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回眸望去。
但见,弟弟刘诞急匆匆赶来,揖了一揖:“父亲、兄长,中兴钱庄刘巴求见,说有要事与父亲相商。”
刘璋惊诧不已,轻声道:“父亲,刘巴还是来了。”
“恩。”
刘焉简单恩了一声,呷口茶,旋即起身:“让刘巴到会客厅等候,待我换身衣服便去,先派人烹好茶水。”
刘诞欠身拱手:“喏。”
旋即。
躬身离开。
刘焉长出了口气:“明天就是还款日了,益州士族到现在都没有动静,肯定是准备赖账,不还钱了,既然躲不过去,那便不躲了。”
刘璋点点头:“既然父亲已经决定,儿必全力支持父亲。”
刘焉淡笑:“放心,不会有事的。”
言罢。
刘焉径直出了书房,回卧房换了身清爽的衣服后,方才赶往会客厅。
此刻的刘巴正在悠闲的品着茶水。
其实在最开始时,他还是有些担心益州士族作乱的。
但是……
在矛盾爆发以后,他们却始终不敢来找中兴钱庄闹事,这一点让刘巴意识到,益州士族是不敢轻易跟南阳汉庭翻脸的。
尤其最近一段时间,刘焉明里暗里都在息事宁人,不愿意帮助益州士族,更是让刘巴心知肚明,刘焉已有归顺朝廷的想法。
既如此,那还怕个卵子?
当然!
最为重要的是。
自己背后有皇帝陛下撑腰,不管是刘焉也好,还是益州士族也罢,全都是在忌惮自家皇帝陛下的实力,这才不敢轻举妄动的。
正当刘巴独自品茶时,一个声音从殿外传来:“刘司丞。”
刘巴放下茶盏,举目望去,旋即起身相迎:“刘巴见过使君。”
刘焉摆摆手,示意其一旁落座,自己则径直回到主位,笑着道:“不知刘司丞此番前来,所谓何事啊?”
刘巴倒也没有废话,揖了一揖,老实言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使君应该清楚目前的事情,益州各士族的贷款明日便逾期了。”
“因为数额巨大,在下不敢有丝毫懈怠,只能前来求助使君您,调一部分兵马协助我,完成对抵押资产的封存。”
“尤其是耕地……”
言至于此,刘巴眼珠子骨碌一转,顺势借了一把皇帝陛下的手:“面积实在太大,又比较零碎,想要封存有些难度,需要大量的人力。”
“如果他们要是还不上,这些资产对于我们而言,可是要重新拍卖的,尚书台已经对此有了想法,此事极其重要。”
尚书台!
这可是代表皇帝意思的机构。
刘焉自然清楚对方的意思,摆明了就要把耕地献给皇帝,变成公田,省去中间的各种复杂过程,真正做到一步到位。
“放心。”
刘焉已经预料到是南阳汉庭,如今更加确认,因此更不敢违抗,急忙拱手道:“明日,我亲自安排人到钱庄报到,保证不会耽误刘司丞的事情。”
“只是……”
刘焉试探性问:“要多少兵马,刘司丞可有预估?”
刘巴颔首:“当然,根据我们内部的核算,恐怕至少需要两千人。”
刘焉皱着眉:“两千人?”
很明显。
这些人不单单是要封存资产的,更重要的,是在以防万一,保证不会被益州士族反扑,成为其刀下亡魂。
“没错。”
刘巴肯定地点点头:“不能少于两千人,而且可能要持续一段时间。”
刘焉深吸口气,又缓缓呼出:“好吧,既如此,明日一早,会由张任将军,率领两千精锐兵马,赶往中兴钱庄报到,听后刘司丞指挥。”
刘巴欠身拱手:“使君如此支持我等工作,我刘巴先行谢过了。”
刘焉苦笑,摆手打断:“全都是为朝廷办事,在下岂有不助之理。”
刘巴眼神骤亮,饶有兴致地点点头。
很明显。
刘焉已经识破了他的作用,更清楚其来此真正的目的,这才会说出“全都是为朝廷办事”的话来,同时更向自己表明了立场。
刘巴拱手一礼:“在下必定会向朝廷禀明使君协助之功。”
刘焉颔首:“多谢刘司丞。”
刘巴长出口气,站起身来:“既如此,在下便告辞了,明日一早,中兴钱庄,我刘巴等使君的消息。”
刘焉同样站起身来,摆手做请状,亲自送出会客厅:“刘司丞放心,我刘焉素来是一言九鼎,明日一早,张将军必到。”
刘巴拱手:“如此甚好。”
将刘巴送出府邸,望着其离开的背影,刘焉长出口气。
此刻,刘璋凑到跟前,揖了一揖,试着问道:“父亲,如何?”
