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还不是万念俱灰的时候,是个正常人都会分析到,花这么大力气修出一条近百米长的通道,不可能是一条死胡同,这里面必有蹊跷。我对大胡子说:“应该不会没路,谁吃饱了撑的挖条死路出来,还铺得这么整齐?过去看看。”
大胡子把手指竖在唇边,嘘了一声,小声说:“别说话,你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我连忙屏住呼吸,侧耳凝听。
一阵极其细微的‘沙沙’声,隐隐约约的传了出来,声音发出的位置似乎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我对大胡子点了点头,示意我也听到了声音。大胡子把手电递给我,将耳朵紧贴在一面墙上,听了一会,摇了摇头。然后又换到另一面墙上听了一会,又摇了摇头。我指了指正对面墙壁,意思是说:这堵墙最可疑。
大胡子轻轻地走到了通道尽头,贴在堵住通道的墙壁上仔细倾听了许久,似乎没什么发现。他想了一下,然后伸手用力的在墙壁上拍了拍,声音沉闷,看来是死膛的,墙后面显然没有任何空间。他又挥掌用力的在另外两面墙壁上拍打了一会,依然是沉重的‘嗵嗵’声,
我感到无比纳闷,怎么会都是死路?也学着他的样子在三面墙壁上各听了一会,但结果不妙,音源确实不在墙壁后面。
我小声对大胡子说:“会不会又是幻觉?”大胡子想了一下,摇摇头说:“应该不会,你刚才说你每次出现幻觉前都会头晕,这次你头晕了么?”我说:“头晕倒是没有,但这声音就在近处,几面墙都是死膛的,声音从哪来的?”
我话刚说完,大胡子忽然睁大了眼睛,像是猛然间想到了什么,突然爬在地上用耳朵贴着地,然后用手在地上砸了几下。
我心叫惭愧,如此简单的事情竟然没有想到,三面墙是死的,那唯一可疑的必然是脚下和头顶。
果然大胡子站起身来对我点了点头,说道:“下面是空的,声音就是从下面传上来的。”我吁了口气,感叹道:“谢天谢地!好在还有路可寻,咱们找找,看附近有没有什么机关,这地板肯定是能开启的。”
由于只有一个手电,不能分头寻找,所以办起事来自然是事倍功半。我们两个人四只眼,在这个区域转悠了将近四十分钟,连砖缝都抠了,可就是没有发现任何机关。
眼见手电的光亮已经明显暗了下来,我们俩心里都很清楚,用不了多久,电池就将彻底耗尽。到那时,就只剩下身上唯一还能遮羞的这几块破布当做光源了。
又找了一会儿,大胡子皱眉对我说:“这不是办法,机关可能根本不在这里,手电快要没电了,还是另想主意吧。”
此时我有些心灰意冷,干脆坐在了地上,有气没力的问他:“还能有什么办法?你本事再大,还能把地板砸开不成?”大胡子点头道:“可以,我去把那块大石抱来,试试能不能砸开。”
我本不赞成这个做法,因为这通道看似结实,但天晓得已经修建多少年了,弄不好过度的震动会引起塌方。并且出路应该就在下面,但我不清楚下面的结构,如果大石砸的过猛,将下面的结构破坏,甚至都有可能堵死出路。可如今我已经在这山洞里呆了整整3个小时了,不仅体力严重透支,而且身上的伤痛和这恼人的环境都让我多一分钟也无法忍受。我心里打定主意,即使山洞塌方被砸死,也比被渴死、饿死、憋死强的多,机关一时半会是找不到了,不如就按大胡子的办法拼一拼,好歹也算一线生机。
于是我对大胡子说:“那就听你的,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回去。”大胡子没再犹豫,转身就往回走。我忙坐起身来,快步和他并肩而行。
往回走的路上,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自己适才做出的决定是否正确,说不准自己是生是死就在这一念之差了。我一边忐忑不安的走着,一边胡乱的晃动着手中的手电。
忽然间,我停住了脚步,同时拉了大胡子一把。我感觉刚才自己好像看到了什么,就在身后不远的地方,由于手电光不经意的扫过,一个异常的现象被我看到了。我叫了一声“有发现”,然后急忙跑回刚才手电光扫到的地方。
果然,在距离通道尽头约50米的位置,也就是左侧通道正中间的位置的地面上,有一个非常奇怪的扇形摩擦痕迹。从扇形的大小和位置,以及被摩擦出的砖沫新旧程度来看,侧面的墙壁上,应该有一扇能开启的门,并且这扇门,肯定在近期被打开过。
