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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 (柳暗花溟)


而此时,阮瞻正走在那个又长又黑的山洞里。他没有费心去照明,只凭感觉慢慢地走,提防着黑暗中所有的异动。他从一开始介入灵异事件,每一战都是以弱胜强,可每一次地对手也没有像父亲那样强的,也没有哪一个对手会有那么凶悍而凄厉的恶气助阵。而且,他以前都有人帮助。今天他却要自己动手,要克服实力上的差距和心理上的压力,这是相当不容易的,可是他必须做到,因为那时父亲的愿望,对为人子的他而言,那也是他的义务。另外,如果他拦不住父亲,洞外的那几个人都得死,而那几个人对他都很重要,小夏更是他的一切,他拼着毁掉自己也不会让他们受伤害。
一声类似于冷哼的笑声从山洞深处传来,阴沉、恶意而兴奋。阮瞻心里一凛,止住了脚步。那时父亲的声音,已经变形了,但他还是听得出来。难道他现在就开始变异了吗?现在还没到月蚀之刻,虽然他明白月蚀之前父亲就会慢慢变化,到整个月亮漆黑时就是他成魔的时分,可现在不是太早了点吗?难道他的恶气真得已经压制不住了吗?可是不到那一刻父亲就变化,对他而言,想要阻止的难度有增加了不少。成魔的瞬间是父亲最弱,而他最强之时,那时才有一线希望,必须拖到那一刻才行。
他停了一下,把血木剑举上了头顶,照亮了前方几米内的路。现在才走到这条山腹通道的一半,可血木剑在他举起的一瞬就散发出兴奋的红光,预示山洞里面的邪恶之气已经充盈而跃动了。但红光并未大盛,证明里面的邪恶之气忽强忽弱,也证明父亲还在试图作最后的控制。
这让阮瞻心酸,他宁愿父亲现在就成魔了,父子大战一场,胜于父亲这么折磨自己。几十年了,他就是那么走过来的吗?还是人的时候他压抑着、算计着,成为魂魄后又孤寂地呆在这阴寒的山腹之中,想泄掉一点恶气,为输给自己的儿子做准备,这是多么难熬啊。这种日子应该早一点结束,让父亲少受点罪。
他走着,想着,提防着,才走到山洞的最里面,前方突然大亮,就好像山洞上方泄下一缕阳光一样,耀目刺眼,白光之下,父亲的身影骤然出现。他站在一处岩壁下,魂魄的四肢被四条银色的无形锁链绑着,被困在山洞的最里层不能动弹。
阮瞻再一次停下脚步,瞄着眼睛观察父亲的气色。就见他的外形虽然没变,但周身的黑气浓而烈,整个人宛如被黑色武器蒸腾着,脸色在兴奋、癫狂和慈爱痛楚间变幻着,眼神奇异的发亮,印堂处时而浮上一个明显的阴影,显然心智已经不完全受到控制,身上的正邪之气正在交替折磨着他。
阮瞻见父亲如此惨状,心里大恸,一时间心思混乱,恨不得上前去把父亲解开。
“别走过来了,阿瞻!”阮父突然叫了一声,此时他的印堂微微发亮,把黑影压退,人是清醒的,“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能帮我的,就是下手不容情,如果你能做到,就算我们没有白白父子一场。现在退回去,至少百步开外,快!”
“爸——”阮瞻哽咽了一声,叫出这个字。他们父子相守几十年,但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养子,父亲又那么冷淡,仿佛不愿意看到他似的,因此这个字,他只是在心里偷偷叫过,竟然没有当着父亲的面说过。
阮父愣了一下,心里也是大痛。明白不能让阿瞻对自己有感情,否则他会更难受,可是这个孩子为什么冷冷的外表下,心却那么热呢!他提醒自己要变现得绝情一点,可只是一闪神间,恶气又占了上风,意识一片模糊。
“你是谁?来找死吗?过来让我看看!”他大叫着,意识中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但这对阮瞻却是极大的打击,眼看着父亲的印堂被黑气笼罩,前一刻还仙风道骨,满目担心着他的模样,片刻就被凶狠绝烈之气所取代,同时身体也向前挣扎,试图摆脱那银色锁链的束缚,扑过来吃掉他!
