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只售票员小猴崽儿,原本蹲在长发小白幼秀腿上,这会儿自己个钻到了她一直随身斜挎的包包里,探出个小脑袋,仰头望望我,又看看小猫,往里缩了缩,只露出一双黑不溜秋鬼灵精鬼灵精的眼睛。敢情现在节目开始半天,这小子不需要守在那卖票了。
“我也不知道,”过了一会,端坐的长发小白幼秀定定的盯着我,终于发话,一字一顿,吐气如兰,声音很小:“先活着溜出去,再说。”
卡片给了火云娜美,这样一声不响的走,不太好吧,可我被小猫这瘆人的叮嘱给唬住了,当即摸起电筒,随时准备跑路,就等小处子巫大人给指令了。
这时候,台上的胖子小丑不知了几句什么,最后一句说的比较清楚,下面要表演的节目是唱歌,有请星尘剧场今晚的神秘嘉宾。
整个大厅顿时黑了下来,就好像突然停电。
这不是要亲命吗,你大爷的!我心里咯噔一下,猛然回过神来,这尼玛的还怎么走,“众目”睽睽之下,打着电筒?还能不能再抢眼点?万一照住个活死人什么的东西……你怎么跟人家打招呼。
令人窒息的黑暗中,我忐忑不安的去摸旁边白幼秀小猫的柔荑,她也主动伸了过来,微微碰触,心下稍宽,刚想握住,却被一只小爪子给打开了。
操,我不由得火冒三丈,怒气甚至压过了恐惧,只剩下一个感受:这小猴崽子要他妈的成他妈的精了。正在大家伙迁怒于小猴精的时候,舞台上亮起一道清冷的光柱,不知道什么时候,上面已经站了一个奇怪的蒙面女人。
说这个蒙面女人奇怪,是因为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活脱脱就是一尊淡绿色的青铜雕塑,不知道是聚光灯的原因,还是因为化了彩妆。如果天生肤色如此,那这直接从文艺表演变成了惊悚直播。蒙面女人的头发,是一根根的,扎成了小辫子,以莫名其妙的角度散开,仿佛有生命般,就如同会活动的蛇。她的眼睛,大的出奇,比小猫儿的都大了不止一倍,感觉跟五官不成比例,严重失调。总之让人感觉极不舒服。
现在走吗,宝贝。怎么瞧怎么诡异,我是看不下去了,望了望来路,小声问旁边的长发小白幼秀,有了这束光,应该可以摸黑出去了。
可是半天没动静,我转过头,发现白幼秀小猫大眼睛直勾盯着前面某一个地方,一动不动。搞什么,愣了一下,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陡然发现,那个青铜雕塑一般的蒙面女人,不知何时已经把头转到了我们这边,一双黑洞般的巨大眼窝死死瞪着小猫,我只感到脊背一凉。她却突然张口,蹦出一个短促又清脆的发音。雕塑似的身体保持纹丝不动,脖子却生硬的扭到另一边,紧接着又是一声嚎叫,逐渐形成了奇诡高亢的旋律,她唱起不知名的咏叹调来。
好听不好听,听不听得懂,先放一边,在她的歌声里,不知为何,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而白幼秀小猫好像突然醒了神,扭过白嫩脖颈,美丽的大眼睛瞪着我,小嘴启合,张了半天,没发出半点声音。
这是在干吗?我疑惑的看着她,有点忍俊不禁。长发小美妞却急得跟什么似的,指指自己喉咙,又指指台上的蒙面女人。
怎么了……失声了?好像哪里不对劲,我皱起眉头,仔细分辨,半晌,突然头皮一麻:台上的蒙面女人,竟然在用小猫的声音唱歌!
我大惊失色,注视着说不出话来的长发小白幼秀:她偷了你的声音?
小猫可怜楚楚,不住点头,大眼睛里满是恐惧,我望了一眼台上,忍无可忍,管不了那么多,当即起身,想朝蒙面女人个讨个说法。
谁知刚站起来,那蒙面女人突然转向,盯住我,兀自歌唱。只是换了一个雄浑低沉的男声。身旁的长发小处子巫俏脸潮红,拉住我的手,咳嗽几下,竟然能说话了:大家伙……别冲动,坐下。
我眨巴着眼睛,一动不动。天知道我非常想坐下,可是在蒙面女人诡异目光的笼罩中,我整个人无法动弹,全身僵硬如石块。
我……我等会再坐,还好没失声。我傻呆呆站着,保持着那个姿势。蒙面女人盯着我,足足唱了几分钟,这才转向。我只觉得身子一麻,像过电一般,瘫在了座位上。
好厉害,长见识了……刚才小丫头静止的时候,也经历了这个吧,不知道这会儿回荡在阴森空旷的大厅里的,又是谁的声音。
我跟长发小白幼秀互望一眼,询问彼此是不是都安好,两个人相视而笑,险象环生中,生出一点温情。
那恼人的小猴崽子却又不耐烦的从小猫包包里探出了脑袋,呲牙咧嘴,又是一阵不安的低调啼叫。长发小白幼秀定定神,抚了几下它的头,忽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我轻声嘱咐:不要看那个女人的眼睛,不要开电筒,我们走。
这一声命令,我等了久。早不想待在这个暗无星月的鬼地方。问题是,我们能不能安全出去。从我们在的前排,到来时的出入口,目测不过数十米。只是稀稀落落的观众席上,坐的都是什么东西,会不会轻易放行?
