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问题就出在这里了,那个地主确实有钱,田地和房屋别说用手指,就算加上了脚趾一时半会也数不清,因为在他们死前的时候没有问清楚那些女人被他们埋在了哪栋房子里面,搞得到了最后没人清楚到底是哪栋房子的墙壁是用活人砌成的。
不久以后,地主的房子全部都被分发给了广大贫下中农,那些分到房子的人毕竟都还是相当迷信,结果没有人敢住进那些房子里面。
后来有个管这事的官员看不下去了,他说现在这世界,讲究的是唯物主义,这神神鬼鬼的东西怎么能信,于是他便带头在地主的一间屋子里面住了一夜。可是到了第二天,人们等了他一个上午,愣是没有见到人出来,于是纷纷猜测之中,选了几个大胆的年轻人进去一探究竟。
可是还没等那些人走进屋子,那似乎还没有建多久的房屋居然就那样生生的倒塌了,在断檐残瓦中,人们看到一具干枯的女尸双眼圆睁,然后那像是钢铁一般坚固的手指掐在了那个官员的脖子上面。那个官员脸色乌黑,口角鼻子流出的鲜血早就已经干涸了。
围观的人群一哄而散,但是最终还是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出面随便找了几个小伙子置办了一套华丽的棺木趁着大白天把那两具尸体抬到了深山里面埋了。
可是就算如此,地主家剩下的其他房子里面,墙壁在半夜三更的时候还是会发出阵阵异响,有见识的老人家就说,那是冤死鬼在发飙了,这个时候要是有生人走过去,可是会被活活掐死的。
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幼儿园,当然不可能是那个地主家的房产了,但是我突然做出这个样子要说不吓人倒还真是假的。
苏青这小妮子的脸当场就白了,她手里的东西“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然后用哆哆嗦嗦的手指着我说:“肖强......你看......后面......”
后面?我嘿嘿一笑,这个小丫头倒是学聪明了,我骗人的时候她居然会来了反骗,果然是我肖家内定的媳妇啊,就连神情动作就都跟真的一模一样。
但是笑着笑着,我就笑不下去了,因为我发现不但是苏青,就连张伟华那小子的脸色都变得苍白苍白的,估计要不是他的脚已经发软的话,那小子现在早就夺路狂奔了。
我心想,后面不会有一条蛇吧,要不然这两家伙怎么可能吓成这个样子。云南这个地方嘛,是高原地区,山多自然这未开发的地方也多,有时候有几条蛇跑到人家屋子里面转来转去的倒也不是不可能。
当下我掐了掐自己的手指,把手掌并成了爪状,想要一转身来个打蛇打七寸,要知道我这几下子可是在边防的那阵子跟着部队附近的一个老苗子学的,就因为这样,这从小到大死在我手上的蛇还真的不知道凡几呢。
做好了准备以后,我猛的一转身就想向着身后扑了过去,可是当我看清楚身后的东西的时候突然也是一下子呆住了,枉我自称胆大包天习惯胡作非为,但是扑出一半的身子却立马僵住了。
只见刘磊那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了这间教室,而且还一脸笑意的站在黑板前面看着我们。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身后的那块黑板。
那个年代的黑板,当然没有现在的那么先进,什么磁性什么无尘,那块黑板说白了也就是几块烂木头凑在了一起,然后刷成了黑色而已。
可是就是那块烂木头组成的黑板,这个时候却从上面不断的涌出一种粘稠状的液体,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人有一种晕掉的冲动。
刘磊那小子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什么,还是笑眯眯的看着我们,或许那个时候在他的眼里,我们的惊惧表情是为了吓他的吧。
我呆了呆,虽然想冲过去把刘磊拉回来,但是脚却软得无论如何都发不了力,当下只能不停的指手画脚,嘴里依依呀呀呀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心里却清楚得很,要是让那些东西碰到了刘磊的话,那小子就死定了。
或许是因为运气好,或许是因为刘磊那小子看到我们的表情不像作假,他终于忍不住也转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之下他当场就跳了起来,猛的把手里的扫把往后一挥就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可是,不知道应该说他倒霉还是怎么的,居然跑不了几步就跌了个狗吃屎,“噗通”一下栽倒在地上硬是起不来了。
而在他身后不到半米处,眼见那些不断涌出的红色液体就要把他埋没了。我顾得不脚底发软,忙抄起身边的一张小桌子“啪”的一下砸了过去,然后一把抓住了刘磊那小子的衣领,像拉死狗那样把他软绵绵的身子给拉了过来。
这个小子,居然这么一摔就给摔晕了。
003. 食人魔
