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怡鑫、朱怡铜、朱怡镁他们自己也许只是平庸之辈,但只要能有几个聪明绝顶的人辅佐,就有可能逐渐形成自己的圈子。
不过朱和墭也不会让那些年轻人过早的掌握大权,现在朱怡鑫可以试着监国,只是为了让他熟悉一下朝廷的运作,以便在紧急情况下可以接班。等他熟悉了朝廷的运作之后,朱和墭还是会把他打发到基层去历练的......他得一级一级的往上爬,得在军队和地方上进行充分的实习,才能真正懂得怎么在将来领导国家。
而他的那些将要外放出去就藩就国的兄弟,也会根据各自的情況進行長期或是短期的实习,然后才能走上“工作岗位”。
现在几个年长的皇子,要么在读书,要么在历练,都没来西安。但是那些年幼的皇子和公主,全都跟着皇后娘娘邱淑真来了个长途旅行,都到了西安府,一边开眼界,一边陪朱大皇帝过大年。
皇帝家过年的规矩当然挺多的,又是祭祖,又是拜神,忙活到了傍晚,才在皇城内的存心殿里面摆上了十几桌的酒席,等着一起吃年夜饭——除了朱和墭一家子,还有随行到西安的那些朝臣和将领,今晚都被请了来吃年夜饭,这就叫君臣同乐,共迎新年。
对了,跟着邱淑真他们一行人一起来西安的还有德云侯郭有德和一个会讲“鬼故事”还会提出各种可以的西班牙侯爷门多萨。
作为年夜飯开始前的娱乐项目,朱和墭在大年三十傍晚的时候,很正式的在承运殿里面第一次召见了门多萨。陪着朱和墭一起来“听故事”的,还有诸葛军师,还有西安行宫大臣颜元,以及陕西巡抚白斯文,陕西提督于孝文,西宁提督王辅臣。
“郭师爷!”大殿里面,刚听完“鬼故事”,没等门多萨提出抗议或是条件,朱和墭憋着笑问唤着郭有德的“绰号”。
“臣在!”陪着门多萨一起来的郭有德马上站起身,“圣上,尼了有嘛吩咐?”
朱和墭道:“你查清楚这个门多萨侯爵的身份了吗?他真的不是个说书的骗子?怎么又是魔鬼又是上帝的......这听着就不对啊!这说的是人间的事儿吗?天界、地府的事儿咱可不管。”
“圣上,尼了真是太圣明了,”郭有德说,“臣当时也觉得他不对,所以臣还特意找了荷兰使馆、英格兰使馆、法兰西使馆、葡萄牙使馆的人询问,还找了认识门多萨侯爵的人来辨认,最后确定此人确系西班牙侯爵,前任新西班牙总督门多萨。至于什么上帝、魔鬼的......也不知怎么就都来了凡间?不过据门多萨侯爵说,上帝和魔鬼已经同意在我大明朝的调解下讲和了。”
第844章 大阿哥,索额娘,合作无上限
门多萨侯爵是带着翻译来见朱大皇帝的,而且他带来的翻译和郭有德处了好些日子,已经能听懂那一口标准的天津官话了。所以门多萨马上就从自己的翻译那里得知那个郭侯爷又在胡说八道了!
什么叫上帝和魔鬼同意在大明帝国的调解下讲和?
上帝和魔鬼什么时候同意过?
“皇帝陛下!”门多萨侯爵也顾不得外交礼仪,直接就从椅子上站起来用拉丁文提出异议了,“德云侯在胡说,我从没有说过上帝和魔鬼要讲和。我只说过西班牙帝国可以和商方国讲和......只要他们愿意停止通过支持阿兹特克人和印加人破坏新西班牙的领土完整!”
他的话很快就被大殿内的翻译翻成了汉语,其实不用人翻译,朱皇帝也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但他还是等翻译把话说完,才将目光转向了很会搞外交的郭有德。
“尼了说嘛呢?”郭有德马上就怒了,“我怎么就胡说了?尼了倒是说说,是谁说商方国和魔鬼是一伙的?尼了说过没有?”
这话很快又变成了西班牙语。
“商方国的确有投靠魔鬼的嫌疑!”门多萨侯爵用拉丁文说,“有很多证据可以证明!”
“嗯嗯!”朱和墭努力憋着笑……他是皇帝,得有天子威仪,“一边是魔鬼,那另一边必然有上帝顶着,要不然早就完蛋了。”
而边上的诸葛军师实在忍不住了,摇着鹅毛扇子问:“门侯,老夫问你,你们西班牙国和那个叫上帝的到底是什么关系?是盟友?是宗藩?是施主和出家之人?还是父子兄弟之邦?”
这位诸葛军师也是个能胡诌的!他要不是遇上朱和墭这个明主,一辈子就是个靠吹牛吃饭的算命先生。
他的话又被翻译成了西班牙语。
门多萨侯爵正色道:“我们西班牙是神眷之国,也就是上帝庇护下的国家!”
