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了一步,瞥眼一瞧,看见一件不仅血腥而且极其恶心的事情——贝贝整个肚子已经被破开,内脏在白雪的抛动中全部滚了出来。贝贝的死的脸眼睛都是那种死不瞑目的那一种——贝贝死了,我脑海里猛地闪出这一个现实。
到底发生什么事,是谁这么残忍?
我一步一步的挪步过去,蹲下来,看着地上死掉的狗,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就是我的贝贝,那个我曾一度叫成小二的贝贝——那一瞬间心里萌生一股难过,我几乎要掉下泪来。
突然,我的伤感一下子逃无所踪——在余光中,我下意识的感觉,客厅的角落还躺着一具更加可怕的物体。习惯性的,咽了咽口水,我不是很确信的转过头。
“天啊!”
是具死人——那个胖女人的尸体!
又是红色死亡。她身着一件红色棉衣,斜倚沙发,半躺在地,蓬头垢面。更令人作呕的是,尸体散发着一股恶臭,明显已开始腐烂,裸露在外的皮肤爬满了蛆虫,并且还盖着厚厚的一层尸油。我顿时想起刚才在客厅被滴到的油状物,果然是……死人流出来的东西!
我脑海中不自觉,已形成了一种条件发射,惯性地瞅了瞅尸体周遭。果不其然,那墙壁之上再次出现一行血渍,不过为什么只有两个字——因为!
“因为?”
“因为什么?”
我不小心再次垂眼,再也忍耐不住,恶心一阵一阵,像浪一样的东西从我的喉咙深处某个地方涌上来,我弯下腰张开嘴就大吐。
第116章 是人是妖
胖女人死了。
我的脑海里仅有的五个字——胖女人死了。我不敢再回想这一切是如何开始的,直到现在,我都生活在一片血腥味中,到底谁能来救救我?
轻手拨开水龙头,水哗哗的冲洗着洗手盆里的吐泻物,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变得这么憔悴。
失魂落魄的从洗手间走出来,我坐在沙发上不敢看司萍的眼神。外面的警员进进出出,沿着楼梯爬上爬下,现场拍照声、耳语声不绝于耳——胖女人的死,对于警方来说,是凶手对他们又一次致命的挑衅。
司萍示意站在门口的警员把门关上,屋子里依旧像坟冢般的死寂——司萍选择在我家客厅做笔录。
“我不知道你们对我们隐瞒了多少,但是事关人命,我希望你们不管出于什么苦衷,都可以尽量的跟我们配合!叶,你也看到了,不能再有人死了,你明白吗?”
司萍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也许是怕了——死死死死:便利店收银员、小区的女人、神秘男子、兽医、还有七楼的胖女人,他们的脸我甚至能够如数家珍。
我的心一直一直的哆嗦,没有停过,白雪的眼光始终不离我的脸庞,我握紧她的手,冰冷无比。是谁开始的这一场杀戮,会由谁来结束?
“对不起,司萍!”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知道我等的不是你这句话!”
“好,我全部告诉你!”
我不敢再一意孤行了,有预感,胖女人不是第一个,但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借着安静的客厅,我像一个说书人一样,没有半点隐瞒的跟司萍从那天重阳节开始讲起。“那天晚上,刚好是九月初九重阳节,我一个人骑车出去……”
落地钟的声音、一旁记录员哒哒哒的打字声音、还有我平铺直叙的讲话声,我不知道我讲了多久,只觉越讲心就越沉,由于事有亲身,竟很轻易的把整个故事很流利的呈现给司萍。——我的坦白,但求司萍能救我,救白雪,救所有即将要死的人!
第117章 是人是妖
天色很快的暗下来,封锁的现场还未被解除。我看着警员一个一个的准备散去,心里突然没有安全感。在门口我拉住司萍:“司萍……”
但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司萍看着我搭着我的肩膀鼓励我:“怎么?害怕了是吗?”
“不,我……”
我操着吞吞吐吐的嗓门,接着说:“能不能告诉我有关验尸的情况?”
司萍犹豫了一下,但是我看的出来她对我是充满信任的,“只能初步的断定,死者是被活活掐住喉咙乃至窒息而死,死亡时间从出现尸油、发臭、尸斑并且已经局部开始出现腐烂,应该死去多时了。从红色衣物来看,可以很肯定的是此案跟前几天的几桩案件有关。”
“司萍,依你看凶手会是谁?”
“是要我说实话吗?”