刘焉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转而吩咐道:“你速速派人往吴家,告诉吴懿,切莫抵抗,只要人没事,一切皆可重来。”
刘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赶忙点头:“父亲放心,儿这便派人去。”
刘焉吐口气,感慨万千:“益州,变天啦!”
……
张府。
书房中。
一个身材略显清瘦的男子,正淡定地捧卷读书。
正在这时,屋外转入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张府的管家。
“家主。”
管家面色显得有些惆怅,怯生生拱手道:“明日便是还款日了,如果咱们还不上钱,极有可能会被中兴钱庄的人接手宅院,封存资产。”
“要不然……”
管家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时。
上方的清瘦男子放下书卷,一双凛冽的目光落在管家身上:“要不然什么?莫非你们还想要举兵造反吗?”
管家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言道:“小人断然不敢如此,不过有些家族似乎想要有些动作,而且已经在联系各方力量了。”
“他们是他们,咱们是咱们,岂能一概而论?”
清瘦男子毫不犹豫地打断,如刀剑一般的凛冽目光,扫过对方,彷佛恨不得将其人,千刀万剐似的。
“小人明白。”
正当管家准备离开时,清瘦男子摆手喝止:“且慢。”
管家欠身拱手:“家主有何吩咐?”
“传令下去,如果朝廷派人来咱们家,任何人不得反抗,一律配合,若违此令,休怪我不客气,必将其逐出本家。”
“啊?”
管家惊诧不已。
他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时,却被上首男子再次喝断:“怎么?没听懂吗?需要我再重复一遍给你?”
管家急忙摇头:“不必。”
清瘦男子厉声喝道:“还不赶紧去?”
管家点头:“喏。”
正当男子离开书房时,从一旁屏风后转出一人。
“永年,你当真要屈服吗?”
张肃丢下一本书,走到跟前,皱眉言道:“这可是一笔不小的买卖,几乎要把咱们的身家性命,全都压上了,你能忍得了?”
“能。”
张松点点头,再次捧卷读书:“你若是没事了,那便走吧,我可没功夫跟你浪费口舌,某些话,我已经说得很透彻了。”
“可是……”
张肃双手按在书案上,一双朗目圆睁:“即便背后可能是南阳汉庭,但他这样做,已经触犯了众怒,只要咱们联合起来,未必不能讨回公道。”
“永年!”
张肃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意:“这可是咱们祖上传下来的资产,不能就这样毁在你我兄弟手上啊,我实话告诉你,我是绝对不可能屈服的。”
张松放下书卷,抬头凝视着对方,一本正经道:“你爱怎样,就怎样,你是你,我是我,咱俩之间虽然是兄弟,但不代表,我要跟你一样。”
“永年!”
“打住!”
不等张肃开口,便被张松打断:“兄长,该说的,不该说的,我全都说过了,而且我的态度非常明确,是不可能跟你一起造反的。”
“中兴钱庄想怎么查封,就怎么查封,人家这是在按规办事,既然是生意,就怪你们没能提前察觉到风险!”
“你……你……”
张肃眼瞪如铃,气势汹汹:“你竟如此不知好歹。”
张松毫不犹豫地怼回去:“不知好歹的是你,不是我!”
“行,你真行!”
张肃怒火滔天,铿锵喝道:“咱们老祖宗的基业,就这样被你卖了,我看你百年之后,如何见张家的列祖列宗。”
张松勃然大怒:“我怎么见,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张肃呵斥:“真是个怂包蛋。”
“随你如何说。”
“……”
益州张家虽然不是最大的士族,但也是相当有实力的家族。
张肃在此次生意中,投入非常大,几乎将全部的家产,都压了上去,甚至连自家的房子,都当作资产,抵押给了中兴钱庄。
可随着生意的崩盘,手中的金丝灵猴没办法出手,中兴钱庄的贷款又面临逾期,张肃整个人都快被逼疯了。
他想过各种挽回损失的办法,甚至还联合众士族,找过刘焉,但对方不是推脱,就是糊弄,压根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动作。
若不是被逼得没办法,张肃也绝对不可能走上造反的路,他想要借助武力,来逼迫中兴钱庄,以保住自家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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