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1-3部完 (景旭枫/百步)
- 类型:恐怖推理
- 作者:景旭枫/百步
- 入库:04.13
赵颖道:“我来打手电,你拍片子!”我点点头,接过了赵颖手中的相机。赵颖手执电筒,慢慢走向前面,虽然非常小心,但鞋子踩在已经腐蚀的棺木底板上,还是不断发出“吱吱”的怪叫声响,甚是骇人。随着赵颖越向前走,我的心跳也是越来越快,终于走到被子尽头,赵颖蹲下身来,伸手攥住了锦被。
这时我的心脏已经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赵颖用目光向我询问,我努力压住心中的恐惧,将相机调好,冲她点点头,赵颖定了定神儿,一咬牙,伸手掀开了锦被!
锦被之下,是一张狰狞的骷髅,后面的头骨已经完全碎掉,仅仅剩下从头顶向前脸部的一半,一个拇指粗细的眼孔,长在额头正中三分之处,我不及细看,从各个角度连续拍摄了几十张,又换过挎在颈上的数码相机拍了数张后,对赵颖说道:“成了!”赵颖放下锦被,脸色灰白,我们没有再说什么,翻身爬出了棺木,下面高阳问道:“怎么样?”我简单答了一句:“好了!”然后拉过赵颖,对高阳说道:“我们走吧!”
三人快速走出金券,收拾好东西,急步奔出了墓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事后回忆起走出墓道这一段经历,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袭上心头,只记得我紧紧跟在赵颖身后,高阳在前,一口气爬回了树洞入口之处。一路之上,我经历了这一生从未有过的恐惧,隐隐感觉就在我的身后,有一股无法说清的神秘力量,就像附骨之蛆,紧紧地跟随着我。那种恐惧,如果是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无法理解,我只觉得那种刺入骨髓的寒意,附着在每一根毛发之上,甚至深入骨髓,我只能拼命向前爬,向前爬。出了树洞,我才发现双手双脚,以及手肘膝盖的保护物全被磨掉,身上全是蹭伤。
好不容易爬出了树洞,我们才算松了一口气,高阳警觉地向四周看了看,确认四周无人,第一个爬下大树。五分钟以后,我们已经全部坐在了车里,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二十分钟以后,我们开回了宾馆,在车上我们先分别换上干净衣服,又用湿纸巾将脸上擦净,才回到所住的房间。第二天下午,我们回到了北京。
从沈阳回来,我们将胶卷顺路送到中国图片社冲洗,然后回到我家迫不及待打开电脑将数码相机里面的图片转到电脑里。但非常遗憾,图片都非常不清楚,黑糊糊的一团,分不出细节,估计是地宫中实在是太过昏暗,连闪光灯都不能取到很好的效果。所有的希望就只有那两卷正在冲洗的底片,幸亏这次我们带的胶卷是柯达一千六百度的彩色专业胶片,但还是不知道究竟会不会拍摄清楚。
因为忙了整整两天,赵颖坚持不让我送她回家,于是这个任务交给了高阳,他正好顺路。他们走后,我晚饭也没吃,倒头便睡,一觉睡到星期一的早上。不过睡得并不踏实,不停地做梦。
第二天是周一,下班以后我从图片社取回照片。拿到照片的时候我心里惴惴不安,所幸毕竟用的是专业底片,图像还是非常清晰。我心中窃喜,没有来得及细看就去接赵颖,当天晚上,我们三人又聚到我的家中。
我们将图片中最清晰的几张放在沙发茶几上细细观瞧,图片共分为两类:第一类是棺盖上的字迹,另外一类,就是皇太极头骨正面照片。字迹不用讨论,我们三人都不识满文,而头骨上的“天眼”,经过我们仔细观察,随后又七嘴八舌地商讨了许久,仍不能拿出什么有说服力的意见,每种设想都难以自圆其说,到最后,我们都比较倾向赵颖的猜想,那就是“先天畸形”。
我们当中并没有人学过医科,所以也只能是猜想。于是大伙分工,高阳有一个同学在北大考古系主攻清史,懂得满文,所以棺盖上的字迹由他负责找人翻译;而我则通过积水潭医院的高豪,寻找一位遗传学或者和遗传有关的医学专家,寻求答案。
高阳那边倒是颇为顺利,不出两天便将那句满文翻译出来,答案和当初军师所讲的完全一样,棺盖上那句满文翻译成汉语,是如下这十四个字:
擅动我棺木者,六月内必死于非命!
