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既然肯下湖,何必贪恋生死?”
白雪见我如此说,突然哑口无言。
我正色对她说:“白雪,我昏迷的时候一直感觉到周遭巨冷无比,在我的潜意识里,我有好几次想到这本书……可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你想说,它有什么不寻常?”
我翻弄着《山经云不惊》的扉页,咳嗽着摇头,“我还不知道。”
“也许这都只是你的臆想而已。”
我低头,不愿作答承认,继续探究,突然我想到一个办法,“白雪,鬼屋中有没有信封?”
“这个不清楚……你要做什么?”
“我有用。”
“要做什么?”
我兀自不答,拉开的抽屉,一堆堆的文件,十分散乱。
在书房多时,我一直没敢四处搜寻,这时好奇心起,我将抽屉拉尽了,里面全是些资料类的文件纸张,乱极了。我将它们尽数抓出来,将这一大堆纸张扔于案上。一翻,都是些报纸,或杂志,或书刊,我一一将它们翻过,再有,是一些无用的纸张或是缴费单之类的东西。拿在手上的这张更加过分,上面的字迹显得十分潦草,与在大谷信零诊所见到的那《喜雨诗》有得一拼。
恐怕,平时只在医生开出的病历单才有这种天书。
我甩手,丢到一边,猛地想起来——病历单?
我回身,又抓回那张“天书”这回仔细看了上面的铅字标题——上海市xx医院心理测试诊断书。
还真的是张病历单!
第374章 我要死了
我低眸,看了最开头的署名,赫然写着两个字:南方。
“白雪,你看!这是不是你爸爸的病历单?”
“呃……好像是。”
“……你爸爸怎么啦,他生病了吗?”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她似乎又在隐藏什么,父亲有病去看,做子女的怎么可能不清楚?
落款是上海的一家知名医院,怎么又会是上海?
对,南方先生此前住在高山边,听白雪的诉说在后来应该是有去过上海的,我看了一下下面的日期,四月二十五日,在大前年的事情了。可当我将眼光都集中在病历后面贴着的免冠照片——一张黑白照上头,是一个男人,蓄着微长的头发,脸部萎缩,眼神特别的涣散……
“好像在哪见过……”
我突然捂住嘴,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算了,别在看什么照片了,先回去休息吧!”
照片?这时我马上又联想到那一次我在书房内,从书中扉页上找到的那个照片!我突然用脚踢开椅子,发疯般的冲到身后的书架前来回寻找,情急之下,早已忘记是在哪一层的哪一本书里看到的。
白雪跟前跟后,“你要找什么?”
“我要找一张照片,之前我有看过的!”
我焦急在书架前,翻弄得手忙脚乱。
白雪猛地想起什么来,翻身跑了出去,很快她又回来,“是不是找这张?”
她的手里多了一张照片——就是上次我找到的那照片!
我毫无绅士风度的抢过来,将照片按在案上,连同那张病历单上的男子头像摆在一起。
照片上总共有九个人,有男有女,高高低低,各个眉开眼笑,从外景来看,像是一张在野外的合影。我找到站在最最底下那个穿西装中年的男人,他洋溢着微笑,比在病历上冰冷的表情差距甚大,但是有一点毋庸置疑,他和病历单上的头像是同一个人——南方先生。
容秀美的旁边站着的这个人,原来就是南方先生,原来在他们未婚之前,就已在学校已然认识。
我可否认为,他们结婚之前,彼此还曾是同学?照片上的他们,都有着幸福的微笑,不比眼前白纸黑字的病历上的他,病历?而之后的南方先生是不是患有精神病了呢?
第375章 我要死了
我心中的疑窦,繁衍极快,几乎要乱了套,直到我的目光移到照片上的其他人,此外还有几个男女,满目不相识,可是右下角蹲着的一个小孩子,却是面熟的!
那个女孩穿着一件偏小的粗布衫,和一条膝盖有补丁的花裤,头发梳成两条辫子。
我的身躯渐感寒冷,是她——叶水莲!