神眷?朱和墭心说:“神经吧?”
诸葛军师掐着手指头算了算,“那就是上帝为宗,西班牙为藩了。”
郭有德说:“军师所言极是......这就是说上帝和你们西班牙是一伙儿的,而魔鬼和商方是一伙儿的。门侯,你说对不对?”
“对……”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门多萨侯爵心里却想:“这肯定不对呀!可是这话该怎么就说成这样了呢?我是干了许多年外交的,这回怎么给整不会了?”
郭有德又开口了:“如果上帝和魔鬼不讲和,尼了西班牙和商方的讲和就属于单独媾和……这是对上帝和魔鬼的背叛。门侯,尼了敢背叛上帝吗?”
他这话被翻译成西班牙语后,门多萨侯爵心都凉了。
和这些中国人打交道太难了,一个个都是一肚子的歪理,还特别能绕。再这样绕下去,早晚给整上火刑柱!
正在门多萨侯爵感到绝望的时候。看着还挺讲道理的朱和墭终于说话了:“门侯,我听人说,你们西洋人讲究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你是西班牙皇帝的使臣,属于凯撒那条线吧?上帝和魔鬼的事儿不该你过问,但是你们和商方的议和又牵扯到上帝、魔鬼。
要不这样吧,你再去找一个能代表上帝的使臣来大明……朕也遣使商方,请他们和魔鬼的使臣也来大明。然后双方坐下来好好谈谈,也许就能达成一个一揽子和平协议。”
上帝的使臣和魔鬼的使臣在中国谈判……还要达成一揽子和平协议!
朱和墭一边胡说八道,一边在心里琢磨:“这事儿说的怎么那么玄幻呢?再下去都能整一本封神榜续集了。”
“好!”门多萨侯爵一口就答应了。
朱和墭觉得玄幻的事儿,他觉得挺好……用上火刑柱和下地狱的责任都不用他担待了。
“不过,可以代表上帝这使臣得从普世教会所在的罗马派出,恐怕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抵达中国。”门多萨侯爵这次又提出了条件,“在罗马教会的使臣到来之前,我希望贵国可以恪守中立,不要向商方国提供任何军事援助。因为那样将破坏你们大明的中立地位,将大明置于整个基督教文明的对立面!”
实际上这才是门多萨侯爵来大明的主要目的!
利奥波德一世并不想在目前这种战场形势对西班牙帝国非常不利的情况和商方议和,他只想以邀请大明调停为幌子,再利用放弃声索菲律宾殖民地和支付一笔赔偿金为诱饵,换取大明的局外中立。
可不等在场的翻译说话,朱和墭就用及其阴沉的语气抢着开口了:“门多萨,你在威胁大明吗?你知道得罪大明的后果是什么吗?
朕告诉你,大明和商方乃是数百年之兄弟国家。虽非盟友,但胜似盟友。大明和商方的合作是没有上限的,任何国家都不得干涉。否则后果自负……勿为言之不预!”
这话很快就给翻译成了西班牙语。
门多萨侯爵马上就意识到了问题严重,但他还是故作镇定,用拉丁语问:“皇帝陛下,你们大明帝国是否要放弃局外中立?”
“不!”朱和墭道,“大明不会直接参与发生在新大陆的战争……大明将保持中立。但大明依旧会继续同商方国进行无上限的合作!也许这样的合作违反所谓的国际通法,但是你必须清楚这样的事实——当今世界,大明例外!”
虽然朱和墭说的话很嚣张,很不讲道理。
但的确是个事实!
大明天朝现在就是个谁也奈何不了的例外。
现在,法兰克神圣罗马帝国正在和奥斯曼帝国进行激烈且血腥的战争,还不知道要打多久?而西班牙帝国和英格兰王国的力量又被北美洲的商方国所牵制,根本不敢再惹大明。
至于荷兰和葡萄牙,则为了南洋的香料生意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大买卖可以持续,同大明展开合作了。
放眼世界,也许只有大蒙古国能和大明掰掰手腕儿了……可那位康熙汗到了印度之后,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雄心壮志,开始在印度西北打造自己的安乐窝了。
看到威胁不成,门多萨侯爵只好改变策略,他对朱和墭道:“皇帝陛下息怒,我们西班牙帝国无意与大明帝国为敌。而且我们还愿意就放弃菲律宾殖民地和对吕宋岛大屠杀进行赔偿的问题同大明展开谈判......西班牙愿意支付大量白银和黄金!”
朱和墭的语气也缓和下来了,不过他并没有点头,而是摇摇头道:“吕宋岛的归属问题不需要再进行谈判,那里自古以来就是天朝所有!至于赔偿......这个不急,还是先解决上帝和魔鬼讲和的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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