得不亦乐乎。此外,他还在信中告诉我,厂家已专门出钱给崔家屯装了一部电话,让我有事找他联系。想到这里,我心情大振,或许一切都是没有的事情,只是我的胡思乱想。我拿起电话,要给崔闯去个电话,但突然想起号码忘在了家里。
当天晚上,高阳来我家吃饭,整整一顿晚饭,我们各怀心事,吃完饭高阳就起身告辞。为了不使赵颖疑心,当晚我并没有给崔闯打电话,抄下电话号码以后,第二天一早,我才给崔闯去了个长途电话。
接电话的人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他们的村长,嗓门洪亮、声如洪钟,但在电话里,村长的声音明显沙哑了许多,我心道:“一定是醉不死闹的!看来他们的试验最近确实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听到我说要找崔闯,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极不自然地支吾了两声,说道:“哦……哦……您找……崔闯?您……您是?”我答道:“我是肖伟,从北京打来的。您是村长吧?上次我们见过的。”
村长道:“我是,是……”电话里又没了声音,我有点不耐烦了,东北汉子,怎么吞吞吐吐,莫不是这些天工作累着了?我又问了一遍:“麻烦您帮我找一下崔闯,我找他有点事情。”
村长词不达意地应道:“哦……哦……你找……崔闯……崔闯……”莫非崔闯出了什么事情,想到这儿,心头一紧,我急问道:“村长,到底怎么了,崔闯不在吗?”村长明显在电话那头使劲咽了一口口水,说道:“崔……崔闯他,小哥,你……你要冷静点,崔闯他……他……”
我大声问道:“村长,崔闯他,到底怎么了?”电话里村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隔了良久,才缓缓地说道:“大兄弟,你……你要冷静点,崔闯……崔闯他……他死了!”
“什么?”我一下子从坐位上跳起来,将电话座机也扯到了地上,我手握着电话,愣愣地站在那里,脑中一片空白。村长在电话中断断续续将崔闯的死因告诉了我,但我几乎一句也没听清楚,只是大概知道了,崔闯死于煤气中毒,就在前几天晚上在大棚值夜班的时候。
我在办公室里面愣愣地坐了一个上午。下午,我向社长请假回家,一个人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我用了最大的力量,强压住心头的极度恐怖和慌乱,我知道,在这种时候,我需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到现在为止,最后进入皇陵的四个人,崔闯死了,赵颖和高阳日渐憔悴、形销骨立,这一定是那只冥冥中的大手在无形中操纵着。但奇怪的是两点:第一,时间已经远远过去了半年,为什么要出事不早出,难道这也有时间上的误差?第二点,为什么在四个人之中,独独我没有事情?
关于第一点,难道是我记错了时间?我明明记得,我们第一次进入皇陵是八月底的时候,而现在已经是四月初,莫非我真的记错了?我找到了我的日记,翻到了去年那部分,不错,我们第一次进入皇陵的时间确实是八月底,八月二十五号!我继续往下翻,第二次进入皇陵是十月二十日,而第三次,也就是最后我们四个去封闭墓道的那一次,是在一个多月以前,二月二十五号。
莫非我们第一次进入古墓的时候,并没有触动“诅咒”?想到这里,我一下子明白了,皇太极棺木上的“诅咒”,是这十四个大字:
擅动我棺木者,六月内必死于非命!
而在第一次进入皇陵的时候,我们三人并没有“擅动”棺木,我们只是简简单单拍了几张照片就离开了,而真正的擅动,是后面两次,第二次,我们“擅”取了皇太极头骨,而第三次,我们搬动了棺木。
想到这里,我慌忙翻开日历,今天是四月二日,距离第二次进入皇陵,是五个月零十三天,而距第三次进入皇陵,是一个月零八天,也就是说,如果按照第三次进入皇陵的时间计算,诅咒的最后期限还有四个月零二十二天,而如果按照第二次进入皇陵来计算,就仅仅剩下十七天的时间。
想到这里,一股极度的恐惧包围住我。我大汗淋漓,拼命地想,到底有什么方法能够破解这个“魔咒”?我不愿意死,更不愿意我最好的朋友,我最爱的爱人死!
我几乎快要崩溃,客厅挂钟嘀嘀嗒嗒地响着,提醒着我距离我们的死期一分一秒地接近,我跳起来将挂钟扯下,狠狠地摔在地上,再用脚狠狠地踩碎,然后抱头坐在沙发里,拼命地撕扯着头发。
天色慢慢黑了下来,我看了看表,赵颖快要下班了,我该去接她了。我不能让赵颖看出我情绪的变化,于是又强自镇定了一会儿,收拾好屋里的东西,然后特意洗了个澡。出门以后我在小西天牌楼下的中影电影院买了两张电影票,准备吃完晚饭和赵颖一起去看电影。因为我并不善于伪装,所以今天最好减少和赵颖单独聊天的机会,我怕露出马脚。
接上赵颖,我们在外面吃过晚饭,然后一起去看电影,买票的时候我并没有注意今天晚上放的到底是什么片子,电影开始的时候,我才看到,竟是日本著名作家铃木光司的《午夜凶铃》,一个极度恐怖的日本恐怖片。我一向胆小,并不爱看恐怖电影,再加上今天心里有事,所以我一直在想着下午的问题,并没有留意银幕上到底在放着什么。
但是电影中的一句台词吸引了我,这句台词重复了好几遍,我抬起头来,只见银幕上女主人公用手拼命地捂住脸,竭尽全力喊着:“到底是为什么,究竟有什么事情是我做了而他们没有做过的,为什么偏偏只有我没有事,为什么?”我心头一震,忽然想到,不错!究竟有什么事情,是我做了,而他们三个都没有做过的?所以我没有事?我拼命地想,但是直到电影演完,依旧想不出任何头绪。
当天晚上,我借故说困了,早早休息。躺在床上我辗转反侧,回忆自从我们第一次进入皇陵,一直到最后一次四个人一起封闭墓道,每一件细节全部想过,但想不出丝毫的踪迹,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们一起做的,要说不同,只有崔闯是最后一次才进入皇陵,但他死得最早。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心头又是一痛!
第二天一早,我昏昏沉沉来到办公室。迷迷糊糊忙了一整天,下午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我常去的那家租车公司打来的,电话中对方问我是不是肖伟,我说是。那人很客气地询问我,去年十月二十日是否在他们那里租过车,我说是,然后他说上次我把车还回去不久,他们就在后备箱里发现了一个我们落下的红色背包,但是他们打我留下的手机却怎么也打不通,最近他们盘点,这才又试着给我打了个电话。这时我突然想起,第三次进入皇陵之前,我怎么也找不着那身爬行盗洞的衣服了,害得赵颖又为我买了一身,原来是忘在了车上。此外,怪不得当时他打不通我的手机,当时我用的是一个全球通的手机,后来贪便宜,换了一个CDMA,但有了上次在外地怎么也打不通电话干着急的教训,从崔家屯回来以后,我又赶紧将原来的手机开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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