她的笑如同婴宁,在梦里,我都能够清晰的看见她。
“水莲,水莲……”
这个曾经也是在熙秋湖里洗过头的女孩,惨死在大火里,至今都不知原因。
假如我们随时也会和她一样,不幸惨死在这里,也许我试图留下更多的线索,要一天司萍知道我的死,凭此定能够查出真相。
我正兀自发呆着,突然心中一喜。
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我又在一堆废纸上找到了一个信封。
事不宜迟,我立刻把那本《山经云不惊》拿出来,并取来了剪刀,把书侧面所有的装订线尽数剪断了,书页零零散散的开,成了一张一张的纸。我单拿了其中第一张,剩余的按线再绑回去。
白雪不明白我的意图,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看我忙活着。
我再将这一页《山经云不惊》的纸张、病历、连同那张就个人的照片对折了,塞进了拥挤的信封,然后将封口粘上。放在手里我发现竟有些重量,只怕贴的邮资不够而被退回来,我一连贴了三张邮票上去,最后在上面写下司萍所在警局的地址。——这一些我没能力无法知晓的东西,我想,司萍一定能够帮我查出来。
时间仓促,也顾不上会麻烦还是会打搅了,我拿起电话拨了过去,这次竟响了一下她就接了,司萍的声音在告诉我——她等我的电话已经很久了。她问我:“你现在的情况都还好吗?”
像是和自己的同事在交流,我黯然道:“事情说来话长,我现在不是很好。”
“怎么,有危险吗?”
“我不知道怎么说,时间太紧迫,所以我现在不方便细谈任何的事情,司萍,我还是需要你的帮忙,我需要你帮我再查几个东西。”
司萍答:“好的,你说。”
第376章 我要死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将我的想法传达给她:“我想从高山边邮寄给你一封信,里头装有一张南方先生的病历单,一张彩色的合影照,还有一本书籍的其中一页。”
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慎重的提醒,“这三样东西很重要,你要收好,我要你帮我查的事情是,第一,你帮我查出病历单上那个叫的南方人他所有的资料,连同他的生平事迹。第二,就是那照片,上面右下角有一个小女孩,我猜测她就是上次我要你帮忙查的叶水莲,你看看,也许对所查的案情有帮助。第三,就是那张书页,这个是最重要的!”
“为何?”
“我总是觉得这本书有些古怪,譬如这纸张,薄,但韧,柔软,但油滑,冰凉,而显透明状……很多不寻常,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讲。”
《山经云不惊》如同寒玉制成的纸张,我握着信封,甚至感觉凉意渗出来。“总之,我现在已经设法将书的其中一页取下来,然后一同邮寄给你,你帮我化验,或者找寻相关专业人员研究一下,看看它的所造材料,以及特性等等,如果我的直觉没有错,这东西上绝对有古怪。”
“明白了,我会注意查收的。”
“那就麻烦你了,我会在今天……或者最晚明天就邮寄给你。”
“好。”
我不知如何交待这样仓促的决定,只能避着跟她说:“司萍,如果……我是说如果接下去我没有办法了,你一定好好继续追查下去……我,我真的不甘愿。”
“你要放弃了,是吗?”
我对着电话直摇头,“我不想放弃,可是……可是有时候,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什么意思?”
“我可能要死了。”〖贼吧Zei8。Com电子书下载:w 书包cc〗
“你,你说什么?”
我只管“交托遗言”般的和她说:“反应你不要放弃,答应我吧!”
“我答应你,可是你刚说——”
我淡然一笑,静静的将电话挂了。
这场无硝烟的大战,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停息?还是即使用上了我和白雪的死,也无法阻挡如同病毒般的繁衍?
第377章 我要死了
没有人敢和死神赛跑。
时间真的不多了,我决定要现在行事,把东西用最快的时间寄给司萍。当下我便携那厚厚的信封,从鬼屋跨门出来。
刚打开门,我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两天未见天日,竟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光线了。
晌午的空气,带着凌晨才有的湿冷。
我微一哆嗦,循着羊肠乡村小道,绕着参差不齐的乡间民房,一人在高山边村落穿街走巷。
路上,我没有碰到过任何一个人,我甚至以为这个村落要沦为楼兰了。直到在快到那颗榕树下时,有两个中年农民,扛着锄头,从我身边擦肩而过,我举止正常,却引来对方不断的回头。
我怔了一下,想起有一个故事说:一个正常人进了一个全村人都是独眼的村子,却被村民当成了怪物。
佛公庙到了,白雪说村子里有唯一的一个信箱,就在这个庙的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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