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河山风月 (我的长枪依在)
- 类型:历史军事
- 作者:我的长枪依在
- 入库:04.13
赵侍剑咬着嘴唇不说话,只听到窗外呜呜的风声来回往复的响。
“好了好了,睡吧,不要多想。”赵矜温柔抚摸她的背,不一会便入睡了。
赵侍剑却睡不着,眼里闪着不甘的光。
.......
第二天一大早,史从云早早起来,洗漱完毕,然后把满脸不情愿的侍剑叫起来帮他着甲。
小姑娘低着头不看他,看不见表情,不过起床气肯定是有的,不知为啥,史从云就是喜欢这样气她。
着甲完后,还不忘戏弄一下:“你这样东西屋来回跑多不方便,少爷为你着想,以后搬去我屋里睡,每天早晚给我着甲卸甲吧。”
小姑娘愣了一下,被吓得噌一下跑了。
史从云在后面哈哈大笑,转身便出门牵马走了。
......
骑马到了大营门口,栅栏外士兵见他连忙招呼。
史从云点头,下马进大营,先去拴好马,再去校场,准备带着士兵习训。
他带的都是史彦超的亲兵,精锐中的精锐,也是史家亲信,他觉得此时要多拉拢靠得住的亲信,到了战场说不定能找机会救史彦超。
往常这时亲兵们应该已在校场等候。
去的路上却远远听到西营有骚乱嘈杂声,还有不少人往西面赶。
他皱眉,不知发生什么事,便拦住一个士兵问,那士兵兴奋道:“周指挥要刮新兵,我们去看看热闹。”
他脸一下黑了,他知道那个周指挥,想了一下直接到校场高呼,“王仲,带上弟兄们跟我来!”
匆匆带上二十多名精锐亲兵往西营而去。
.....
到了西营,外面栅栏边上已经围了大圈看热闹的士兵,见他来了纷纷让开条路。
西营就在黄河边上,有大片空地,设施简陋,只有外围一些栅栏将地方圈起来,这里是用于训练新兵的地方,再北面驻扎两个营士兵,防止新兵逃跑。
为补充龙捷军中一些编制空缺,年后在郑州招募一批新兵。
来到前面,史从云就看到脸色恐慌的新兵站在场中摸约一百多人
场地最前方有个瘦弱士兵被全身扒光全身绑在一根立地木桩上。
面前放着一个木盆,盆里有把锋利小刀,绑在木桩上的士兵早吓哭了。
指挥周鑫一脸络腮胡,大黑牙,人高马大,厉声对下方新兵说:“这狗东西昨晚想逃,被老子带人逮回来,我知道你们中肯定有不少人抱着同样心思!”
他环视众人,恶狠狠道:“老子今天就让你们死了这条心!再不敢有这样的意!”
说着拿起盆里小刀,贴着绑住士兵的脸比划,吓得士兵瑟瑟发抖。
“你们给老子依次上来,用这刀在他身上割块肉下来。往后胆敢逃跑,都是这个下场!”
周鑫恶毒笑着恐吓:“谁敢把他割死,就陪他一块死,谁下不了手,也跟着一块死!”
第3章 、五代兵将
新兵们已经吓得面色苍白,被绑在上面的士兵直接吓尿。
指挥周鑫哈哈大笑,露出两排大黑牙,揪出一名前排新兵,将刀塞给他:“你先上!”说罢抽出腰间明晃晃的横刀,威胁意味明显。
新兵被吓得要哭,可为活命只能颤颤巍巍拿刀上前,准备从木桩上的新兵大腿上割块肉下来。
外面围观的老兵无人制止,反而大声起哄。
史从云看着顿时心里厌恶。
这就是五代,唐末五代的乱不同于汉末三国的乱,而是道德崩坏的乱,是人伦丧失的乱,是人性泯灭的乱,周鑫就是典型的五代兵将。
史从云几大步上前,一把夺下新兵手中的刀:“你回吧。”
早抖如筛糠的新兵看他一眼,如蒙大赦,连忙退回队伍中。
王仲等人也跟上来,刚刚还凶狠的指挥周鑫收起刀又是另一幅恭敬姿态:“小厢主怎么来西营了,有事吩咐么?”
“他犯何事。”史从云指着绑在柱子上的瘦弱赤裸士兵。
“他趁夜私逃,犯了军法。”
“按军法如何处置?”
“斩首示众。”
“那你在做什么,这是军法规定的吗。”史从云大怒,杀人就杀,哪有这样折磨自己人取乐的?
对自己人重拳出击,遇上敌兵唯唯诺诺,军中败类!
