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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夺唐 (江谨言)


  武元庆听得刘树义的话,顿时愣住了,这种说法倒是他此前从未想过的,可待武元庆仔细想了想,却又觉得事不至此。
  武元庆道:“二妹是楚王明媒正娶的正妃,将来二妹若育有子嗣,长子自当承袭楚王殿下的亲王爵,纵是次子,也当为郡王,再不济的也有国公爵位,如何会同我争应国公爵,二郎未免过忧了。”
  刘树义摆了摆手道:“楚王妃位尊,其子亦当是殿下世子,自然瞧不上应国公爵位,可武顺呢?武顺已嫁于贺兰越石为妻,如果将来应国公爵落在了武顺之子的手中,又该如何?贺兰越石本就是应山县男,若是陛下受了蛊惑,大笔一挥,待武顺之子袭爵时再抬上几等,亦非不可。”
  武元庆本就无甚主见,乃是随风而靡之人,刘树义之言入耳,武元庆顿时慌了。武元庆一无官身,二无才学,若当真如刘树义所言,那他可就真的是一无是处了。
  武元庆道:“我等无过,陛下圣明,总不能平白绕过了我,将阿爹的爵位许给了武顺之子吧,毕竟武顺子姓贺兰,又不姓武。”
  武元庆嘴上这么说着,可是心中的底气已经明显不必此前,他自己也清楚,在权力面前,他说的这些理由实在是苍白无力地很。
  果然,稍后刘树义的话便彻底掐灭了武元庆最后一丝希冀。
  刘树义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元庆自问自己以往所作所为便是光明磊落,无可指摘吗?只消元庆稍有过错,武家女自可寻机发难,到时贤仲昆被废为庶民,不得继老国公之爵,转而从武顺之子中过继一人袭爵,岂是难事。”
  刘树义所言,并非全无可能,武元庆猛地慌了,忙问道:“若依二郎所言,我兄弟该如何是好?”
  刘树义轻捋颌下短须,故作模样地思虑了片刻,对武元庆道:“楚王势大,轻易开罪不得,元庆既已与楚王结怨,便该早做打算才是。”
  武元庆闻言,顿觉手中的美酒也没了滋味,扶额想了半晌,才对刘树义道:“依二郎看来,若我放下身段,主动去想二妹求情,可能保住富贵?”
  刘树义想了想,对武元庆道:“元庆与王妃不和,其间既因害,也因利,所谓害者,元庆与王妃母女曾有旧怨,若欲解怨,元庆只需负荆请罪,日后又能在府中拿低做小,顺眼低眉,当可保无虞,毕竟元庆和王妃也是兄妹,王妃顾及声誉,也不会做的太难看,只是这利……”
  刘树义说着,一下子停住了。
  武元庆听着正起劲,见得刘树义突然停住了嘴,看着刘树义为难的样子,问道:“这利又是如何,二郎怎的不说了。”
  刘树义眉头一皱,对武元庆道:“为兄再说下去,元庆怕是要见怪了。”
  武元庆忙道:“你我乃是至交,二郎有话但说便是,何来的见怪一说。”
  得了武元庆的话,刘树义这才接着道:“元庆毕竟是嫡长子,王妃也需顾及声誉,元庆要避害不难,但趋利之心人皆有之,若是杨氏和武家长女武顺看中了老国公爵位,在王妃面前蛊惑,元庆以为王妃会向着谁?为兄只怕元庆纵是如丧家之犬,乞地求饶,也难保太平啊。”
  武元庆本就和武媚娘不和,几番开罪,而杨妃和武顺于武媚娘又是嫡亲血脉,若问武媚娘会向着谁,实在是多此一举。刘树义的利害剖析,几乎是把武元庆逼上了绝境。
  武元庆道:“那我该当如何,总不能就此坐以待毙吧。”
  刘树义道:“元庆若要自保,最好的法子是在朝中寻得一人庇护,如此一来楚王有所顾忌,自然也不敢拿元庆如何了。”
  刘树义的话,说着确有些道理,可武元庆的神色却未因刘树义的话有丝毫的轻声,李恪位高权重,既是皇子,又是重臣,满朝上下能叫他忌惮几分的,恐怕寥寥无几吧。
  武元庆叹了口气道:“小弟在朝中无甚人脉,如何能寻得这等人,二郎未免太高估我了。”
  刘树义的脸上露出了满满的难色,似乎是在抉择着什么,过了半晌后才道:“为兄倒是识得一位贵人,这位贵人为尊不在楚王之下,或可护得元庆。”
  武元庆听得刘树义之言,仿佛是将欲溺水之人又看到了希望,忙问道:“不知是何人,竟有这般本事。”
  刘树义摇了摇头道:“这位贵人行事向来谨慎,若非相熟之人,都不愿深交,他的尊讳请恕为兄暂不便相告。不过元庆若是有意,为兄也可代为通个气,至于成与不成便全看那位贵人的意思了。”
  武元庆问当即起身,拱手俯身一拜,对刘树义道:“如此最好,便有劳兄长了。”
  

第394章 李泰布棋
  胜业坊,魏王府,偏厅。
  偏厅之上,魏王李泰坐于上位,而在李泰的左右两侧,治书侍御史刘洎和刘树义分坐两侧。
  “殿下,臣已从殿下之命,私下约见武家兄弟,把殿下交代的话同他们说了。”魏王府内院,刘树义坐在厅中,对左边上首的李泰道。
  李泰问道:“如何?武家兄弟做何反应?”
