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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学生 完结+番外 (随轻风去)


  这时便直言不讳的说:“尔为旧恩毅然赴京,实乃义举,其心可嘉。但京城格局错综复杂,你一个十五岁少年人,只凭一腔热血,能把握的住?”
  秦德威就答道:“人生在世,岂能皆如人意,但求问心无愧。”
  王以旂又道:“家兄信中,说你机敏多智数,深明世局,不能以常人视之。这让我十分诧异,按道理说,家兄从不故做惊人之语。”
  秦德威还能说什么,只能故作谦虚:“老先生过誉了!”
  王以旂对着秦德威看了又看,“既然你是家兄的弟子,那我也不见外了,出个题目考校你一二。
  此时有两个外差,一为提督京营,二为总理河漕,我当如何抉之?”
  前文提到过,王以旂是兵部右侍郎,但他并不是兵部坐堂的堂官,而是以兵部右侍郎衔派外差。
  这也是大明体制特色,朝廷部院里带“右”字头的往往是派外差的。比如右副都御史外派巡抚,户部右侍郎外派提督仓场,兵部右侍郎外派边境总制。
  所以王以旂这道考题的意思就是,提督京营和总理河漕,应当选哪个差事?
  秦德威并不介意被考校,毕竟第一次见面,也没打过交道,不相信自己这十五岁少年也很正常。
  他稍加思索,便开口道:“那敢再问老大人一句,可曾结主知?”
  主,君主的主,知,知交的知。所以秦德威这句问话的实际内涵就是,你有没有成功巴结到皇帝?
  当然大家都是文化人,说话不能那么直白,所以要隐晦着说。所以说不懂黑话的,真的没法混圈。
  王以旂微微动容,秦德威这句反问,确实抓住要点了。以嘉靖皇帝的极端性格,是不是“自己人”真的很重要。
  既然秦德威看起来似乎懂行,王以旂也就坦诚说:“嘉靖二年,大礼议之争时,我也抗疏进谏过。”
  那看来就不是皇帝的“自己人”了,秦德威想也不想的说:“既然如此,去提督京营必定不好做!或者说,做不好!”
  王以旂终于产生了点兴趣:“这又是为何?”
  秦德威就解释说:“提督京营者,文臣、武勋、太监三者皆有,彼此牵制。太监且不去说他,武勋那边的提督团营总兵官是郭勋。
  郭勋又是何等人物,老大人应当比在下更明白吧?”
  武定侯郭勋,开国功臣郭英的后人,大礼议中抓住机会支持嘉靖皇帝,所以得到特别恩宠信任,也是目前武家勋贵里,实际职官最高的一个。
  所以郭勋可以视为武官版的张璁,而且郭勋是大明成熟期以来,武勋涉政第一人。在皇帝纵容下,郭勋屡屡在政事上发声,很被文官所反感和抵触。
  秦德威继续说:“京营总兵官郭勋此人出了名的骄纵不法,但偏偏深得主上恩宠。
  老大人去当这个提督京营兵部侍郎,但你又不是天子亲信人物,到时你制得住郭勋吗?”
  这就是秦德威为什么一开始先问王以旂“可曾结主知”,然后被王以旂直呼懂行的原因。
  如果王以旂没有皇帝的特殊恩宠,怎么可能压得住郭勋?
  秦德威总结说:“如果老大人身为文臣,却被郭勋压了一头,那损害的还是你的名望,只怕会被人讥讽无能。
  所以在下敢言,提督京营这个差事不好做,也做不好。当然,这是小子我蝇营狗苟的一点见解,或许老大人有不畏艰险之毅力。”
  在当前文贵武贱的大形势下,如果在同一个岗位上,文臣被武官压制住了,那绝对是非常丢脸的事情,对个人名望的损害非常大。
  王以旂越听越瞠目结舌,这个从家乡来的十五岁少年,简直就是个怪胎啊。
  刚才那些话,绝对是在朝十年以上资深官僚才能想到的。
  可这秦德威明明只是个十五岁秀才,也是第一次离开家乡,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见识?
