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太清婚前的经历颇为扑朔迷离,有人考证说她在东北长大,有的甚至说她曾当过歌妓,但她幼年的生活艰辛是肯定的,她自己的诗中有“那堪更忆儿时候”之句,表明她幼年曾有坎坷辛酸的经历,但她本人好像讳言幼年事。)
顾太清成了奕绘的侧妃,明为妃仍是妾,好在奕绘对她甚是钟情。至死除她之外也没有纳别的女子。顾太清与奕绘感情很好,有“九年占尽专房宠”之称,一方面也说明她很会逢迎。
徐珂《近词丛话》中说“太清尝与贝勒雪中并辔游西山,作内家妆束,披红斗篷,于马上拨铁琵琶,手洁白如玉,见者咸谓为王嫱重生也”。在清宫那样严格的风气之下,椒房女眷能落入文人笔下成为香艳韵事,除却自己的才情美貌,可见奕绘对她很是放纵。
顾太清当时在京城的社交圈应该很出风头。奕绘学过拉丁文、善书法,工诗词,也算有才,更不是脾气骄蛮的八旗子弟。袭爵的王爷生活又优渥的很,他喜欢宴乐,喜欢招待文化人。龚自珍时任宗人府主事经常出入王府,得与顾太清相识。顾太清特赏其“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之句,尤其在奕绘死后。经常邀他入府论诗文,成为“诗友”。这一切前因都为日后所谓“丁香花疑案”埋下伏笔。
凭着贝勒王爵的优越条件,他们无需为生计而奔波,又能看穿名利之累,寄情山水诗词间。在这种甜蜜生活的滋养下,顾太清的词作象雨后的春笋,源源不断地涌出,。她的词如行云,如流水,挥洒激荡,颇有大家手笔。于是每出一词,都成为京都文人争相传抄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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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徐卓浩的祖上
时间:2012112912:41:18本章字数:42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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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令人陶醉的日子过了九年,顾太清甚至都快忘记了世间愁为何物。<>/<>/然而好景有限,天妒良缘,贝勒王奕绘突然一病不起,不到一个月时间,就抛下了爱妻顾太清和一双儿女离开人世。
道光十八年,也就是顾太清守寡的第二年,她遇到了一件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杭州有个风流文人陈文述,继袁枚之后大倡闺秀文学,培养了一批吟诗作对的女弟子。这年他突发雅兴,出资为埋骨西于湖畔的前代名女小青、菊香、云友等人重修了墓园,在当地引起一阵小小的轰动,为此他的那帮女弟子争相题诗赞咏,陈文述准备把这些诗编集起来,刊刻成册,取名《兰因集》。
为了抬高《兰因集》的声望,他让自己的儿媳周云林去央托表姐汪允庄,向大名鼎鼎的闺秀文坛之首顾太清求一首诗,以收入诗集中为诗集增色。汪允庄是顾太清做姑娘时的闺中密友,她特地从苏州赶到京城,奉托请顾太清赐诗,谁料顾太清对这类故作风雅的事情根本不屑一顾,害得江允庄只好悻悻而回。
然而,《兰因集》刊行后,陈文述特意托人送了两本给顾太清,里面竟赫然出现了署名顾太清的“春明新咏”诗一首。顾太清哭笑不得,觉得此事太过荒唐,便回赠了陈文述一首诗:含沙小技大冷成,野骛安知澡雪鸿;绮语永沉黑闇狱,庸夫空望上清宫。碧城行列休添我。人海从来鄙此公;任尔乱言成一笑,浮云不碍日头红。
诗中将陈文述庸俗鄙劣的神态刻画得活灵活现,陈某见诗后气得直翘胡须,可又奈何不得顾大清。
这些事似乎就这么在轻笑浅骂中过去了。却不知一颗灾祸的种子已就此悄悄埋下。
随着时光的推移,丈夫离世的阴影在顾太清心中渐渐淡隐了一些,她又开始恢复了与京中文人雅士的诗词交往,太平湖畔的王府里又重新焕发了活力。与顾太清交往密切的诗友中,就有当时名扬天下的大文豪龚自珍。
龚自珍是浙江人,出身于书香世家,才华横溢,著作等身。他的诗词灵逸而深峻,深为顾太清欣赏。象龚自珍的“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之句,顾太清觉得简直可以作为自己此时生活情景的写照。她的辉煌时代已爀匆而过,现在纵使化为春泥,也可以好好栽培自己的儿女呀,诗句教会了她无怨无悔。
龚自珍进士及第后被授为内阁中书,现在已升为宗人府主事。这是个清闲无事的职位,这位江南才子才华无以施展,只好寄托于诗词之中,因而成了顾太清家中的常客。
龚自珍这家伙嘴贱手痒。没事写下了‘空山徒倚倦游身,梦见城西阆苑春;一骑传笺朱邸晚。临风递与缟衣人。’其时龚自珍文名已盛,一首诗出。基本上很快全京城就晓得了。这首诗后面有还有一句小注:“忆宣武门内太平湖之丁香花。”太平湖畔距贝勒王府不远外就有一片茂密的丁香林,龚自珍常留连其间,所以写了这首诗,这也罢了,但诗中提到的“缟衣人”是谁呢?人们一想就想到顾太清,因为她住在“朱邸”王府中,孀居的她又常着一身白衣裙,她与龚自珍是诗友,龚氏写成这首“情诗”不是给她还能给谁?