看来军师没有说谎,“诅咒”之说,确有其事。看完这句翻译,大家都是心中惴惴,紧张了许多天,赵颖和高阳特意搬过来和我同住。但是过了一个多月,除了经常会做些噩梦,此外睡眠质量大幅下降以外,也没有发生什么怪异的事情,大伙儿的心情都逐渐放松下来。
然而我这边的工作却是颇为不顺,中国医学界专门搞遗传研究的专家并不算多,而且极为难约,加上我又不肯说出实情,高豪一个小小的医生,也没有那么大面子,所以直到一个多月以后,我才在协和医院见到了一位中国遗传学界的权威人士,而且他只给了我半个小时时间。
专家望着照片看了很久,又思考了很长时间,但并没有给我肯定的答复。他说至少到目前为止,他没有见过、甚至没有听说过这样的遗传案例,不过这并不代表一定没有。从人类遗传学角度来说,基因突变很可能在人体的任何生理特征上产生改变,头骨上产生这样的孔洞并非完全没有可能。之后专家向我讲解了很多遗传变异的例子,包括两个心脏,三条腿,人长出尾巴等等。
听完专家叙述的病案,我突然问道:“那么您能否告诉我,人类究竟是否会长有‘天眼’?”专家一愣,随即会意,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反问我道:“你是说这里?”我点头道:“不错,就像二郎神杨戬的那只‘天眼’!”
专家笑了笑,说道:“有是有,但并不像你所指的,是纯物理上的。”我摇头表示不解,专家解释道:“一般人所讲的‘天眼’,也就是所谓人的第三只眼,实际上是指大脑中的松果体,位于头顶正中深处。松果体长约1厘米,宽约06厘米,厚约04厘米,重02到03克。由于松果体处于前后脑的关键部位,所以解剖学家曾经认为它是人类思想通过脑腔的必经门户。德国有一位科学家甚至认为这是‘灵魂所在之地’。”
专家顿了一顿,继续道:“但后来人们从生物进化角度对松果体进行考察,才认识到它本是动物的第三只眼睛。上世纪解剖学研究发现,金鱼和蛙的松果体内具有对光敏感的结构,所以‘第三只眼’的说法渐渐流传。但实际上人类的松果体早已失去了感光功能,只是具有调节体温、改变肤色等作用,此外松果体所分泌的激素,可以直接或间接影响人体的许多功能。所以,应该并不存在你所指的那种在额头正中物理上的‘眼睛’。”
听完专家这一番分析,我大失所望,无意识地点着头。见时间已经不早,我起身告辞。临去的时候,专家又从我手中取过照片,仔细看了看,喃喃说道:“不过如果正常人额头头骨上长了这样一个深洞,恐怕很难活过两岁。”
我们又先后拜访了几位骨科、先天性疾病方面的专家,但答案基本一致,看来这条路不可能给我们一个准确而满意的答复,于是我们索性绝了这份念头。按高阳引三国末期羊牯的话来说:“人是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对于专家们所说的话,我们最多只能信它六成。”换句话说,既然没有这方面的先例,先天遗传变异这个假设,最多也就只能有六成把握。但我们依旧不死心,继续乐此不疲地寻找其他假设方面的证据。
在此期间,崔闯来信告诉我们,摩托车已经捐给靖宇县抗战纪念馆,为了表彰他的贡献,靖宇县文物局特意拨了五万块奖金给他。但他认为这笔钱不能算他的,摩托车是我祖父留下来的,所以听我怎么处理。我和赵颖商量之后,觉得应该拿这笔钱给崔闯的小孩治病,记得我们离开医院的时候,医生曾对我讲过,孩子的先天机能不太好,如果有机会,最好能够到较大的医院做一个全面检查和治疗。
崔闯推辞不受,我急了,写信过去将他臭骂了一顿,我说,当年我们祖父之间是过命交情,连命都可以不要,这点钱算什么,又不是让他去花天酒地,而是给小孩子治病,要是拿我当做朋友,就照实收了,如果不认我这个朋友,就把钱汇一半过来,少一个子儿我跟他没完。
崔闯是个直性汉子,见我真的急了,也就不再客气,回信告诉我等孩子身子见好,带他过到北京来检查,另外让我帮他打听打听北京哪家医院比较好,等孩子治好了病,他一颗心落地,就要亲下皇陵替他祖父完成那件事情。
崔闯的事情搞定,我们三人又全心扑在了那摞照片之上。这时候我们突然想到,或许应该查一查史料,了解一下皇太极生前的一些情况以及死因,或许有些帮助。好在我和高阳都是文科出身,有一些古文底子,翻阅史料比一般人要顺当一些。我们查阅了大量清朝早期史料,包括各类正史和野史。一个多月之后,我们总算对皇太极的生平有了一些较为详细的了解:
清太宗皇太极,姓爱新觉罗,生于明万历二十年(1592年),死于崇德八年(1643年),终年52岁,后金第二代君主,大清创建者之一,是清太祖努尔哈赤第八子。1626年努尔哈赤去世,他被推举继汗位,年号天聪。1636年称帝,改国号为大清,年号崇德,并改女真为满洲。皇太极是历史上著名的军事家、政治家,一生勤于政事,勇于战阵,在位17年,完善八旗制度,与蒙古建立巩固联盟,多次给明军以沉重打击。最终统一了东北全境,缔造了历史上最后一个封建王朝,并为之取代明朝登上中原舞台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他是中国封建社会历史上一位有远见卓识和重大历史贡献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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