我不等跟大胡子解释清楚,忙沿着地面痕迹的纵立面在墙上仔细寻找起来,果真有一扇暗门的痕迹。如果不是地面上的磨痕暴露了暗门的存在,任谁也不会想到,在离通道尽头这么远的地方,竟然会有一个如此隐蔽的所在。我用力的推了几下,有些许晃动,但凭我的力气肯定是打不开的。
这时大胡子也凑了过来,发现了暗门存在,对我说:“你眼力真好,我路过两次都没发现。你让开,我来推。”
我让在一旁,用手电给大胡子打光。大胡子双手扶在暗门上,也不见他怎么用力,只听沉重的轰隆隆声响,暗门被他推开了。
第十二章 宝石
看到新的通路出现在眼前,我不禁欣喜若狂,这种绝处逢生的曙光,比一剂强心针还起作用,我顿时感觉有了力气,拍拍大胡子的肩膀以示赞许,然后迫不及待的探进门里,看看里面的情况。
暗门后面,是一个非常狭窄的通道,只有一排长长的楼梯,除了楼梯以外什么都没有。楼梯的方向和左侧通道的方向平行,一直向斜下方延伸着。
我让大胡子也进来,然后对他说:“如果我没猜错,这楼梯的尽头应该和外面通道尽头的位置相同。楼梯的尽头处应该有个比较大的空间,那个空间就在刚才咱们所在位置的正下方,所以你从上面能听出下面是空的。估计出口也离前面的空间不远。”
大胡子点头同意我的看法,但他还是提醒我,不要过度兴奋,现在看来,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地方绝对不简单,或许前面会隐藏着什么危险,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他的一番话如同一盆冰凉彻骨的冷水,兜头盖脸的泼给了我,我突然从兴奋和欣喜中清醒了过来,再次想起了此前那两次诡异的幻觉。并且,这个通道和暗门后的楼梯修建的如此不合逻辑,的确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和大胡子交换了位置,依然是他在前我在后的顺序,小心翼翼的跟着他沿楼梯走了下去。
走了一半,隐约能看到前面有光,一种暗绿色的光芒,因为距离太远,无法确定是什么东西发出的。但这种绿色光芒明显与阳光的颜色不符,我知道这肯定不是出口,心情也从短暂的欣喜转为了紧张的狐疑。
我和大胡子不约而同的放慢了脚步,大胡子边走边对我说:“这光有些怪,怎么这个颜色?”我张了张嘴想要回答,但确实没什么可说的,只得缄默不语。
忽然间,我感到胸口的护身符有所异动,忙低头一看。只见护身符发出了很强烈的紫色光线,隐然与不远处的绿色光芒遥相呼应。
虽然不久前护身符也发出过光芒,但那仅仅是非常微弱的光芒,与此时的亮度不可同日而语。
更加令我惊讶的是,这护身符不但发出了光芒,并且还忽忽悠悠的飘了起来,牙尖处直指楼梯的尽头。如果不是挂在脖子上的红绳牵制,恐怕它就要凭空飞过去一般。
我伸手拉住大胡子的胳膊,用手指了指浮在半空的护身符,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大胡子回头一看也被吓了一跳,看样子他也不知道其中的情由。
我紧张的对大胡子说:“这个护身符我带了十多年了,真的没见过它这样,怎么今天突然变得如此奇怪?你说前面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大胡子虽然也显得颇为惊讶,但比我要沉稳的多,他微微思考了一下,然后非常冷静的说:“你这护身符不一般,这也证明前面确实有不一般的东西。但这山洞咱们两个都走遍了,确实没有其他出路。眼下没有其他办法,就是前面有再要命的东西,也得硬闯一下了。”说着又指了指我的护身符,续道:“你还是把它拿在手里吧,别一会儿控制不了。”
我听他说完连忙把护身符从脖子上摘下来攥在手里,但心中还是忐忑不安的一时不敢下去。
大胡子见状安慰我道:“别怕,有我呢。”
他这五个字虽然简练,在我心里却颇为受用,让我焦虑不安的的情绪有了很大缓解。我和他虽然认识时间很短,但从这短暂的接触中不难发现,此人为人极其忠厚。有他这句话垫底,我便不再过分害怕了。
我躲在大胡子的身后,沿着楼梯继续向下,随着逐渐对光源迫近,墨绿色的光芒也越来越是刺眼。直走到楼梯的终点,发现果真如我所料,这楼梯的尽头处,正是一个约莫五六十米见方的房间。而那绿色的光芒的光源,就在这房间的正中央。
我和大胡子不约而同的向那光源了走过去,四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奇异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