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慧再找你该怎么办?”林茵在手术室外等久了之后,又忘了妈妈手术的事情,开始替吕阳操起心来,当然,她心里也确实还牵挂着柳慧。
“你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吕阳对这些事已经有些麻木了,他现在考虑更多的,是以后他该如何面对伊雅。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你自己决定吧。”林茵摇了摇头。
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病人躺在chuáng上从里面被推了出来,林茵、吕阳和林父连忙冲了过去……
不是林母,是别的做手术的病人。
……
三个小时过去了,从手术室出来了好几个手术结束的病人,被护士叫喊着家人推走了,但是林母仍然没有从手术室里出来……
林茵越来越焦虑不安,吕阳不停地安慰着她。
五个小时过去了,又有两名病人从手术室被推了出来,但是,林母还是没有出来。
林茵又开始哭了,吕阳心中不详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的大门再次打开,没有病人被推出来,只有一名护士喊着林母的名字,叫家人过去。
林茵双tuǐ打颤,被吕阳半扶半抱着走了过去。
“病人手术结束了,请家属在这几份单子上签个字。”护士向林父说了一声。
“人呢?”林父问了护士一声。
护士有些犹豫,向手术室里看了一眼,又把手里的东西收了回去。
“我妈妈呢?”林茵颤声向护士问了一声。
“我们尽力了。”一名刚摘了。罩的中年男医生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取过了护士手中的单子,向林父和林茵解释了一下……
“病人的病情很复杂,手术比预期的时间要长了很多,应该是很成功的,但是病人一直没有醒过来,也失去了自主呼吸,刚才直接从那边转进了ICU,你们要签个字,然后去补缴一些手术费用和监护费用。”
“ICU是什么?重症监护室吗?”林父颤抖着双手接过医生手上递过来的单子,看了一眼之后问了那医生一句。
“是的。”医生向林父点了点头。
“脑干死亡……是什么意思……”林父看着单子,接着向医生问了一声。
“就是脑死亡,醒过来的可能xìng微乎其微……如果家属同意拔除维生仪器,病人便正式宣告死亡。”男医生面无表情地和林父说了一下。
“我妈妈到底怎么了?什么叫宣告死亡?”林茵疯了般地扑过去,死死地抓住了那医生的手臂。
“脑干细胞是不可再生的细胞,细胞死后没有其他细胞分裂以回充死亡细胞,所以能重新复原的机会很渺茫,脑干死亡也意味着失去自主呼吸,必须要靠呼吸机才能继续维生……”男医生很专业地向林茵解释了一下。
“医生,您直接说……我爱人她是不是死了?”林父听不明白那么专业的解释,又问了男医生一句。
“要不要进ICU?”医生没回答林父的问题,只是向他反问了一声。
“进!我们马上就去补缴费用。”吕阳走过去看了看单子之后,让林父在上面签了字。
“我妈妈是不是死了?”林茵整个人已经傻了,脸sè白得怕人,连眼泪都没了。
“茵茵,还没有,别放弃!一定会有奇迹发生的!”吕阳扶住了林茵,使劲拍了拍她的脸颊。
中年男医生摇了摇头,又递给林父几张单子之后,和护士一起转身离开了。
“我没事儿,爸,我们快去缴费吧。”林茵眼神木然地催了林父一句。
现在吕阳宁可她哭出来,她这样子很让人担心。
不过发生这种事情,吕阳想安慰也安慰不了。
手术费要补缴三万多块钱,ICU的费用一天八千多,医院让林父预缴三天的费用,一共接近六万块钱,但林父身上现在一共只剩五千块钱了,吕阳取出自己的银行卡,刷卡把钱预缴了进去,卡里的余额还差了九千多,把十张金钱卡也使用了之后正好补足。
“阳阳,回头我筹到了钱,就立刻把钱还给你。”林父一脸歉意地和吕阳说着。
“伯父别说这些,救人要紧。”吕阳向林父摆了摆手。
林茵突然冲去了墙边,扶着墙干呕了起来,吕阳连忙跟了过去,伸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丧母之痛,吕阳没有记忆,但相依为命的外婆死去的时候,他觉得天都塌了。
