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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挂墙头的女杀手 (龙门说书人)



“我老婆何时做了魏园第二的杀手!我怎么不晓得!”魏冉嚷嚷着,瞧见阿弱眼睛里冷光,像要杀人似的!他一下底气发虚,软和道:“那我该叫我老婆什么?”薄娘子跟着凑热闹,笑道:“你老婆姓谢!你喊她谢姑娘。”

“这可不成,怪生疏的,我起码也得喊她一声阿弱!阿弱你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瞧出林锦儿有嫌疑的?”魏冉变脸比变天快,抱着谢阿弱的冷泉剑,涎皮问道。谢阿弱没见过这等无赖,争论他不过,只道:“你先放开我的剑!”魏冉依依不舍放开了,谢阿弱这才收起剑,打下了帘子,道:“且说你日上三竿才起来,正是被林锦儿弄晕了,她趁你昏迷,得空跟着秋婆婆上山。又因她年纪小,既是南药房东西训堂得意门生,秋婆婆不曾防备,想必这才中了毒。这林锦儿本意大抵不想害人,是而没有取秋婆婆的性命。”

“你说她本意不想害人,那她又为何杀了陶掌门?”魏冉细问着,谢阿弱道:“陶掌门中的毒,每一日的份量都极轻,若非两年间都不曾发现,陶掌门未必会中毒而死。若说凶手是隐忍不拔,定心下毒害人,却不见得这神农门三位弟子中哪个有这样的耐心?而那药侍陈南之性子虽隐忍,却是近来才向掌门提出婚事不允的,他自是不会于两年前就对陶掌门下毒手?

再加上那日香炉无意被打破,陶掌门发现染尘子果实更是可疑,本来那染尘子全然可磨成粉末混进香灰中去,神不知鬼不觉,凶手却将果实留待人发现。可见这凶手并非想杀陶掌门,她不过是想令陶掌门误以为有人对他暗中投毒,三位一等弟子自是最有心害他之人,这已足以令陶掌门寒心。”

薄娘子听到这,已有些难以置信,谢阿弱道:“这陶掌门既寒了心,早晚会召回老五,将掌门位子让给他来做。秋婆婆指认凶手时,头一遍不曾指认谁,第二遍才指认了老五——只因着秋婆婆已晓得凶手是为了让老五做上掌门之位才下了毒。纵观这神农门中,与陶五柳最亲厚的,林锦儿是头一个,她有此私心并不奇怪。而林锦儿用毒手段高,且爱作侍女打扮,既可随意出入神农门各处,布下此局自是轻而易举。”

魏冉听到这已经目瞪口呆了,喃喃道:“原来女人天生这么可怕!小的时候会下毒,长大的爱拿剑指着人!”

谢阿弱听了这么句指桑骂槐的,无言以对,只望着齐三公子恼道:“魏园何时也招这样的无赖做杀手?”齐三公子本无意断案,只随意听着大概,这会见阿弱恼羞的脸色,悠然道:“你大可在校武场上杀了他,我又不曾拦着你。”

魏冉听了这句,大有呜呼哀哉之感,谢阿弱既满意了,忍不住冲齐三公子微微一笑,三公子心中一动,这半月来不大如意的奔波,在她的笑意中仿佛又有了些意趣。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和谐的早晨,作者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饲主在拍作者的脸!

饲主:起床!快起床!

作者:我靠!你斯文点!

周末和谐的午休,作者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饲主在亲作者的脸!

饲主:起床呦~~~起床呦~~~

作者心虚:你还是别那么斯文了!

-------------论饲主和那些不靠谱的男银们---------

男银:哎,你手机里这张照片是谁的,像你的妹妹。

饲主幽幽:是我。

男银:哦,我想夸你年轻来着。

饲主:我看你是想说我老!!!(内心戏:滚!)

全文免费阅读 83风情小年

远离苗疆之地,四时有序,又是寒冬,冷风吹来微微凛冽,马车回到魏园已是两日后,后日即是祭灶节,齐三公子瞧着魏园比往年萧索了许多——凤无臣反叛,宁、阮二人追踪未返,陶五柳耽搁于神农门,他心上自然不大愉悦,但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吩咐管事们要准备得热闹一些,各色物事都要备齐。

入夜各自回房歇下,魏冉仍是歇在宁晓蝶那处,谢阿弱回燕子坞,只见着兰若阁与燕子坞间高墙已不见踪迹,换了小湖连绵,不由有些诧异,但她身上极累,长途跋涉,兜兜转转,终于回到魏园,她心里安定,也管不了那许多,上床倒头就睡。

谢阿弱这一觉睡了两夜,直睡到灶神节那天,但她醒来时并未觉得昏昏沉沉,甚至身上松快了许多,她揭开纱帐子,瞧见香几上博山炉燃了袅袅的安息香,定是三公子调的香罢?她心里微漾,起身穿鞋下床,对镜时瞧见自个儿仿佛历劫一样憔悴,谢阿弱忍不住轻轻一笑,自言自语道:“好歹活过来了!”

