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柠点点头,感慨一句:“苦心人天不负,最终还是让妹妹你练出了这曼妙的舞姿。”
“那倒不是,后来她们就骂不过我了。”
......
“哈哈哈哈哈哈。”
哄堂大笑声中,陈云甫端着酒杯以手遮面。
“来来来,咱们庆祝芸儿骂遍思州无敌手。”
“干杯!”
都是年轻人,最大的曾诗卉也不过二十四岁,最小的邵柠二十岁,这岁数叫什么,正青春。
酒是越喝越欢,气氛也是越来越热烈。
这才叫过年,热热闹闹的多好。
没有繁文缛节,更没有令人不适的条框规矩。
开开心心过大年。
“来媳妇,干喝没劲,咱们划拳。”
喝到尽兴,陈云甫又觉得这么干喝没意思,喊上邵柠打算划两拳。
“不玩,拿骰子来,咱们玩你上次教的那个,那个什么来着。”
“吹牛?”
“对,来。”
“我也玩我也玩。”
灵芸和嫣然这俩也坐不住,嚷嚷着要一起玩。
难道佳人酒兴如此之好,陈云甫当然是听话照做。
他在家反正就是这般德性,你要让外人看到,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堂堂九卿之首,陈云甫的家风。
带着媳妇玩骰子喝酒?
这要是让那些酸腐之人看到,还不说你这都御史家里和青楼一样。
谁敢说,谁敢说陈云甫非把他脑袋打肚里去。
“姑娘家的喝酒划拳,成何体统!”
陈云甫扭头一看,面皮顿时一抽。
这个节骨眼来的能是谁,当然是邵质这位老岳丈了。
这可不兴打。
邵柠吓的差点把桌子给掀了,秃噜一下就躲到了陈云甫身后面。
“岳丈大人来了。”陈云甫脸皮厚,起身作揖赔笑:“孩儿给岳丈拜年,祝岳丈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邵质拉着个脸:“柠儿,出来。”
“不!”邵柠探出半张醉醺醺的脸,生平第一次胆大到敢和自己老爹顶嘴:“爹,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我现在只听我男人的。”
“什么男人,要叫相公,你怎么能说出如此粗鄙不堪的话来。”
邵质险些气炸了肺,被陈云甫一把托住。
“岳丈快坐、快坐,这大过年的你看看,别那么大气性嘛。”
眼瞅着邵质还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陈云甫慌忙岔开话题。
“大舅哥也来了,坐坐坐,正好咱们一道喝点。”
“你就惯吧。”邵质没好气的说道:“她都是孩子娘了,这种样子成何体统。”
“柠儿再是孩子娘,那也不是我媳妇吗,我媳妇我不惯谁惯。”陈云甫嘟囔一声:“人家惯我还不愿意呢。”
“你说什么?”
“孩儿替柠儿给您赔罪了!”
陈云甫啪的一下端起酒杯,作势就要跪地上给邵质奉酒,被后者托住。
“你、唉。”
不看僧面看佛面,邵质就是再气自家闺女如此堕落,冲着陈云甫这姑爷,也不好再发作了。
拿过酒杯,邵质又瞪了那邵柠一眼,这才仰脖子一饮而尽。
“嘿嘿。”
陈云甫嬉皮笑脸,招呼邵柠道:“快坐快坐,给咱爹夹菜。”
这时候的后者可就听话多了,把个夫唱妇随表现的淋漓尽致。
“岳丈大人今天怎么有时间来的。”
“想到了点事,跟你说一下。”
“别,打住!”陈云甫赶忙抬手,老泰山的面子也不好使。
“今天过年,咱们一家子就开开心心在一起喝酒,您老要是聊公事,那这一桌子岂不是就剩咱爷俩了,白白浪费一桌子好菜。”
“大事。”
“天大的事大不过过年。”
陈云甫一步都不让,抬手给邵柠夹着菜,头都没转的说道:“天还没塌,就是塌了也没什么好怕的,再托回去就是。”
邵柠为陈云甫点了个赞:“相公真帅。”
对于邵质说的大事,陈云甫还真没往心里去。
就算真有什么大事,邵质也不可能会比陈云甫先知道。
既然是邵质先知道的,那就说明不是大事!
无非就是三法司那一摊子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吃完饭再说又能耽误多少功夫。
邵质也不再多言了,当陈云甫云淡风轻的说出那句天还没塌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这个女婿真的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
无论是家里还是朝堂上,自己都应给足陈云甫面子。
陈、邵两家的家主不再是他邵质。
直等到欢庆的除夕饭吃完,火器局的烟花在金陵的夜空炸响,陈云甫才和邵质、邵子恒爷俩移步书房。
慢条斯理的泡上热茶,陈云甫开了口。
“大理寺的案子吧。”
邵氏父子二人具是一愣。
这是怎么猜出来的?