那种灰sè的绝望和无助,比诡域还恐怖。
很多人无法理解吕阳对伊依和伊雅两姐妹的感情,为什么仅仅只一年、甚至只有半年的时间就会如此之深,甚至可以为她们不惜付出生命。
因为,他们没有体验过,在人世间一个亲人也没有的那种绝望和无助,也就无法理解在经历过这种极度的绝望和无助之后,吕阳心里对亲情无比深刻的渴望和珍惜。
……
林茵一直没有再哭了,包括在ICU病房玻璃隔断外,探视浑身插满管子的母亲时,都没有能再哭出声来,只是她的身体一直不停地颤抖着,脸sè也越来越白,吕阳也越来越担心了。
“茵茵,没事,你还有我。”吕阳把林茵抱进了怀里,不停地拍着她的背。
过了好一会儿,林茵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哭得全身不停地抽搐着,伸手胡乱抓扯着吕阳的衣服,甚至咬他的肩膀……吕阳只好把她更紧地搂抱在了怀里,又柔声安慰了她好一会儿,终于才再次让她平静了下来。
先前在林母病房里空chuáng上坐着的那名女医生走了过来,在吕阳和林茵身边站住了,静静地看着吕阳,脸上也隐隐lù出些悲伤的神情。
“我认识你吗?”吕阳有些奇怪地问了那女医生一句。
林茵抬起头看向了吕阳:“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她……”吕阳再次向那女医生看了过去,却发现她已消失了踪影。
两边走廊都没有看到她……
进ICU病房里去了?
林茵四处瞅了瞅,没发现什么异常,又低头伏进了吕阳的怀中。
ICU病区外的走廊里不允许久呆,三人被驱赶后只能在病区外,电梯对面另一个院区的走廊排椅上坐了下来,这边的房间以前应该也是住院区,但现在没有安排病人住在这里,房间存放了一些旧的设备器械,走廊排椅上也没有别人。
吕阳看到林父很疲惫的神情,知道他这些天很累,想劝他去他静安小区的租屋里睡一下,但林父坚决不肯,只是呆呆在坐在排椅上,一声也不吭,象是傻了一样。
一般的家庭之中,男人是顶梁柱主心骨,但是林家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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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希望(第五更求月票!)
更新时间:201232517:20:08本章字数:3282
林母自己就是个医生,家里开有一个小诊所,林父早就下岗了,也一直没有再上班,只在家里帮着林母打理家务。原本林家有这个诊所,生活还是很滋润的,林母这一病,诊所荒废了不说,房子也变卖了,还欠下一屁圌股的债。未来该怎么办,该怎么还欠下的钱,林父一筹莫展。见林茵在吕阳怀中平静了一些之后,林父把林茵叫去了一边,父女俩不知说了些什么,林茵摇着头又哭了起来,林父也跟着哭了起来,吕阳想过去劝劝他们,但觉着他们可能就是想躲着他说话,他不好就这么靠近过去。吕阳猛然想起了什么,他闭上眼睛,在视野中打开了屏幕,把所有的诡卡片都研究了一番,想要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一张可以救活林母的卡片。所有的诡卡片,比如治疗卡什么的……基本上都是针对诡士自身的,极少有能用在他人身上的。真让人诅丧!空有一些超出常人的能力,但到了想用的时候,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寄hún卡……对了,寄hún卡!可以把自己的灵hún寄附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如果能把自己的灵hún寄附在林母身上,然后再对自己使用治疗卡,岂不是就可以救活林母了?就象当初灵hún在林茵身内,诡域强化魅力的时候,就强化到林茵身上去了。去试试!林父和林茵仍然说着话,吕阳走去了ICU病区外,距离林母的监护病房最近的地方,闭上眼睛,尝试着使用寄hún卡……寄hún卡有一定的使用范围,诡士的级别越高,有效范围就越大,当吕阳尝试着使用寄hún卡的的时候,他身边一定范围内出现了很多站着的、走着的、躺着的人形光影,现在吕阳只需要锁定林母所显示出的光影就可以了。