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看见他缓缓站起来,我爬过去发现前面宽敞了许多,可依旧是是一个隧道,只是这个隧道要比刚刚的大了一倍多,可以站起来行走,不至于像刚刚那般累,如果说之前我们爬行的部分是一根连通着一个酒瓶的管子,那么这里才是酒瓶部分。
当然能站起来行走,总比一直趴着手脚并用地在爬舒服许多,我活动下筋骨,然后用照明灯照了照这地方,发现它其实就像在山里面开的隧道,只不过看着陈旧一些而已。
“这可能是墓里的水道。”老头子摸了摸隧道的墙壁,说道。
“可是这里一直螺旋向下,按理说水道的话应该开在木底才对。”我有些不解。
“这墓在半山腰,雨天雨水会渗下来,为了防止这些渗下来的雨水流进墓里,将墓给淹起来,必须建这样一条水道来将雨水引到墓底下,再排出去。”老头子说,他看了看这条隧道,皱了皱眉头又继续说:“我只是有些不明白,这样的话墓的开口就完全不是我们所估计的那样,而整座山里头只有开口开在我们下来的地方才是最好的,否则葬人是很不吉利的。”
关于许多风水的道理我并不懂,我只听懂老头的意思是说这墓的开口有问题,可能开错了。
“该不会是当时的风水师故意这样做的吧,或许与墓主有嫌隙也说不一定,这样的事历史上数不胜数。”灰叔说。
也许这墓的主人和风水师之间有过隙,风水师故意将墓的开口调转,以让墓主后人受到这墓的影响而不能飞黄腾达,如此看来,这风水师也够狠的了,害墓主一人死不安宁,还连带他的后代也跟着遭殃。
老头子估计也是和灰叔想成一样,他没再说话,我们继续往前走。前面果然和老头子说的一致,这里是排水的水道,在这个隧道的尽头有一个巨大的水池,看起来很深的样子,离了我们站的台子最起码有十多米,水池下估计是一条自然的或者人工修建的地下河,这样的话整个墓里面的积水就可以顺着地下河流出去,到了外面再汇聚到河流里,即使到了雨水滋润的时候也不至于将墓给淹起来。
台子的边上有一条道儿,估计这就是通往墓里的了,如果真按老头子说的那样,那么我们现在在的地方应该是墓尾,我们进去的地方应该也是耳室才对。
我们悄无声息地走进去,这里面很黑,可是我们却不敢打灯,老头子的意思是说怕惊动了这里面的什么东西,在五个人当中,老头子说话相当有分量,连灰叔都不敢违逆,既然他这么说,那么就是这样了。
我第一次下地,眼睛没有老头子和灰叔那般好使,我来的时候就听店里的伙计说过,灰叔和老头子的眼睛在地下也跟在外面没有什么两样,所以前面即使是黑暗的环境,他们也可以畅通无阻地前进,而我就不行,我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完全是摸黑在走,所以我更加盯紧了老头子的身影,不敢分神,灰叔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他拍拍我的肩头,轻声说道:“小四子,放松点,习惯了就好了。”
我深深地吸一口气,不敢多说话,生怕在说话的时候就跟丢了老头子,而且这样摸黑走路十分吃力,整个墓室的通道里只有我们的软鞋走在地上“沙沙”的声音,可是我却总觉得周围似乎还有一个“沙沙”的声音,和着我们走路的声音,就像是回声一样。
第一次下地难免会疑神疑鬼的,而且这里又是死人住的地方,我的那个心更是“扑通扑通”地直跳,就像是要从嗓子里迸出来一样。
我正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老头子已经停了下来,然后他仔细地听了听周围,小声说道:“这是什么声音?”