  原以为哥哥信里是吹牛,没想到一点也不作假。
  愣了一会儿,王以旂回过神来苦笑道:“我虽有不畏艰险之心,但唯恐做不好事情。
  如果差事注定不尽如人意,再有不畏艰险之心又有何用?看来我还是求一个外放总理河漕了。”
  总理河漕也很不错了,俗称的河漕总督是也。
  王以旂又说:“原本怕你不谙世事,想着劝你回南京去,现在看来,还是不必劝了。你若有需要我出力之处,尽可明言。”
  这算是终于认可了秦德威,不拿秦德威当无知小朋友看了。
  秦德威连忙回话说:“在下已经找到门路,先进刑部大狱看过冯大人,然后再做计议。不过在下有件私事,想托老大人出手帮忙。”
  王以旂没有为难,表态说:“私事也无妨,尽可说来。”
  秦德威不好意思的说:“在下想找一个女子,名字叫徐妙璇,今年大约十八,是定国公徐家的族人。
  她父亲本是锦衣卫官,嘉靖三年大礼议时被夺官革职,老大人在兵部,应当有门道去武勋世家那边找人。”
  私事居然是找个女人?王以旂面色古怪,但还是答应了下来,只能感慨一番少年风流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 探监
  黄昏,乾清宫管事太监兼御马监掌印秦福从外头办事回来,穿过隆宗门,路过养心殿,“偶遇”司礼监秉笔太监戴永。
  “老秦!今天又有四封奏疏弹劾你弟弟了!”戴永笑呵呵的说。
  秦福闻言大怒道:“昨日四封,今日又四封!这些外朝官儿,实在没事情做了么!总是盯着咱的弟弟做什么!”
  戴永啧啧几声:“你弟弟打谁不好,偏偏打了冯恩的幼儿寡母,可不就捅马蜂窝了。”
  秦福愤愤的说:“我那弟弟久在乡下,不懂世事险恶,必定是遭人算计了!或者有什么误会!”
  说完此事,戴永就进了养心殿。
  而秦福转过身去,眉毛动了几下,强忍着不要眉飞色舞。又回到乾清宫里,按惯例去觐见。
  嘉靖皇帝随口问道:“这几日多有奏疏弹劾你弟弟麦祥,你可曾知晓?”
  秦福谨慎的答道:“总有人说起,故有所耳闻。”
  嘉靖皇帝很诧异说:“那怎得不见你与朕提起?”
  秦福答道:“臣并非在司礼监当差,故而外朝奏疏本不该由臣预知,所以听到了也只当没有听到,谨守本分而已。”
  嘉靖皇帝问道:“你不欲替家人求情?”
  秦福趁机进言说:“臣自入宫,便一心侍奉陛下,所以才会改姓,不与家人往来,以求隔断凡尘,全心全意在宫中效力!
  不想家人还是成了把柄,恳请陛下将麦祥逐回乡里,或者从重处分,反正不要让他进京,如此方可让臣安心!”
  嘉靖皇帝叹道:“难得你这样深明大义之人。”又恨声道:“不像霍韬这般蠢货!”
  霍韬和麦祥是一起被弹劾的,若想的对霍韬从轻发落,那么对麦祥的处分就要重些,以堵塞悠悠众口。
  所以嘉靖皇帝才会金口玉言的夸奖,说秦福是深明大义之人。
  要知道,大礼议功臣就那么几个,嘉靖皇帝还是舍不得随便丢弃。就是外朝抓住了机会,还在持续攻讦霍韬,嘉靖皇帝也有点头疼。
  涉及到外朝事务,秦福就闭上嘴了,一言不发。
  秦德威并不知道朝中又开始大吵了,导火索就是霍韬和麦祥殴打官眷事件。
  他此时正在调教冯行可,或者说,提前做好心理建设。
  毕竟接下来让冯行可去做的事情,实在太考验心理素质了,更别说冯行可只是个十二岁少年。
  左都御史王廷相派人送了一身吏员巾服,并传话说,让秦德威明日穿上这身衣服,准备别人来接。
  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秦德威大概能猜到,就是让自己打扮成小吏模样,然后遮人耳目的进刑部大狱。
  等到次日,果然有名官员来找秦德威,自我介绍说是刑部提牢主事赵春。
  提牢主事,这官名一听就是在刑部管监狱牢房的。
  秦德威二话不说,跟着赵主事走了。他穿着一身吏员服饰,就假冒了赵春的下属随从。
  一路畅通进了刑部,又来到西边大狱,也就是俗称的天牢。
  有赵春这个主管在,还是没人拦住秦德威,穿过狭窄的夹道,依旧畅通无阻的进了大狱。
  越过前厅继续深入,来到一处独立牢房外,赵春打开门就停住了脚,示意秦德威自己进去。
  这牢房面积依旧不大,但打扫的还算干净,一看就是享受优待的地方。
  秦德威暗想,看来王廷相说的很对,冯老爷在这里有人关照。
  此时冯恩正抱膝坐在床头,脑子神游天外,不知再思考什么哲学问题。
  秦德威轻叫了一声:“冯老爷!”
  冯恩听到有人呼唤自己,就收回了心神,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去,也是吃了一惊,忍不住惊喜的叫道:“秦德威?”
  秦德威走得近些,仔细打量了几眼,只见冯老爷穿着有破洞粗布囚衣,原本的娃娃脸也凹陷了下去,隐约间还能在脸上看见几道伤痕。
  替冯老爷心酸几秒钟,一个大少爷出身的人哪受过这种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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