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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世审判 (YY的劣迹)


  之后,老人打量了他足足有半分多钟,才拄着杖离开,并让老于也跟在身后。
  “老大爷,咱这是去哪啊?”走了快有一里的路,老于心下终于有些不妥。
  看周围的景色,他们这是越走越偏僻。本来还可以远远看到几家小平房,可现在竟然连小路都看不到了,走得尽是野草丛生的土路。
  “去哪?”走在前面的老人嚯嚯嚯嚯地笑着。“你跟着来就是。”
  说完,他又向前飘了一段距离。没错,就是飘的。老于不由揉了揉自己的眼,怀疑自己有没有看错。在这种他一个壮年人走的都很吃力的土路上,这个年岁已大的老人,走得却是虎虎生风。老于喘着气,几乎都快跟不上他。
  “老爷子,你能不能走慢点,我跟不上了。”
  前方的老人听到了他这句话,稍微走得慢了些,不过却一直摇着头。“不能慢,不能慢,再慢就来不及啦。”
  来不及?什么来不及?
  老于只觉得今天遇到的这种种一切都透着诡异,先是在老宅门口莫名地遇上这个老人,然后又被带到这种荒芜人烟的地方了,这老头本身就透着十足的古怪。想着,老于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偷瞧了瞧那老人的脚下,见是有影子的才松了口气。
  这些事情诡异的连他这个无神论者,都开始疑神疑鬼了。
  “到了。”
  不知走了多久,老人低呼一声。
  老于莫名其妙地停下来看,四处打量。这山林深处,他只看到片片密林,哪有什么人家?
  “老爷子,这是到哪里了?你不会是认错——”脚下踩到什么,一个打滑。老于连忙扶住身边的一个东西,才堪堪站稳。
  嚯嚯,嚯嚯。
  老人又发出奇怪的笑声,瞎眼紧盯着老于,浑浊的眼里是看不透彻的光。
  老于心里疑惑,低头看去,差点手一软再摔了一跤!他原来还以为自己扶的是什么树桩石块呢,这一看真是把自己给吓了一跳。这哪是什么树桩石块?而是一座方方正正的墓碑,上面还清清楚楚地刻着字!只是岁月已久,墓碑上的姓名早已模糊。
  老于一个手抖,连忙把手收了回来。这才发现,原来两个人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深林中的一块墓地边。这墓实在有了些年头,周围的土坡又全长满了野草枯藤,老于竟没有及时发现。
  罪过,罪过,老于双手合十,对着墓碑拜了一拜。他实在不是故意打扰故人清静,可别回头半夜找上门来啊。
  老人笑眯眯地望着这边,奇怪的是他明明眼睛已瞎,却像是能够看见老于的一举一动。
  “娃仔,拜过了,再跪下磕个头吧。”
  “磕头?不用了吧,大爷。”这地上满是烂泥,老于哪里跪得下去?
  “要的,要的。”老人轻轻咳嗽了几声,“再不磕头就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啊。”
  被那双瞎眼盯着,老于有一种寒毛直竖的感觉。他咬了咬牙,本来想装模作样地假磕一下。
  “娃仔,跪好!”
  一声叱喝,老于双腿突然一软,噗通一声就在这破坟包前跪了下来,跪了个结实。
  “磕头吧。”
  老人的声音轻轻地传来,不知为何,老于竟然无法抵抗,他只能对着眼前的破坟包,用力地狠狠地磕下一个头。
  脑袋碰到坟包的那一刹那,老于闻到了泥土的清新的味道,直直钻入鼻间。再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在坟前昏了过去。
  这一昏,就好像在这山野里睡了个天昏地暗,睡得不知生死。
  “子廉!子廉,别睡了,先生过来了。”
  迷迷糊糊地,老于听到有人低低地呼唤。那声音似乎就在他耳边,一声又一声地唤着,子廉,子廉。其锲而不舍的程度,几可与愚公媲美。
  帘子,帘子,你妹的谁叫帘子啊?老于心里不耐烦地骂,睁开眼想要看清楚究竟是谁这么烦人。
  “哎,我醒了,别喊了。”一个带着笑意的少年声音从“老于”自己口中发出来。
  老于简直不敢置信,然而他只听“自己”又道:“先生来了也不用愁,反正书我都已经背好了。”
  老于这才发现不对劲,他这是在另一个人身体里,能看能听能闻能见,却不能动不能说不能做,像是灵魂和**被分开,他只能徒劳地待在这副躯壳里。看着这躯壳的原主人,和他周边发生的一切。
  见鬼了,这是怎么回事?