第二百零九章 躲在暗处的政敌
“都看我干什么?”
陈云甫泡好茶,抬头发现老邵爷俩盯着自己,遂笑问道:“怎么,孩儿脸上有什么饭污吗?”
“你怎么知道是大理寺的案子。”
“刑部无大案、都察院的案子没道理您比我先知道,所以只能是大理寺的案子了。”
这里陈云甫说刑部无大案可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刑部能有什么大案子?
顶了天杀人放火、拦路抢劫。
要是那种团伙作案,占山为王号令一方的,又不归刑部管,报给当省都司上呈通政使司。
什么叫大案?
对陈云甫、邵质这种身份的人来说,只有涉及政治、官员党派的才叫大案,地方民间什么仇杀、强盗最多算是个治安问题。
所以陈云甫才说刑部无大案,而都察院倒是负责查官员,可都察院的案子邵质还能比陈云甫这个左都御史先知道?
稍微想一下就知道是大理寺的案子了。
“喝了酒都不影响你小子聪敏。”
“那才喝多点。”
陈云甫微微一笑,自己要是让几个媳妇给撂倒,那将来还怎么出去混。
“大舅哥说吧,你们大理寺出什么案子了,能让你这么个审刑司的司丞那么紧张,岳丈,我这大舅哥的脸上可是藏不住事啊。”
“他要能有你一半的稳重还好了呢。”
邵质说教了邵子恒一句,随后就示意后者把事情说与陈云甫听。
“审刑司年底复核了一批案宗,这其中有一个叫郭小牛的辽东囚犯说,辽东现在有官员、商人勾结在一起,趁着朝廷大量迁民开发辽东的便利,暗中贩卖不少人口给蒙古人......”
“不可能!”
几乎是瞬间,陈云甫就开口表示不信。
“元廷已经灭亡,现在的蒙古正陷入分裂之中,他们自己都还打的不可开交呢,哪还有工夫偷偷摸摸的买奴,更何况,那个郭小牛又是个什么身份,这么大的事,他能知道?”
无论是出于感性还是理性,陈云甫的直觉都告诉自己,那个郭小牛在撒谎。
“还有,他犯的什么案子被下的狱,他的案宗不在辽东当地又怎么会跑你们大理寺来。”
“辽东一直都还没有按察使司,所以这几年的案子都是直接往刑部送,刑部批办之后便由大理寺归档。”
差点把这茬忘了。
陈云甫点点头,可还是问道:“他犯了什么事?”
“案宗上说,这个郭小牛是个靠敲诈勒索为生的青皮无赖,判了笞刑一百,刺配十年。”
所谓刺配,就是脸上刺字配军。
古代军队有正规军自然也有非正规军,比如之前冯胜北伐,问陈云甫要民壮保障后勤,这个后勤的运输工作就是配军干的,但大明哪有几十万配军,只能摊派给老百姓。
“一个青皮无赖的话也能信?”
陈云甫是不相信的,可这郭小牛在狱中检举揭发的案子又实在是太严重,不去查查心里总感觉不踏实。
“那么大的事如果真的存在,张紞不可能不报过来。”
站起身,陈云甫在这书房里负手转悠,眉宇紧锁。
“这四年,张紞在辽东政绩斐然、成绩很好,我怀疑,这起案子是有心人的阴谋,想要攻击张紞。”
“没错,为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带恒儿来找你。”
邵质沉声道:“为父怀疑,这很可能是一次党争,一次针对张紞的攻讦陷害,企图把张紞给拉下马来。”
“辽东的成绩现在来看已经是注定要出来的,这个节骨眼上把张紞拉下去,就能摘桃子。”
邵质点点头。
“确实是有这种可能,可是,谁会去辽东接任,谁不就是坐实陷害张紞之人了吗。”
“陷害不陷害的,没有证据不要乱说。”
陈云甫抬手:“这是民告官,不是风劾奏事,张紞要是因此被黜落也是他自己倒霉,怪得了谁?”
这件事大家心照不宣,都知道是人为陷害,但明面上就是想往党争上靠都靠不上去。
老百姓告发检举的权力是朱元璋给的,总不能说郭小牛做这事是朱元璋指使的吧。
无论谁接任,那也是朱标这个监国太子任命,即使谁都知道接任者就是幕后主使,他陈云甫也拿人家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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