我点了点头。
她微一沉吟,侧面的回答我:“很让人琢磨不透的诡异,死亡的频率却越来越快,你知道吗,昨天我们在一家兽医诊所发现一个兽医也死了,就在临街。他的死相与此有案一些雷同,但手法不全部一样,比如杀人手法不同,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次出现了两个血渍的汉字!”
司萍不知道其实每次都有出现那行血渍,甚至连那个兽医也不例外,只是唯一这次的两个字我没有擦去。可兽医写下的那行字,我怎么能够有勇气也坦白出来?
“‘因为’——你觉得光凭这两个字能说明什么?”
我小心的试探。
“说明不了什么,有两种可能性:这两个字是死者死前留下的,意图是想告诉我们凶手杀她的原因。不过好好想想,这点可能性不大,在死亡之前,她只需写出对方的名字不是更简单,那原因难道更重要吗?所以这一点可以否定掉,也就是说这两个字也许是凶手留下来的,他似乎想说明什么东西,很令人费解。”
那尖锐的眼神扫向站在旁边的白雪,司萍叹了一口气:“可惜……她失忆了,不然我想此案跟你脱不了关系,如果可以的话会在今天或者明天,她须跟我们去一趟精神科观察,或许我们可以知道某些东西。”
白雪怔怔的看着我,我不敢轻易的给司萍答复。
司萍接着说:“你们考虑考虑,尽快的话,明天警方会再派人过来!千万切记,这两天暂时不能出门,注意好自己的安全!”
司萍给了我们最后的忠告,然后便一头扎进没有光线的楼道。
遗留下的鸢尾气息,淡淡的,如一个恢弘的梦境。
第118章 是人是妖
我们大难临头时,再也找不出任何的心思嬉笑——纵使想笑也决笑不出来。
坐在沙发之上,我呆呆的出神,仰起头看脑袋上的天花板——鬼爪子抓过一样,天花板那一滩尸油似乎已有发腐。我心中突然萌生一种强烈的恶心感,它散发着独特的臭味儿,相当的难闻,就连刚才验尸官在检验尸体的时候都要带上口罩,我却能够干巴巴坐在它的下方。
天哪,我快疯了。
我冲进洗手间,取了空气清新剂出来,举起来正对着天花板的角落使劲地喷。尸臭味清新剂的味道交融在一起,更加难闻,且未久,那股难闻的气体再次氤氲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
我随手将那瓶喷得精光的烂瓶子一丢,不知如何是好。
从客厅往厨房看过去,白雪背对着我,一个人靠在冰箱旁发呆。我心里一疼,过去拉了她的手回到卧室来,随手将裂开的门反锁。白雪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我已一把搂她在怀里。
她依偎在我的怀中,不做任何回应,轻轻地叹气,吹动着我的耳畔。我肩膀热热的,眼泪流出来的时候原是烫的。我轻手将她放开,果然是泪流满面的她。我的心又一疼,只是可怜的告白再告白,“白雪,我爱你,你爱不爱我?”
白雪挣脱开我的手,用手背把泪擦了,“这个时候我们就不要谈这个了好吗?”
我抓回她的手,“你肯不肯,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离开?离开这个城市?”
她犹自不知我的想法,刚坐在客厅想了很久,也许这个突然而来的决定应该给予实施。不走,必死。走了,是一场赌博。
“嗯,我带你离开上海,找一个没有人认得我们的地方。就我们两个,重新开始另一段生活,谁也不认识谁,谁也找不到我们,你愿意不?”
离开,也许所有的血案全部都可以停止,也唯有如此。
“可是,司萍姐那边怎么办,她说我们不能离开,事关很多人的生死,如果我们就这样走的话——”
第119章 是人是妖
“不管了不管了,我们现在没有任何的心思去承担这些。我要离开这个地方,带上你,这样很好不是吗?”
“好是好,可是叶子——”
白雪依然有点踌躇不定,她呆呆的还问了一句,“那你的意思是说想跟我私奔?”
我笑了笑,是苦笑,“不要说私奔那么难听,你爱我,我也爱你,古时候这样的方式很别致的叫做一起浪迹天涯!”
“你真的愿意带我走?”
仿佛期盼已久,等到真正能实现,她反而不信了。
我说:“主要看你,你愿意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
白雪扑哧一笑,拼命的点头:“嗯!”
“那好,我们现在就准备!”
“现在就走?”
“是的!现在!”
警方可能明天一早就会派人过来,所以如果要走时间很紧迫。我打开了所有的灯,突然发现生活了几年的宅子猛地说要离开便离开,心里真是有点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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