哗啦哗啦的,山洞内坚实的岩壁被他的奋力挣扎弄得寸寸粉碎,如果不是锁链深深扎入山岩里面,此刻阮父已经破索而出。
第八部 赌神 第二十七章 尝试
指出血木剑,却对着自己的父亲,阮瞻忍住心中的痛楚,借由剑上的光芒压制父亲身上的邪恶之气。
血木剑红光暴涨,不似刚才的吞吐不定,光箭一样射在还在奋力挣扎的阮父身上,震得他周身的黑气四处飞散,翻涌着如煮沸的水一样。可再近些,血木剑就好像撞上了一道看不见的墙,再不能前进办分,剑身上的红光也被滚卷的黑气包围。
血木剑是一切魂体的克星,只要被剑斩到就会灰飞烟灭。可现在,剑却似被黑气形成的外墙粘住了一样,用尽力量也不能接近父亲的魂魄身边。这不仅使阮瞻感到自身的前进格外滞涩,一瞬间还差点让剑脱手落地。他这才明白为什么父亲交待用晶刀对决,因为父亲身外的恶气是化解不去的怨念和恶意所形成的,长时间来已经和父亲融为一体,侵蚀着父亲的灵魂,也隔绝着外界正气的接近。而这黑色气墙即不是魂体也不是结界,血木剑和破灭印虽然有感,但却不能发挥作用,只有晶刀的凌厉和锋锐才能穿透这飘忽不定的黑色气墙,另外还需要他与父亲同种同源的灵力,以及这灵力制造的速度才能破解。
晶刀被他用在别处了,在这山洞里他能依靠的只有血木剑而已。而在他把父亲引入那个绝阵之前,一定不能放弃希望,相处别的方法,否则就只有父子同归于尽一途。
一咬牙,阮瞻右手持剑,左手快速虚空画符,向面前的黑气一挥。只见手中白光闪过,那如刀刃一样的白光在黑气之墙上劈开了一条细缝,趁这隙缝还没有合上之前,阮瞻强行挤身而入。
恶气瞬间又合拢了,这对于深入其中的阮瞻而言。无异于四面八方都有力量攻击过来。虽然他已经结了一个贴身的结界泄去了部分力量,可还是在结界破碎后承受了重击和强力的挤压。
一瞬间,他体会到了血木剑的困境,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被泡在粘稠强力的冰水中,被几千几万只手拉扯着。耳边响起了低怨地哭泣,恍然有如身处地狱之中。
在这幻想里才一秒钟,他就难受之极,觉得一丝丝冷气从他全身毛孔中钻入了身体,顺着血管和经脉迅速内袭,向他的心脏席卷而来。
回手撤剑,他想以剑气避开那些黑气,可他的动作比在正常环境慢了数倍。还没等收回剑,体内的寒气已至。他心中暗叫不好,一位这次必受重伤。对自己地莽撞懊恼不已,可这时他胸前一热。脖子上小夏的护身符突然散发出圣洁的淡黄色光芒。登时,他身上一松,感觉那些寒气仿佛袭到了炽热的火焰上,一瞬就被蒸发了,而此时剑已撤回。
他以剑拄地,把血木剑贴紧了腿侧。让剑的天生灵力和他的力量合为一体,同时一个火手印打在地上,地面上立即形成了一个不大的火圈。圈内,黑气荡开,暂时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
但火圈地火苗不是正常的红色,而是微弱寒冷的惨败之色,似乎随时都会熄灭,若不是血木剑地红光也在地面上显现。会让人觉得站到了水波中心。
在圈中站定,阮瞻才意识到全身的剧痛,那是寒气入袭身体时带来的。断骨、被利器穿身,被法力重伤,阮瞻都经历过,但那些疼痛和这比起来的简直就不算什么。他才站在黑气几秒就如此,父亲呢?长年累月如此,那要忍受什么样的痛苦?他为别人做的这些,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感谢,可今天谁来救他?
“阿瞻,快出去,你太莽撞了。你要也到我这一步吗?那时候谁来结束这些事?”阮父突然开口。
阮瞻抬头望去,就见自己硬闯的结果是使父亲身外缠绕的浓而薄的黑气激荡了开来,形成了一个狭小地空间,把父亲和他都关在里面。只是他身后的气壁极薄,隐隐约约的似有还无,他的身体又被一个淡红的圈子保护住,随时可以离开,并且暂时没有危险。父亲就不同了,他似与黑气融为了一体,根本无法抽身而出,他和父亲之间也被阻隔了开。
但是这样一来,父亲身上的压力好歹轻了一些,印堂间的阴云变成淡灰,控制心性之力减弱,让父亲又暂时清醒了一点。
“一定有其他办法的。”阮瞻执拗地答一句,向前走了一步,试图再接近父亲一点,但才一抬脚,突然感到身后有一股大力推他,让他一个踉跄,差点跌出白火之圈。
“看到了吗?这是不能强力破解地。我试过无数次了,以我和你包大叔的修为都做不到,你一个人是不行的。快出去,不然你帮不了我,连自己也要搭进去!”阮父再说。
可阮瞻的倔强劲上来了,根本不理,再度尝试。
阮父看着自己的儿子,明白亲情让他不理智了。这么多年来,虽然他不能亲眼看着儿子从一个毛头小伙子成长为一个稳重沉着的男人,可他从老包的口中听说了儿子的种种事迹,直到他是个智计超群、个性强悍的人,对敌时机智冷静,冷酷无情。这是他一直想要儿子具有的品质,他成功了,可是没想到面对父亲时,儿子又变成了小时候的样子,别扭、倔强、和他对着干。在这危险的时候,他突然老怀大慰,终于明白天底下没有一个父母是想要儿子真正长大的。父母都想要孩子在社会上精明成熟,可在自己面前还是小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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