  老于看着面前那个穿着长袍的明媚少年,以及正与他闲话的“自己”。他这是附身了,还附身到了不知那部民末狗血剧里?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被所在躯壳里不能动弹的老于,深深地看了一幕又一幕的少年情谊深。
  这个名叫子廉的少年与他的好友文义,是同一家私塾的学生,两人结伴读书已有岁余,感情甚笃。子廉家境贫寒,而文义家境殷实,两个少年的家庭环境天差地别,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成为之交好友。
  他们在同一个小院里背书,吃先生的板子,一同挨骂,一同嬉笑,感情深厚地好似亲兄弟。文义常常会带些吃食来与子廉分享,而子廉便带他玩些小玩意。两个少年都以为,这种无忧快乐的日子能一直长久下去。
  然而,外界的风向却渐渐地变了,吹动了这小小的荷塘。
  文义一日比一日忧愁,有些时更是整天地愁眉苦脸。
  “你是怎的了?有什么烦心事么,便于我说说如何,说来我也好帮你你解忧。”子廉每每关心地问他。直到问的烦了,文义才回他一句。
  “你说,这世上做地主的皆是坏人吗?”
  子廉笑了,“你问这作甚?哦,难不成是惦记着要回家去做你的小地主?”
  文义家里有许多良田,都是祖上勤苦积攒下来的,平日里他家便将这些田分下去与其他农人耕种,收些租子。因为他家人厚道又不苛刻,这十里八乡的百姓没有不道他们好的。
  “现在北边不是在打地主么?”文义皱眉,“听他们说,那些地主都是欺善怕恶的,人们抄了他们家田地和家财,还将地主全家都给抓了起来。我这些日子,每晚做梦都会梦到那些,便睡不着了。”
  “那是他们,不是你。”子廉道:“你家只是外租了些田地,怎算得地主?就算是也是好地主。哪怕乡里人被纸糊了眼,也不会去找你家麻烦。你担心这些做什?”
  文义苦笑,“听说,那边的烽火快烧到京里了。”
  “那就让它便烧吧。”子廉笑一笑,“不做亏心事,还怕鬼敲门?便是烧到了,也是该我们一试身手的时候。”
  国祚不稳,星火燎原,在这个动乱又充满着机遇的时代,哪怕是乡间小小私塾的学生,也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幻想。
  少年此时志得意满地发言,却无法预见日后的动摇。而文义此时的担忧,竟在不久之后成了真。
  革新的火烧到京里,带给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新的思想,新的观念。一切陈旧的都被破除,破的干干净净,什么都不留。连人心,也不再似过往了。
  渐渐地,有人对子廉说:
  “别再去和徐家的少爷待一块了,你离得他远一点。”
  “为什么?他们家成分不好,迟早是要遭殃的,可不要也连累了我们。”
  “哎,地主,地主,便只要有地,都是恶主。外头那些人哪会听解释?要怪就怪徐家祖上给他们家留了那么多田地,要怪就怪他们担上了这个恶名。”
  都说,人们的观念不容易改变,然而有时候却能改变得却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
  城里宣扬新知的人说地主都是不好的,他们吃农民的粮食,赚农民的钱财,压榨农民的苦力。这样的富户恶户,应该彻底清剿才是。
  一开始,乡里的人们只是渐渐疏远徐家,不再像平日里那么清净了。
  后来,谣言四起,有人说徐家这么多田地,肯定也都是以前从他们手里变了法抢过去的。别看他们家现在人模人样的,祖上都恶着呢。
  终于,火烧到了徐家,乡里的人们背着铁锹拿着木杖,要去抄了这家地主。
  文义当日的担忧,彻底成了现实。
  子廉却只能待在家,愣头愣脑地想不通这一切是怎么变的?怎么原本与乡里人亲厚的徐家,一下就成了恶霸地主了?而他的好友文义,也成了地主的儿子?外面喧嚣的声音不断地传进他耳中,子廉只是捂着耳朵,不愿意去听。这一把革新的火,烧的太旺,烧的让人们迷了眼,已经看不清真实。
  夜半,村那头打地主的声音还没有消停,只见通天的火光,还有人们隐隐的兴奋的喊声。子廉撑着胳膊坐在床头,累的都快要睡去。
  “谁?”
  门外突然传来响动,子廉低喊。
  “我,是我。”
  熟悉的声音让子廉一个激灵,他连忙走过去开门。一打开,只见文义衣衫凌乱,脸上还带着几丝血迹,不由大惊。
  “你怎么成这幅模样了?”
  文义低头不语,“你……别管,让我进去躲一躲吧。”
  “好,你进来。”子廉打开门,刚想让文义进屋,便听见屋内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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