周鑫也听出些味道来,面色言语不恭起来:“某这是在以他作个榜样,好教这些新兵蛋子知道,往后胆敢逃跑会是个什么下场,就是这么回事。”
“逃兵当斩首示众,你斩了他,拿他脑袋去中军示众便是,现在执行吧。”史从云声音高起来。
围观老兵察觉气氛不对,顿时不敢起哄了。
周鑫脸色难看并不退让,“我早说过为何,小厢主也亲眼看着,今天某管教新兵,就是要让他们长长记性,必须刮了他,这些人往后才不会再犯!”
史从云压着怒火,理智告诉他周鑫是管着几百号兵的指挥,不宜与之冲突,“周指挥回去罢,新兵我另请指挥来管教。”
周鑫满脸涨红,怒目圆嗔,不惧他的身份,典型的骄兵悍将。
“你不服?”史从云问,他虽才十五,但遗传史彦超,身高几乎已与周鑫一个成人大汗相当。
“老子不服!”周鑫伸着脖子怒道:“平日给三分面子,还真当自己便是厢主?
老子杀过的人都比这些新兵蛋子加起来要多,小厢主为一个新兵拿捏某?那须叫厢主自来!否则有本事砍下某这脑袋!”
“来啊!有本事来啊!”
他说着把头顶过来,还用力撞了一下史从云胸口。
锵——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一声刀响,热乎粘稠的血水喷了史从云一脸。
史从云双手握的横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周鑫伸长的脖根上砍开一道大口子,血正在喷涌,脑袋还连着肩,差一点,因为手抖了。
周鑫难以置信的眼神迅速涣散,扑通栽倒在地,血水喷涌染红沙地,周围人都镇住了。
史从云长呼口浊气,几乎有些站不稳,心里翻江倒海,脑子有些混乱,用手中刀拄地才站稳:“小爷这辈子没听过这样的要求,那就满足你,可惜手歪,没把你狗日的脑袋砍下来,真是抱歉。”
又对着地上尸体骂道:“窝里横的狗东西!”长呼口气回头问身边王仲:“周鑫有家人么?”
“有个跋扈儿子,在他手下当都头。”王仲才回神,如实回答。
“你带人去把他杀了。”史从云吩咐。
王仲点头,没有多问,随即带十几个亲兵去了。
想了一下,连忙又对另一个亲兵都头邵季道:“去请三十九位指挥到中军,就说我爹有话传达,记住,一定要说我爹有话要我传达。”
周围新兵也好,看热闹的士兵也好都被吓住,好在跟随的众多亲兵很快控制场面。
不过在场的却没太多人感到惊异,只有恐惧,因为这就是典型的五代人说话方式,能动手少动嘴。
不过他大腿其实抖得厉害……
史从云让前排新兵坐下,好让后面看热闹的士兵听得到他说话,大声问绊在木桩上的新兵:“为什么要逃?”
“将军,我不是有意的,求你放了我吧!”他撕心裂肺的喊:“小人是对岸洺州广府人,乡里恶人打死我爹娘,夺我家屋舍田地,霸占家妹,我要回去报仇,去宰了那狗东西!”
众人听完安静下来,不似之前幸灾乐祸,许多人低下头沉默无言,如今世道这样的事太多,引人同情。
洺州在太行山以东,如今是昭义军地盘,昭义军节度使叫李筠,听说是个能打的人,大人物,和当今官家都有交情。
可能打和治理基层是两回事,李筠能打却有勇无谋,脾气易怒暴躁,拥兵自重,骄横一方,其治下百姓想必也不会多好过。
史从云摇摇头没松口,若是今日松口饶过,说不定往后哪天新兵就会以各种理由逃跑:“国有国法,军有军规,逃兵当斩首示众,这是军中规矩,我不能改。”
瘦弱士兵眼神黯淡下去,也不哭了,面若死灰,哀莫大于心死。
周围将士欲言又止,但想到史从云方才狠辣,连指挥也干净利落一刀砍了,便无人敢开口说情。
“知道我为何杀他吗?”
史从云指了指地上周鑫尸首,回首对众人高声说话,“因为大家都是兄弟,将来是要一起出生入死的人。
可以死于敌手,可以死于乱军,可以死在军法之下,死得轰轰烈烈,死得无人问津,像条死狗.......也不能死在自己人手中,被自己人凌辱欺负!
周鑫这样的混蛋,向来对自家兄弟狠下杀手,对跋扈外敌卑躬怯懦,猪狗不如,死有余辜!
往后遇事多想想,多动动脑子,别只知道跟着起哄!对自家兄弟多点同情,现在世道大家都不容易,上来战场谁靠得住,能救你命,只有身边弟兄袍泽。
窝里横的事往后都不再有,军中若再有这样的事,这样的风气,我定不轻饶!”
说罢转身对瘦弱士兵道,“我没法保你,军法如山。
但你可告知我仇人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大家都是军中兄弟,往后有机会这仇我给你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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