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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挂墙头的女杀手 (龙门说书人)



而他这惧怕很快就被颈上的剧痛冲淡了,陶瓦子连人也不曾看清,就扑嗵倒在了地上!身子骨震痛!朦朦胧胧看见一位身穿月白衫的公子居高临下看了他一眼,陶瓦子这才晓得自己被人算计了!可他看不清这公子的眉眼,只觉得他容颜冷冽得如月下神祗一般,若不是那香气逼真,他一定以为自己撞上了鬼!

倒地动弹不得的陶瓦子眼睁睁瞧着那鬼飘渺去,愈行愈远,如鸢子一般进了神农门,那些打着灯笼的弟子只是察觉到周遭莫名有阵香风,再要细瞧,却什么也不曾瞧见,懵懂无知地继续来回巡逻去了。

齐三公子颇费了些气力才寻到南药房,此时神农门下高手都聚在掌门陶敬亭住的飞檐阁,只因掌门中毒一事,非同小可,若是指定掌门,可不是要紧大事?是而无人不至!大弟子陶芙蓉、二弟子陶清清、三弟子陶文盛,右掌教秋婆婆,新任左掌教陈南之,东、西训堂两位教习,甚至连陶五柳,以及青枫道人、楚凤瑜都聚了去。

四下空虚,齐三公子出入自由,借机抓了个药侍询问,那药侍见齐三公子这等相貌,即是在暗中,亦是风姿过人,只以为是剑宗少主楚凤瑜,就老实答了话,齐三公子听说阿弱的命被救下了、送在南药房后园静养,一时心下松快,就舍了这药侍,自个儿寻到了南药房。

步入后院,满院小玉蝶梅花如雪,齐晏忧虑阿弱,一眼月下落梅满在景,格外凄惶,他无心留赏,匆匆拂枝去,瞧见那东厢隐隐有处灯火,门口两位小药侍正抱着暖炉打着磕睡,齐晏索性上前点了这两个的昏睡穴,这才推门而入。

房内红烛随这一阵风晃了起来,齐三公子阖上门,匆匆步到那床边,擎起纱帐子,已瞧见他的阿弱枕臂趴卧在床上,闭着眼儿,青丝拂散在锦枕上,脸色苍白,唇儿更是毫无血色,齐晏心上莫名痛楚,坐在床沿,手探进被里握着阿弱的手,凉得似冰,倒不知她背上的伤如何了?齐三公子揭开一角锦被,瞧她身上穿了件雪白中衣,隐隐见下头伤口蒙纱,似是救治得妥当了,他微微放了心,放下锦被掖好,这才秉烛细细打量阿弱脸色。烛光照来,但望见她闭眼沉沉,却凝着眉头,似是静静忍着痛,齐晏瞧着她时,柔情不断,亦如春水,指上轻轻抚她的眉头,为何她无论醒着还是沉睡总是凝眉?世上当真有如此多的闲愁缠着她?亦或是她在梦中又被什么心事烦忧?

齐晏不由低低声亲昵道:“真是庸人自扰啊。”

话一出口,齐三公子不由叹了口气,他责她作什么?她又不晓得改,所谓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这等闲掷光阴的愁绪,亏她学得这样入骨。这样看她,却不是个合宜的杀手。做杀手合该无情,她却常是义愤填膺,脸上愈冷淡,心上愈急躁!偏生她对杀人一道,知之好之,深乐之,无人及她天赋异禀、心肠冷静。

齐晏想得纷乱,那一句庸人自扰但像是责己的话了!可看她这会只无辜沉睡,静不作声,全然不晓得他的一番关心则乱,他不由无奈一笑,看她这般不回应,愈发惹人怜爱,他忍不住低下头,唇儿在她额头落了轻吻。大梦中的阿弱自然不晓得公子的温柔,不晓得他轻轻抚着她的头发,眉头心上,无计回避的缱绻。

他本不是多情的人,世上女子似镜中花,争奇斗妍,不过深红浅白而矣,他不贪多丽,不爱风流,从心遂意只挑了谢阿弱一人,却为何如此艰难?离别时消黯心事,相逢时轻抛欢情,若经日积年地如此,这魏园之主却是个不折不扣苦差事!不如闲家莽夫,任意春帐日起晚,随心不问明朝事。

齐三公子似陷入魔障般,索性就扯下帐子,脱了鞋,钻进锦被里共阿弱面对面躺着,十指相扣来,苦涩莫名,她何时痊愈?不该带她出来,金屋藏之犹不足,再不敢将玉瓶儿搁在高架上,摇摇欲坠……齐晏就在这样浑沌思绪里浮浮沉沉的,过了一宿,清早近五更天将亮,他这才下了床,穿了鞋,依依不舍,却不敢多留,匆匆退出了此间,原路折返。

话分两头,却说那陶敬亭当真中了毒,亦是秋婆婆施针救治,一夜昏迷,神农门下弟子忠孝,亘夜守在飞檐阁处,终于近四五更时,等得掌门苏醒了,这才各各退散,回房歇息。

世上凑巧,陶盛文要送楚凤瑜回南药房,而陶芙蓉、陶清清视掌门如父,亦要同秋婆婆回南药房亲自选药煎用,这四人同往南药房来,八方耳目,齐晏正自甬道掠影而去,怎可能不惊动?

