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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居 (牛奶苹果)


“那又能怎样呢?”隔壁黄莺莺和洛君生的打闹嬉笑声传来,声声都是那么刺耳。
“拆散他们,把属于你的抢回来。”段菁菁愤怒的挥了挥手,隔壁随即传来一阵尖叫声,紧接着黄莺莺的哭泣声传来。
“梦蝶,梦蝶,快开门。”洛君生把门敲得山响,段菁菁看了一眼姚梦蝶,飘到窗帘后,消失在了墙角里。
姚梦蝶按下了开关,灯亮了,门外,洛君生满脸焦急,前胸白色睡衣上沾着斑斑鲜红的血迹,拉着姚梦蝶的手。
“梦蝶,你快来看看莺莺。刚才,不知道怎么了好好的灯居然炸裂了,莺莺流了好多血。”
隔壁房间里一片黑暗,走廊上,黄莺莺单薄的真丝睡裙下,一道清晰的血痕赫然出现在脖子上,姚梦蝶蹲下来查看,仅仅差一个指头的距离,那条足以致人于死地的大动脉就会被割破。
心里竟然有幸灾乐祸的感觉,加重了手里清创的力度,黄莺莺痛得直流眼泪,却不敢乱动。
“好了,不要过度运动,让伤口静养。”姚梦蝶擦着手里的鲜血,对身旁的洛君生交代。
“我的莺莺,痛不痛,明天我就请人回来,你这样太让人不放心了。”洛君生紧张的搂着黄莺莺,宁愿受伤的人是自己。
“嘭”的一声,姚梦蝶关上了房门,企盼着下一次的意外,黄莺莺不要这么好运。
日月流转,斗转星移,多雨的春季结束,闷热的夏季来临。
原本冷清的洛府也因为黄莺莺的到来而变得热闹了起来。家里的佣人由原来一个只做钟点工的佣人,变成了好几个负责家务的全职佣人,单单黄莺莺身边就安排了两个佣人,一个专门负责她的饮食起居,另一个则负责她生产后的护理和小孩的喂养。
日渐臃肿的身形使得黄莺莺变得慵懒了许多,洛君生不在的时候,大部分时间用来睡觉,这样也可以很好地避免和姚梦蝶的正面接触。
姚梦蝶又重新回到了医院,早出晚归的忙碌可以让她暂时忘记现实。
段菁菁依旧出现在房间阴暗的角落里,默默地注视着黄莺莺的一切举动,看着黄莺莺躺在床上熟睡,那高高凸起的肚子,恨不得拿菜刀切开,挖出里面的祸心。
晚上的时候,黄莺莺独占着洛君生,姚梦蝶只好和段菁菁挤在一起聊天,听段菁菁讲述白天,她不在家时,那个女人的丑态,仿佛在听另外一个人的故事,这个故事离自己很远又很近。
日子似乎又都归于平静,每个人正在按着自己的生活轨迹走下去,表面上,所有隐藏的危机并没有像洛君生想的那样爆发,本来以为会水火不容的两个女人,竟然能安心的生活在一个屋檐底下。但是,人的眼睛往往都看不到问题的实质,一些潜藏的危机不会因为岁月的流转而融合,而只会慢慢的淤积在平静的下面,发酵,腐烂直到有一天爆发。

第一百五十四章 阿桃的秘密
姚梦蝶下班回到家的时候,家里的气氛有一丝微微的异常,洛君生的行李被(]久,等到张友良离开,她才扒开那一群没有脑子的白痴,飘到了小贾的身边。
地上的男人额头上破了一个很大的洞,鲜红色的血液不断地从破洞里喷涌而出,染红了冰冷而洁白的大理石地板,暴露在外面的白净脖子上,一根粗粗的动脉血管还在微弱的跳动着。
姚梦蝶不禁喜上眉梢来,刚刚好,又是一个活的供体,那又大又圆的脑子里一定溢满了腥甜可口的白色脑浆,活人的脑子就是比死人的好吃,这是她不断尝试后总结出来的经验,想到这些,她忍不住咽了一大口口水。
她镇定的伸出白骨嶙峋的双手,朝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脑袋扑了过去。
突然,躺在地上的小贾微微的动弹了一下,双眼募得睁开,一双只剩白骨的双手正抓向自己,透过白骨的缝隙,他看见了一张露着五个黑孔,肌肉扭曲的脸,而那张狰狞的面孔被窗外照射进来的一轮冷月映射着,露出了贪婪诡异的笑意。
他想开口叫喊,声音刚刚冲到喉咙处,就戛然而止了。
随着“咯噔”一声脆响,头顶上倏地一阵清凉,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头皮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弯弯翘起的睫毛上,流进眼眶里,慢慢地顺着脸颊的弧度滑下,分不清是血是泪。
小贾绝望地张了张嘴,终于“嘭”一声,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永远不再起来,属于他的人生瞬间消失在异乡,短暂的发财梦里。
姚梦蝶蘸着染了鲜血的粉色脑浆,小口小口的送入嘴里,当鲜嫩多汁的脑浆滑过喉咙时,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碳化的皮肤里不断有肉红色的新生肌肤破茧而出,使得整个肤色变得斑驳怪异。她欣赏着自己新生的肌肤,完全不理会身旁惊讶的眼神。她的世界即将改变,在不久的将来。