但风波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当年受到过顾太清讥讽的杭州文人陈文述这时到了京城,他也看到了这首“己亥杂诗”,他没从诗中品出什么意境,却找出了一些微妙的把柄;大家都默认诗中的“缟衣人”是顾太清,而顾太清又名“春”,诗言“梦见城西门苑春”,表面上是梦见丁香花,可骨子里谁知不是梦会顾太清呢?恰好龚自珍在写了这首“已亥杂诗”后不久,又有一阕记梦的“桂殿秋”词传世,词云:
明月外,净红尘,蓬莱幽谧四无邻;九霄一脉银河水,流过红墙不见人。惊觉后,月华浓,天风已度五更钟;此生欲问光明殿,知隔朱扁几万重。
当时那位陈文述看到之后如得至宝,觉得这根本就是龚自珍和顾太清月夜幽会的写照。
他将忆丁香花的诗和记梦的词妙巧地联系起来,再稍加注释,就制成了龚自珍与顾太清偷情的焀焀铁证。很快,京城里流传开了有关顾太清与龚自珍的绊闻,人们对这一类的消息本是十分热心的,再加上一些无聊文人的煽风点火,很快就将事情编造得有滋有味,有凭有据。
不怕你龚自珍、顾太清能妙笔生花,就算你有一万张嘴,这种事情总是说不清。于是流言飞语、指责叱问向他们袭来,让他们毫无招架之力。最后,龚自珍被逼得无安身之处,只好带着一车书,郁郁地离开了京城。龚自珍一走,似乎传闻更成了事实,顾太清有口难辨,终于被奕绘与妙华夫人所生的儿子载钧逐出王府,在西城养马营租了几间破旧的屋子,安置自己和一双可怜的儿女。
当时龚自珍却倒了大霉,久任京官的龚自珍突然辞职南行,“不携眷属,独雇两车,以一车自载,一车载文集百卷,夷然傲然,愤而离京”。他自谓出走理由是“罡风力大簸春魂”,意思是高空的强劲风力簸荡春魂,使之惊恐不安,借喻仕途凶险。有人说,这其实是打马虎眼,他逃之夭夭,是因为京城有人要索他的命。龚自珍孤身逃亡江东,路费不足,只好到处蹭饭,好在他文名大,朋友多,还不至于吃闭门羹。其《己亥杂诗》中有句“侥幸故人仍满眼,猖狂乞食过江淮”,即描写这段不堪回首的经历。
但是更加倒霉的事情还在等着他,据他的儿子龚橙,也就是龚孝琪说:““……有一天,有个老仆送来密缝小布包一个,我老子拆开看时,内有一笺,笺上写着娟秀的行书数行,记得是太清笔迹:‘我曹事已泄,妾将被禁,君速南行,迟则祸及,别矣,幸自爱。’
我老子看了,连夜动身向南。过了几年,倒也平安无事,戒备之心渐渐忘了。不料那年行至丹阳,在县衙里遇见一个宗人府的同事,便是他当年的赌友。那人投他所好,和他摇了两夜的摊,一夜回来,觉得不适,忽想起才喝的酒味非常刺鼻,道声‘不好’,知道中了毒。”结果就此暴卒!
龚自珍就这么被毒死了,据说主使的就是奕绘的正室的儿子,嫡子载钧。人家是皇亲国戚,龚孝琪自然斗不过。所以就一心要给自己老子报仇,就想到了借助的洋人的力量。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是不知道是其中还有一个狗头军师在其中起了重大作用,而这个人就是徐三。
当年英法联军抢劫圆明园的时候,其实是很犹豫不决。这些洋鬼子自诩是文明世界的文明人,英法联军曾经为了是不是干脆捣毁紫禁城或整个北京而犹豫过很久。最后决定捣毁的是圆明园这一中国皇帝的“私人财产”,以便精确打击“皇帝的傲慢和感情”。
结果英法联军到达圆明园之后,还曾被管园大臣文丰“当门说止之”,并且已经退去。
但是就因为其中活跃着一些汉奸,如龚孝琪和徐三这种人,才终于导致了圆明园被整个烧毁了。
当年胡家在北京城就是出名的坐堂算命的世家,徐三在胡家学艺,只是这个人喜欢偷奸耍滑的。再加上以前学艺都有对外人留一手的习惯,所以徐三其实本事并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