这些光影依稀可以分辨出他们的身形样貌,吕阳很轻松地就锁定了林母的身体,与此同时,诡电脑也给出了林母的姓名进行确认。吕阳心里乱跳着,如果这样能成功的话,自己也算是第一次利用诡士身份,直接救活了一名垂死之人,而且这人对林茵如此地重要。虽然寄hún卡是相当强大的一张卡片,甚至可以让自己在一个诡域之中免死,但是,吕阳毫不犹豫地就把它用了出去,相对于人命来说,一张诡卡片算得了什么?如果能救回林母,吕阳也就不会再觉得自己亏欠林茵什么了。林母所在的躺着的那个人形光影非常暗淡,吕阳锁定她并确认要使用寄hún卡的时候,脑子里出现了一条提示音……“目标已死亡,本体灵hún已彻底消散,无法使用寄hún卡……”“草!”吕阳大骂了一声,随后又尝试了几次,结果都一样……显然,诡域判定林母已经完全死亡,失去了本体灵hún,外来的灵hún想要寄附也就没有了基础,看来外来灵hún必须寄附在本体灵hún上,才能达成寄hún卡使用的条件。林母是真的死亡了!吕阳很有些后悔,如果他在手术前就想到这个办法,寄hún于林母的身上,然后强制使用治疗卡,或许就可以阻止林母的死亡了!现在才想到这个办法,已经晚了。太可惜了……还有别的办法可想吗?比如进入诡域寻找她的灵hún?没有相应的卡片啊,而且诡域的开启根本不可控……到底要怎么做才行?吕阳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那名先前坐在林母病房空chuáng上的女医生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正看着吕阳,似乎在等待吕阳先开口说话。“你是谁?”吕阳皱起了眉头,这女医生很有些诡异,说不出来的。女医生mō了mō自己的耳朵,又mō了mō自己的嘴,然后向吕阳摆了摆手。“聋哑人?”吕阳心里更奇怪了。不对……聋哑人怎么能做医生?女医生指了指病房里的林母,又指了指自己,张开嘴对着口型和吕阳说了起来。“你说她死了?”女医生摆了摆手,很着急的样子,吕阳正准备再问她什么,她连忙伸手指了指林茵和林父的方向,吕阳向那边看了过去,发现是林茵和林父向他这里走了回来,当吕阳再次回过头来的时候,女医生又消失不见了。莫非是进了诡域?这个女医生到底怎么回事?想和他说什么?吕阳看着医院里人来人往,窗外的天也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怎么看都不象进了诡域。活见鬼了!难道因为晋入了中级诡士的缘故,可以让自己看见死亡,甚至眼睛能在大白天看到鬼?看那医生的衣着,应该就是这家医院里的医生,怎么就成了白日鬼了?她为什么找他?到底想和他说什么?“阳阳,和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林父走过来,和吕阳说了一声。阳点了点头,中午都没有好好吃东西,他现在确实很有些饿了。三人去了医院附近的一家小餐馆,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林父点了三个菜,问吕阳喝不喝酒,吕阳拒绝了,这种时候也不适合喝酒。“喝一些,就喝啤酒好了,毕竟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林父很坚持,让服务员拿了两瓶啤酒过来。林茵没有哭了,眼睛很红,神情木然,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也不说话。……陪着林父喝了半瓶啤酒之后,林父的话匣慢慢打开了,先前一直说林茵如何乖巧,如何孝顺,后来才说到了林母的病情上。“脑干圌死亡,我向医生咨询过了,还和老家一些熟人打电话问了问,他们都说,这个……相当于已经死了,把人放在ICU就是白烧钱……”林茵听到林父的话,又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不瞒你,为治她的病,我已经把家里的房子卖了,家里的诊所也盘给了别人,现在身上就只剩下了五千块钱,现在她已经这样了,继续放在ICU里也没多大意义,一天八千多块钱……”“钱的事别担心,要多少钱我都会筹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