陶芙蓉娇吒了一句来者何人!那人身影转瞬即逝,陶芙蓉头一个飞身追去,闯夜蹊跷客,旁的三人亦不可能放过,同追了上去。依齐晏轻功,甩脱这四人本不是难事,但这四人毕竟也算是当今武林年轻一辈的翘楚,他要脱身,却也须个三四里的脚程,何等碍事?

齐晏索性停步在神农门外院,藻井园,撷叶飞暗器,扫灭了园中灯火,这五更天,星月黯退,天光未明时,最是漆黑一片,一霎树影团团,齐晏倒隐了踪迹!

陶盛文隐隐闻见衣香,只冷声道:“这贼人跑不脱这藻井园!咱们小心点,仔细搜,定能生擒了他!”

四人在这藻井园分散来,陶盛文才搜到那盛水大缸不远处,但听得那缸边金石扣击声,清脆闲淡,如作乐般,陶盛文神色一凛,试探迈步,却不料那扣击声转瞬即散,仿佛梦幻!他不由停下步子,凝神辨认,只余草虫清鸣!

陶盛文正欲迈步向前,却不料迎面掌风袭来,他忙不迭闪身而避,却不料腹下猛被人踢了一脚,那足尖力道之狠直比万钧之力!令他喉头一霎腥甜,脑中嗡嗡鸣响,迭迭退避!才几步不曾站稳,陶盛文却被绊倒,直跌进了那大水缸里,扑嗵落水,紧跟着溢水之声哗哗响动。

陶盛文吃了这口水,猛地清醒过来,才要挥动双手攀在缸沿上,却不料有人强按着他脑袋塞到水里,他口鼻生呛,手脚折腾,却半点不济事!这对付他的人狠心冷情,杀他直如碾蝼蚁一般!陶盛文终于晓得怕了,咕噜喝着水要喊救命,却闷在水里愈灌得腹饱!他一时惊怕得手脚几乎要瘫软,终于不再挣扎时,那人竟忽而松了手,陶盛文昏昏沉沉,才从水中冒了个头,呛喘着,气若游丝喊了几声救命!

陶芙蓉、陶清清并楚凤瑜早听见这边水声动静,急奔过来时,却不见凶徒。只见着水光里陶盛文落汤鸡,两位师姐忙不迭施救起来,惟楚凤瑜闻着那股若有若无的余香,不由寻思起此人来——他既闯进南药房,一定是有所图,既能轻易将陶盛文折磨得如此狼狈,定是武功高强之辈,而此人并不下重手,想必并无杀心,不过阻拦他们追赶而矣。

江湖上这样才智利落的人物,楚凤瑜一时竟不曾想到是谁。

且说齐三公子匆匆回到玉福客栈,这才留意到客栈前后都被人盯了暗梢,他悄悄进了客栈,才回房未多久,宁、阮、薄三人已听见动静,敲了公子的房门进来。

宁晓蝶见三公子神色,只道:“想必桑姑娘并无大恙?”

齐三公子略点了点头,道:“客栈外有许多有心人,你去瞧瞧是谁主使的。另外替我寻些干净衣裳来,不必熏香,我思来想去,大概是这衣香碍事,让人认出形迹了。”

宁晓蝶晓得三公子敏于事,万无错漏,只领命听是。阮娘细问道:“不知桑姑娘几时痊愈?神农门毕竟不稳妥。”

齐晏道:“你说得不错,只是她伤了心脉,没个时日养伤,不敢挪动。”

薄娘子听了不由忿恨道:“那朱二小姐未免手段太狠毒了,她后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知落得什么下场?”

齐晏坐着斟茶,冷冷道:“可惜让她逃了,不过驾车接她的倒是个熟人,你们也都认得。”

阮娘奇道:“公子说的是哪个熟人?”

齐晏缓缓啜饮一杯茶,极鄙薄道:“凤无臣。”

作者有话要说:饲主躺在床上又开始研究起她的空虚寂寞来了,商场也没什么好逛的,酒吧又不敢去,集体社交怕招桃花,最后只撩拨作者,开始哼唱神曲“李伯伯要当红军”

饲主:李伯伯要当红军/红军不要那伯伯/因为李伯伯的屁股大呀/容易被鬼子发现目标/李伯伯找到了团长/团长也是个伯伯/因为伯伯同情伯伯呀/伯伯就光荣参军了/李伯伯去执行任务/来到了半山腰/因为李伯伯的屁股大呀/被鬼子发现了目标/李伯伯拍肚子就跑/鬼子上来就是两刺刀/为了革命为了党呀/李伯伯就光荣牺牲了 (抑扬顿挫,非常不真实的是,饲主不仅美貌,歌喉亦出众,唱得那个宛转,那个抑扬顿挫)

作者狂笑不止:你能不能不那么低俗。

饲主:怎么?不喜欢?

作者:没有,看你这么无聊,一起看个电影《低俗喜剧》,提高一下咱俩的素质呗?

饲主嘿嘿一笑:还是你合我心意!

-------------------贱贱的才不会被打----------这是永恒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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