巫一凡站在超豪华的上海火车站里,望着熙熙攘攘涌动的人流,心里一阵茫然。
一口八十年代初期的老式黑皮箱,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藏蓝色中山装。混杂在一群西装革履,打扮光鲜的时尚男女中,显得更加的格格不入。
“哎!让让,前面的,侬发什么呆,不要挡住阿拉的路好不好?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位穿着前卫,烫了血红色鸡窝头的女人,正抄着一口带着上海口音的普通话,张开血盆大口不客气的朝着他嚷嚷。特意装扮的蓝色眼珠里尽是不屑与鄙夷。
“你这个同志,怎么说话的,谁是乡巴佬了?”一股怒火腾地窜了上来,这前脚才刚刚踏上上海的土地,就遭遇到这样的歧视,实在是让巫一凡无法忍受。
老早就听说上海人瞧不起外地人,看来这话还真不是假的。自己在苗乡好歹也是个受人敬仰的巫师,村里无论男女老少。凡是有什么事情舀不定主意,都会来征求一下自己的意见,用“德高望重”四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没想到到了上海就变成了一文不值的乡巴佬。
“谁是同志啦?侬个乡巴佬,会不会说话?”女人轻蔑的摇晃着白的刺眼的粉脸
“你,你不讲理,等着,待会有你好看的。”巫一凡实在忍受不了对方无理加无视的态度,空着的手里暗自捏了一诀。对着女人的脚下弹去。不等女人反应,便迅速的消失在人流中。
“啊!救命啊!虫,好多的虫!”上海火车站的月台上,一位年轻女子尖叫着脱掉了袜子和鞋子,光着脚一路狂奔,过往的人群疑惑不解的看着她的反常举动,纷纷感叹生存压力越来越大,发疯的人越来越多。
张志华吃力的举着一块白色的硬纸板,挤在一堆接站的人群中。白色的硬纸板上用黑色的毛笔写着“接苗乡巫一凡先生”几个醒目的大字,他的身边站着同样来接站的巫江。
几天前突然接到父亲的电话。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苗乡一步的父亲竟然告诉他,自己要到上海来一趟。这让他感到十分惊讶,惊讶的同时更多的还是惊喜。大学毕业离开苗乡到现在,由于工作的原因,差不多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回过老家了,父亲要来上海的消息着实让他兴奋了好一阵子。
巫一凡终于走完了长而拥挤的出道口,隔着老远的距离就听见儿子用浓重的家乡话在喊阿爸,心里一阵激动,看着儿子阳光朝气的脸,刚才在月台上发生的所有不愉快统统烟消云散。
儿子是除了巫术之外最宝贝的财富。看着日渐长大的儿子,他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自豪感,但在自豪的同时也犯起了难,儿子大了,开枝散叶的时候也到了,在苗乡的话还好,自己完全有实力为儿子办上一场风风光光的婚事,可是现在儿子人在上海,未必能看得上小地方的儿媳妇,这大地方的儿媳妇又看不上小地方的婚礼,那就势必需要一笔数目可?p> 鄣那唇饩稣飧鑫侍狻U庖彩谴偈顾评鹩φ庖槐室滴竦恼嬲颉?p>
“阿爸”巫江激动地接过父亲手里的行李,一年半没有见到的父亲明显苍老了许多,鬓角不知何时已经染上了些许银丝。
“嗯,江江,等了很久吧,你先等一下。”久违的父子重逢场面,使得五十多岁的巫一凡也不禁有些激动,同时,他也看清了儿子身旁那块巨大的硬纸板上的字。
“你好!你是张经理吗?”巫一凡一口带着浓重苗乡口音的普通话,礼貌性的看着张志华微笑。
“你是?”张志华有一时的错愕,他疑惑的看了看手上举着的硬纸板,又看了看眼前陌生的老头,试探性的问道“巫一凡?”
“对,我就是巫一凡,你要找的人。”
“啊?!”张志华手中的硬纸板差点掉到地上。
“怎么?我不像吗?”巫一凡有些不悦对方的态度,若不是冲着那笔不菲的报酬,他也不会离开苗乡,大老远的来到这处处都充满鄙视,人又多又拥挤的上海。
“像,像,简直是太像了!巫大师您这边请,我备了专车。”张志华发现对方脸色不对,忙讪笑着赔小心。毕竟这尊菩萨是自己煞费苦心才请到的,万一得罪了,老板那里不好交代。
“阿爸,您这是?”巫江困惑的看着一向低调的父亲,怎么也想不通他竟然会接受外界的邀请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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