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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夺唐 (江谨言)


  坊间的酒楼便是坊间的酒楼,连名字起地都很是直白,直接就是告诉宾客此乃饮酒寻醉之所。
  不过这名字虽不比卧云楼那“三杯酒入肚,步散如卧云”的意境,却也多了两分简单和随意。
  “殿下说的便是此间酒楼?”秦怀道看着这处布置简素的酒楼,门口甚至连个迎客的酒娘都不见,怎么看都与李恪的身份格格不入。
  不过李恪却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此间酒楼。”
  秦怀道皱眉问道:“这街边的酒楼如此简单,恐怕酒也好不到哪儿去,殿下何必来此?”
  李恪回道:“酒不好,多虑几遭便是,想着当年我在北地牧羊之时,能有这些酒菜便是奢望了。”
  听着李恪这么说着,秦怀道这才意识过来,他眼前身份尊贵的亲王曾少年为质,困于北方苦寒之地四载,绝非娇惯之人。
  “殿下非是常人,倒是我想地差了。”秦怀道笑了笑,便跟着李恪一同进了酒楼。
  这间酒楼着实正如秦怀道所言的那般,甚至比起秦怀道所言的还更如不如。
  因为李恪同秦怀道方一入内,他们非但没有看到垆边人似月的俏丽酒娘,反倒看到了挥手撵客的酒保。
  不过这酒保要撵走的自不会是衣着华贵的李恪、秦怀道二人,而是临门坐着的一个衣着简朴的中年书生。
  这中年书生显然也是家境贫寒之人,一身的粗布衣裳,头束木冠,腰系布带,看着样子身上也带不了几个钱,也难怪酒保开口轰人了。
  “马宾王,你已经在我们酒楼连着吃喝了三日,光是酒都饮了数斗,到现在一个铜板都未付,你还在待到何时?”酒保指着坐在临门桌子上的中年书生,呵斥道。
  这书生显然是喝地半醉了,他恍恍惚惚地坐起身子,对酒保道:“我来时不是压了一匹马在你处吗?难不成还不够酒肉钱的?”
  酒保道:“你押的那匹老马,又瘦又弱,拉不得东西,驼不得人,能值几个钱,早就不抵酒资了。”
  中年书生听了酒保的话,伸手在自己的腰间摸了摸,摸出了腰间的佩剑,“啪”地一声放在了酒桌上,指着这把佩剑对酒保道:“我就拿这把文士剑压于你,快上酒来。”
  酒保着看酒桌上的剑,嗤笑道:“剑?这也算是剑,木头夹着铁片子还差不多,也能拿来换酒吗?”
  中年书生摆手笑了笑,道:“你懂什么,所谓‘延陵轻宝剑,季布重然诺、处富不忘贫,有道在葵藿。’剑之贵,不在剑身,而在佩剑之人,这把剑既是我佩的,便值酒钱。”
  酒保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看你也有几分文采,你若是肯踏踏实实地做个治书先生,虽不能大富大贵,但也能糊口,何必落到这步田地?”
  中年书生听了酒保的话,也不知是生性如此,还是仗着酒劲,竟捶胸笑道:“治书之事乃学究所谓,我之才,在治国,在治天下,为了那区区几口粮食,我岂能自甘堕落。”
  中年书生的话,颇为狂妄,酒保听着自是不屑,不过李恪看着这中年书生的模样,这书生虽然酒醉,虽然衣着不显,但说话时眉宇间的神采却丝毫不散,却对他生了几分兴趣。
  李恪对酒保道:“这人倒有些意思,你替我寻个安静些的雅间,再请他过来陪我喝上两杯。”
  

第178章 马周
  李恪的模样与马周全然不同,马周衣着落魄,装束随意,酒保自不待见,但是李恪却是锦衣玉冠,衣着考究,只一看便是个不缺钱的主。
  李恪既开了口,自然不差那酒钱,酒保哪有看着上门的生意不做的道理。
  李恪在雅间中坐定,待点的酒菜上地齐备,方才李恪在楼下见到过的中年文士便被酒保带了上来,出现在了李恪的面前。
  “先生好酒量,连饮三日尚不知醉,在下佩服。”中年书生一入雅间,李恪便起身道。
  李恪身旁的秦怀道不知李恪为何偏生要礼遇这落魄书生,但李恪既然都起了身,他也不便在坐在一旁,于是也跟着站起了身子。
  酒保担心中年书生熏醉生事,惹恼了贵客,还专程拉着中年书生冷水洗了把脸才上来,现在中年书生身上的酒气倒是淡了许多,
  中年书生见李恪起身,不以为意,反倒低头看着李恪面前桌子上备好的酒菜,问道:“我听酒保所言,公子是请马某上来喝酒的?”