我悄悄起身,跟长发小女郎携手,一前一后踏上了这条暗黑之路,下面就是被圈在大帐篷里的山林土地,经过处理,算得上平坦。可还没走几步,就感觉有目光刷刷刷的戳了过来,从背后,从两边,从前方。
幽暗未明的空间里,白幼秀小美人不紧不慢,踩着猫步,一点一点往出口挪。我大气而都不敢喘,竭力平抑着胸口的起伏,按部就班,随她往外走。
来时的门洞,这会儿透着微光,显得那么遥远,那么宁静,那么不可触及。
不知道是故意,还是真的发展到这个地方——蒙面女人回荡在大厅里的歌声,突然变了个更为诡异的音调,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阴阳怪气,越来越狰狞。好像危险随时会出现,死神随时会降临,让我们每一步,都走的提心吊胆。
我谨记长发白幼秀小猫的嘱咐,无论如何,都不回头看,硬着头皮继续挨。
离门洞越来越近,我每一步都踩在心跳上。还没爷爷半点消息,我们就要落荒而逃了吗,这暗影里的一个个,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们,要动手了吗?
如果不是,为什么,大厅里的古怪歌声戛然而止,却回荡起了一阵比一阵骇人的吼声。领头的长发白幼秀小猫儿,小身子一颤,突然停住了脚步。
我知道,我也听到了,来自黑暗中,如此清晰。
跑!大家伙,小丫头奶里奶气的大叫,门洞就在不远处,我拉着长发小白幼秀一阵猛冲,撞开厚厚的门帘,就望见了摇摇晃晃的黯淡吊灯,闻到了半夜山林里的腥风。
可是我们俩都高兴不起来,不禁猛的刹住脚步,而且连连倒退。
前方密林,跟来时一般漆黑死寂,唯一不同的是,由远及近,一排排令人恶寒的血红眼眸,先后从视野中亮起。
惊魂未定的我跟白幼秀小猫互望一眼,不约而同的回身,却只见黑漆漆的大厅里,数十双绿幽幽的小灯,正如鬼火一般闪耀。
第四十六章 密林诡变
终于明白什么叫前有狼后有虎,我心脏陡然一紧,暗暗叫苦,爷爷没见到,难道要先在这阴森密林之中把小命给丧送了?若真挂在这里,恐怕都没个知情人收尸。进是进不得,退也退不了,步步惊魂的回旋中,我本能的把长发小白幼秀使劲往怀里揽,做了个防护的姿势。
这样一来,温香软玉小丫头紧贴在了我怀里,她包包里的小猴子,被挤的吱吱乱叫,可顾不了那么多了——好吧,就算是对这小崽子老使坏的报应。
天知道,我都快吓尿了,手无寸铁不说,连根儿木棍都没有,有条树枝也好啊,说不定还能挡一下。
屁都没有。
总不能把小猴崽子掏出来,当重型武器砸过去。我倒是真想,估计这么干了长发白幼秀小猫会不依不饶。
两大恐怖阵营缓缓逼近,前方的黑暗中,人的身形依稀可辨,血族?我心里一动,这红眸跟来恒州时追踪我们的有点像,跟美人的还有一定区别——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甭管是什么,瞅这架势,端的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我们就这样,被两股势力夹在了星尘剧场大帐篷前的空地上。
“你干嘛,”怀里裹着的白幼秀小美人体柔音清,被弄的有的发闷:“大家伙。”
保护你啊……这话说的有点心虚。我边说边打量环境,看有没绝处逢生,撒腿跑路的可能。
空地两边都围着尖尖的木质栅栏,只有来时那一个出口,栅栏虽然略高,但不至于完全不能过,可就算我能翻过去,白幼秀小猫儿断然是过不去的。此情此景,根本没有拉她出去的可能。
除非天神下凡,否则我们没救了。望着两边蠢蠢欲动,嘴里都发出含糊的怪叫的人形暗影,我哆哆嗦嗦得出这么个结论。天神会下凡吗?永远不会。所以,我们死定了。
怀里长发小白幼秀脑袋不安分的蹭来蹭去,忽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观察了下两边,突然又奶里奶气的大叫:快卧倒!大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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