谢阿弱出此间房到灶间烧水去了,不知谁贴了崭新的灶神爷画,又置了好多供礼摆在一旁,她才想起是灶神节,倒没料到自个儿大梦了这样久。过了良久,谢阿弱烧好了热水,拿木桶提着回房,兑了冷水倒进浴涌,又拣了干净衣裳垂在那衣桁上,方锁好了门。

阿弱褪净了衣裳,进浴涌泡着,后背上的伤碰着水,微微刺痛,她晓得自己未曾痊愈,是而故意闭气埋进水里,才一刻已憋不住透出水来大吸了一口气,从前她闭气游刃有余,此时竟退步了这样多!谢阿弱不由有些郁结,懒了心思,将脸枕在桶沿的热帕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想些从前的事。

外头晴光透彻,有雀鸟儿间跃在纸窗外木棂上啾嘀,谢阿弱转头瞧了瞧,那雀鸟欢跃的影子令人欣然,只是不知哪映来的耀眼金色光茫,一霎闪过,惊了那雀儿振翅飞去,隔着纸窗仍晃着刺眼。

谢阿弱穿上衣裳,擦干头发,略微梳妆,推门立在廊下,但见那湖心亭上,魏冉不知从哪金箔纸帖在百瓣莲似的七八个尺余大的风车上,风车轱辘连着泉水,漱漱推动,那金箔莲花缓缓流转,与粼粼水光相映,华彩陆离,绚目极了。

魏冉一见谢阿弱出来,一迳奔上前来道:“阿弱,你瞧我手艺如何?金光闪耀的,高兴么?”谢阿弱抬眼看着魏冉,却不像在看他,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原是看着魏冉身后刚从兰若阁出来的齐三公子,想必他也嫌这金莲刺目,谢阿弱抱着冷泉剑,若有若无地一笑,道:“魏公子保重!”

谢阿弱话音未落,兰若阁廊下的齐三公子已冷冷道:“不晓得我在写锦联么?谁扎的这耀眼东西?”兰若阁门口的两位青衣小侍很是冤枉,但也只能急急上那湖心亭,七手八脚地拆了魏冉的得意之作。魏冉看得心疼极了,嚷嚷不停,那些小侍却不会理会他,在这魏园之中,只有齐三公子的话才是无上法旨!

满目流转的潋滟光采,热闹地来,冷清地去,连着魏冉也被小侍们拖出了这园子,谢阿弱唇畔淡淡一笑,这光刺眼,岂止阻了齐三公子书字,更阻了她练剑呢!谢阿弱提剑正要往古井古柏空地去,齐三公子却已瞧见她了,他身畔另两名青衣小侍已绕湖堤走上前来,客气道:“谢姑娘,三公子请你过去。”——谢阿弱最厌烦三公子事事都要通传的作派,明明他喊一声她就听见了,可是每回他必是嫌扬声唤人太过粗鲁,反而可笑起来——魏园中都是匪类,何必如此斯文讲究?

谢阿弱向来是个火气很大的人,只是愈晓得自己的弱点,愈发刻意压制,以致于常人看来都以为她冷心冷面,原本受伤令她武功迭退,她已很不满意,这会又要被齐三公子叫进兰若阁,不知又要说什么教训话,她自然心情不大好,跟着小侍迈进兰若阁时,脸色已是冷若冰霜。

阁内并无旁人,只是多了好多打开的绢纸匣子,盛着各色各样的剪纸花样,齐三公子在书案那铺了好多撒金红纸联,已题了许多对联,阿弱想着这魏园大大小小园子,里里外外不知有几十道门要贴,而齐三公子年年都是亲手写的,每一张都写得极用心,连着些斗方都不假人手——这大概也是他的一点怪癖,抑或齐三公子同谢阿弱一样,将这魏园当作世上最令人心安之处,而这心安之处自是故乡。

齐三公子提笔收了一道墨,这才抬头望着阿弱,道:“这里剪纸你挑着喜欢的,还有这案上我预先写的楷书对联帖簿,你瞧着喜欢的,我给你写好了,我让他们一块帖到燕子坞去。”

谢阿弱淡淡无言,拣着那匣子里剪子花样,有花鸟的,如喜鹊登梅、燕穿桃柳;也有百兽的,如孔雀戏牡丹、狮子滚绣球、三羊开泰、二龙戏珠、鹿鹤桐椿、五蝠捧寿、犀牛望月、莲年有鱼、鸳鸯戏水;还有仙话的,如刘海戏金蝉、和合二仙。各色热热闹闹,剪得精致极了,她轻轻拈了一张燕穿桃柳,举着对光细细瞧了,倒真是剪得好看。谢阿弱微微一笑道:“这大概是薄娘子亲手剪的罢?”

齐三公子步出书案,他穿一身梅花折枝的深紫色衬袍,异常清贵,道:“听他说是拿剑刺的,亏他有这个闲心,一天一夜刺出这么多花样来!”

谢阿弱听了不由有些惊诧道:“他的剑法已如此了得了。”阿弱不由若有若无叹了一口气,她没有什么嗜好,最爱练剑,她的剑下不愿轻易臣服,但此时她如此孱弱,剑法不济,自问剑下恐怕刺不出这样精致的花儿来,谢阿弱思及此不免愈加心烦气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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