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故事,语慈姐和我都没表态,罗川海对这两个故事赞不绝口,说这是他听过最好的灵异故事。我心说纯粹扯淡,网上有比这更好看的故事,只是他不感兴趣,没关注过罢了。常看鬼故事的我就对这种故事不感兴趣,毫无跌宕起伏,平平淡淡,了无新意。
空气里的血腥气味消散,看了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我们稍稍安慰了一下舍氏母女,便起身回了东小院,各自回房。
由于担心四人之中再有人被引上西山,回房之前,我们决定由语慈姐站岗放哨。罗川海本想担起这份艰巨的任务,奈何语慈姐态度极其坚决,再加上我见机行事,施展从老大翟超那里学来的三寸不烂之舌的本事,把他侃晕、侃迷糊,这才把语慈姐站岗放哨的任务拿下来。
我睡了一天的觉,感觉精神十分充沛。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发呆,直到午夜十二点,才从床上骨碌起来,悄悄打开房门左右一看,罗川海和宫黎缘的房间都已关灯。语慈姐像我昨晚一样,房门大开,坐在一把椅子上怔怔地看着漆黑的院子。
我们房间相邻,房门相距只有几步之遥。我蹑手蹑脚走到她身边,冲她嘿嘿一笑。
语慈姐扭头看着我说:“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今天听故事,我有些疑问,想跟你说一下。”我缓缓蹲下,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叼在嘴上。
“不许抽烟。”语慈姐皱着眉头说。
我摸进裤兜取打火机的手顿时一僵,然后讪讪抽出来,笑道:“我就想叼一会,解解馋。”
语慈姐这才满意,问道:“你有什么疑问?”
我把香烟拿在手中把玩,说:“传说中的井仙可能并不存在,这点从吕家二十七口死亡的样子就能判断出来。”
“没错。”语慈姐说,“他们死亡的样子,和梁鸿宇一般无二。所以,你怀疑是白鳞蛇精冒充井仙,故弄玄虚。”
“正是如此。”我连连点头,“我想井仙向村民讨的一对童男童女,只怕早成了白鳞蛇精腹中餐。它不需要门童,而是需要食物。”
“如果井仙是白鳞蛇精的话,它直接偷偷摸摸吃掉村民就行了,为什么要托梦给村民,并且在梦中编谎话呢?”语慈姐不解。
我也琢磨不透,于是假模假样地说:“其中必有隐情。”
语慈姐想了一会,说:“可古井里的骨手又说不通了。”
“是啊。”我说,“我在食人魔窟里见过白鳞蛇精,它不管是原身还是人形,都是有血有肉的,不可能两只手都变成白骨。”
语慈姐说道:“精怪修炼成人形具有固定的容貌,千变万化一说只在神话中才有。猎异人圈子里当前有一种理论,那就是除非寿命达到五千年的精怪,其他精怪只要修炼成人形,便永远改变不了初次形成的面貌,连身材都难以改变。可五千年的精怪,至今没人见过,可能根本不存在。所以,可以断定,古井里的东西,绝不是白鳞蛇精。”
“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呢?”我揪着头发,苦闷道。
语慈姐没说话,盯着小院怔怔出神,想来是在思考问题。
我趁她丢神之际,急忙掏出打火机,点燃香烟,争分夺秒地抽着,打算在她回神之后抽完。
刚抽两口,一只白皙的手飞快探过来捏住香烟,微微一抖,将香烟从我唇间夺走。我的心随着香烟的离去变得空落落的,不是滋味。
语慈姐将香烟扔在一边,敲了一下我脑袋:“死性不改,抽烟像吃饭一样,你早晚死在肺病上。”
我嘿嘿一笑,说:“语慈姐,我睡不着觉,要不我来站岗,你去休息吧。”
“你?我可信不着你。”语慈姐说,“你小子再被引上西山掉进食人魔窟,神仙也救不了你。今天凌晨要不是梁冠芳在那里,你现在只怕已经变成白鳞蛇精的排泄物了。”
“不可能。”我说,“它不会消化那么快!”
“它是蛇精,新陈代谢非常快。”语慈姐说,“关于精怪,你懂还是我懂?敢质疑我?”