  李恪点头道:“然也。”
  中年书生接着问道:“可管够吗?”
  李恪笑道:“那是自然,哪怕你把这间酒楼喝空了也成。”
  “如此便好,善哉!善哉!”中年文士听了李恪的话,脸上的笑意越发地浓厚了,似模似样地摆了摆衣袍,在李恪的对面坐了下来。
  李恪见来人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对中年书生问道:“你我萍水相逢,还不知先生高名?”
  中年书生听得李恪发问,不经意地回道:“在下马周,马宾王,眼下不过无名小卒而已,公子想必并未听闻。”
  马周生于清河郡茌平县,乃寒门子弟,不以名显于世。马周入长安城又方才数日,整个长安城识得他的恐怕就只有酒楼的那个酒保了。
  而马周看李恪的模样,必是世家公子无疑,岂会识得他,故而有此一言。
  可旁人许不知马周,但李恪岂能不知?
  “鸾凤凌云,必资羽翼。股肱之寄,诚在忠良。”
  大唐贞观年间最为传奇的宰相,马周虽出身寒苦,起自微末,但却能抓住难得的机遇,在短短十余年间青云直上,终登大唐人臣巅峰,李恪岂会不知。
  不过看眼下马周的模样,显然是刚到长安未久,属于他的机遇还没有出现,所以现在的马周还是籍籍无名之辈,李恪若是说自己识得他才是怪事。
  李恪道:“我与先生虽是初面,但先生的性子却很合我的胃口,所以特请先生上来共饮几杯,还望先生不要见外。”
  马周抬起双手,看了看自己的衣裳,笑道:“我马周落魄至此,公子愿意请我喝杯酒,我自然乐得来,哪有什么见外的。”
  李恪听了马周的话,竟亲自拿起了酒壶,走到马周的身边,要为马周将酒杯满上。
  李恪何等身份,突然为一个落魄书生倒酒,着实惊住了同来的秦怀道,秦怀道忙上前道:“这酒我来斟便是,怎敢劳烦公子。”
  李恪见状,挡住了有意上前接过酒壶的秦怀道,笑道:“我与马先生一见如故,这头杯酒自当我亲自来倒。”
  说完,拿起马周的酒杯,便满满地为马周倒上了一杯。
  马周文才压身,固自命不凡,但也并非虚言狂妄之人,李恪乃贵家公子,这样的人突然屈尊为他倒酒,着实是惊住了马周。
  李恪不同于酒保的傲慢,李恪待他以礼,马周自也不会怠慢,马周忙接过李恪的酒杯,谢道:“多谢公子美意,在下愧受。”
  李恪道:“先生见外,何必说这一个‘愧’字,先生大才,早晚必有一飞冲天之日,这杯酒便当是我先为先生预贺了。”
  秦怀道听了李恪的话,终于明白了李恪的意思,原来李恪竟有拉拢这落魄书生之意,可叫秦怀道不解的是,以李恪的身份,什么样的才子他拉拢不来,偏要在马周的身上花费心思。
  马周听了李恪的话,问道:“眼下马某潦倒至此,为何公子还有此言,莫非公子也通相面之术?”
  李恪道:“所谓‘夫风生于地,起于青苹之末。侵淫溪谷,盛怒于土囊之口。’先生眼下虽不得志,但我观先生非是凡人,自有非常之志,非常之才,当今盛世清明,不漏遗才,先生必有昂扬得志的一天。”
  “哈哈!”
  马周听了李恪的话,高声笑了出来,他起身端起了手中的酒杯,朝着李恪举杯,而后一饮而尽,朗声道:“我马周自幼家境贫寒,少年从文,却又放荡不羁,一路走至今日不知为多少人所鄙薄,没想到今日在这小小的酒馆之中,竟有识我之人。”
  马周少时属文,无论文才干略均为上上之选,可却因自己的出身而不为时人所重,一直蹉跎至今。如今的马周已三十有二,早过而立,却仍旧一无所成,心中苦闷,今日难得遇到识他的李恪,自然心中畅意。
  李恪道:“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先生有治世之才,若不得贵人青眼,难免出头不易。”
  李恪的话,正中马周心头,马周点头,激动道:“然也,世人多庸才,能识人者甚少,公子伯乐之言甚合我心。”
  李恪见状,顺着马周的话问道:“既如此,却不知先生可有下步的打算。”
  短短数语,马周已把李恪当做知己之人,回道:“我与中郎将常何曾为旧识,此番进京正与投奔旧友。”
  李恪闻言,问道:“常何?常何乃武将,不通文墨,如何做的了先生之伯乐?”
  常何官拜中郎将,因曾为李世民开了玄武门,立下功勋,故被引为心腹,而李恪若是没有记错,唐史之上的马周便是因为替常何代笔奏折而进入了李世民的眼中,从此倚为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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