难道老头子也听到了“沙沙”的声音,并不是我的疑神疑鬼?我大气也不敢出地仔细去听,可是当我们屏气去听的时候,周围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周围是死沉沉的寂静,一点声音也无。
然后老头子四处观察了一遍,说道:“小四子,把灯打开,我们周围似乎有东西。”
我听从地将照明灯给打开,沿着整个通道前后上下地照了一遍,我们左手边是这个墓的水池,右边是墓壁,照明灯照在水池里,反起一阵阵零零碎碎的光,水面十分平静,连一丝涟漪也没有。
老头子见没有东西,这才放下心来,说道:“把灯关了,我们赶紧进去。”
我将照明灯关了,继续跟着老头子往里面走,这回周围没有再出现“沙沙”的声音,我们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了通道的尽头,然后就转进了耳室里面,一般耳室里面会放置着一些陪葬品,而且从陪葬品可以看出这是什么时候的墓,也可以看出这个墓是否有价值。
这个耳室并不大,这是灰叔说的,因为我眼前就是一片黑暗,根本就看不见东西,接着老头在在耳室里面打着了火,然后在耳室的东南方点了一根蜡烛。
这是老头子进墓的习惯,不管是什么墓,老头子只要碰墓里面的东西,他都会在东南方点一根蜡烛,如果蜡烛熄了,他就会恭恭敬敬地朝点着蜡烛的地方磕三个响头,然后头也不回地出去,无论墓里面有设么金银财宝,都不再看一眼。
这是灰叔和我说的,他说这是摸金校尉的规矩,蜡烛一旦灭了,就说明墓里的主人不高兴,如果再不离开就会有杀身之祸。
我懵懵懂懂地听着,我只知道倒斗分成四派,摸金校尉是曹操所创,据说曹操他自己就是一个土夫子,正是为了盗墓才创建了摸金校尉这个官职,而后来随着一代代的流传,摸金校尉逐渐从官家走到民间,摸金符更是摸金手校尉的标志,只是我却从来没有在老头子身上见过摸金符,又可能是摸金符对于摸金校尉来说太重要,他收藏的紧一些也说不一定。
不过借着这一根蜡烛的光,我看清楚了这个耳室,这的确不是一个很大的墓室,墙上绘着许多的彩绘,但是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再加上墓室里面潮湿,这些彩绘很多都已经剥落了,地上撒了一层灰,不过这却没有影响整幅彩绘的完整性,上面画着很多古代服饰的人,他们结队而出,抬着祭品还有各种金银器械,在队伍的最前面,还有一对童男童女,被抬在托盘上,似乎是要拿去献祭。
古代有用童男童女祭河神的习惯,这彩绘上描述的应该就是要去祭河神吧,我这样想,而且用童男童女祭河神,这是非常残忍的事情,也不知道这墓的主人为什么要把这样的一幅彩绘描在这里?
第三章 死亡
在墙角的地方放着许多的陶罐,而且是贴着墙壁放的,摆的整整齐齐,虽然对于陪葬品的摆设我不懂,可是我也看过一些墓室的设计,陪葬品大朵会集中摆放,或成一堆,或成一排一列,可是却没见过绕着墙壁摆成一圈的,而且还是陶罐摆成了一圈。
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我想问灰叔,可是灰叔和老头的注意力却全被墙上的壁画所吸引,对于贴着墙摆放的陶罐一点也不在意,我觉得奇怪,这样的一幅壁画有什么特别之处可以如此吸引他们两个人,难道是我看不出这壁画里面的意思?
我把陶罐的问题咽了回去,于是也盯着墙上的壁画看,这些壁画横穿了四面墙壁,我看了整整一圈,还是觉得这就是去祭河神,其他的什么也没看出来,我看不出来一个究竟,于是又继续去研究墙边的陶罐,我发现陶罐上也烧着很多的图案,而且一个陶罐和一个陶罐不一样,于是我蹲下身去想仔细看个究竟。
可我还没有蹲下身去,就听到老头子突然转头说道:“我们赶紧出去,这里……”
可是老头子的话还没有说完,蜡烛突然熄灭,老头子的话突然停顿,接着我只听到一阵陶罐破裂的声音,伴着“沙沙”的声响,然后我就听到灰叔撕心裂肺的喊叫:“小四子,快跑!”
我还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只感觉热乎乎的东西已经溅了自己一脸,顿时一股血腥味就钻进了我的鼻子里和嘴里,而整个耳室里黑暗得不成样子,我慌忙去扳照明灯的开关,可是手还没有扳到开关,就感觉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拍在了手上,这力道十分大,我的手被拍得痛得失去知觉,拿不住照明灯,照明灯落在地上,双手不听使唤地一阵阵在哆嗦。
我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昏了头脑,也不知道现在哪里是出口,哪里是墙壁,脑海里只记得灰叔喊我快跑这句话,我几乎是不择路地只顾着闷着头乱跑,耳室里面已经没有了灰叔和老头子的声音,而且我的身边一直有一个“沙沙”的声音在响,就在我的身后紧跟着,我试着动了动手,好在手还有一点感觉,于是哆嗦着就从口袋里掏出驴蹄子,镜子……
只要是能掏出来的东西,都往后面抛了出去,而且误打误撞地,我竟然找到了耳室的出口,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也不知道哪里是我们进来的方向,只顾着在黑暗中乱跑,撞在了墙上也不知道疼,我只是依照着来时的记忆在走,灰叔当时选我下地,就是看中了我对方向的敏感,他说我在黑暗里不会迷失方向,所以这次才选我一起来,为的就是在关键的时刻辨别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