我顿时蔫了,低头用手指在地上画着圈圈。
嘴上说不放心,语慈姐还是在凌晨一点左右打了个盹。我站在她房门站岗放哨,小心戒备,密切观察东小院。心里犯着嘀咕,若是再看到鸿宇哥,绝不和他走,一定要坚守岗位。
语慈姐睡到一点半,醒来后用热水洗了把脸,接着放哨。我则被她打发回房间休息。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早,我们吃了舍氏母女做得丰盛早餐,水足饭饱。吃过早饭,罗川海便想回到东小院,研究燃烧瓶。燃烧瓶里至少要有易燃液体,我问他去哪搞酒精或者汽油之类的东西。他神秘地冲我一笑,说他背的那个大包里,装了五升汽油。原来他得知语慈姐和我要来马家村为鸿宇哥报仇,又亲眼见了白鳞大蛇,觉得应该准备些易燃的东西,用火来对付大蛇。大家都知道的常识,猛兽怕火,就连凶狠的狼群也是如此。所以在古罗县把我们安顿到旅馆后,他便买了五升汽油,又准备了些其他东西。
果然不是头脑简单的家伙,心思细腻到如此地步,让我自叹不如。
随后我又问他昨晚中邪,看到了什么,为什么傻傻地向古井走去。他表情尴尬,说隐约间听到一个女子的歌声,那声音美妙至极,简直比天籁还动听。他通过声音判断井里有美女,于是色心大动,迷迷糊糊地向古井走去,渴望一睹藏在井中美女的容颜。
我听了就是一愣,心说他和我的情况差不多。我看到骨手之后,上面飞快长满血肉,最后变成一双曼妙的手。我也是通过那双手猜测其主人是个貌若仙子的女孩,所以才会动了色心,义无反顾地向古井走去。
原来都是“色”字惹的祸,看来罗川海和我也是同道中人。
还没等罗川海回到东小院,大宅院门外忽然响起了喝骂声。我们四人均是一愣,仔细一听骂语的内容,宫黎缘和语慈姐顿时脸色涨红。外面骂人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绝对是她们这辈子听过最肮脏龌龊的污言秽语。
舍氏母女却无太大反应。舍虔心看了一眼女儿,以为舍香月要和她默契地对视一眼。哪知道舍香月白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走到我们身边,说:“要发生械斗了,这几乎成了定律。东村人和西村人先是互相对骂,然后开始拳脚相加,最后回到家里取出各种农具,你死我活地拼一场。”
语慈姐率先走向大门口,说道:“走,去看看。”
舍香月急忙提醒:“不要出大门,要是被卷到械斗中,你会很惨的。”
语慈姐显然还在记恨着小丫头说她魅力不行的事情,头也不回地冷哼一声。
舍香月显然明白她的意思,冲我无奈地耸了耸肩。
我尴尬一笑,疾步走向门口。
罗川海和宫黎缘犹豫了一下,便和舍香月跟了上来。
舍虔心不放心地叮嘱:“千万别出大门!”
语慈姐将大门开了一条缝,我们从上到下竖着排开,脑袋凑到门缝,向外观看。最上面的自然是身高占优的罗川海,接下来是我,而后依次是语慈姐、宫黎缘、舍香月。我想如果有人从外面看到门缝竖着一排的脑袋,一定感觉很滑稽。
外面聚集了三十几号村民,多是中年壮男。他们分成东西两拨,以大宅院的大门为分界线,互相怒视,恶语相加,脸红脖子粗,额头上更是青筋蹦起。有嘴笨的干脆不开口,四处搜寻,应该是再找顺手的武器。
男人们的后面是两拨女人,多是中年妇女,有的盘着发髻,有的披头散发,有的摇头晃脑甩着大辫子。最让人可乐的是,竟有很多女人拿着水杯茶缸之类的东西,一口气骂了十几句后,嚣张地仰脖喝口水,然后接着骂。
“看来都有了经验,知道长时间的谩骂自己会口干舌燥,所以准备了水。”我边笑边说。
“严肃点,一会要出人命的。”罗川海表情很严肃。
我连连点头,强忍着笑,可身体还是不停地抖动。
“你羊癫疯了吗?”紧挨着我的语慈姐拧了一下我的手背,“抖什么抖,害得我感觉像触了电似的!”
我立刻不抖了。
外面村民浑然不觉看热闹的我们,互相之间的谩骂越来越激烈,越来越不堪入耳。我听了之后,感觉以前听过的骂人话都弱爆了,简直不及村民的百分之一。
正在我感慨之时,一位满地搜索的村民终于找到了趁手的东西——半块板砖。他弯腰抓起来掂量掂量,感觉分量正好,想都没想,立刻扔进对面的人群里。
对面的男人们挤在一起,非常密集。这一砖头不管落在哪,总会有人受伤。
果然,砖头以非常接近直线的抛物线飞过去,正砸中对面人群某人的眼睛上。最让人感到震撼的是,那砖头非常尖锐的一角,不偏不倚地扎进了那人的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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