毕竟我们几个都是军队出身的人,这种情况下虽惊不惧。我和张伟华一人抄了一张桌子站在前面,而苏青则死命的掐了掐刘磊的人中,硬是把那倒霉的小子给弄醒了过来。
那小子刚一醒就大呼小叫:“快跑,快跑,是血蚁,再不跑的话我们几个就都完了了。”
因为那时候大概已经晚上六点了,天色昏暗无比,我们几个虽然都看到了那不停涌动的红色,但是却并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是刘磊这小子却那么接近的看了一下,他说是血蚁,自然就没有错。
可是听到血蚁两个字的时候,我们几个就想象当场给雷劈了一样,愣愣的回不过神来,谁又想到我们的运气居然这么好,连这种灾星都给我们遇到了。
苏青是云南本地的白族人,打小时候起就对这些东西了解甚深,她一副快要哭的表情扯着我的衣袖说:“肖强,怎么办?你说现在怎么办,我不要给它们吃了。”
听到她这么说,我原本就有点混乱的脑子更加乱了起来,脑袋里不停的想着那个教我捉蛇的老苗子说过的话。
话说血蚁这种东西,其实官方的称谓叫做白蚁,只是这个世界上的蚂蚁多了去了,就算同是白蚁,也分吃肉跟吃素的。而这种血蚁就是吃肉中的王者,据说一只成年的牛犊让它们遇到的话,在不到一分钟之内别说血肉,估计连骨头都会被啃得干干净净,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的运气不好遇到了血蚁的话,那可就是标准的灰飞烟灭了。在一些血蚁泛滥成灾的地方,当地人称之为“食人魔”,其恐怖可想而知。
不过这种血蚁有一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怕水,或许是杀戮过重老天爷要惩罚它们,这种血蚁一沾水既死,所以在水土肥沃的地方还是相当少见的。只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在这个幼儿园里面会出现这种东西。
一念至此,我一把扯住了张伟华的衣服,吼道:“水,水呢?你们刚才不是在打扫吗?快点把水给我弄出来。”
张伟华见我突然发飙,也愣了愣,然后忙不迭的指着一个水桶说:“在那里,全部在那里。”
我把张伟华推到了身后就想冲过去,可是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我就差点哭了出来,那水桶的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满了血蚁,而且眼见过不了多久就要把躲在教室后面的我们给包围住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的脑袋不停的转着,想找出一个安全的地方让我们几人逃脱。可是看来看去,硬是看不出这小小的教室里面有哪个地方还能藏人。
好在我这个人向来都是遇事越危险就越冷静,这一点得益于我老爸,以前在边防驻扎的时候难免有人从金三角那片走私一点鸦片白粉什么的过来,我老爸每次去剿匪的时候都会把我带上,用他的说法就是:培养战士般坚定的信仰。可是我心里清楚,他是怕他带兵剿匪的时候我会乱来,毕竟我小的时候跟他小的时候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他小的那阵,爷爷去打猎的时候他就屁颠屁颠的偷偷的跟着去,而我比他更厉害,他去剿匪的时候,我也会屁颠屁颠的跟着去。
我咬咬牙看着不断接近的血蚁,然后把苏青那个小妮子又往背后推了过去,接着举起了手上的椅子哗啦一把砸了过去。
可是很显然,这种东西对于那群血蚁来说,是一点杀伤力也没有,那不知道比它们的身躯大多少倍的椅子虽然砸死了一堆血蚁,可是对比起后面那铺天盖地般的血蚁群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这个时候,刘磊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指了指我们身旁的的玻璃窗,我那时的思想觉悟极高,满脑子都是人民公共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一时间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是刘磊那小子显然也不是一个乖巧的主,他见我有点发呆的趋势也就不再管我,抄起了地上的桌子一把砸了过去。
只听“哗啦”一声,那些玻璃就像冬天落到地上的冰凌一样全部裂成了碎片,晚风从那个洞口吹了进来,使得人全身一阵冰寒。
那个时候大概是*月的时候,但是高原地区没有所谓的秋高气爽,这秋风一起有时候就会冻得你直打摆子。可是我们根本就顾不得这些,一心只想着快点离开这个教室,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刘磊就率先跳了出去,接着是苏青和张伟华,到了我跳出窗子的时候,那些血蚁正好淹没了整个教室,我当时后怕不已,如果我慢了哪怕一秒钟,从此在户籍上面,肖强这个人可就是标准的“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