  刘树义回道:“便如殿下所料一般,武家兄弟听了臣之言后惊慌失措,巴不得即刻投于殿下门下。”
  李泰道:“你不曾透露本王的身份吧。”
  刘树义小心地回道:“殿下再三嘱托之事,臣岂敢不照办,臣从始至终都未曾提及殿下名讳,武家兄弟必也无从知晓。”
  李泰道:“如此便好,日后你还要与他们多加接触,还是老规矩,没有本王的准许,断不可泄露本王的身份。”
  “殿下放心,臣晓得轻重。”刘树义闻言,连忙应了下来。
  李泰手中端着茶碗,轻轻地啜了一口,接着问道:“武元庆可有疑心?”
  刘树义如实回道:“臣与武元庆相识多年,其人色厉内荏,最没有主意,被臣一阵恐吓之下更慌了神,何来的心思再去多疑什么。”
  李泰点了点头道:“如此便好,若是此时叫武元庆觉出了什么,终究还是麻烦。”
  刘树义抬头看着李泰,问道:“殿下吩咐,臣自当照办,只是若是今日武元庆再问及此事,臣又该如何回他,还望殿下示下。”
  李泰并未回刘树义的话,而是转而对一旁的刘洎问道:“先生之意如何?”
  刘洎回道:“先行应下便可,但这是一步长棋,不可急于一时,若是这步棋下地太急,放到了台面上,被楚王知晓,有了防备,可就没了一击必中,斩蛇七寸的把握了。”
  李泰闻言,也知道了刘洎之意,沉思了片刻,回道:“武元庆之事,先不急于一时,当需慢慢图之,他若再追问此事,你只管应下,但本王的身份仍旧不可轻泄,必要的时候给他一点甜头便是。区区一个武元庆,谅他也翻不出本王股掌。”
  “诺。”刘树义闻言,当即应了一声。
  李泰吩咐刘树义做事,自觉十拿九稳,但刘洎看着李泰同刘树义说话时的神色,眉头微皱,有些话虽未说出,但心中也觉着有些不妥。
  刘洎看得出,李泰对武元庆其人从心里都不甚重视。
  其实在刘洎的谋划中,武元庆乃李恪内兄,以武元庆对付李恪,本是扳倒李恪极为关键的一环,最好的法子是由李泰亲自出面,由浅及深,从疏到近,与武家兄弟慢慢结交,然后寻机纳为心腹,方可倚为重用,对李恪一击毙命。
  可李泰对武元庆这个远棋却不曾看重,只遣了刘树义前往,甚至不想跟武元庆有太多的瓜葛。
  李泰瞧不上武元庆,其中的缘故刘洎自然清楚。
  纵观李泰麾下,凡为李泰所重之人,无非有二,或为世家门阀子弟,出身清贵,或为当世大儒,名动一方,李泰所用,绝无无名之辈,更无寒门庶族。
  李泰如此看重刘洎,引为谋主,既是因刘洎才干卓绝,更离不开刘洎的名望和他南阳刘氏的出身。
  而武元庆不过一纨绔子弟,一无盛名在身,二非世家子弟,这样的人,李泰从骨子里便瞧之不上,更遑论折节相交了,恐怕在李泰的眼中,就算是同武元庆多说几句话,都是一种对自己的羞辱,自然本能地多加疏远。
  刘洎知道,这是李泰本性如此,有意为之,但同时,这也是李泰不得不为之事。
  李泰所交,俱为海内大儒,世家子弟,大多自重身份,若是李泰与武元庆之流相交,不止李泰本人不愿,也会引起李泰身后的魏王党众人的不满,李泰也不得不对武元庆之流敬而远之。
  刘洎不止熟悉李泰,对李恪也颇为了解,在刘洎的眼中,这便是李泰用人和李恪用人最为不同之处,或者说是李泰不及李恪之处。
  李恪用人不拘一格,能叫麾下之人各得其所,岑文本还在秘书省校书,默默无闻之时,李恪便敢弃朝中大员而不用,拜岑文本为师,这是刘洎至今都不曾想通的事情。
  至于李恪麾下,既有出身清贵的世家子弟,却也有马周、王玄策、苏定方、席君买这些起于微末的无名之辈,这是李泰永远都做不到的事情。
  这些事情刘洎虽知不妥,但往往也是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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